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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的凸顯、互動及其實質

2020-01-08 02:20:19張勇
領導科學論壇 2020年12期

張勇

摘要: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的凸顯是由其自身的內在屬性及其在族際整合中的重要作用決定的。國家要進行族際整合,就必須對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問題給予充分的關注和理解,以促進族際關系的和諧與發展。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互動主要以三種形式表現出來:一是國家與各個民族對符號話語的競爭;二是國家與民族對符號功能的定位;三是國家與民族在族際整合的互動中對符號秩序的建構。其實質是各個民族都試圖通過對政治符號所隱含的政治權力進行控制以實現各自民族群體的政治利益訴求。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整合,需要建構一種以國家共同體利益為價值導向的政治符號系統,在各個民族的政治地位一律平等而又互相尊重的基礎上,實現對各種民族政治符號的有效整合,最終促進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政治整合。

關鍵詞: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政治符號

中圖分類號:D03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5103(2020)23-0080-15

The Highlight,Interaction and Essence of Political Symbol in the Interethnic Integration

Zhang Yong

Abstract:The prominence of political symbols in interethnic integration is determined by its own internal attributes and its important role in interethnic integration.In order to carry out the harmony and integration of the interethnic relations,the country must pay enough attention to and understand the political symbols in the interethnic integration.The political symbol interaction in the interethnic integration is mainly manifested in three forms:firslyt,the competition between the state and each nation on the symbolic discourse;secondly,the orientation of the symbolic function of the country and the nation;thirdly,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ymbolic order in the interaction of the nation and the state in the interethnic integration.Its essence is that each nation tries to realize the political interest by controlling the political power implied in the political symbol.The interethnic integration of multi-ethnic countries requires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symbol system oriented by the interests of the national community.On the basis of full respect for each national political position and mutual respect,it is necessary to realize the effective integration of various ethnic political symbols,and eventually promote the interethnic political integration of multi-ethnic countries.

Key Words:multi-ethnic country;interethnic integration;political symbol

多民族是當今世界大多數主權國家的基本形態[1],“多民族國家的本質特征,就是統一的國家政治共同體中生活著多個作為歷史文化共同體的民族。”[2]而在多民族國家中,具有自身特定屬性的民族與國家之間存在著兩種基本的互動趨勢,即民族與國家的整合與分離。在全球化和逆全球化思潮復雜交錯的今天,國家內部的穩定與團結是促進國家發展的根本性基礎條件。因此,“多民族國家為了維持國家的統一和穩定,必須適時調整族際政治關系,把多個民族維持在統一的國家共同體當中。”[3]這一過程即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政治整合。政治視野中的族際整合其實就是政治權力主體利用權力機制對族際關系進行調適與整合的實踐。在族際關系的調適與整合的過程中,一個重要的結構變量就是族際整合中所涌現出的大量政治符號。“政治符號是一種使用政治力量的工具,這類符號包括國家、民族、階級、種族、教會或意識形態等;而且某種政治符號的出現總是與社會價值重新分配有關,同時政治符號和政治慣例與文化中所有的符號和慣例是相互關聯的。”[5]在族際政治整合中各種政治符號的具體表現及其相互關系,就為族際整合中對政治符號的分析提供了要素基礎和切入視角。“一個社會所接受的任何表達手段,原則上都是以集體習慣,或者同樣可以說,以約定俗成為基礎的。”[6]符號就是在特定場景中對各種社會行為或意義的抽象和表達,在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整合過程中,大量的政治符號與不同的主體利益和政治權力聯系在一起。所以關注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問題也就成為重要的研究議題。

關于政治符號與國家認同的議題,國外學術界一批研究者如霍布斯鮑姆、林·亨特、小野寺史郎等人很早就已經做了比較深入的研究[7]。雖然目前我國學界還沒有與“族際整合與政治符號”直接相關的研究,但都從各個不同的研究視角對政治符號、政治象征與政治整合進行了深入分析,這也為本研究的展開提供了基本的理論基礎。任軍鋒認為,“任何國族共同體的建構都需要有一套為大多數成員共享的符號體系(如國旗、國歌、國徽、紀念日等等),它幫助在共同體內各利益群體間達成某種意義共契”[8]。殷冬水認為,“在現代國家,國家象征的表達是法治化的、儀式化的和技術化的,這使得國家象征被內化成國家認同建構的一種積極力量。”[9]胡國勝[10]、吳玉軍[11]等人認為國家通過主導政治符號話語權進而能夠通過政治符號強化國家認同。胡銳軍認為,“政治沖突的符號系統是政治沖突運行的重要標志、手段和中介,正是通過它們,政治沖突才得以表達、釋放和實現,因此也是治理的一個切入口和關注點,是政治沖突情況發展的晴雨表。”[12]此外,還有學者通過陵墓、貨幣、廣場等具體符號分析政治符號在政治認同建設中的運行邏輯。李恭忠認為,“中山陵是一個具有濃厚的現代政治文化內涵的公共符號,集中體現了國民黨借助偉人墓葬來塑造主流歷史記憶、營造新式象征權威、增進民族國家認同的努力。”[13]歐陽彬從文化學視野出發,認為“現代貨幣作為國家主權的產物,具有極強的文化認同意義。”[14]鐘靖通過對上海人民廣場的系統分析,認為“人民廣場作為一個政治權力的表征完全被鐫刻入人民的價值判斷體系中。”[15]文紅玉[16]、周韌[17]等人還分別就國慶紀念日、郵票等具體的政治符號進行了論述,從不同的角度展述了政治符號與國家認同建設的結構范式。

總體而言,雖然大多數學者的論述從宏觀和微觀上為政治符號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理論基礎,但是在一般性的政治符號理論與具體的符號實體分析之間,對國家或民族不同層級政治符號關系等中觀層面的符號研究還比較缺乏,對政治符號與政治權力實踐的關系研究還有待加強。基于此,本文試圖以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為分析對象,從族際整合的視角來認識民族政治實踐中的政治符號,揭示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凸顯的事實,進而具體展現政治符號在族際整合中的互動表現,最后總結族際整合中各種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歸屬,以求加深對族際整合的認識和理解,豐富族際整合的理論基礎。

一、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的凸顯

政治符號是權力主體對特定的政治實踐活動與意義的抽象與表達[18]。在主體感知和認識政治實踐的結構中,符號的作用就是在政治實踐及其表達之間建構聯系,特定主體才能通過特定的符號獲得對政治實踐的感知和認識,進而形成對不同符號的意義建構和價值判斷。在多民族國家通過協調族際政治關系而維持國家的統一和穩定的過程中[19],政治符號實際起著意義象征和權力互動的作用,政黨、政府等主體必須借助相關的政治符號來把族際整合的理念付諸實踐,比如中國邊疆民族地區借以維護政治信任的“黨建文化走廊”等。所以,必須重視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以政治符號為中心而形成的各種政治問題是以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系統多樣和結構復雜為基本前提的。也正是因為政治符號復雜多樣的結構網絡及其對族際整合的重要影響,才使得政治符號逐漸成為族際整合中的一個重要研究領域。事實上,政治符號對族際整合實踐的影響及其凸顯,是與族際整合視野下政治符號自身的固有屬性和族際整合機制密不可分的。

第一,各個民族的政治符號都具有深刻的民族文化隱喻。符號是社會歷史文化的抽象載體,各種人群共同體都會通過建構特定的符號系統來表達其群體的利益關系和社會訴求,體現群體的社會心理和文化形態。民族作為一種特殊的人群共同體,各個不同的民族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文化結構,因而也會形成各不相同的表意系統和符號網絡,如民族語言、民族服飾、民族信仰、民族習俗、民族道德、民族社會秩序等等。各個民族所特有的民族心理、民族文化、民族情感、民族思維等民族群體構成的深層次內容都深深地嵌刻在各種各樣的政治符號之中。皮埃爾·布迪厄曾把一種具有自身獨特屬性的社會空間視為一種“場域”,而在“場域”的自主化過程中則充滿著符號的互動[20]。民族共同體的社會關系網絡也具有其自身的“場域空間”,而具有民族屬性的社會符號則是民族“場域空間”建構的重要構成要素。而且民族特性的形成和傳承與民族符號密不可分,符號是意義的載體,特定的政治符號會表現出不同民族群體的利益訴求和政治需要。而民族的界分往往通過一些顯而易見卻影響深遠的政治符號差異性體現出來。許多歷史上的族際沖突往往就是由族際之間的符號差異或對符號的認知差異而引起的。也正是由于不同的民族符號在族際整合中的重要地位,國內外各個學科和領域的專家學者在對“民族”的研究中,都必須對民族政治符號給予充分的關注和思考。如厄內斯特·蓋爾納就認為“當且只當兩個人共享同一種文化,而文化又意味著一種思想、符號、聯系體系以及行為和交流方式,則他們同屬一個民族。”[21]對符號的關注是民族研究和民族關系治理必不可少的內容,對于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整合來說,雖然民族政治符號不是族際關系整合的唯一或決定性變量,但如果缺少對民族政治符號的差異性的理性認知和動態把握,必然對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的目的和效果產生不利影響。除了要重視民族政治符號以外,還需要關注民族政治符號的動態演變,也正是由于民族政治符號的變動性才使得對民族政治符號的持續關注變得更為重要。

第二,政治符號影響著民族共同體成員的價值認知和行為指向。民族的政治符號源于民族群體的社會實踐活動,而民族群體社會實踐活動的符號化又反過來與實踐行為形成雙向的互動關系,對人們的社會行為符號化產生重要影響。文化哲學創始人恩斯特·卡西爾(Ernst Cassirer)認為人類社會的神話、宗教、語言、藝術、歷史、科學等諸文化形式都是符號形式,隨之將符號上升至人之本性的高度,并指出符號才是人的本質,所以“人是符號的動物,亦即能利用符號去創造文化的動物。”[22]而“符號化的思維和符號化的行為是人類生活中最富于代表性的特征,并且人類文化的全部發展都依賴這些條件。”[23]民族符號是伴隨著民族群體的發展而逐漸形成的,所以民族政治符號不僅包括在特定場域空間背景下所形成的民族社會生活生產樣態,而且作為民族群體歷史文化記憶的載體,也是一種民族精神面貌的折射形式。俞可平曾指出:“在‘政治符號中濃縮了人類的經驗、行為準則和社會秩序,符號不是現實政治的裝飾,而是解開現實政治之謎的密碼,它不僅包含著歷史事件的道德價值,而且更重要的是包含著歷史的必然性。”[24]所以在民族共同體認知世界的過程中,民族政治符號是一種重要的社會化功能體系,對民族群體的政治社會化和認同建構會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形塑民族成員對民族價值觀念和行為規范的理解,進而對民族群體行為產生指導作用。所以不同民族之間的民族習慣、社會關系、社會認知和社會行為結構都是各不相同的。

第三,政治符號是族際政治整合中一種重要的互動交流工具。“政治符號是人與人,政黨與政黨間,在政治生活中互動的重要工具,人們借著政治符號溝通彼此的政治理念,達成政治共識,建立維護政治體系的穩定。”[25]人與人之間的互動總是要通過特定的符號進行的,而對同一場景的特定意義的抽象形式和方式的不同就會形成不同的符號系統。如英語與漢語的發音不同,英文與中文的結構也不同。但是不同的符號使用者卻能通過互相學習滿足交流互動的需要,這是因為雖然不同主體對特定場景中的意義進行抽象的符號有差異,但是在特定的情境當中不同的符號所共同指向的實際意義卻是相同的。而且人們必須通過這種不同的符號系統才能辨別出符號所具體指向的實際意義,如果沒有這些符號各異的表現,人們是難以實現互相交流的。其實,對不同符號的學習和辨別的過程就是一個符號溝通與意義整合的過程。民族共同體的存在是以更高層次的國家共同體的存在和穩定發展為基本前提的,國家共同體在推動族際整合的過程中,一個基本途徑就是應用國家共同體層面的政治價值符號凝聚族際共識,彌合族際符號差異,建構起族際互動的平臺。以“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這一以國家共同體為主體的政治價值符號的建設為例,其對我國56個民族的團結發展與和諧相處起著不可替代的聯結紐帶作用。故此,在族際整合的過程中,政治符號就是一種族際整合的結構要素,構成了多民族國家族際交流互動的整合工具。

上述政治符號的屬性實際說明了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凸顯的潛在性,而多民族國家社會的發展變化則構造了政治符號在族際整合中得以凸顯的現實性:

第一,經濟文化多元化發展使得某些既有民族政治符號和國家政治符號的意義被解構乃至消失(如某些民族語言、民族服飾的消失等),個體民族與國家整體傳統的共同歷史文化記憶被不同的群體進行自我解讀[26],使得既有政治符號的族際整合功能弱化,需要通過治理實踐對政治符號的意義進行重構,以維護和創新政治符號的族際整合功能。

第二,隨著新技術的發展,使得大量民族政治符號進入國家政治符號結構當中,大量無序化和交錯混雜的政治符號通過互聯網技術在民族之間流動,其影響也被放大,族際互動中的政治符號秩序問題日漸成為重要的族際治理問題。此外,族際整合的重要內容就是凝聚國家的政治認同,族群互動的符號秩序是建構民族國家政治認同的重要基礎,所以符號秩序的解構實際上嚴重威脅著族際整合的有效性和發展性。

第三,在族際互動的過程中,民族政治符號的建構是以民族集體利益為基礎的,不同區域之間的民族群體能夠通過利用新技術建構符號互動,符號競爭實際就是一種潛在的整合風險,因為各個民族成員都面臨更多樣的符號抉擇和認同想象[27],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實際并非處于決然對立的立場,關鍵在于要建構民族政治符號與國家政治符號的有序互動機制。

第四,多民族國家的現代化是以族際關系和諧發展為重要基礎的,所以族際整合在國家現代化的過程中意義重大。但是,作為族際整合工具的政治符號在現代化的過程中,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市場化機制的發展,傳統的政治符號網絡面臨著來自其他異質性文化和價值觀的沖擊,符號網絡重建就成了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的重要內容。

總而言之,不同民族的政治符號對國家共同體的影響程度是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模式選擇的重要參考,而國家社會的發展變化則突出了政治符號在族際整合中面臨的現實問題,所以政治符號才得以在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政治整合實踐和理論研究中凸顯出來。作為人群共同體的民族演變實際就是一個以群化族的過程,人類基于某種共有特征和現實需要,由人組為群,在實際生活中形成的民族特有屬性和共有文化信念,使得特定的人群逐漸形成一個特定的人類族群,進而化之為民族。安德森把民族視為一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就是一種用以凸顯其成員特有身份屬性的政治符號。可是民族國家或主權國家形成以后,民族就不再僅僅是一種符號了,而是一種民族國家建設中的重要政治力量和權力主體。所以民族政治符號也是一種重要的國家建設內容,而不同的民族由于其民族傳統、民族文化、民族歷史和民族精神氣質的不同,其所形成的民族政治符號對國家共同體的影響程度也是各不相同的。所以族際整合實踐形式的選擇也需要從民族政治符號的影響力上找到其在族際整合中的價值和意義。雖然民族政治符號在族際整合中具有重要的價值,但政治符號的凸顯除了其本身的內在價值屬性以外,更為根本和核心的內容則通過族際整合過程中的政治活動體現出來。

二、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的互動

族際整合有兩種基本的力量在發揮作用:一是以政府為主導性整合力量的外在整合,即通過特定的途徑實施相關政治政策以整合民族關系,強化各個民族的國家認同,增強社會整體的穩定性和多民族關系的和諧有序發展[28];二是作為民族群體構成要素的公眾的自我(內在)整合[29],構成民族的個體成員通過自我整合以獲得相應的制度資源、制度歸屬感和社會安全感,獲得社會的保護和認同[30],也只有在自我整合的過程中才能有效地實現自我價值,這種自我整合包括主動接受國家認同教育、參與政治事件活動、積極向黨政機關靠攏、加入黨團組織等等。由于各個民族的政治符號在族際整合的實踐中具有獨特的地位和功能,所以不同主體都會受到各種政治符號的影響,而在族際整合中的重要權力主體就是民族與國家[31]。由此,可把族際整合過程中的政治符號的權力互動概括為民族與國家對政治符號的話語競爭、功能定位和秩序建構三種表現形式。

(一)符號話語的競爭

符號是具體實踐活動的意義象征工具,而符號話語則是由特定政治活動所體現的政治影響力的符號化。作為一種政治關系的符號是有特定的意義解釋主體和意義指向客體的,符號話語即符號建構主體對符號受眾或客體的影響力,而這種影響力所隱含的實際是各種各樣的政治資源。所以在族際整合的過程中,不同的民族群體、政府機關、社會組織等主體必然形成對符號話語的競爭。符號話語競爭本質上是對政治符號影響力和影響范圍的競爭與維護,而影響力的核心又在于政治符號內在構成要素之間的優劣程度及其組織化程度,如各個民族的民族精神、民族傳統等;而對這些構成要素的優劣程度及其組織結構的評價標準則是與國家共同體所倡導和建構的社會主流價值緊密聯系在一起的。以當前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例,如果一個民族的民族精神或民族傳統的構成要素是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所倡導的價值理念內在契合的,而且這些要素的組織結構是與國家制度并行不悖的,那么該民族以其民族精神和民族傳統等為基礎所建構起來的民族政治符號體系就可被視為是有影響力的,該民族在族際整合中的符號話語競爭就是具有優勢地位的,而且其契合度越高,所產生的政治影響力也就越大。對于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整合來說,代表國家共同體的國家權力機關是族際整合的核心主導,是族際符號話語競爭的引導者和監督者,既要維持族際符號話語競爭的秩序,也要促進國家共同體的有效整合。

隨著民族地區社會經濟的加速發展,在國家整體的利益與民族群體的利益之間存在張力的同時,民族之間的政治符號競爭和博弈也愈加復雜,使得政治符號的話語競爭愈加重要。首先是民族地區經濟加速發展和社會開放程度日益提升,民族人口的社會流動和跨境民族問題越來越突出,民族政治符號系統的異質性增強和境外勢力的惡意滲透使得在民族與國家的博弈中,境外勢力的符號暴力問題更加復雜;其次是在民族發展競爭壓力增強的背景下,權力秩序失控和權力腐敗現象通過政治符號體現出來,權力的異化催生出政治符號異化問題,既有的國家符號價值和意義基礎受到侵蝕,以往的符號系統所維持的社會功能受到挑戰;最后是在民族地區社會加速現代化的進程中,民族成員社會價值信念可能在社會價值多元化發展中被削弱,甚至分解以民族精神和民族傳統等要素構成的民族政治符號的社會價值,加深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話語競爭的無序化發展。

其實,國家與民族作為兩種不同層次的利益共同體,雖然二者之間的政治利益關系會通過符號話語競爭的互動形式表現出來,但是民族與國家之間符號互動的表現還與民族與國家對不同的政治符號的功能定位密切相關,如果二者對符號的功能定位存在價值上的根本性分歧,那符號建構的理念和思路就會存在導致符號互動失序的內在邏輯隱患。

(二)符號功能的定位

以民族為建構主體的政治符號和以國家為主體的政治符號是兩個不同層次的符號系統,而在族際整合的過程中,只有把國家政治符號的意義嵌構于民族政治符號之中;同時也必須在國家政治符號當中體現民族的政治利益訴求,才能有效通過一定的符號整合途徑促進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政治整合。所以,對政治符號的功能定位,實際是以民族和國家為主體而展開的符號互動形式。政治符號的功能定位是以為特定主體的集體利益和要求服務為基本前提的,并以其政治權力和社會構成要素為基礎。對于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整合而言,必須以國家共同體所倡導的社會主流價值觀為政治符號功能定位的引導核心,在政治的博弈與妥協中形塑不同政治符號的政治功能。政治符號“作為人們政治交往的要素,它表征著人們的某種政治意向,同時又是人們溝通政治意向的重要工具”[32],其功能定位則影響并體現著民族群體的集體利益和發展要求。所以在族際整合的結構和體系中,政治符號的功能定位對于民族的政治發展和社會現代化起著重要的作用。

第一,資源吸納。符號是種族際整合中的身份標識,不同的民族身份往往可以通過各種不同的符號系統分辨出來,如民族語言、服飾、風俗、節日等。而這些不同的符號往往在族際整合的實踐中具有資源吸納的功能,這些資源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領域,如政府機關為保護民族傳統節日活動而設的財政專項支持、民族特色文化所推動的經濟旅游發展等。而族際整合中的國家政治符號則具有吸納社會認同、整合民族認同、強化國家政權的合法性基礎。

第二,建構認同。安德森把民族作為一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群體只有通過特定的民族政治符號才得以產生對民族身份的認知和民族群體的認同與“想象”。同理,民族群體對國家共同體的認同也是通過特定的國家政治符號得以建構和強化的。所以政治符號具有整合民族成員和民族群體之間的分歧,建構民族認同和促進國家認同的功能。

第三,社會動員。政治符號具有凝聚民族群體共識,在民族政治活動中動員社會民眾的作用。民族作為一種社會或政治的共同體,其集體訴求和利益的實現必須通過廣泛的社會動員才能整合其為實現利益所必需的社會政治資源,特定的政治符號(如標語、口號等)的功能就體現在動員成員的過程中。國家之間的競爭同樣需要通過一定的政治符號來動員社會成員、整合社會資源、鞏固國家綜合能力競爭的社會基礎。

第四,政治社會化。政治社會化實際就是一個政治主體建構公眾的政治人格和政治認同的過程,而政治符號則是政治主體實施對公眾的政治意識傳遞和認同教育的工具,所以政治符號本身就具有政治社會化的功能。“政治符號是政治社會化的一個重要載體,是向民眾傳遞政治信息進行政治教育的工具。”[33]民族共同體代表會通過民族政治符號進行民族傳統和民族歷史記憶文化的傳承,促進民族群體教育,而國家則通過民族整合強化國家符號的政治社會化功能。

綜上所述,雖然民族政治符號和國家政治符號都有其自身的功能定位和建構邏輯,但國家與民族在族際整合的政治互動中,二者對各自的政治符號系統的功能定位卻是一個博弈與競爭的過程。一是民族政治符號的定位可能受到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而與國家所倡導的主流價值發生沖突;二是國家為了社會整體利益的有序發展可能忽視或犧牲特定民族群體的利益訴求。正是為了應對這種不利于族際整合的政治風險,在族際政治整合中建構符號秩序就成了政治互動必不可少的重要內容。

(三)符號秩序的建構

“符號伴隨著人類的各種活動,是人類不可或缺的中介和標識,既是孕育政治秩序的邏輯基礎,又是推動政治秩序發展、變革的重要力量。”[34]符號秩序是一種相對穩定的符號網絡結構和狀態,而作為一種既有結構和既定狀態,符號需求的增加或減少,對其具有決定性的影響作用。所以建構符號秩序就有兩種基本的方向,即對符號需求的擴張和限制。就族際整合而言,國家政治符號的需求在于滿足或促進國家對各個民族的有效整合,維護族際和諧;民族政治符號的需求在于滿足或體現民族群體的政治愿望,增進民族利益。民族與國家在政治整合的符號互動中,“當一個需求受到挑戰時,在滿足需求的過程中就會產生沖突,需求價值和以其名義提出需求的集團就有著擴張的趨勢。”[35]而族際整合則是為了合理控制民族之間的利益需求擴張,壓縮民族政治符號需求的基礎和膨脹空間,促進民族團結。所以在族際整合的過程中,建構符號秩序的核心就在于控制不同主體的符號需求。

符號需求取決于政治實踐的需要,符號是為權力實踐服務的,“符號不僅僅是意義與溝通的工具,它更是一種權力技術的工具。”[36]所以權力實踐中對政治符號秩序的建構就必須注意其結構性和生成性。其一,政治符號是權力主體結構性的關系象征。民族與國家的符號秩序是以民族與國家的權力關系為核心的,民族權力是服從于國家主權的,國家的存在是民族發展的前提,只有民族認同,才能促進國家共同體的繁榮與發展。其二,政治符號的生成性表明,符號是在社會實踐中提煉并在經驗中予以建構和重現的,是作為整個存在的人類政治實踐的抽象,而符號秩序只是其中的一個側面。其三,符號需求的產生除了符號建構主體自身的需要外,還包括非主體性因素所產生的政治影響。雖然各個民族都有建構其民族政治符號的需要,但是大量其他民族和境外勢力的影響,也會對民族符號的自身需求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族際整合的過程中,“符號產生以后,反過來會強化和塑造現實的秩序。”[37]國家通過控制權力主體的符號需求建構符號秩序的方式,其實也是族際政治符號互動與整合的過程,通常包括三種具體的路徑選擇:

第一,實行符號引領的政策,建構以某些符號系統為中心的一體多元并存的符號秩序結構。國家對族際整合中的符號秩序具有潛在或顯在的領導核心地位,因為“現代國家的政治倫理是將國家主權落實到‘人民頭上,通過保障普遍的公民權利以及開展國家化的愛國主義意識形態教育(包括對國旗、國歌、國徽等象征符號的運用),將‘人民(the People)塑造成‘民族(the Nation,或可言‘國族),從而形成一個以國家為單位的、人們共享一種價值觀并在情感上彼此產生認同的政治共同體。”[38]所以作為共同體利益象征的國家是動用共同體的力量來建構族際整合中的符號權威,通過政治系統的有效運作來強化其共同體象征地位和族際整合秩序,其在符號秩序建構中的地位亦然,所以代表國家力量的政府機關必然以國家代表的形象在族際整合的過程中引領民族政治符號的建設。

第二,實行符號同化的政策。某種主體符號對另一種主體符號的同化,一是要提高其自身符號系統的包容度,擴大自身既有符號的解釋空間;二是要控制其他主體的符號強化政策,通過符號替換等方式逐漸減少日常生活中被同化符號的場景和頻率。所以,不同的符號整合政策必須以其政策基礎為參考,實現理論與實踐的一體化。有學者在分析加拿大的族際政治整合時發現,“居于主導地位的英裔加拿大人與土著民族(印第安人和因紐特人)的矛盾,通常被稱為‘第一民族之爭。”[39]因為英裔加拿大人認為自己在加拿大建國的過程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應該是“第一民族”;而土著民族則從居住時間上認為他們是北美最早的居民,只有他們才有資格成為“第一民族”。此外,英裔加拿大人與法裔加拿大人的“建國民族”之爭,主體民族與少數民族的“主流文化”之爭等[40]是加拿大族際符號競爭的重要體現。但是,在多民族國家中,過激化的符號競爭必然影響國家上層建筑的穩固,符號同化本質上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建構策略,符號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政治價值的,但是一旦把符號與群體利益聯結在一起就成為了一種政治競爭工具,所以以科學合理的符號同化方式來建構族際整合中的符號秩序實際也是一種重要的實踐策略。

第三,實行符號清除的政策。實施符號清除的政策情境可以從兩個方面進行考量:一是暴力驅動情境,二是發展驅動情境。如果是在暴力驅動的情況下,符號清除就是最具極端性質和暴力屬性的符號秩序建構途徑,比如只用一種語言和文字而把其他權力主體的語言和文字符號清除等,對于文化構成多樣化的多民族國家而言,這實際上就是一種極端政治專制的體現。例如秦始皇為了統一中國而實行了“焚書坑儒”,這就是一種對特定符號的暴力清除行為。清除其他符號的歷史記憶,只用一種特定的政治符號系統,以單一性建構穩定性,徹底解決不同主體間的符號秩序問題。但是如果是在實踐發展需要的驅動下進行的符號清除,那就是一種合理的符號秩序建構行為。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隨著政治經濟文化環境的變化,某些特定的政治符號會成為社會發展進步的阻滯因素,那么就必然在實踐需要的驅動下逐漸淘汰和清除某些過時的政治符號,以維持政治符號秩序的結構穩定和價值轉化,比如中國傳統的“官老爺”符號逐漸在歷史的演進中被清理出政治符號的結構網絡,因為現實的政治秩序不再需要這樣過時的政治符號。“政治符號的生命力就在于隨著人類社會組織形式的變革而不斷改變角色,成為展現時代觀念變遷的媒介,每當社會產生一個新的觀念,就會有一個代表這一觀念的符號應運而生。”[41]所以符號清除也是政治符號秩序的一種重要建構途徑。

雖然國家共同體的代表機關是符號秩序的建構主體,但是民族共同體作為符號的生產者,在國家進行符號整合的過程中,對符號整合的集體抵制也是不容忽視的。民族符號并不只是被動的整合對象,當民族不愿被整合時,民族政治精英便可廣泛動員其民族集體力量,在族際整合中與國家進行博弈,甚至導致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矛盾和符號沖突。維護和實現民族權利是促進族際整合的根本所在,而民族政治符號的需求則是民族權利和民族利益的重要體現,而這也正是符號互動與整合中民族與國家形成博弈的根本合理性所在。

面對如此復雜的政治符號互動關系,似乎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壓力嚴重威脅著族際整合政策的有效實施。其實,不管民族群體對國家的符號整合政策有什么樣的反應,都要明白符號只是民族利益的表達形式而已。要對族際整合中的符號秩序和符號沖突問題有一個客觀清醒的認識,必須對政治符號背后的民族與國家的權力關系有一個理性的分析,而這也是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所在。

三、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

在現代國家建設的過程中,雖然政治符號的互動形式和結構在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具體表現形式,但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邏輯卻是大同小異。族際整合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尋求國家認同的過程,而政治符號則具有認同建構的功能。認同建構就是一個符號化的過程,所以政治符號自然也就成為一種重要的族際整合途徑,因為“在特定的社會現實中,強加各種現實建構原則的特定符號權力,就是政治權力的一個主要向度。”[42]而政治符號所隱喻的政治權力則是分析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所在。政治符號“直接運作于權力過程之中,發揮著改變、建構或者維系權力實踐的作用。”[43]所以我們可以以此為理論基礎來進一步分析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

(一)現代國家建設與政治符號問題的隱現

政治符號是普遍存在于人類政治生活之中的,但是對族際整合中各種政治符號問題進行實質分析,必須關注的是現階段多民族國家政治符號問題產生的國家-民族社會背景,即現代國家建設過程中的民族互動和民族社會的發展。現代國家建設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要“實現‘國家民族化,即將疆域內相對沒有聯系的地方性群體建設成為較統一的政治共同體,實現民族構建。”[44]而民族構建的過程實際就是一個族際整合的過程,“就這一整合過程而言,部分地是社會和經濟發展的一個產物,更多地是國家權力意向性行為的結果。”[45]所以現代國家的建設目標不僅是要在宏觀的治理系統中獲得政治符號的認同性,而且還需要在符號建構的結構和形式上獲得有序性。在推進現代國家建設的過程中,“民族政治整合的關鍵問題就是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之間的關系問題。”[46]但在經濟社會全球化的過程中,現代國家建設不僅體現出認同異質化,而且還具有對既有秩序的分化消蝕作用,并且更多的時候是其分化同質和建構多元的一面。正如亨廷頓所言,現代性意味著穩定,而現代化則意味著分化。而分化在更大程度上意味著問題與沖突。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中存在政治社會矛盾是一個基本的也是歷史的事實,無論是歷史久遠的王朝國家時代還是結構巨變的民族國家時代,民族問題總是會以或大或小的政治沖突形式顯現出來。只是民族問題在不同時期的具體表現和對族際整合的實際影響程度各不相同,所以其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問題也是隨著民族互動的發展或隱或顯的。此外,對多民族國家族際政治整合的分析,一個必須關注的社會思潮就是以自我孤立、極端保守和盲目排外為基本特征的狹隘民族主義[47]。雖然族際整合是以國內的民族為整合對象,但國外的影響早已在現代化的過程中深入民族內部,在各種媒體融合交互發展的今天更是如此。所以必須清楚地看到,現代國家建設中的狹隘民族主義不僅沒有隨著政治經濟的快速發展而逐漸被消解,反而在全球化的浪潮中,尤其是在社會發展不均衡的國家,使部分民族群體或成員(甚至某些國家)更加從狹隘的民族主義的視角去追逐其民族群體利益[48]。政治符號問題的形成則與這種深層的意識形態和政治博弈密不可分,也正是因為這些問題的復雜性和長期性存在,才使其得以通過各種政治符號問題的形式逐漸體現出來。

(二)意識形態博弈與政治符號認同

對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問題實質的分析,還需要關注的就是民族與國家之間政治的博弈目的。民族共同體通過特定的符號權力來建構民族認同,凝聚起足以達到其政治目的的集體力量,實現其政治利益訴求。所以從根本上而言,族際整合中的政治博弈實際上是民族群體對民族政治權力、經濟資源和政治地位等關聯民族發展的社會資源的競爭以及國家通過一定的政治資源分配來實現其國家權力的過程,而政治符號就是最恰適的博弈工具。所以,只有進一步分析民族政治符號與國家政治符號的存在基礎,才能進一步理解族際整合中政治符號認同的辯證關系。

第一,民族政治符號是以民族共同體的存在為能量基礎的。所以民族共同體的存在形態是民族政治符號競爭與博弈能力的決定性基礎。民族共同體的存在形態可從以下三個角度來把握:

一是民族共同體的存在特征,具體包括民族群體規模、民族地域分布、民族人口所占國家總人口的結構比例等。一般來說,人口規模較大、地域分布比較集中以及占總人口比例較大的民族,更容易形成民族認同感和集體利益關系,有利于動員其民族成員增強民族認同感,促進民族政治實踐的符號化,也更容易形成族際整合中的利益博弈;

二是民族群體成員的組織化程度。組織化程度越高就越有利于形成民族群體的行動結構,促進一致行動共識的形成,增強集體行動的效果;

三是民族的結構支持情況。民族政治符號與國家共同體的契合更有利于增強其影響力。如果一種民族政治符號在政治經濟文化領域內被廣泛使用,就更能動員該民族在特定領域中的支持力量,對民族政治符號的競爭形成結構性的支持。假設某種民族語言被視為官方語言之一,那么該民族的辨識度和影響力就有了一種結構性的政治支持。

第二,國家政治符號建構依托于政治結構的有序運行。政治符號是民族、國家、族際整合整個權力實踐鏈條中的重要構成,國家是整個政治符號系統的捍衛者,為民族群體提供了基本的國家認同感和歸屬感。而建構國家認同的目的是要使不同種族、性別、階級、生活方式的人凝聚成同一個和諧有序的國家政治共同體,所以國家認同是一種整合的力量,是政治一體的根本表現。因此,“國家認同建設是多民族國家面臨的重大歷史任務”[49]。而對國家政治符號的認同則是國家認同的體現,或者說國家認同包括對國家政治符號的認同。符號作為人類最直觀的意義表達方式,是人類進行社會溝通和交往的重要途徑,所以政治符號的有序發展是建構國家認同的重要手段。而政治符號的有序則是以國家政治結構體系的有序運行為根本制度保障,雖然國家政治結構的搭建需要依托一定的政治符號來具體展開,但是這種政治結構一旦開始運行就會對國家政治符號產生決定性的影響,包括符號的建構、維護和消滅等。

第三,國家政治符號認同建設需要以民族政治符號為基礎。在族際整合中,正如前文所言,民族互動頻率和范圍的擴大會對既有政治符號產生結構性的沖突(如符號意義的解讀、族際之間的符號差異、符號包容性等問題),但是這種客觀存在的符號沖突也是符號同質性建設的必要環節,而國家整合的重要實踐就是控制這種符號沖突的無序化和擴大化發展,同時也建構起包含各方的具有同質性的特定含義和意義表達的符號系統。所以必須強調族際整合中的國家政治符號認同建設以降低族際符號沖突,減少族際交流中的符號阻礙,加強族際關系的和諧互動,進而實現各民族在政治經濟文化領域的共同發展。國家政治符號認同建設是在共同的價值理念的主導支持下,建構兼容并包、和諧有序的符號系統,增強各個民族群體與國家共同體在對符號意義解讀層面上的價值統一性。從更宏大的視角看,符號作為一種人類群體的象征,其民族性才彰顯其世界性,即“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在社會各個領域都快速全球化的今天,符號不再被界定為某一民族、階級、群體的產物,而是世界的產物。所以政治符號不僅要滿足特定群體的需要,也應該滿足全人類共同發展的需要。例如“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能滿足全人類發展需要的具有世界意義的政治符號。

綜上而言,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問題的實質就是在現代國家建設和現代化的過程中,民族與國家以民族政治符號認同和國家政治符號認同博弈的形式,競爭政治符號及其背后所隱含的政治權力、經濟利益和社會資源的配置問題。所以在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政治整合中,政治符號自然就成為民族群體表達和實現其政治經濟訴求的工具,也成為國家促進族際整合和強化國家認同的重要途徑。而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沖突或者說不和諧只是民族以此來表達其對政治經濟文化權利的不滿,也正是由于政治符號問題的凸顯,政治符號也就成為促進族際整合的重要突破口。

四、結論與討論

隨著全球化的發展,多民族主權國家的族際整合儼然已經成為國家綜合能力競爭的重要基礎。而且,在以往的民族政策、歷史文化等族際整合機制建設當中,政治符號實際已經成為重要的建設要素,尤其是在族際政治互動的過程中,政治符號認同建設尤為重要。政治符號不僅影響政治權力的分配,政治符號認同也是一種政治博弈的結果。在民族與國家的博弈中,有一種潛在的趨勢就是國家符號認同與民族符號認同的分離和對抗,所以必須重視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建設。

民族政治符號是民族政治實踐的抽象表達,是民族借以在國家的族際整合實踐中進行利益表達的工具。因此,需要根據不同的政治符號問題,區分不同民族符號的性質與表現,采取不同的民族整合政策,在民族政治符號與國家政治符號的普遍性之間建立一種結構性的價值平衡和政治調解機制,強化國家認同,提高不同民族(尤其是邊遠或邊境地區的民族)的國家歸屬感和安全感,根本是要促進不同民族社會政治經濟的發展。

國家政治符號認同是促進族際整合的有效整合力量。國家層面的政治符號是以國家主導價值為基本支撐的權力行為的符號表達。國家作為族際整合的主體,國家符號認同就意味著對國家主導的政治價值的肯定與認同,所以需要重視和強化國家政治符號認同建設,促進多民族國家的族際政治整合。

“在現代政治系統的權力關系建設情境下,政治符號動員個體進行與他人的合作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須的。”[50]關注族際整合中的政治符號問題不僅是一個學術問題,更是一個實踐問題,這對于一個多民族國家的民族團結和國家整體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也正是在此背景下,更應該深入探索分析政治符號在族際整合當中的作用機理和治理稟賦,促進政治符號在多民族國家族際整合過程中的價值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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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編輯:肖麗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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