馬蒂斯繪畫作品形式語言解讀

◎張 昊

（澳門科技大學人文藝術學院 中國 澳門 999078）

馬蒂斯通過一次偶然機會接觸了油彩，從此便開始了藝術創作之路。馬蒂斯藝術創作包括油畫、書籍插圖、雕塑、壁畫與剪紙等。在現階段的藝術創作中，如何讓繪畫形式和精神情感并存、如何強化繪畫作品形式語言藝術表現力，馬蒂斯所創作的畫作均提供了極具價值的啟示與參考。

一、繪畫作品形式語言基本因素

繪畫形式伴隨人類文明發展歷史不斷演變。但是其作為美學形態，早在古希臘時期形式主義美學便試圖以幾何關系為基準探索美的客觀規律。康德身為德國古典美學領域領頭人，強調形式語言審美作用，并表示在所有美的藝術形態中，形式無疑是最本質的語言。20世紀初期，英國的貝爾與弗萊通過后印象派主流藝術思潮影響的研究，提出了新興形式美學理論，而這便是英國現代形式主義美學；其是對以梵高和塞尚為代表人物的后印象派繪畫創作經驗的總結及概括，其影響力為西方國家現代藝術流派的產生開辟了廣闊道路。馬蒂斯身為野獸派代表，對西方現代藝術流派發展發揮著不可替代的先導作用。

基于傳統角度來說，繪畫作品形式語言基本要素包括繪畫形式三要素，具體指的是明暗、線條與色彩。這些專業術語是以光的物理學為基準分析得來的，具有較強的科學性，有其自身發展、傳承的歷史價值。時至今日，繪畫形式語言三要素仍廣泛運用在我國美術教育中。在馬蒂斯創作的繪畫作品中，共存在5種形式語言，即空間形式語言、結構形式語言、色彩形式語言、基調形式語言以及趣味形式語言。本文就空間形式語言、結構形式語言與色彩形式語言展開研究。

二、馬蒂斯繪畫作品形式語言具體表現

（一）空間形式語言表達

在傳統寫實繪畫創作過程中，對作品展開評價的關鍵要素便是空間。但是在西方現代繪畫藝術體系當中，空間理論概念以產生明顯變化。崇尚印象主義的創作者，逐漸探究全新的繪畫作品創作空間形式，而塞尚就是空間形式探索的代表人物；其作品融合了東方國家藝術體系對于空間結構的處理手段，在作品中平面結構的藝術表現。在繪畫作品創作方面，馬蒂斯深受塞尚思潮的影響，其作品所表達出的空間形式亦呈現出獨特的形式語言。

一方面，馬蒂斯繪畫作品于空間透視維度呈現了透視崩潰這一效果。在傳統繪畫創作的三維空間方面，馬蒂斯不再延續實體系過于注重透視感的繪畫形式，在談及透視時馬蒂斯曾表示透視便是情感維度的透視，是以情感為依托所啟示的。馬蒂斯提出的透視，并非寫實繪畫領域的三維透視，而是藝術家們審美意識內對于審美空間形式語言的透視。比如，在馬蒂斯所創作的《對話》這部作品當中，可看到畫面中看到平面性的組成里，在窗前有一男一女對話，而畫面中草坪、人物、花園與樹木均是通過平面性處理手段而呈現的。但是，馬蒂斯在實際繪畫創作過程中，借助色彩平涂手段，實現了幽靜、空靈的精神層次的深空間。在透視崩潰后，繪畫作品中寫實畫面的三維形體已不復存在，所以形體崩潰亦是馬蒂斯繪畫作品當中形式語言的具體表現之一。在后印象派時期，塞尚與馬蒂斯等諸多知名畫家認識到傳統繪畫創作的不足，積極吸收外來藝術精髓，并漸漸轉變成自身獨特的創作風格。在馬蒂斯繪畫作品中，逐漸不再運用三維具體形態語言，注重畫面內線條的應用以及形體語言不同色塊的協調和對比，實現了視覺平衡。

（二）結構形式語言表達

繪畫作品的結構形式語言，指的是由點、線、面組成的畫面整體給欣賞者帶來的形式感覺。而馬蒂斯在彰顯繪畫作品中平面結構的同時，更為重視畫面整體組成。其創作的畫作具有線條簡潔且畫面生動的特征。例如在《田園牧歌》這一作品中，馬蒂斯借助簡潔的線條進行人物、山丘與樹木形象的勾勒，簡潔生動的線條在整幅畫作中并沒有體現出單調之感，反而強化了欣賞者對于田園意趣的無限聯想。在《躺在扶手椅上的舞者》這部作品當中，馬蒂斯以流暢的線條為依托，塑造出舞者優美靈動的形體舞者內心深處的旁白。為彰顯舞者個體形象表達，馬蒂斯運用相對密集化的線條于黑色底紋上勾勒出葉子，襯托畫面中人物形象的簡潔明快。在繪畫作品中，馬蒂斯以簡潔線條刻畫影響，不但沒有使整幅畫作過于單調，而且欣賞者也可通過線條的簡潔明了感受畫家內心精神世界。

（三）色彩形式語言表達

馬蒂斯曾被譽為20世紀最為杰出的色彩應用大師，由此可見馬蒂斯繪畫作品當中，其色彩應用對后世具有較強的說服力與吸引力。馬蒂斯繪畫作品當中所體現的色彩形式語言旨在服務于藝術表現力，這一點在馬蒂斯創作的畫作中表現得較為突出。在野獸派時期，他喜愛以鮮艷與純粹的色彩進行藝術形式表達；在探索時期，馬蒂斯作品中色彩形式語言表達漸漸歸于單純、平靜；而在晚年時期，馬蒂斯則更多以裝飾性色彩為依托，進行藝術表達。眾所周知，在野獸派時期，多數藝術形態期望突破傳統桎梏，崇尚自由與簡約化的繪畫形式語言，傾向于透過純粹的原色加強繪畫作品內在精神表達，對于鮮艷明亮的色彩追求明顯超出其他形式語言表現因素，真正落實了色彩的充分解放。在繪畫創作時馬蒂斯喜愛應用大量對比色進行畫面重構，令整體畫面表現出明快響亮的藝術風格的同時，又體現出整幅畫作的協調性。在野獸派解散后，馬蒂斯逐漸對藝術人生展開深度探索，該時期的繪畫作品中，馬蒂斯大面積應用平涂原色，并以此作為畫彩形式，此時馬蒂斯已回歸于單純且平靜的狀態中。在繪畫作品當中，馬蒂斯有意識地以局部簡化色彩的創作手段，精心組織整幅畫作每個板塊的色彩應用，從而實現整體畫面藝術效果表達的豐富性。馬蒂斯中后期創作的繪畫作品當中，其有意識地將空間合理壓縮至一個平面內，令畫面轉變為統一的藝術裝飾圖示，呈現出其愉悅與自由的精神世界。這時，馬蒂斯生平追求與探索的寧靜、平衡以及純凈世界已得到展示。

三、結語

綜上所述，馬蒂斯創作的繪畫作品均是個體情感和主觀思想的形式表現。通過對馬蒂斯繪畫作品形式語言具體表現的研究；馬蒂斯繪畫創作追求純粹與均衡，其繪畫藝術呈現出極為濃厚的東方韻味，既安詳又寧靜。以馬蒂斯為代表的野獸派對于西方現代藝術體系發展具有重要作用，同時對于中國油畫藝術發展亦產生著深遠影響。他的繪畫作品形式語言真正呈現出其內在精神世界，與其精神世界、精神追求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