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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30年代中葉圖書館與出版界發展狀況研究*

2020-01-09 14:05:49
圖書館 2020年7期
關鍵詞:圖書館

郭 超 劉 平 周 熠

(1.湖南勞動人事職業學院 長沙 410100;2.湖南大學 長沙 410082;3.湖南人民出版社 長沙 410005)

近代以來,圖書館功能發生了重要變化,即由原來的以“藏書”為主逐步向“實用”轉變,并向全體大眾開放,成為教育、益智之地。許晚成先生稱贊圖書館:“學問之府車,智識之源泉,大學之魂靈,學生之參考室,教員之研究室,理論之實驗室,萬事之問津處,實為無價之寶藏。”[1]6圖書館功能的轉變,使得人們不必買書也有書看,這就必然會影響到出版界的圖書銷量,出版界因而并不樂于幫助圖書館的建設,至于所出版的圖書是否符合圖書館的需要,出版界并不在意。所以在1932年,鑒于圖書館發展數十年來“出版界和圕絕無聯絡的表現”這一事實,杜定友先生在《出版界與圕》一文中指出:“出版界和圕都是以圖書為對象。經營手續上雖略有不同,而目的是完全一致的。出版界推銷圖書,其動機也許為謀利,但目的是提倡文化,與圖書館的目的正復相同。因此可見出版界與圕同為社會上文化服務的機關,目的在提高民智,闡揚文化,而同時供給社會人民一種高尚的消遣,于德育上有重大的意義。所以彼此的聯絡合作,在社會上也有重大的影響。而且圖書館的目的在于養成民眾的閱讀習慣,所以圖書館對于出版界的力量,比任何廣告方法較為有效。此外圖書館每年舉行讀書運動周,圖書展覽會,或于館內附設售書部,并代內地人民采辦圖書雜志等等,于出版界都有著直接和間接的影響。”[2]他認為圖書館和出版界息息相通,建議圖書館和出版界應該彼此展開合作,相互促進。《所望于出版界者》一文總結了出版界的使命:“一為提高文化,一為普及文化,以此來增進中華民族的智識與實力。”[3]圖書館和出版界同為文化服務機關,在提倡文化、增進民智方面具有共同的責任和使命。圖書館不僅能夠影響出版界,圖書館的發展也能帶動出版業的繁榮,因此圖書館和出版界有相互了解、相互合作的必要。一系列的數據顯示,在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前的1935年、1936年間,圖書館事業達到了民國時期的頂峰。同時,出版事業也在此期間與圖書館事業相呼應,書籍、報刊在數量上都有了明顯的增長,圖書館和出版業的共同發展,印證了杜定友先生對兩者是相得益彰關系的論斷。

1 20世紀30年代中葉圖書館之發展

1928年的全國教育會議決議,請當時的國民政府通令全國各地的學校,均須設置圖書館,并提取每年經費的百分之五以上作為購買圖書的費用。此議案的實施,大大推動了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據中華圖書館協會1935年前先后4次對全國圖書館數量的調查,1925年為502所[4],1928年為642所[5],1930年為1 428所[6],1931年為1 527所[7]。另據1932年的《申報》記載,1930年教育部統計的公私立圖書館數量為2 935所[8]。教育部統計的數據比中華圖書館協會統計的數據多出整整一倍,其原因就在于教育部的統計包括了民眾教育館,并且將規模較小的書報處也計算在內,而中華圖書館協會的統計則沒有包括民眾教育館。也許是吸取了這兩項統計數據相差甚遠的教訓,申報年鑒社于1934年進行圖書館數量的調查時,將調查表分寄各省市教育廳,請各省市教育廳填報,并依據各省市教育廳填報的調查表(因種種原因,調查表只收回一半),同時參考前三年的不同數據,又分列圖書館(包括國立、省立、縣區立、私立之單獨設立者)、民眾教育館、機關附設圖書館、學校附設圖書館(中等以上公私立學校)四類,最終統計結果為:單設圖書館1 543所,民眾教育館1 073所,機關附設圖書館142所,學校圖書館3 115所,總計5 828所[9]1074-1075。另據1936年出版的《申報年鑒》記載,1935年全國各種圖書館數量總計5 196所,其中單設圖書館1 502所,民眾教育館990所,機關附設圖書館162所,學校圖書館2 542所[10]1236-1237。

1935年教育部以“圖書館教育,系培養民族意識,且為探討高深學識之工具,其功能極為重大”為理由[11],下令全國各省市調查所屬之圖書館概況及數目。教育部根據各省市教育廳及其他設有圖書館之機關所填報的調查表,并且參考舊的檔案和有關圖書館的出版物,加以整理,按性質分為普通、專門、學校、民眾、流通、機關、私家(藏書樓)七項,統計出當時公私圖書館有4 032所。其中學校圖書館為1 963所,民眾圖書館1 255所[12]。1936年8月,教育部根據各省市所填報及調查材料,統計出全國各類圖書館總計4 041所[13]。中華圖書館協會鑒于民眾教育館的不斷發展壯大,于1935年進行第5次調查時也將民眾教育館包括了進來,截至1934年12月,全國圖書館總計2 818所,其中民眾教育館1 002所[14]。另據1935年10月出版的《全國圖書館調查錄》一書記載:“東三省(暫時)不能調查外,而全國圖書館不滿三千,并調查全國大中小學校,計大學中學有四千余,每一大學中學設立一圖書館,已有四千余所,我國對于圖書館事業,急謀進展。”此次調查,“或一館而采問數次,或一疑而懸候累日,遠道通函調查,往往發函十數次,而總無覆寄,掛號快函如雪片飛去,亦有始終不睬,切托該地友朋,實地探問,始達目的”。一方面可以看出此項調查之艱難,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調查錄之真實可靠。最終收錄圖書館2 520所,包括公立圖書館2 005所,私立圖書館515所,“所列圖書館,皆以有固定名稱及組織,并有相當人員管理者為限,一櫥一桌可稱圖書館者,概不列入”[1]7-8。

根據以上資料,民國時期對全國圖書館的統計在1935年受到了特別的重視,既有官方的教育部,又有中華圖書館協會這樣專門的圖書館行業團體,還有申報年鑒社以及個人,都對圖書館的實際數量展開了認真調查。但因為調查的方法和標準的不同,得出的數據也有所不同,加上中國地域廣闊,情況復雜,就更加使得數據難于精準。早在1932年,陳豪楚先生就對中華圖書館協會的調查結果表示了懷疑,指出它錯誤百出,遺漏頗多。當時由于對民眾教育和鄉村教育的提倡,民眾圖書館和鄉村教育館增加了不少,尤其以河北江浙諸省居多,統計圖書館數量時當然不能將它們全部排除在外。據他的統計,僅河北一省遺漏的就達35所之多[15]。又如在學校圖書館的統計上,中華圖書館協會調查大中小學校館共計497所,教育部統計學校圖書館有1 963所,而《申報年鑒》統計中等以上的公私立學校就達到2 542所,許晚成更是在前面就推斷全國大中學校圖書館有4千余所[1]8。盡管調查所得的數據相差較大,但人們對圖書館調查統計所作的努力值得肯定。中華圖書館協會先后五次,歷時十年,對全國圖書館調查表進行了修訂。申報年鑒社也有專門調查圖書館的人員,陳訓慈就是人員之一。他應《文化建設月刊》之邀請,撰寫了《民國廿四年之我國圖書館事業》一文,敘述了1935年我國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情況。許晚成先生更是憑借個人的努力詳細記載圖書館藏書總數、何種圖書占多、采用何種分類法、每日閱覽人數、館長和職工等信息,內容之詳實令人佩服其調查之功。

20世紀30年代初,圖書館統計事業并不發達,一方面與當時的統計方法不成熟有關,一方面也與圖書館本身的發展程度相關。1935年圖書館調查統計逐漸受到重視,圖書館事業也取得了較大進步,在國民教育中的作用越來越大。結合圖書館統計數據,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到1935年、1936年這兩年圖書館的飛速發展,以及由此引起的官方、社會以及個人的關注。但在1937年之后,圖書館事業遭受了嚴重損失。正如時人蔣復璁所言:“我們知道在七七事變以后,我們在東南各省損失了近二千所的圖書館,圖書損失在一萬萬冊以上,并且所損失的多是戰前最完善的圖書館。”[16]嚴文郁在《中國圖書館發展史》一書中也說到:“25年(1936年)時有圖書館5 169所,36年(1947年)時僅有2 700余所,可以想見圖書館在抗戰中遭受破壞之鉅。”[17]因此,20世紀30年代中葉成為民國時期圖書館事業發展的頂峰。

圖書館事業的發展,不僅僅體現在圖書館數量上的增長,還體現在館藏圖書以及入館人數這些數據上。其中,1935—1936年間國立北平圖書館的發展情況和相關數據保存完善。下文將以20世紀30年代中葉國立北平圖書館之發展為個案分析,以窺當時圖書館事業之狀況。

國立北平圖書館的前身是清末學部的京師圖書館,1929年6月國立北平圖書館與北平北海圖書館合并,稱國立北平圖書館,聘請蔡元培為館長,袁同禮為副館長。從這年開始到1938年,蔡元培兼任北平圖書館館長達十年之久。國立北平圖書館的藏書,據有關資料記載,1931年在30萬冊以上[18]。另據許晚成所編《全國圖書館調查錄》統計,1935年該館藏書達40萬冊[1]180。但陳訓慈記載的該館1935年藏書的數據是:中文普通書30萬冊,文津閣四庫全書8萬冊,西文書約9萬冊,日文書約1萬冊[19]。可見當時藏書不止40萬冊。另據《中國省市圖書館概況(1919—1949)》一書的統計,除1931年新館建立新入館藏圖書量較多,為67 185冊外,1935年新入48 204冊,多于1934年的38 645冊,以及1936年的14 609冊[20]。新入館藏圖書主要由各方贈書和本館年度購書兩部分構成,1935年的館務報告中有“各方贈送圖籍書目較上年為尤多”的表述,同時也有“中央圖書館籌備處贈送影印《四庫全書珍本》卷帙為最鉅”的記述。

至于入館瀏覽人數,據《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務報告》記載,1933年7月至1937年6月這四年中,每年總數分別為440 490人、329 070人、475 058人、497 018人,平均每日分別為1 200人、1 224人、1 323人、1 348人,呈逐年增多的趨勢。《京報》對此也有記載:1935年的上半年,閱覽人數達到2萬多人,平均每天1 470多人[21]。每日入館人數的逐年增多,說明這一時期,國立北平圖書館對國民閱讀、學術研究等方面的影響有逐漸增加的趨勢。也正因為人數的增多,北平圖書館在設施和讀者服務方面進行了相應的改進和調整,如改良出入館憑證,擴充期刊、新聞閱覽室,設立一系列專門研究室,設立新書閱覽室,以及為閱覽人士提供參考咨詢等服務,其現代圖書館的特色越加明顯。

2 20世紀30年代中葉出版業之繁榮

20世紀30年代中葉,在圖書館出現短暫鼎盛的同時,出版界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依據王云五先生《十年來的中國出版事業》一文的介紹:1934—1936年全新出版物的冊數分別為6 197冊、9 223冊、9 438冊。由于1933年前缺乏真實的數據,故他推斷1917年到1933年新出版物冊數在1 500冊到3 000冊不等,與1935年前后數量上的差距甚是明顯[22]。

當時圖書出版工作一般由書店兼營。1930年12月,上海有書店114家[23],1935年增至260家。《上海市年鑒》記載:市教育局為弄清本市書店數量及其內容,曾派人員分頭調查并于1935年5月編印書店調查錄,全市大小書店共計260家[24]。 “我國出版家十之八九在上海”,當時上海規模最大的三家出版社為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和世界書局,這也是全國規模最大的三家出版社。這三家出版社在1934年至1936年間的出版物冊數分別為3 786冊、5 752冊、6 717冊,占當時全國三年間新出版物冊數的65%[22]。《上海市年鑒》記載的這三家出版社新版書籍(包括一般讀物、大部書籍、教科書)的總數,1935年為6 910冊,1936年為7 895冊,其占當年全國總出版冊數的比重比王云五統計的還要高,足見這三大出版社在當時出版界的影響和地位。另據《上海市年鑒》的統計,1934—1936年上海市新版書籍(不包括大部叢書和教科書)的種數分別為746種、814種、1 072種。兩項數據都表明這三年出版書籍的冊數和種類呈現明顯上升的趨勢。自1937年開始,由于全面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進行,處于全國中心的上海出版業深受重創。由此可見,1935—1936年間是民國出版業的黃金時期。

1935年和1936年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新版冊數,與大部叢書的出版密不可分。根據《上海市年鑒》的統計,1935年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世界書局三家書店出版的大部叢書冊數分別為3 106冊、1 921冊、18冊,總計5 045冊,占到當時新版書總數的一半以上。大部叢書可分為三類:一是系統之叢書,如《萬有文庫》《中學生叢書》《幼童文庫》等;二是專門的大部叢書及詞典,也可以稱為分科叢書,內容涉及法律、數學、化學、醫學、音樂等方面,如《實用法律叢書》《算學辭典》《大眾音樂全集》等;三是大部古書,最為典型的為《四庫全書珍本初集》,由教育部委托中央圖書館籌備處與商務印書館訂立合同,由該館印行,在1935年出書1 089冊。此外還有《叢書集成》《圖書集成》《四部叢刊》《四部備要》等十幾種大部古書的翻印。而在大部叢書中,大部古書所占比例最大,甚至形成了翻印古書的潮流,1935年因為古書翻印最為興盛,還被當時的人們稱為“古書年”。根據《上海市年鑒》的統計,1935年至1936年,不只是大部叢書的出版,其他社會科學類、大中小學教科書類、自然科學與應用技術類的書籍等也都有所發展。

除了書籍,報紙雜志也有較大發展。內政部統計,1931年9月至1932年底在內政部登記的新聞紙及雜志累計有1 403種[25],1933年底累計有3 331種[26]。據《申報年鑒》記載,內政部截至1934年底新聞紙及雜志的歷年登記表顯示:1928年9月至1932年12月,新聞紙為867種,雜志為136種;1933年4月至12月,新聞紙為686種,雜志為500種;1934年1月至12月,新聞紙為500種,雜志為450種;共計新聞紙2 053種,雜志1 095種,總計2 948種[9]1113。截至1935年2月,內政部統計的報紙和雜志的數量共計4 745種[27]。到了1935年6月,新聞社、通訊社、雜志社在內政部核準登記累計(包括自動停刊或注銷登記的)4 503家,現有4 012家。其中報社2 283家,通訊社724家,雜志社1 005家[28]。登記對象的轉變是這次統計的特點,登記單位也由原來的“種”換成“家”。因內政部的統計不太準確,《申報年鑒》又在內政部統計的基礎上進行校正,改為報社1 764家,通訊社759家,雜志社1 518家,累計4 041家[10]1287-1290。另據王云五的記載,截至1935年底,到內政部登記的報紙有1 763種,對比1934年底的1 008種,增長較快;雜志更是從1934年的450種增至1935年的1 486種,一年中幾乎增長了四倍[29]。如果參照內政部的歷年統計,王云五關于雜志一年內增長了四倍的說法可能是不準確的,因為1934年的450種是一年內的增長量,而1935年的1 486種應是當年的雜志種類總量。根據1936年3月內政部的統計顯示,全國有報社1 503所,通訊社788所,雜志社1 875所,共計 4 166 所[30]。

這一系列的統計數據表明,從1933年開始,報紙雜志有了明顯的發展,盡管后來的發展速度有所減緩,但總的來說還是保持了數量上增長的趨勢。1934年還被時人稱之為“雜志年”。報紙雜志數量的增長與人們關注國內外時局密切相關。隨著民族危機的加深,民眾希望通過報紙雜志來了解時局的發展,同時也愿意通過報紙雜志來發表自己對時局的意見,再加上報刊的價格比書籍便宜,且易于購買,于是報紙雜志的數量呈現出快速增長之勢。據代售雜志最完備的現代書局所發表的目錄,上海就有數百種雜志,其中季刊、月刊、半月刊、旬刊、周刊無不具備。刊物內容也比較豐富,有發表政見的,有討論學術的,有發表文藝作品的,有專門登圖畫的等等。1934年上海創刊的雜志比較重要的有《詞學》月刊、《文學月報》等數種。舒新城指出在1934年雜志的銷售中,小品文性質的刊物銷量最大,其次是畫報[31]。《成人閱讀興趣與習慣研究》一文顯示,1935年成人在雜志閱讀方面,多以短篇小說為主,其次是長篇小說[32]。

3 20世紀30年代中葉圖書館與出版業的合作和交流

商務印書館總經理王云五在《四十年來之中國出版界》一文中將1901年至1940年間的出版界分為五個時期,其中第三個時期是“圖書館運動時期”,時間在1928年至1937年“七七事變”前的這幾年,這一時期圖書館的發展不僅得到了政府的法令和經費支持,還有“出版界方面加以贊助”。例如,商務印書館主編的《萬有文庫》一、二集合計4千冊的書,“一舉解決了普遍推行圖書館運動時所遇到的三種困難,即經費支絀、缺乏管理人才及相當圖書之難致。全國因《萬有文庫》而成立的新圖書館,至少在一千五百所以上”[33]。《萬有文庫》之所以能成就如此多的圖書館,與當時的政府法令密切相關。1932年10月,為了開發民智,讓人們有讀書的機會,內政部、教育部令各省民政、教育兩廳轉飭所屬的每一縣市政府及各省民政教育兩廳、各市社會教育兩廳,必須購置《萬有文庫》,存置各教育局中,以充實地方圖書館設備[34]。1933年,教育部又選定中學生閱讀參考圖書目錄:國學基本叢書、國學小叢書,其版本均為商務印書館的《萬有文庫》本[35]。加上王云五對《萬有文庫》的宣傳以及積極與各圖書館聯絡等行為,使得銷路不暢的叢書轉為暢銷,《萬有文庫》第二期的預約更是超過第一期的印數,甚至預約晚了還要延遲兩個月才能拿到書。大部叢書對促進圖書館發展有著積極的作用,對圖書館界讀書界的影響頗大。可以看出,“圖書館運動時期”圖書館得到了出版界的支持,同時也對出版界的影響越來越大。

圖書館和出版界同時發展,離不開政府的支持,更離不開這個時期它們間密切的合作和交流。首先,體現在出版物的信息交流上。圖書館和出版界的相關刊物通常會分別介紹對方的信息。在圖書館出版的刊物上,我們經常可以看到為各書店刊登的廣告和出版新書的介紹。例如,1935年由浙江省立圖書館創辦的《圖書展望》為商務印書館的《四部叢刊》、開明書店對各圖書館六折優惠、兒童書局對學校六折特售等打廣告,還設有“新書提要”欄目刊登新書介紹。有的圖書館期刊還開辟了“圖書館與出版界”的欄目,刊登出版方面的文章,如《中國出版事業之統計的觀察》《一九三六年中國出版事業的回顧》等。還有些期刊每期設置專欄公布出版界的消息,如《圖書展望》的“出版瑣聞”欄目,《浙江省立圖書館館刊》的“出版界消息”“國內外出版界珍聞”等欄目。而在出版界的刊物中,也可以看到圖書館學文章。如《商務印書館出版周刊》刊登了俞爽迷的《中國圖書館漫談》和馬宗榮的《怎樣研究圖書館學》等文章。甚至還出現圖書館為增強出版界和各界的聯系、介紹和宣傳書籍而創辦的刊物,如浙江流通圖書館發行的《中國出版月刊》,在發刊詞中明確該刊的目的和責任:“做讀者和出版界的連鎖,做全國圖書館圖書部的顧問,做全國出版物的陶冶者、整理者、廣擴臺。”[36]內容既有圖書館學方面的研究,又有對圖書、雜志的介紹和推薦。

其次,圖書館和出版界也增強了專業交流和合作。較為突出的是在翻印大部古書這方面,因為珍本、孤本類的古書大都收藏在圖書館之中,這就需要出版社和圖書館進行合作。例如,前面提到的教育部委托中央圖書館籌備處與商務印書館合作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另外,中華書局在籌備影印《古今圖書集成》的過程中,就曾向浙江省立圖書館商借所需古書,后贈送該館《圖書集成》《四部備要》各一部。商務印書館也將從浙江省立圖書館商借的館藏宋刻本《名臣碑傳琬琰集》,收入《四部叢刊》續編之中。而浙江省立圖書館則邀請商務印書館前編譯所所長何炳松作了《今后中國出版業之趨勢》的演講。可見,當時圖書館和出版界之間,通過影印大部叢書,增進了交流和合作。

圖書館不僅在叢書的出版上貢獻了力量,在叢書的銷售上也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20世紀30年代中葉在圖書出版中大部叢書占的比例較大,但因價格昂貴,其銷售對象不是普通大眾,而是各類圖書館。時人陳豪楚在《談圖書館所需要的書》一文中就提到,當時《四部叢刊》和《古今圖書集成》定價都為八百元,“這樣的價格,實在是超出了一般人購置力,于是只有圖書館來為民眾購置”[37]。當時的福建省、浙江省、云南省、上海市、北平市等行政部門紛紛發布訓令,要求各級學校和民眾教育館、圖書館酌量采購《四部備要》《四部叢刊》《四庫全書珍本初集》等叢書,有的地方甚至明確規定必備某一類叢書。例如,福建省教育機關鑒于“各縣圖書設備遠不及省市,多數有圖書館之名無圖書館之實”[38],要求各縣立圖書館最小限度購置《幼童文庫》《小學生文庫》《萬有文庫》各一部。毫無疑問,各類學校、圖書館購買大部叢書和新書籍,對于出版界能夠大量出版新書是極大的支持,促進了書籍出版在數量上的繁榮。反過來,新書的出版、針對圖書館購書給予的專門折扣等,又使圖書館的藏書更加豐富。正如王云五所說:無論是叢書的編印還是新書的出版,除商務印書館外,世界書局、正中書局、大東書局、開明書局、生活及法學編譯社等,“對于補充圖書館用書一事,都曾做相當的努力”[33]。

但對于購買哪一類的叢書更適合,有的學校似乎并沒有理性的認識。如河北省省立天津中學購買《四庫全書珍本初集》,兩浙鹽務中學購買《圖書集成》《四部備要》,瓊海中學購買《四庫全書》等等,其實這些并不適合學生們閱讀,花費大幾百甚至上千的經費購置一些不適合學生閱讀的大部古書,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浪費。而這并非個例,從當時國民政府的提倡甚至要求來看,有很多圖書館尤其是中小學圖書館都購買了這些大部的古書。至于當時國民政府教育部秘書處發布公文所稱的“倘此書(《四部備要》)分布全國,行見國學盛行,國粹保存,文化復興,民族復盛”[39],更是不切實際的慫恿。每個圖書館即使都藏有不適合學生們閱讀需要的《四部備要》,這不僅在經費上是一種浪費,而且對文化、民族的復興也沒有什么促進作用。

出版界、閱讀風氣、圖書館三者緊密相連。在當時的文化建設中,為了“造成全國好學風氣,及提高人民文化水平”,1935年4月1日中華文化建設協會特發起為期半年的全國讀書競進會。在4月8日至4月22日之間,還舉行了為期半個月的“讀書運動大會”進行宣傳,全國各圖書館和出版界都積極參與其中。例如,浙江省立圖書館就積極響應杭州市讀書運動周的舉辦,不僅參與商定讀書運動的辦法,更是在運動中擔當著重要的角色。讀書運動中圖書展覽一項就由浙江省立圖書館負責,使人們有機會飽覽館藏精品,“每日參觀人數,頗為踴躍”[40],并主動邀請知名學者展開如何讀書等問題的演講。此外,為了推進教育文化,考慮到省內其他圖書館規模不足,浙江省立圖書館特舉辦“省內通訊借書及市內遞送借書”服務。讀者只要支付一定的費用,依據有關流程,就可以借到想看書籍,這樣一來就便利了全省各地讀者的借閱,不能不說是一大進步。當時的北平圖書館也積極響應北平舉辦的讀書運動宣傳周,公開舉行為期一周的圖書展覽[41]。上海市立圖書館同樣積極支持讀書運動,購買書籍兩千余種,除了《古今圖書集成》《四庫珍本》《二十五史》這些大部書籍外,還有文藝小說和自然科學等書籍。為了方便市民閱讀,還創辦“巡回文庫”,配備兩臺巡回車載百余種書籍,主要為初中及以下程度的人們提供免費閱讀[42]。天津市立通俗圖書館勸市民加入讀書競進會,因活動能使失學青年及經濟困難的民眾,均能得到讀書樂趣,所以每日對來館的民眾講解讀書競進會的意義,鼓勵他們加入讀書競進會,以養成良好學風[43]。全國十五家出版書局如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世界書局、大東書局、開明書局、北新書局、光華書局等也積極贊助讀書運動,在大會期間專版書籍一律五折銷售。另外,報刊雜志、各地分會及教育機關亦踴躍參與,推廣讀書運動。報紙紛紛轉載讀書運動大會開幕詞和簡章,大力宣傳讀書運動大會。《文化建設月刊》《學校生活》《現代出版界》《申報》等刊物設置專門的讀書運動專欄,邀請專家學者介紹不同專業的讀書方法、經驗,討論讀書的意義以及讀書運動和文化建設的關系等。

在舉辦全國性讀書運動的文化環境下,圖書館事業獲得了發展。正如陳訓慈所說:“最近中國圖書館事業之所以有相當的進步,整部鉅籍之出版,讀書運動的提倡,以及學校教育的進步,也多是促成的因素。”[44]“大抵二十四年一年中,國內圖書館繼承前緒各方面皆有實質的進步。蓋學校教育與一般事業之進步,既足為促進圖書館事業之因素;中國文化建設協會于去年倡為讀書運動,亦為推進圖書館效能之一有力刺激焉。”[19]出版業也需要借助讀書運動的契機改變不景氣的現狀,正如時人為解決出版事業慘敗問題建議:“急宜普及平民識字運動,在最近期間肅清文盲。各地負責指導文化的機關,應從速組織讀書競賽會,鼓勵青年讀書的興趣。全國公私圖書館,應規定經費,充實內容,領導各地的讀書運動。”[45]全國讀書運動的氛圍引發了時人的讀書興趣,半折的書籍也利于圖書館和人們購買,對出版業也是益事。由此,文化建設協會之后的一系列讀書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既推動了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又緩解了出版業之頹勢。

但脫離抗日救亡這一時代主題的讀書運動,即使在全國范圍內舉辦,仍未獲得深遠影響。這一時期,圖書館數量的增加、出版書籍數量的突飛猛進,都難掩民族危機日益嚴重的事實。在救亡成為當時最大任務的時候,讀書必然要和救亡問題聯系起來。而出版書籍的出版界和提供讀書場所的圖書館,應以促進抗敵救亡、民族獨立為己任。正如時人所言:“民族國家到了存亡關頭,救亡的呼聲已普遍全國上下,出版界在這個非常的時期中,就應該特別負起時代前驅者的責任:介紹國防和建設必需的知識和技能,宣揚舉國一致的精神,團結御侮。”[46]當時的出版界以營利和為國民政府服務為主,對救亡的重視程度不足。而關于圖書館的藏書,有人則敘述到:“凡是我們青年真正需要的書籍,是完全看不到的。凡是關于中華民族解放,及抗敵御侮的理論書籍、實際行動的書籍更是完全不備。”[47]可見當時圖書館對于救亡的重視程度也不夠。圖書館負有保存文化的責任,更應有增進民智、為民眾提供救亡所需知識的使命,要以實際的行動為民族的解放作貢獻。例如,《量才流通圖書館館刊》刊登有關救亡的文章,提倡青年將讀書與目前的救亡問題聯系起來,呼吁青年人將個人的出路與國家的出路相結合[48-49]。到了全面抗戰初期,私立嶺南大學圖書館還開設了抗戰讀物閱覽室[50]。

4 結語

綜而觀之,從1935年、1936年圖書館的發展來看,圖書館事業在這兩年達到了民國時期的鼎盛。同時,出版界在農村經濟破產、自身發展不景氣的勢頭下,也迎來了表面的繁榮。之所以有如此發展之狀況,與國民政府推行的一系列文化教育活動有著密切的聯系。當時提倡國民教育,對民眾教育有重要推動作用的圖書館得到了發展;為民眾教育提供所需書籍、報刊等的出版行業自然也得到了數量上的明顯增長。圖書館和出版界也在這種背景下展開了一系列的交流和合作。但是,文化上的復古現象愈演愈烈,出版界喊著流傳古籍、發揚文化的口號,實際是為了營利。出版事業真正的繁盛應該是各種類型書籍、報刊都能得到均衡發展,是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之所以出現以某一種或者某一類書命名的“雜志年”“古書年”,都與出版業追求利益相關,書店唯一的出路就是追隨潮流出書以維持經營。樊仲云就直言:“就出版界言,翻印古書與編譯教科用書,在營利主義上,誠不失為有利的方法,但是講到提高文化水準,即出版家對文化界的任務,究竟是無意義的事。”[51]在古書的翻印成為潮流時,大部類的古書、一般的古書都得以暢銷。而大部古書對于普通識字民眾和中小學生意義不大,面向普通大眾的圖書館大量購置的這些古書,只會成為圖書館的擺設。“什么珍本、集成、幾十幾十史之類偉大的出版物,普通的讀者是沒有那樣的經濟能力與富裕的時間去采索那些金窖銀藏。那些是圖書館裝門面的東西,收藏者或者學者用來自己欣賞的。”[52]而一般的古書,多是小說筆記類的,如果圖書館購買此種書籍,那就只是供人消遣而不是傳授知識了,也不利于良好閱讀風氣的養成。在此種文化復古的氛圍中,圖書館的數量和藏書量以及出版界的出版量,雖然都獲得了增長,但是否真正對大眾教育起積極作用存在很大疑問。在民族危亡之際,圖書館和出版界都成了國民政府進行思想專制的工具,為錯誤的文化政策服務,這些都是在表面繁榮中所展現出來的弊病。

國民政府當時內外矛盾突出,國民經濟受到重創,民族危機日益嚴重,物價的上漲及經費的不足,都使得出版業表面的繁榮收效甚微。例如,1934年的雜志銷量比較可觀,出現《東方》《申報月刊》《新生》等雜志銷量在數萬份以上的情形,銷量兩千份的雜志就更多了。而到了1935年,“雜志年”明顯就過去了。當時上海的定期刊物平均每天不足十種。定期刊物的銷量也從平均三千份,減少到一千五百份[53]。那些專門出版定期刊物的出版商不得不另謀出路。在新書出版方面,古書翻印潮流使得除當時的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這幾家大的書店出版新書外,其他書店基本上沒有多少新書出版,這也是前面三家書店出書所占比重越來越大的原因。而其他書店的日子并不好過,北新書局艱難度日,開明書店舉債,世界書局窮困,大東書局不能維持,這些都是出版界艱難度日的表現。圖書館界則面臨著購書經費不足的問題。1936年上海全市圖書館共229所,購書共計18.8萬余冊,平均每館約823冊。購書經費共計30.6萬元,其中商務圖書館有5萬元,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有3.5萬元[54]。這樣算下來,上海市其余圖書館平均購書經費不足1千元。同年,浙江省全省公私圖書館322所,購書共計18.8萬余冊,平均每館約583冊。購書經費44.1萬元[55]。這樣算下來,包括省立圖書館等大的圖書館在內,每館平均購書經費約1 366元。當時政府還明令或倡導圖書館、學校購買大部叢書,1千元的購書經費在購買一部《萬有文庫》后就所剩不多了,而且這只是平均的購書經費。如果將占較大份額的省立圖書館和市立圖書館除外,那其他館的購書經費更加緊張。雜志銷量銳減、大部分書店舉步維艱、圖書價格混亂、圖書館購書經費不足,這些問題暴露了表面繁榮下出版界和圖書館事業的種種危機。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之后,表面的繁榮也遭到阻斷,發展趨勢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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