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學東 王 冰 范志超(中國機械工業集團合肥通用機械研究院有限公司)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 年5 月召開的兩院院士大會上指出,這些年來,在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在全國科技界和社會各界共同努力下,我國科技事業密集發力、加速跨越,實現了歷史性、整體性、格局性重大變化,重大創新成果競相涌現,一些前沿方向開始進入并行、領跑階段,科技實力正處于從量的積累向質的飛躍、從點的突破向系統能力提升的重要時期[1]。
上述成就體現在:以鐵基超導材料研究與量子反常霍爾效應觀察為代表的基礎研究和應用基礎研究取得重要突破;以“天宮”“神舟”“嫦娥”等載人航天和探月工程及高性能計算機研制為代表的戰略高技術研究取得重大進展;以“復興號”高速列車、超超臨界燃煤發電、特高壓輸變電等為代表的部分產業邁向中高端;以大型掘進設備、極端環境特種設備[2,3]首臺套國產化成功為代表的我國重大裝備自主研發進入國際先進行列。
這些成就的取得,根本原因在于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總結我國科技事業發展實踐,觀察大勢,謀劃全局,深化改革,全面發力,推動我國科技事業發生歷史性變革、取得歷史性成就。此外,我國政府近30 年來長期對科技事業的投入和積累,以及我國科技工作者愛國敬業、頑強拼搏的奉獻精神也是重要原因;客觀上,我們以國外技術為參照物長期跟跑及改革開放早期發達國家技術轉移的直接支持,也發揮了重要輔助作用。當前,我國內外部環境發生了深刻變化,主要體現在:一些技術如華為5G 核心技術已進入“無人區”,國外再無經驗可以參照;中美經貿摩擦不斷升級,國際貿易保護主義抬頭,技術轉移受到嚴格控制;市場瞬息萬變,技術、產品、服務更新換代速度加快,顛覆性技術不斷涌現;依靠投入積累發揮的作用相對減弱等。
黨的十九大提出要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經濟發展也進入了新時代,基本特征就是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并提出到2035 年躋身創新型國家前列,到2050 年成為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領先的國家。
進入創新型國家的重要標志是什么?本文認為,創新環境從國家創新體系建設擴展到全社會創新生態建設,創新方式從產學研合作擴展到政產學研用深度融合協同創新,創新主體從大學、科研院所的小眾創新擴展到以企業為主體的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創新模式從產品工藝創新、工程創新擴展到科技與商業模式結合的創新,創新類型從一般產品技術創新擴展到重大創新與顛覆式創新。這些都是創新型國家不可或缺的要素,其中最重要的是科技與經濟融合發展,落實企業的技術創新主體地位,提升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
我國距離創新型國家還有多遠?國際上普遍認可的創新型國家的主要指標有3 項:企業研發投入占GDP 的比重超過2%、科技創新對經濟發展的貢獻率超過70%、技術對外依存度低于30%。2018 年,我國研發投入占GDP 的比重為2.18%[4],雖然已高于2%,但與發達國家平均水平2.5%~4%相比還有較大差距,而且研發投入大多是各級政府財政支持,企業實際的研發投入更少;科技創新對經濟發展貢獻率為58.5%[5],比2009 年的39%有很大提高,但仍低于發達國家70%的平均水平;技術對外依存度40%以上,關鍵核心技術更是高達60%。同時,單位GDP能耗是美國等發達國家2 倍以上,可持續性較差,與創新型國家要求差距更加突出(見表1)。

表1 我國科技創新主要指標與發達國家平均水平對比
事實上,我國科技能力不足,除了在自然科學發展領域的基礎科學研究中很少提出原創性的重大科學問題外,在技術創新成果產出方面,也與創新型國家要求有差距。一是我國原創性重大技術成果和變革性成果不多,科技成果領跑的占比不超過10%,并跑約占30%,其余均落后國際平均水平,在某些技術領域“缺芯少魂”,如高端芯片及光刻機、高端傳感器等[6-8],還存在著“卡脖子”現象。二是我國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較弱,產學研合作機制還沒有真正形成,科技與經濟“兩張皮”現象較為突出,使得企業產品大多處于中低端水平,雖解決了能否制造的“有無問題”,但產品壽命與可靠性不高,“短板”現象十分嚴重。三是我國很少在發達國家進行專利布局,國際發明專利數量僅占專利總量的3.5%[4]。
雖然中國位列2018 年全球創新指數排名第17 位,是唯一進入25強的發展中國家[5],但實現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的邁入創新型國家目標著實是一件前景可期而任重道遠的偉大事業。
習近平總書記針對科技經濟“兩張皮”問題,多次發表重要指示,提出要產學研深度融合,創新鏈和產業鏈精準對接。2014 年5 月,習近平總書記考察中鐵工程裝備集團時提出,裝備制造業是一個國家制造業的脊梁,目前我國裝備制造業還有許多短板,要加大投入、加強研發、加快發展,努力占領世界制高點、掌控技術話語權,使我國成為現代裝備制造業大國。要加快構建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加強創新人才隊伍建設,搭建創新服務平臺,推動科技和經濟緊密結合,努力實現優勢領域、共性技術、關鍵技術的重大突破,推動中國制造向中國創造轉變、中國速度向中國質量轉變、中國產品向中國品牌轉變。2017 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進一步強調,加強國家創新體系建設,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建立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加強對中小企業創新的支持,促進科技成果轉化。2018 年5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兩院院士大會上指出,要加大應用基礎研究力度,以推動重大項目為抓手,打通“最后一公里”,拆除阻礙產業化的“籬笆墻”,疏通應用基礎研究和產業化連接的快車道,促進創新鏈和產業鏈精準對接,加快科研成果從樣品到產品再到商品的轉化,把科技成果充分應用到現代化事業中去。他還同時強調,要強化戰略導向和目標引導,盡早取得突破。習近平總書記從“產學研相結合”到“產學研深度融合”,再到“打通最后一公里”,拆除阻礙產業化的“籬笆墻”,促進“創新鏈與產業鏈的精準對接”,殷殷囑托充分說明了科技與經濟融合、促進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提升的重要性與緊迫性。因此,科技與經濟融合,強化企業技術創新主體地位,建立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已迫在眉睫。
全世界技術領域的創新活動,一般都遵循基礎研究與發明、原型方案形成與早期技術商業化(轉化應用研究),產品實現(進入市場)3個階段(如圖1)。在不同的階段主體投資者是不一樣的。在發達國家,基礎研究階段主要是政府投資,轉化應用階段是企業、基金投資者、風險投資家為主,政府為輔,產品實現階段主要是企業投資商。目前,我國各階段的投入都是政府為主,企業為輔。但無論國內國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技術產品從基礎研究到最終產品實現階段都必須經過一個轉化應用階段,一旦這個中間階段被弱化,技術創新鏈重要環節出現斷裂,就會使得產品創新過程出現“死亡之谷”(如圖2),基礎研究的成果就會胎死腹中,無法最終實現產品,服務經濟社會,科技與經濟“兩張皮”現象就出現了。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避免產生“死亡之谷”現象的解決辦法,是采用前蘇聯的計劃經濟模式下的科研分工協作制度,即中科院、部分高校等事業單位從國家獲得資助從事基礎研究,工業部門的科研院所(也是事業單位)從政府獲得資助開展應用基礎與前期轉化研究工作,大型國有企業從事產品實現研究;在政府主導下,以企業(也可以多家企業協作)為龍頭,工業部門研究院所提供關鍵技術與核心技術,中科院與高校提供基礎研究支持,幾方通力協作完成全鏈條創新活動。這些工業部門的研究院所為基礎研究與產品實現架起了橋梁,避開了“死亡之谷”。但這種方式不是市場經濟主導,效率不高,政府要全額承擔工業部門科研院所費用,負擔較重。改革開放后,我國逐步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先是國有企業改革轉制提高效率浴火重生,而后在1997年,國家為進一步推動市場經濟,決定將原10 個國務院政府工業部門撤銷轉為行業管理協會,1999 年,將原10 個工業部門242 個研究院所轉制為企業,前蘇聯的計劃經濟科研模式被逐步破除。1999 年,由于國際形勢發生重大變化,隨后準備繼續轉制的軍工部門研究所不再轉制,保留事業單位延續原機制至今。

圖1 工程技術的成熟過程

圖2 創新鏈上的“死亡之谷”

之后我國開始借鑒GE 公司、波音公司等美國、日本發達國家的大企業自行研發模式,依靠企業內部設立的研發機構從事中間階段的技術創新,但因當時我國企業缺乏科研積累,自身實力不強,無法效仿。與此同時,轉制院所在失去事業單位資金支持后,為解決溫飽問題而進入市場賺“快錢”,大都沒有精力從事關鍵共性技術研究,科技界與產業界無法有效銜接,研發過程往往落入“死亡之谷”,科技與經濟“兩張皮”現象凸顯。由于改革開放初期,發達國家對我們開放技術轉移,我國企業依賴于引進技術與產品暫時彌補了“死亡之谷”的影響,但隨著我國經濟發展,國外的技術封鎖與壟斷現象日益加劇,我國自主關鍵核心技術缺乏的“短板”問題日益明顯,甚至出現了“卡脖子”現象。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關鍵核心技術是要不來、買不來、討不來的”,一語擊中要害。
我國企業之所以無法效仿美國、日本等企業成為技術創新主體的主要障礙在于:一是我國企業創新能力先天不足,表現在企業開展共性技術研究的基礎條件差、創新投入不足,制約了基礎條件改善和創新能力提升,對先進技術消化吸收再創新能力弱等。我國規模以上企業設立研發機構的僅占16%左右,遠遠低于工業發達國家水平。我國企業有限的研發投入,也主要集中投在中試和產業化階段,鮮有投在應用基礎研究上,企業開展基礎和應用基礎研究嚴重不足。據2016年研究統計,我國企業基礎研究投入僅占全國基礎研究投入的3.2%,與主要工業發達國家15%~30%相比差距巨大[9]。二是我國企業技術創新動力后天失調,表現在企業在國家科技創新資源配置中話語權缺失,企業不愿也不敢在高風險的長線研發項目中投入過高,一些壟斷型企業以較低成本輕易獲取生產要素和超額利潤、缺乏創新緊迫性等。相當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國科技創新資源配置話語權由來自高校和中科院的學院專家主導,在科技規劃、項目評審、成果評價中鮮有企業的技術專家參與。國有企業越來越呈行政化趨勢,由于任期不確定性和經營考核壓力,不愿把經費和精力投入到長線研發項目中。量大面廣的民營企業由于總體規模和經濟實力仍不夠強大,抗風險能力不足,也不敢在長線研發項目中大量投入(像華為這樣的企業是極少的)。三是國有企業考核評價體系存在弊端,制約技術創新,表現在國有企業分類考核的機制尚不健全、國有企業科技創新沒有穩定的資金來源、國有企業的工資總額管理彈性不足、限制了企業對高層次人才的引進等。我國國有企業無論是從事何種經營業務,主營業務收入、利潤都是主要考核指標,客觀上造成了對科技創新績效的忽視(近幾年有所改善)。設立在企業中的國家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國家重點(工程)實驗室等創新平臺,由于政策缺失沒有穩定的科技創新資源支撐。四是企業核心技術與知識產權保護欠缺,表現在由于人員流動導致企業核心技術和知識產權流失,知識產權重申報現象大量存在等。我國知識產權保護、商業秘密保護等法律制度不完善,侵權成本過低、違法追責門檻過高,企業由于人員流動導致的核心技術和知識產權被侵占時有發生。我國知識產權評價體系不健全,企業既有知識產權被重申報侵權頻繁發生,真專利、高質量專利知識產權很難真正得到保護。五是我國企業中技術人員待遇偏低,難以聚集高層次人才。轉型中的我國企業普遍重生產、輕科研,技術人員得不到應有尊重,技術待遇、薪酬待遇普遍偏低。上世紀80 年代,大學生大多進企業,許多成為企業骨干;本世紀初以來,大多選擇出國、考公務員、進事業單位和經商。據2011年統計,我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人員占比僅為2.8%,而美國企業的研發人員比例一般在10%以上。我國企業缺乏優秀企業家、卓越工程師和工匠型高技能人才。
2018 年,本文作者隨有關部門舉辦的“制造業創新發展專題研究班”到德國學習考察,就如何促進科技與經濟融合問題與德國弗朗霍夫研究院、行業學會及BMW、ABB、SEW、SAP 等知名企業進行了交流[10],感受到德國的創新模式介于前蘇聯與美國之間,是一種計劃加市場的運行模式。由政府出資三分之一、金融機構出資三分之一、企業聯合體出資三分之一共同組建的弗朗霍夫研究院,圍繞實體經濟構建創新網絡,30 多個研究所遍布德國各地,政產學研定位清晰,創新鏈條高效完整均衡,服務體系完善發達,特別是中小企業創新呈現非凡活力,“死亡之谷”被有效克服,對我國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德國的技術創新企業至少有四個方面值得我們學習:一是重視科研與產業緊密結合。科技教育界與產業界緊密結合,大型企業效仿美國自主設立研發機構,企業投入占總投入80%。企業研發人員與高校、研究院所間不斷交流,如中小企業就與弗朗霍夫研究院組成聯合體,獲得技術支持,政府也對研究機構與企業合作給予經費支持。二是重視行業共性技術供給。弗朗霍夫研究院是德國政府重點支持的應用科學研究機構,也是歐洲最大的應用技術研究機構,與企業、高校建有靈活高效協作機制和合理功能定位,專注于行業關鍵共性技術研發,有效強補創新鏈上“死亡之谷”。研究院不求盈利并且獲得政府穩定三分之一支持的特點具有前蘇聯技術研究模式的基因,也為戰后德國工業迅速崛起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三是重視對中小企業支持。政府、金融機構、行業協會合力支持中小企業發展。如德國政府每年大約投入500 億歐元用于應用研究,其中三分之二資金用于中小企業。政府還支持弗朗霍夫研究院這樣的研究機構向中小企業免費開放人才培訓、信息服務、工業4.0 工具箱等服務。四是高度重視技能人才培養。德國法律規定,職業教育必須是學校與企業聯合辦學,培訓期間學生70%在企業接受職業技能培訓,30%在學校接受與職業相關專業知識培訓。雙向制教育為德國產業升級輸送了大量具有工匠精神的高素質勞動力,為“德國制造”保證了品質。
強化企業技術創新主體地位是創新型國家建設的必然要求,加強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建設是強化企業技術創新主體地位的重要保證。根據上述分析,結合我國創新鏈和產業鏈實際,本文就加強我國企業技術創新能力建設提出如下建議。
一是進一步強化國家工程(技術)研究中心與國家制造業創新中心的功能定位,使之成為促進科技經濟緊密結合的重要抓手。科學規劃其功能定位和機制設計,加大對國家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國家制造業創新中心的支持力度,瞄準技術創新鏈條關鍵環節,著力開展行業關鍵共性技術研究,促進科技與經濟的緊密結合。
二是充分發揮轉制院所作用,組建綜合性國家工業技術研究院。依托原有行業轉制院所,通過新機制新模式探索,組建國家工業技術研究院。使其在功能定位上,聚焦行業底層基礎共性技術,致力于解決重要領域關鍵裝備應用基礎技術的研發,為裝備制造企業提供基礎技術支撐。在運行機制上,探索多元化資金籌措機制,強化協同創新。鼓勵轉制院所不再盲目追求產能規模,而是潛心推動技術創新,支撐本產業領域行業企業發展。
三是依托大型企業集團,組建重大技術裝備創新研究院[11,12]。重大裝備是國之重器,技術難度大、成套性強,事關國家安全。站在國家戰略高度,依托大型企業集團,組建重大技術裝備創新研究院。集聚行業資源,通過體制機制改革創新,打通政策鏈、技術鏈、產業鏈、創新鏈協同通道,實現跨部門跨地區大協作,補齊各鏈條短板,實現制造大國向制造強國轉變。
四是大力弘揚企業家精神。科技創新既需要賦有追求真理、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的科學家,也需要賦有家國情懷、社會責任感、歷史使命感的企業家。弘揚企業家精神就是要努力培養富有創新精神、科學頭腦和國際化視野的經營管理人才,支持企業家與科學家深度合作,加快科技成果從實驗室走向市場,鼓勵服務模式和商業模式創新,支持體制內科研人員與企業人才的雙向、自由流動,打造新時代具有卓越領導能力、創新能力、管理能力的企業家隊伍。
五是大力弘揚“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鼓勵企業加強企業文化建設,弘揚誠實守信的契約精神、“傳幫帶”的傳承精神、“十年磨一劍”的專注精神、“鼎故革新”的創新精神。鼓勵企業品牌建設,形成“精于工、匠于心、品于行”的價值導向,結合各自所長,走“專、精、特、新”發展道路。出臺政策,提高技能型人才職業待遇和社會地位,給予企業興辦職業技術學院生均經費,提升企業興辦職業技術學院的能力和水平。
六是進一步提高企業技術創新話語權。吸納更多企業專家參加技術創新規劃、科研項目、平臺謀劃和成果評審,建立常態化的企業技術創新對話、咨詢制度,發揮企業和企業家在國家創新決策中的重要作用。國家科研經費投入應重點針對企業需求,組織科研院所、高校與企業合作,解決企業實際問題。出臺政策落實上述舉措,使企業技術專家對技術創新資源配置有評價和推薦的發言權。
七是健全經營業績考核機制,提高國有企業技術創新的積極性。加大技術創新在企業經營業績考核中的權重,對研發投入和產出進行分類考核,形成科學合理的鼓勵創新、寬容失敗的考核機制。通過市場倒逼機制,推動企業開展技術創新,促使企業從依靠過度資源消耗、低性能低成本競爭向依靠創新、實施差別化競爭的轉變,實現“要我創新”向“我要創新”的轉變。
八是加大對中小企業技術創新和專業化發展的支持力度。設立中小企業創新計劃,支持中小企業研發“專、精、特、新”產品,在重大科研、工程、政府采購項目中規定中小企業參與比例,建立面向中小企業的第三方公共服務平臺。
九是正確把握科技人員流動的合理性,完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完善知識產權保護相關法律、知識產權審判工作機制、商業秘密保護法律制度,健全知識產權侵權查處機制,出臺政策規范科技人員流動的合理性,降低企業因人員流動帶來的核心技術和知識產權流失的風險。
十是進一步改革完善科技評價體系。完善現行的科技評價體系,不僅重視技術創新指標數量,而且重視指標質量。改革高校和科研機構的評價機制,倡導問題導向、學術導向,區別評價科學探索與技術研發。科學探索重在發現、假設、推論,技術開發重在解決工程中的實際問題。
黨的十九大號召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對促進產學研用深度融合、實現創新鏈和產業鏈精準對接提出了更高要求,也為解決科技與經濟“兩張皮”問題指明了方向。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優化和強化技術創新體系頂層設計,明確企業、高校、科研院所創新主體在創新鏈不同環節的功能定位,激發各類主體創新激情和活力。因此,我國要堅持創新驅動發展,促進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提升,促進科技與經濟融合,在核心關鍵技術上取得突破,打破“卡脖子”封鎖,補齊短板,加快創新型國家和科技強國、質量強國、制造強國建設!
本文得到了中央黨校韓保江教授、范俊峰老師和中組部黨建研究所杭泰斌同志的悉心指導, 在此一并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