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鼎基
(重慶市求精中學校 重慶 400015)
校園欺凌,一個近些年多次躍入大家視野的詞語。伴隨著社會經濟發展,少子化社會的形成,校園欺凌變得越來越受人關注。為此在2016年5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教育督導委員會辦公室印發了《關于開展校園欺凌專項治理的通知》,隨后又在2017年12月國務院教育督導委員會、教育部公布《加強中小學生欺凌綜合治理方案》,以此加大對校園欺凌的管理力度。然而,就目前來看,我們對于校園欺凌的認知仍然存在偏差,作為教師我們更多在扮演著校園欺凌中的局外人。那么在當前校園欺凌干預機制尚未完善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從道德的角度,從學生內在德性培養出發來預防校園欺凌。
對于校園欺凌的定義每個國家與地區都有各自不同的說法,在國際與國內并未形成統一的認同。在國內,陸士禎與劉宇飛認為校園暴力是發生在中小學校園內以及相關聯的一定區域范圍內,學生采用肢體動作、言語、工具等手段故意攻擊其他學生的人身、財產、精神,嚴重影響到他人的正常學習與生活,或學校正常工作秩序的侵害性行為。對于校園欺凌,有學者則認為是,在力量失衡的情況下,對身體、心理、財物、權利造成損害的惡意行為。包括惡意、力量失衡、攻擊行為、傷害結果等特征。分為肢體欺凌、財物欺凌、行為欺凌、強迫行為、言語欺凌、關系欺凌等六類。而在國際上,對于校園欺凌的定義則有更進一步,不僅僅對校園欺凌的界定更有指向性且對校園欺凌的范圍進行了重新界定。
雖然校園欺凌的多種定義,但是經過我們對這些不同定義進行厘清后發現校園欺凌之所以有如此多不同的詮釋,是因為對于校園欺凌行為與范圍的界定存在一定難度,它具有高度的模糊性,這尤其表現在行為上面。這種差異化主要來自于主觀判斷,二者判斷標準不同則界定結果不同。
校園欺凌事件的出現并不是單方面原因,根據其出現的原因我將其分為三類:
近些年來由于經濟發展增快,城鎮化速度增快,隨之而來的變化則是社會結構、家庭結構出現相應變化。伴隨著留守兒童、隨遷子女數量的增加,他們的教育問題成了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據統計,2016年我國農民工總量已超過2.8億人;同時,16周歲以下的農村留守兒童數量已達902萬人,其中屬于跨代監護的占89.3%。由于工作繁忙,父母與孩子溝通的時間愈來愈少,解決問題的方式也逐漸趨向于簡單粗暴。父母與孩子之間隔閡增大,父母既無法發現且及時阻止孩子的不良行為,且孩子由于缺少關愛則越來越無法接受父母對自己的建議。
學校雖然承擔著學生的德育教育,但是在目前仍是以成績為導向的前提下,德育教育經常會被課業壓力過大的教師所忽略。同時,“智育為先”成了許多家長的主流意識形態,家長除了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以外很少會圍繞學生的心理狀況、行為習慣進行疏導。除此之外,教師作為學生教育主體對于校園欺凌的認知也存在偏差,經常會忽視除了行為暴利以外的校園欺凌方式。
目前我國針對校園欺凌的法律法規都分散于《未成年人保護法》《刑法》《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中,并沒有一門專門性的法律法規對校園欺凌給予明確的定義和范圍的界定。因此,無論作為預防校園欺凌發生的教師或家長,還是作為參與校園欺凌其中的欺凌者、受凌者、隨從者、吆喝者都無法清楚的知道自己行為的危害性。
以往我們對于校園欺凌的預防機制多從外界入手,如果可以從個體的內部改變或者誘導其行為,則可以大大減少校園欺凌的出現。
孟子與荀子,兩個同為儒家思想的代表,但是二者對于人性的看法則大相徑庭。荀子認為“人性本惡”,因此強調“化性起偽”。“不可學、不可事之在人者,謂之性;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謂之偽;是性偽之分也。”“故圣人化性而起偽,偽起而生禮義,禮義生而制法度[1]。”荀子在《天論篇》中將性歸結為“天之就也”且“不可學,不可事”、無法改變,而可學、可事的就是“偽”,如果“性”是天生的自然的本能的,那么“偽”就應該與之相對是后天的人造的外在的,是可以改造的[2]。而改造性惡的工具則是圣人所做的禮義或法度。如果說校園欺凌是由于學生心中的惡端所造成,那么我們所談到的完善法律制度,加強家庭、學校的監管都可歸屬于荀子這類以外力來預防校園欺凌的發生。
與此相反,較早于荀子的孟子則認為人性為善,對于迷失本性的人只需要讓他發現自己心中的“四端”即可。孟子認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3]。’”在孟子看來,只有將善的行動付諸于實踐,善心才會被彰顯。以此為線索,對于校園欺凌的預防,我們也可以從行為習慣對學生提出要求,讓其多做善事,多做好事,通過善事與好事數量的累積達到彰顯心中道德,從而在根本上杜絕“惡從膽邊生”的可能。
從內在預防與干預校園欺凌的出現或許并不是最佳方案,但是在目前國家并未完善專門性預防校園欺凌出現的法律法規之前,這未必不是一個有效的解決方式。除此之外,從內向外的德性干預不僅僅局限于對校園欺凌的預防,還可以提高學生的整體道德素質,也更切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