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紅 崔 雨
(1.浙江省云和縣圖書館 浙江麗水 323600;2.寧波衛生職業技術學院 浙江寧波 315200)
2020年3月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上指出:當下的脫貧攻堅總決戰“是一場硬仗”,全黨全國要“更強力度推進脫貧攻堅,堅決克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堅決奪取脫貧攻堅戰全面勝利”[1]。在邁向全面小康社會的歷史征程中,具有節點意義的2020年既是充滿希望的關鍵年,也是重重壓力圍追干擾的鏖戰之年。尤其是2020年初席卷全國的新冠肺炎疫情對我國社會治理、經濟發展、對外開放均產生了明顯沖擊,疫情對按期、保質脫貧大業的“余震”影響正在逐步釋放[2]。圍繞脫貧攻堅、疫情沖擊雙節點展開行之有效的重大風險防范化解工作已然成為2020年我國各項工作的戰略基點。
公共圖書館作為當代社會最重要、最基礎的智力服務部門,面臨著“百年未有之大變局”[3]。自1月下旬全國各大圖書館紛紛因新冠肺炎疫情爆發而陷入“停擺”,新形勢下公共圖書館服務業態的全面轉型備受關注。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等業內領先的戰略支點性圖書館相繼出臺了數字圖書館服務惠民舉措,在疫情期間擴大重要中外文數據庫接入端口、上線更豐富的閱讀、視聽影音資源以滿足“線下閉館”給圖書館服務構成的空間障礙。“讀聯體·數字共享閱讀服務平臺”以“線上”彌補“線下”的疫期讀者服務確實為大中城市、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圖書館的“服務不停歇”提供了有利支撐[4]。然而這種模式對數字圖書館建設較薄弱、受眾智慧服務接受度低、特殊時期館舍安保響應條件有限的欠發達縣圖書館而言實難適用。與此同時,在當前脫貧攻堅的關鍵節點上,欠發達縣圖書館對順利推進教育扶貧、科技扶貧工作有不可替代的保障功能。如何以讀者服務轉型為要領,統籌疫情防控、脫貧攻堅,實現“疫情影響最小化、脫貧效益最大化”是當前欠發達縣圖書館的必答題[5]。
文章從新冠肺炎疫情沖擊欠發達縣圖書館的路徑與表現、人口流動性減弱背景下欠發達縣圖書館的脫貧智力支持、傳統圖書流通模式改造與數字圖書館覆蓋之外的弱勢讀者服務等三方面著手,借鑒國內外相關服務經驗,嘗試為圖書館界克服疫情、助力脫貧攻堅獻言獻策。
傳染病影響圖書館服務并非在現代才出現,早在19世紀末,美國等國家就曾有所謂“大恐書”(the great book scare)輿情出現。而致使“大恐書”期間西方紳士們對圖書館避之不及的根本原因是傳聞圖書館流通書籍會導致嚴重傳染病,嚴重者可以致死[6]。2007年,美國法學、圖書館學界曾開展過一場跨學科大對話,集體思考當高致病性傳染病進入圖書館后館方的責任義務。此次討論并未給出明確答案,但從意見趨向來看大部分參與者支持圖書館應該在尊重“病人先生”(Mr.Disease)的前提下積極維護其他讀者生命安全[7]。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擴散過程中對世界各地圖書館產生了巨大沖擊。除卻業界關注較多的大型圖書館,全球基層圖書館也深受其害:疫情呈現大流行趨勢的意大利強制關停了圖書館、學校等公共文化教育機構。美國多地圖書館紛紛采取措施:3月12號,美國西科布圖書館(West Cobb Library)在發現有員工感染后被迫徹底中止業務,閉館隔離并進行全面消毒[8]。而更早之前,曾舉辦中美“習奧會”的沙漠小城蘭喬米拉奇(Rancho Mirage)縣議會就投票通過決議,關閉了境內所有公共圖書館以預防新冠肺炎疫情[9]。克利夫蘭公共圖書館(Cleveland Public Library)下轄的27家公共圖書館雖然聲明不會因疫情影響而關閉,但相關言論很快遭到了輿論的普遍質疑。
我國作為此次全世界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的主戰場,對基層文化服務體系產生的影響尤巨。其中欠發達縣圖書館因服務韌性較弱,在疫情沖擊下更是飽經創傷[10]。文章通過對疫情期間各欠發達縣圖書館的報道整理,綜合考慮疫后經濟社會發展預估以及疫情沖擊下圖書館服務需求側微觀變化,認為當下及未來一段時間疫情沖擊將對欠發達縣圖書館產生明顯壓力。
傳統借閱服務(讀者到館借閱實體書)是欠發達縣圖書館的核心業務。據筆者2019年對Z省下轄3個欠發達山區縣圖書館的調研,近九成受訪讀者表示他們與公共圖書館的主要聯系是實體書借閱,有近八成讀者稱除了實體書借閱他們不曾與縣圖書館有過更多交集。這一結果基本符合欠發達縣數字設備普及率低、居民實體閱讀需求大的總特征[11]。據此,在實體空間因疫情防控而關閉的前提下,欠發達縣圖書館借閱服務不具備“數字化韌性”,應變能力較弱。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全國各省市自治區先后啟動高級別響應,各公共圖書館相繼閉館。疫情防控使得欠發達縣圖書館重點服務項目——實體書借閱陷入停滯。與此同時,大批讀者應政府管控要求“宅家抗疫”,閱讀需求明顯上升。實體書借閱供給側停擺與需求側強化的矛盾日益突出。另一方面,疫情防控期間各地各部門紛紛加大了衛生宣教力度,對公共圖書館等人流密集場所嚴加控制。普通群眾受此影響,難免會對疫情控制期,乃至疫后圖書館實體空間的安全性有所擔憂。而欠發達縣圖書館側重的傳統借閱服務無法脫離讀者到館的前提,因而我們預測在未來一段時間,疫情帶來的“認識余震”會進一步沖擊欠發達縣圖書館傳統借閱服務,欠發達縣的閱讀供需矛盾存在加深風險[12]。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花費巨大,從方艙醫院運營到患者公費醫療,黨和國家投入了大量的資源。而新冠肺炎疫情對我國經濟全局,乃至世界宏觀經濟產生的負面效應早在疫情防控階段就已浮出水面。受此影響,未來一段時間國家財政壓力會進一步加大,再分配中可用于公共文化事業的部分會有所壓縮。這對于經費本就欠缺的欠發達縣圖書館而言更是雪上加霜。再加之欠發達縣社會資助相對短缺,甚至存在文化慈善“盲點”,因而無法操作大城市以“圖書館之友”“讀書基金”等常見圖書館募捐機制開拓財源的模式[13]。我們預測,未來一段時間部分欠發達縣圖書館可能會面臨與1990年代圖書館“經費短缺潮”相似的境況。
針對即將到來的財政窘境,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提前準備、做足預案,將有限資金重點投向讀者迫切需要的、直接有益于智力扶貧的工作領域,避免資金“失焦”放大疫情、疫后經濟下行壓力給圖書館服務帶來負面影響。
對照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第六次全國縣級以上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上等級圖書館名單》,各地區欠發達縣圖書館基本處在二級、三級,甚至未入級的位階,總體發展水平滯后、軟硬件條件較差。針對欠發達縣圖書館資源、服務短板,廖雯玲(2018)等提出要挖掘公共圖書館自我發展能力內涵,讓欠發達地區公共圖書館“從生存走向自尊”[14]。我們認為:新冠肺炎疫情既是欠發達縣必須“過關”的一次“大考”,也可以“以考促學”,深度推進新時代欠發達縣圖書館的服務升級。
2.3.1 克服傳統流通“高水平陷阱”,探索適合經濟社會情況的數字圖書館服務推廣方案
疫情爆發前欠發達縣圖書館往往因資金限制、人才缺口,特別是傳統借閱功能足以覆蓋絕大部分讀者需求而在數字化建設上抱有懈怠心理[15]。此次疫情爆發后各欠發達縣圖書館全面倚重的傳統借閱服務迅速崩盤,缺乏數字化建設基礎的服務體系只能“向上求援”——利用省、市成熟的數字圖書館共享平臺代行職能。然而,上級數字圖書館的“兵”可求,欠發達縣讀者群體之“主戰場”卻難以短期內形成。因此緊急接通、擴展數字資源對于欠發達縣圖書館讀者服務而言往往是終端不濟、缺乏用武之地。為此,疫情過后欠發達縣圖書館必須克服傳統流通“高水平陷阱”,真正意識到圖書館數字化建設的必要性、重要性,主動在轄區內做數字閱讀服務下沉的踐行者,探索出一條契合當地經濟社會情況的數字圖書館服務推廣方案。
2.3.2 從圖書流通節點轉向縣域高質量發展的信息中心、創新中樞
目前絕大部分欠發達縣圖書館在發展思路上還是局限于做好傳統圖書館的“本分”。此次疫情沖擊充分證明:如果欠發達縣圖書館不能扭轉單線發展思維,開始推動多點式業務布局,則圖書館連同其服務遲早會被時代淘汰。類似的轉型已在某些發達國家推開,譬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立圖書館(California State Library)提出在未來十年要利用鄉村圖書館聯盟使得所有公民“自由、方便地訪問所有圖書館的資源和服務”,以此“促進個人創新能力成長與全社會的創造性發展”[16]。
由此,在保障基礎圖書流通業務高效運轉、惠澤群眾的同時,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運用好國家扶貧開發、大力推動深度貧困地區“雙創”(創新創業)的政策紅利,“打破圍墻”,建設縣域高質量發展的信息中心、創新中樞。如此方能真正將欠發達縣圖書館從“邊緣困境”中拯救,并積極推動圖書館建設與縣域發展深度融合,助力全面小康社會建設。
農業農村部調研數據顯示:2019年河南省新增外出務工人員返鄉、下鄉創業25.7萬人,重慶引回農民工返鄉就業達33萬人。當年全國累計返鄉入鄉創業創新人員已達850萬,在鄉創業創新人員達3 100萬[17]。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我國產業的空間布局、吸納用工能力勢必會有較大調整。由此,在農民工輸出地回吸效應與傳統用工地“自閉化”雙重作用下,未來一段時間我國以農民工回鄉發展為代表的人口流動性減弱趨勢將會增強。為應對這一宏觀趨勢并在其中積極助力脫貧攻堅,欠發達縣圖書館應主動擔當、有所作為。
穩步推進返鄉農民工群體的職業技能培訓是十九大以來黨和國家為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而高度重視的一項工作。2018年,國務院出臺文件鼓勵推進“終身職業技能培訓制度”(國發〔2018〕11號),將返鄉農民工群體的素質與技能提升至國家經濟社會建設戰略高度。2020年2月17日,《人力資源保障部財政部關于實施職業技能提升行動“互聯網+職業技能培訓計劃”的通知》(人社部發〔2020〕10號),提出以“免費開放,資源共享”為原則,在疫情期間大力開展“互聯網+職業技能培訓”,重點聚焦提升年輕一代農民工等潛力群體的職業技能。
欠發達縣過去往往是勞動力輸出大縣。面對用工回流,欠發達縣既面臨勞動力年齡結構優化的巨大機遇,同時也面臨勞動力職業技能低端、職業素養不足造成的產業轉型障礙[18]。為此,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在轉變勞動力數量優勢為質量優勢,推動欠發達縣擺脫貧困、興產富縣的新時代征程中扮演關鍵角色。相關工作可以從如下兩方面展開:其一,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發揮公共圖書館盤活文化資源的中樞優勢,利用大講堂、分享會等載體,聘請職業技能高手、就業指導專家、小微創業導師“現身說法”,讓返鄉農民工群體在家門口享受到公開、免費、高質量的職業再教育;其二,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在館藏文獻征訂上有所行動,針對本縣特有資源產業(譬如瓜果種植)、勞動附加值相對較高的產業(譬如儀器加工等技術密集型行業)開設“技能扶貧書架”,以最快速度、最全覆蓋、最準送達的要求上架、推廣,為提升返鄉農民工職業技能提供專業保障,振興扶貧特色產業。
除農民工外,人口流動性減弱背景將促使更多大學生回歸原籍,在鄉興業。2019年4月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的意見》明確提出:“鼓勵原籍普通高校和職業院校畢業生回鄉創業興業”。返鄉大學生見多識廣、卓有創見,對提高欠發達縣的社會發展水平而言是難能可貴的智力財富。作為觸及最廣、基礎最好的基層文化機構,圖書館應當積極實踐欠發達縣返鄉大學生創新孵化器功能。
筆者建議欠發達縣圖書館在防疫形勢穩定后設立定期的“返鄉大學生沙龍”。創新創業類沙龍(分享會)在高等院校中已全面普及,對于返鄉大學生而言并不陌生,具有良好的認同基礎,這為欠發達縣圖書館舉辦有關活動奠定了有利基礎。“返鄉大學生沙龍”一方面可以聚焦特定產業,設置譬如綠色農業、創新制造等專業主題,供參與者及時了解行業前沿動態,為欠發達縣的“雙創”工作提供智力支持;另一方面,“返鄉大學生沙龍”也可以依附于圖書館文化場景,通過品茶會、讀書會等高雅文娛活動吸引返鄉大學生積極參與,為其搭建社交聯誼的圖書館平臺。如此將有助于返鄉大學生找到在欠發達縣生活的歸屬感、認同感,更好地服務于欠發達縣經濟發展。
杰出圖書館學家肯·威廉(Ken Williment)根據其在加拿大多地公共圖書館的實踐經驗(2019),提煉出“圖書館需要一個社區整體參與”的觀點[19]。返鄉大學生在欠發達縣入職各行各業,空間分布上相對零散,不利于以聚合體樣態激發創新活力。因而,當地公共圖書館的“返鄉大學生沙龍”不但可聚集人群,還能使創新要素不斷碰撞、熔鑄。這將是欠發達縣擺脫貧困、走向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寶貴資源、重要契機。
據2019年初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4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我國網民規模為8.29億,綜合互聯網普及率達59.6%。從積極角度看,這個數據反映我國信息化建設成績斐然,網絡普及率較高。然而,若從另一視角反觀,目前中國仍有四成公民處在互聯網普及之外,不能忽略其無法充分利用互聯網資源滿足自身訴求的現實。
新冠病毒可能在介質表面生存幾分鐘至數日,因而傳統圖書館流通庫自由借閱模式存在極大安全隱患[20]。與此同時,公共圖書館空間也面臨較高疫情風險。美國馬里蘭州(Maryland)的數家公共圖書館在2020年3月初聯合聘請公共衛生專家檢驗了圖書館環境對病毒傳播的影響,所得結論證明在大流行期間圖書館舍極易造成人群聚集性傳播[21]。切斷圖書流通、封閉(有限開放)館舍是疫情風險期公共圖書館對讀者生命安全負責的必然之舉。然而我們看到: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后,各級圖書館紛紛閉館抗疫,非數字圖書館受眾這類為數不少的弱勢讀者閱讀權益無法保障,如何在安全防疫前提下兼顧“網絡時代”之外的讀者著實成為一大難題。其中欠發達縣往往信息化建設相對滯后、非數字圖書館受眾基數龐大,因而疫情風險期對欠發達縣圖書館而言壓力更重,是對其服務韌性的一次全面考驗。
2018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四川省昭覺縣考察山區扶貧工作時再次莊嚴承諾:扶貧攻堅的核心目標是“小康路上一個都不能少”[22]。對于欠發達縣圖書館而言,貫徹習總書記“一個都不能少”指示的最佳行動就是真正在工作中落實“讀者不分貴賤”,統籌資源,兼顧不同閱讀能力、條件、需求的人群。為此,疫情風險期的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針對非數字圖書館受眾群體“一群一策”,主動送達精準服務。圖書館學家格倫·霍爾特(Glen E.Holt)在描述“偉大圖書館”的定義(2005)時提出一條重要準繩:“既服務于強大的群體,也同等服務于最弱的群體。”[23]誠如霍爾特所言,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在此次疫情大考中提高自身站位,不應輕視基層、平凡的崗位,而應當認識到:但凡各類讀者需求都能獲得最大限度滿足,任何規模的圖書館都可稱其“偉大”。在疫情防控特殊時期盡己所能踐行“讀者不分貴賤”宗旨既是欠發達縣圖書館對社會總體穩定的專業貢獻,也是對扶貧攻堅目標的踏實“追夢”。
疫情風險期欠發達縣圖書館的非數字圖書館受眾也應當特別側重“文教融合”,關注貧困家庭少年兒童的居家教育[24]。近年來美國、加拿大圖書館界開始著重關注公共圖書館少兒閱讀服務,認為公共圖書館在幼兒成長早期的介入可以幫助不同家庭背景出身的兒童獲得同等的閱讀、學習能力,進而擁有充滿希望的平等、美好未來[25]。此次疫情防控使絕大部分學校停課,“網課”教學成為少年兒童居家教育的主要手段。然而,正如媒體披露出的個別極端案例:不少貧困家庭對網課所需的基礎設備、教輔資源無力負擔。對此,欠發達縣圖書館可及時搜集轄區貧困家庭少年兒童教輔資源需求,參考“你選我買”的采編模式,及時送達貧困家庭少年兒童亟需的材料、課外讀物,幫助他們克服時艱,為教育扶貧貢獻力量。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無接觸配送”應運而生并很快成為物流業市場的主流服務模式。據外賣行業龍頭平臺“美團外賣”數據:2020年2月采用“無接觸配送”的訂單占總量80%以上,每單外賣都使用“無接觸配送”服務的用戶高達66%[26]。醫學專家指出:“無接觸配送避免了消費者和騎手近距離接觸,對減少交叉感染有一定的作用。”[27]
2020年2月開始,湖南圖書館等單位先后推出“微信群+智能借閱柜”的物聯網式圖書流通服務,通過圖書館員下沉讀者微信群發掘潛在閱讀需求,線下精準送達住戶小區。從實踐效果來看,公共圖書館借閱的“無接觸配送”是安全、有益的,值得推廣。然而,欠發達縣因外賣業基礎設施、從業人員缺乏且公共圖書館專職人員較少,難以完全復制大型城市公共圖書館的“無接觸配送”模式。為解決這一問題,筆者建議欠發達縣圖書館利用村級資源全方位推進偏遠讀者的紙質書“無接觸配送”。在疫情風險期,欠發達縣圖書館可以派遣館員加入轄區各村、社區的網格管理,精準搜集偏遠讀者的閱讀需求,根據其閱讀需要生成個性書單,定時打包交由快遞公司投寄至讀者所在村(居)委會,由駐村干部、村自治組織統一分發、集中消殺、回收寄還。對于建檔立卡貧困戶、義務教育階段在讀青少年,欠發達縣圖書館更可以安排“閱讀推廣導師”(志愿者)一對一設計閱讀書目,幫助貧困戶掌握技能、擺脫貧困,助力在校學生“離校不輟學”,高質量完成教育扶貧任務。
2020年2月14日,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二次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指示“要健全重大疫情應急響應機制,精準解決疫情第一線問題”[28]。筆者認為:經過此次疫情沖擊與脫貧攻堅雙節點考驗,欠發達縣圖書館的服務韌性會得到明顯提高,而特殊時期欠發達縣圖書館服務應急響應機制的建設也應當提上日程。目前我國正處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歷史關鍵期,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脫貧攻堅戰不是輕輕松松一沖鋒就能打贏的。”[1]未來一段時間,欠發達縣圖書館應當主動提高政治站位,認清公共圖書館在文化、教育扶貧、鄉村振興中不可替代的節點意義,努力開創更優質的社會服務局面,為新時代學習型社會建設、實現全面小康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