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市政府網站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楊 玲

（三峽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0）

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的研究對象，除語言本身之外，還包括語言系統、語義結構、心理認知、社會文化之間的互動關系，以及聲音、圖像、動作等表現形式[1]。它打破了語言分析的單一信息來源模式，將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系統納入意義分析的范疇[2]。這有助于人們理解在信息交換過程中語言系統和非語言符號系統所發揮的作用，從而更全面準確地解讀話語意義，達到更有效地交際。伴隨著互聯網“+”和大眾傳媒的發展，政府網站日益成為多模態語篇的典型，對其模態的探究彰顯出價值。信息時代下，國家政務管理與互聯網進一步深度融合。2018年國務院辦公廳全國政府網站普查工作顯示：截至2018年6月1日，全國正在運行的政府網站22206家[3]。政府網站的構建與維護成為了亟需研究的現實話題。宜昌市政府網站在2015年全國301個地市級政府網站中排名第16位[4],但與部分國內外政府網站相比，宜昌市政府網站尚存差距。本文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為基礎，從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系統的角度對宜昌市政府網站進行多模態話語分析，梳理其不足之處，并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促進宜昌市政府網站設計的優化，增進政務新媒體效能，樹立更好的宜昌市政府形象。

一、多模態話語定義及國內外研究現狀

（一）多模態話語的定義

2003年，國內學者李戰子將多模態符號理論引介到中國，并主張多模態話語是以兩種或兩種以上符號來傳達意義的文本形式[5]。2006年，曾蕾在《動態多符號語篇的整體意義構建》一文中提出，交際中除文字符號以外的其他符號即為多模態話語[6]。朱永生從視覺、聽覺、觸覺等感官刺激方面來理解多模態話語[7]。張德祿教授在此基礎上給出了多模態話語的定義：運用視覺、聽覺、觸覺等多種感覺系統，通過文字、圖像、動作、聲音等多種符號系統和多種方式進行交際的現象[2]。多模態話語打破了文字語言分析的單一模式，將非語言信息納入意義分析的范疇，視角更加開闊，內容更全面。信息時代下，多媒體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得大眾媒體的信息傳遞方式擺脫了純文字或文字加圖片的單調形式，文字、圖片、視頻、音頻等相結合的多模態符號形式早已包圍了人們的日常生活。

（二）國內外研究現狀

興起于20世紀90年代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研究發展迅速，成果迭出，是近年來語言學界的研究熱點之一。國外多模態話語分析研究主要分為三個流派：（1）社會符號學分析形式，代表人物為克萊斯和奧圖爾。他們提出了視覺語法概念，將圖像理解為社會符號[8]。（2）交互社會語言學分析形式，代表人物是斯科隆和諾里斯。他們認為社會交互形式應是多模態化的，話語分析應是多焦點的[9]。（3）認知科學的分析形式，代表人物為福塞維爾。他將理想認知模式和關聯理論相結合，從隱喻的角度對圖像或語言進行分析[10]。相較于國內研究而言，國外多模態話語分析研究更早地發現了多模態之間的結合和互補關系，如：文字與色彩、聲音與色彩、文字與圖像、聲音與圖像等。

國內多模態話語研究相較于國外晚了近十年，始于21世紀初。“多模態”概念首次出現于2003年李戰子教授《多模態話語的社會符號學分析》一文中。自此，國內著名學者胡壯麟、張德祿、朱永生等都對此領域進行了理論探索。除了理論研究之外，語言應用領域也有一定的進展，如：教材的編寫、案例教學實踐、網絡語篇研究、幻燈片語篇研究等。以“多模態話語”為篇名在中國知網搜索文獻，共出現978篇文獻資料（截至2019年7月23日），主要涉及外語教學、影視作品、廣告語篇、新聞語篇等方面，實際涉及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文獻資料僅為5篇（國外政府網站2篇、國內政府網站2篇、大眾媒體網站1篇）。綜上所述，多模態話語研究在國內外均呈現出旺盛的生命力，成果迭出，但國內多模態話語研究還剛起步，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同時，涉及政府網站的研究主要關注語言詞匯方面的特征，而從文本、圖像、色彩、音頻、視頻等多模態的角度研究政府網站的文獻資料不多，深度、廣度上都有待挖掘。

二、宜昌市政府網站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多媒體技術的飛速發展使人們進入了“讀圖時代”，單一的文字模態已無法滿足人們的需求。為了吸引讀者，增加點擊率，政務新媒體必然會采用文字、圖片、視頻、音頻等相結合的多模態形式來傳遞信息。政府網站也不例外。宜昌市政府網站中涉及的模態有文字模態、色彩模態、圖像模態、音頻模態、視頻模態等。本文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為基礎，從多模態的角度分析宜昌市政府網站，同時將其與國內外政府網站進行對比分析，以剖析其優勢與不足，促進宜昌市政府網站設計的優化。

（一）色彩模態

網站的主要表達形式是文字，字體色彩和背景色彩都是為了突出文字的作用而設計的。不同的色彩和用色濃淡會影響視覺效果，并給人們帶來主觀聯想。恰當地使用色彩模態是增進政務新媒體效能的有效途徑之一。在字體色彩和背景色彩這方面，宜昌市政府網站導航中的各個板塊均是紅底白色大號字體，網站主要背景色彩為白色；點擊某個板塊時，文字模態色彩即時地變為白底紅字，且出現下一級板塊導航，其字體色彩為白底黑字。法國政府網站（https://www.gouvernement.fr）導航欄為深灰底淺灰字，點擊時，文字色彩模態變為藍底白字，無下一級板塊導航，背景色彩為深灰色和淺灰色的漸進色。兩個政府網站在網站導航的文字色彩方面都有效地突顯了文字信息，采用了同樣的設計理念，只是在字體字號上有一定差別，但在背景色彩這方面，法國政府網站明顯地在視覺上更有沖擊力。

在新聞報道網頁這方面，宜昌市政府網站標題和正文的文字色彩均為白底黑字，無背景色彩，無色調搭配。以宜昌市政府網站新聞報道《張家勝到高新白洋工業園調研》為例，標題為宋體21號，正文為微軟雅黑小四，白底黑字，無摘要，無現場照片，無圖標。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網站（以下簡稱中國政府網站）中的新聞報道，以《李克強上海考察強調了什么？》為例，標題為微軟雅黑28.5號，摘要和正文為宋體小四，正文里的提綱為微軟雅黑加粗小四號，藍底白字，有現場照片，文末有二維碼圖標。相比較而言，宜昌市政府網站在新聞報道網頁方面的文字色彩、背景色彩、色調搭配上顯得單調，處理方式較為簡單，色彩對文字的突顯作用未能充分發揮。

（二）圖像模態

隨著手機、相機、各類APP軟件等科技產品的不斷更新，圖像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無處不在，是人們獲取信息的主要途徑之一。合理搭配圖片可以使有限的文字在短時間內提供大量的信息。宜昌市政府網站主頁正中央設置了滾動圖片，將近期的新聞頭條以圖像模態形式呈現，給予人們視覺沖擊。主頁滾動圖片第一幅是2019年7月12日宜昌市政府常務會議。點擊該圖片鏈接，可以看到網頁以圖解的形式活潑生動地介紹了脫貧攻堅面臨的困難及解決辦法；主頁右下角政府解讀欄目中以漫畫的形式解讀了以職業技能提升為目的的“國家行動”政策。相較而言，法國政府網站使用圖像模態的比例遠遠大于宜昌市政府網站。例如，在新聞欄的設置上，宜昌市政府網站以文字這一單一的模態形式設置；法國政府網站新聞欄目以圖片、文字和視頻等多模態形式設置。具體到某一網頁信息，法國政府網站網頁中文字與圖片融為了一體，在視覺上讓人感覺文字是圖片的一部分，同時圖片以動態的形式出現。總而言之，宜昌市政府網站圖像模態在網站主頁、各個板塊、具體新聞報道中使用的比例相對不足，動態圖片的運用不夠多，文字與圖片的融合度不夠深入；而法國政府網站大量使用靜態和動態圖像，文字與圖像深度融合，色調搭配合理，極大地提高了法國政府網站的表意效果。

（三）音頻和視頻模態

在交際過程中，音頻模態和圖像模態、色彩模態以輔助模態形式出現，對文字模態起強化作用，主要分為兩種形式：背景音樂和語音廣播。視頻模態和圖像模態可以記錄和還原當時當地的事件，但在敘事效果上，視頻模態遠遠大于圖像模態。因為視頻模態是語言、音頻、圖像等多模態有機整合之后的產物。相較于純文字或圖片加文字的形式，視頻模態在視覺和聽覺上給予讀者雙重沖擊，信息內容更容易被大眾理解。音頻模態上，宜昌市政府網站、中國政府網站、法國政府網站均涉及得不多。由于視頻模態的強大功能，近年來音頻模態有逐漸被視頻模態所取代的趨勢。視頻模態上，宜昌市政府網站幾乎沒有涉及。相比較而言，法國政府網站視頻模態的使用比例非常高。幾乎每篇新聞時事報道都有視頻模態。中國政府網站上視頻模態使用比例較高，除了大多數新聞使用了視頻模態之外，還有部分信息報道以動漫視頻模態的形式出現。中國政府網站政策一欄里的經典瞬間之秒懂國務院，其中的各類信息報道均以60秒動漫視頻形式出現解讀國家政策，從視覺和聽覺上給予讀者沖擊，使讀者注意力集中，有效地傳遞信息。總而言之，宜昌市政府網站上音頻、視頻模態使用比例不足，純文字或文字加圖片形式閱讀起來耗費時間較多，容易產生視覺疲勞。

三、對宜昌市政府網站建設的建議

（一）合理處理文字與色彩的關系，有效地傳遞信息

文字模態是傳遞信息的主要形式，具有大容量、寬領域承載信息的特征。色彩模態對文字模態起一種突出作用。字體色彩的變換運用，背景色彩的恰當使用，不僅可以增加讀者對語篇內容的印象，還可以給讀者帶來視覺上的美感。宜昌市政府網站合理地設計了文字模態本身，根據導航欄、新聞欄以及新聞報道里標題、摘要、正文、附文等不同的特征變換運用了字體、字形、字號等；但在文字色彩、背景色彩等色彩模態的處理上，在協調文字模態與色彩模態之間的關系上，與中國和法國政府網站相比，仍存在一定的差距，色彩對文字的突顯作用未能充分發揮。今后的網站建設中，宜昌市政府網站應根據需求變換字體色彩，突出文字模態，同時應合理地使用文字模態下的背景色彩，加強視覺效果，有效地傳遞信息。

（二）提高靜態或動態圖像使用比例，加強視覺效果

圖像高度相似和生動地描述某一客觀對象，是各種畫面和圖形的總稱。2001年勒文和克瑞斯認為圖像模態可以補充并提高語言的概念功能、語篇功能、人際功能[11]。圖像與文字是一種擴充關系，可以擴充文字所要表達的信息。宜昌市政府網站顯得莊重嚴謹、缺乏活力，原因在于以文字模態為主，缺少圖像等其他模態，忽略了圖像對文字的擴充關系和襯托作用。同時，圖像還具有再現意義，可以更直觀和真實地再現人物、地點和事件。讀者通過讀圖就可以輕松地完成交際。宜昌市政府網站今后的建設中應提高靜態或動態圖像使用比例，不僅可以擴充文字信息，加強視覺效果，而且還能優化宜昌市政府網站形象。

（三）補充視頻模態，使信息的傳遞更形象化

在當今信息爆炸的時代，人們的閱讀習慣、審美需求發生變化，人們停留在純文字上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文字、色彩、圖像、音頻等多模態有機結合的視頻模態能以更真實、更直觀的視覺效果吸引讀者的注意力，加深讀者對信息的理解。融合視頻模態是政務新媒體的必然需求。宜昌市政府網站的網頁信息幾乎均是以純文字或圖片加文字的形式出現，容易使讀者失去耐心，產生視覺疲勞，而視頻模態使用比例嚴重不足。今后的網站建設中，宜昌市政府網站應根據需求合理地提高視頻模態使用比例，發揮視頻模態對文字模態的助解作用，使信息的傳遞更形象化。

本文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為基礎，從色彩、圖像、音頻、視頻等多模態的角度分析宜昌市政府網站，并與中國和法國政府網站進行對比分析，以剖析其優勢與不足，提出了有建設性的建議，促進宜昌市政府網站設計的優化，增進政務新媒體效能，以期樹立更好的宜昌市政府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