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影,韓喜平
(1.長春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32;2.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中國之治”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治理體制和治理方式,它改變了中國面貌,更成為一種世界現象。要理解這一奇跡,必須以理性思維方式深入探究其本源。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總結道:“中國之治”深深根植于中國歷史文化的土壤,也正由此它的獨特優勢不是從外界簡單移植而來,也不是現成范式的演進,而是從傳統文化本身生發成長出來的,得益于傳統文化的優質基因。正如鄭永年所說“如果要解釋中國,那么必須找到中國所具有的因素。”[1](p7)我們追蹤其獨特優勢生成邏輯,就是要找出傳統文化作用于“中國之治”的因果關系、生成機理,發現折射其中的內在規律,由此更為深入地理解和把握“中國之治”的肌理與精神質地。
中華文明綿延久遠,沒有在戰火中掩埋,沒有在朝代更迭中消亡,更沒有在紛繁復雜的文明交互競爭中退出歷史舞臺,是世界上唯一沒有斷流文明的國家。究其根本,在于中華文化一直以來自我革新的生存方式,這讓傳統文化既完成了傳承,也具有了時代性,獲得了強大的生命力。所謂“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禮記·大學》),道出的就是不斷變通求新的道理。所以中華傳統文化就是在變革中不斷求新,適應時代發展,沒有被歷史淘汰,最終成為一種文明的奇跡,屹立于世界燦若星河的文明星空中,并不斷發出耀眼的光芒。習總書記就明確講道:“革故鼎新,與時俱進是中華文明永恒的精神氣質。”[2]這種自我革新讓傳統文化在任何時期都能得到當時當下的認同,與其說它穿越了時空,不如說它在時空轉換中與歷史發展契合,以一種時代需要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所以在今天的各種文明交流中,中國傳統文化保持了清澈鮮活,傳承至今歷久彌新。關于這一點,從傳統文化的發展歷程中可窺見一斑。歷史上正是中原王朝吸收了邊疆文明,給傳統農耕文化注入了馬背上的雄風,有了天蒼蒼野茫茫的氣概,使儒家學說、諸子百家在融合外來文明中實現了變通,更加富有生命力。西漢時期佛教作為一種外來文化傳入中國,并在唐朝達到鼎盛,和中國的儒家文化、道家文化融會貫通,成為“儒釋道”。明末清初近代西方學術思想開始向中國傳播,這個過程被稱為“西學東漸”,以新式教育為媒介,西方的哲學、天文、物理、化學、藝術等大量傳入,在西學對中國傳統文化發出挑戰的時候,傳統文化再一次展示了自我革新的特性,“借西方文明之學術以改造東方之文化,必可使此老大帝國一變為少年新中國。”[3](p90)洋務運動時期,“中體西用”主張以中國傳統文化為原本,以西方科技之術為應用,也是中西文化碰撞后,文化整合的一種方案,給當時困境下的中國以及傳統文化提供了一種矛盾的解決方式。新文化運動時期的“德先生”“賽先生”則開啟了一場深刻的國人思想文化革新,它沉重打擊了中國傳統禮教,啟發人們的民主覺醒,推動現代科學在中國發展,但傳統文化并沒有消亡,而是又一次在自我革新中進步發展。五四運動之后,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一種新的學說傳入中國,傳統文化在與其的貫通中找到了更多的契合點,產生了強烈的共通共鳴,使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縱觀歷史,不難看出傳統文化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來源于自我革新,不斷與時代相融合,在必要的歷史時期,做出創造性的時代轉化,完成歷史蛻變,影響力和感召力不斷得到補充、拓展、完善、增強。
自我革新的生存方式讓傳統文化綿延至今,這一內在屬性生發出“中國之治”獨特優勢:不斷自我完善的制度體系。“中國之治”的制度體系是有機統一的,包羅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等各方面,構成了一個相互協調的緊密整體,但這一體系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其始終處在不斷變革和完善中。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新生的社會主義國家政權還不夠鞏固,各方面治理還處于起步階段,但我們解決了百年來中國的民族解放問題,為建設社會主義新中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78年中國掀開了改革開放的帷幕,我們以巨大的理論勇氣、開明的政治智慧,做出了決定中國命運的關鍵抉擇,那時我們的制度剛剛從僵化、封閉狀態走出來,是在摸著石頭過河。1992年我們改革再提速,鄧小平就曾預言:“恐怕再有30年的時間,我們才會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開啟中國改革開放新階段,全面深化改革不斷推進,改革舉措不斷出臺并走向完善。這次深化改革的重大決定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新征程的開始。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習近平莊嚴宣布:“我們已經走出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成功之路,只要我們沿著這條道路繼續前進,就一定能夠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4]鮮明提出在制度改革上要實現重大創新。回顧這一歷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最鮮明突出的品格就是在社會主義實踐探索中不斷改革、完善,在創新中發展進步,創造了“當驚世界殊”的奇跡。
這種自我完善的制度體系是“中國之治”獨特優勢之一,是從傳統文化自我革新的品質中內生演化而來。今天這種自我完善制度體系順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既經受了風險的考驗,也不斷在吸納有益成分中走向成熟。
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民本情懷是其重要的思想源泉,在漫長的歷史傳承中,這種思想貫穿始終,并在歷代思想家充實下不斷豐富、發展。民本思想萌芽于商周時期,《尚書·盤庚中》這樣記載:“古我前后,罔不惟民之承保。”《尚書·五子之歌》中寫道:“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他們都是在說:百姓才是國家的根基,根基牢固,國家才能安定。這一思想隨著儒學的發展也得到了拓展和闡發,孔子的仁政主張也提倡要以民為基礎,其安民、惠民、富民、教民思想中都圍繞“民”而展開。孟子在此基礎上更是鮮明地闡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盡心下》),認為“得民心者得天下”,管仲的“政之所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管子·牧民·四順》),強調的也是民心的順應對政權的穩固、政令推行的重要性。荀子主張“平政愛民”,認為“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荀子·王制》),把君民關系比作舟水的關系,并強調了民的決定作用。西漢思想家賈誼也看到了治理國家中民眾的力量,他提倡:“故夫民者,至賤而不可簡也,至愚而不可欺也。故自古至于今,與民為仇者,有遲有速,而民必勝也。”(《新書·大政上》),認為一旦欺壓了百姓,早晚會有一個不好的下場,要想維護好統治,必順應民心。唐太宗時期,之所以會有“貞觀之治”的出現,這主要與他的勤政為民思想休戚相關,他的均田制、開源節流等施政措施正是利民富民思想的體現,認為“凡事皆須務本。國以人為本,人以衣食為本,凡營衣食,以不失時為本”(《貞觀政要·務農》),通過解決百姓關心的衣食問題來贏得民心。到了明代,張居正提出“惟百姓國安樂,家給人足,則雖有外患,而邦本深固,自可不虞”(《陳六事疏》),他把百姓的安樂看作國家政權穩定的重要條件。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最為痛恨暴政,他主張“君以民為基……無民而君不立”(《周易外傳》卷二),把百姓看作君王政權的基礎。
可見,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民本情懷一直流淌在歷史長河中,它形成于先秦,發展于漢唐,完善于明清。無數先哲賢人用他們的智慧,為中國古代政壇奉獻了熠熠生輝的優秀思想,并在歷朝歷代得到廣泛的共識,得到了傳承和弘揚。
盡管中國傳統民本思想本質上是維護君王統治的手段和工具,但它突出了“民”的地位,給我們今天的國家治理提供了文化基礎與啟示,使“以民為中心”成為“中國之治”的價值取向。正是以這樣的價值為取向,指引“中國之治”為誰服務,為誰出發。在政治方面,“中國之治”有代表人民整體利益的政治制度,實行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政權組織形式,我們實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用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來處理與少數民族的關系,在基層實行群眾自治制度,這一具有中國特色民主政治制度鮮明體現了人民當家做主。在經濟方面,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并存的經濟模式,通過市場來達到資源配置的優化,同時也通過公有制來實現社會最大程度的公平正義,為生產力的解放、社會活力的釋放創造了有利條件。人民生活得到了真正的改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成果既寫在了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成績單上,也寫在了人民百姓不斷收獲的笑臉上。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是我們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5](p213)在文化方面,“中國之治”體現了對人民精神生活的關懷,構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不斷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提升文化自信,并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凝聚社會力量。在社會治理方面,中國共產黨積極改善民生,增進人民福祉,建立了世界上覆蓋面最廣的社會保障體系。目前為了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我們正在打一場脫貧攻堅戰,要確保社會主義溫暖的陽光照進每一位百姓的心田,實現總書記所說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不能少;共同富裕的路上,一個都不能掉隊。”[6](p120)生態方面,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為讓百姓喝到純凈的水,呼吸到清新的空氣,享受美麗的環境,秉承生態為民、生態利民、生態惠民的理念,在生態環境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領域加大力度,把經濟建設與生態治理相結合,真正實現“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從各方面制度和國家治理來看,“中國之治”都在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的合法權益。縱觀“中國之治”的發展歷程,“中國之治”本質就是人民之治,“人民”一詞永遠高懸頭頂,是中國共產黨一直堅守的立場本位。以人民為中心,心系人民,讓“中國之治”獲得了最廣大人民的認可。今天的“中國之治”為傳統文化的民本情懷做了最好的詮釋與印證。
中國文化為何不曾中斷,前面談到了它不斷把外來文化注入其中,保持新鮮動力,這是外因,內因則是它本身具有極大的包容性,這也是傳統文化難能可貴的品格。就社會內部而言,“這種寬松的包容度為中國古代知識分子思想的活躍和民間創造力的萌發提供了空間”,[7](p29)中華文化包容了社會種種矛盾,消融了各種不和諧,比較典型的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那時不同學派的知識分子既互相論戰,也彼此啟發,文化思想空前活躍,出現了很多偉大的思想家,其中以孔子、老子、墨子等為代表,學者們甚至可以跨流派互為師生,彼此切磋借鑒交流,也正是在那時衍生出了儒家、道家、法家、墨家等流派。后世歷史證明,這種多樣性反倒促成了事實上的文化相互融合,傳統文化的包容性也體現在與其他文明的交流中,不存在“排他性”,不論是外來宗教的傳入,還是政權的迭換,中華文化的包容性消融了一切沖擊,不同風俗、不同語言、不同民族和諧共處,既有主脈文化的鮮明特質,也有區域獨特的品格。“和而不同”成為基本宗旨,所以呈現出文化的多樣性。中國文化的包容性,不是強調“合為統一”,它允許“和而不同”,在不同中尋求共同的訴求。正如西周太史伯陽父在《國語·鄭語》中提到“和實生物,同則不繼”,意思是實現了和諧,則萬物就能生長發育,如果完全相同一致就無法發展繼續,這里強調“和”并不要求“同”,“和”能讓萬物生長,但“同”只能止步不前。“萬物并高而不相崇,道并行而不相悖”,也是中國人典型哲學智慧的體現,強調承認、包容乃至允許包容差異,以求共贏共存。時至今天,我們還可以從文藝作品、社會風俗、史書典籍中體會到包容文化所彰顯出的寬廣胸懷。
從上可以看出無論是在處理人與社會關系,還是人與自然關系,包容思想都得以體現。無論是思想的傳承還是文化上的典型例證,都在證明中國傳統文化海納百川的特質,這種文化特質內生出“中國之治”的獨特優勢就是允許求同存異的中國智慧。
允許求同存異在中國治理過程中已經滲透到很多領域。“中國之治”在處理與各國關系上主張互相尊重差異,世界上沒有一種發展模式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各國國情不同,自然發展道路、模式也不盡相同,“鞋子合不合腳,自己穿了才知道。一個國家的發展道路合不合適,只有這個國家的人民才最有發言權。”[8]“決不能囫圇吞棗、決不能邯鄲學步,只有扎根本國土壤、汲取充沛養分的制度,才最可靠、也最管用。”[9](p286)正可謂“履不必同,期于適足;治不必同,期于利民”,我們主張歷史文化傳統不同,國情不同,自然不能采取相同的發展模式。事實也一再證明“中國之治”的發展模式沒有照抄照搬別人,沒有人云亦云,用獨特卻適合自己的模式創造了中國奇跡,取得了卓越成就。所以我們始終奉行“對話不對抗,結伴不結盟”的準則,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中國之治”在各國文明交流上主張“多元包容”“各美其美,美美與共”“人類只有膚色語言之別,文明只有姹紫嫣紅之別,但絕無高低優劣之分。”[10](p220)對于今天的世界來說,只有對話而不是對抗才能使各國增進了解,承認差異性,是文明對話的前提,我們不是要實現全球的“統一”,而是要保留各種文明的長處,正所謂“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所以我們尊重各國人民的文化傳統。在處理國家統一問題上,中國創造性地采取了“一國兩制”的方針,香港、澳門問題的和平解決讓兩種不同的社會制度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實現了和平共處,用相互理解、尊重打開溝通之門,摒棄水火不容的針鋒相對,用求同存異的包容精神化解爭議,讓“一國兩制”在一個國家旗幟下和諧共存。中國政治協商制度也是中國傳統文化包容精神的一種體現,各政黨、各人民團體、各少數民族和社會各界的代表,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為組織形式,就國家大政方針進行民主協商,它是從中國土壤中生長出來的具有獨特中國特色的民主形式,而在此過程中“以民主和團結為主題,廣泛吸納社會意見,以協商方式調節社會矛盾,以寬和融洽為核心價值,通過不同觀點間的對話和溝通以及民主討論,以期更好地做出解決問題的明智決策,促進共同利益的多元訴求得到表達,倡導形成穩定的政治局面”。[11](p194)
我們用傳統文化包容精神在現代社會各個方面用“求同存異”來回應,找出彼此的共同點,保留不同意見,和睦相處,讓“中國之治”敞開心懷。正如習近平所說:“我們應該秉持平等和尊重,摒棄傲慢與偏見。”[12]既要彰顯“中國之治”的獨特魅力,也愿意欣賞所有制度與文明的優長。
中國傳統文化中強調整體、全面,有天下的擔當情懷。因為在古代人與自然的斗爭中需要國家政權來統一調度,所以“國”成為強有力的保障。正因為如此中國人把“家國”聯系在一起,為了“家”的生存,就要保證“國”的發展,“家國”概念早已深深印記于中國民眾的內心。正是受這樣思維模式的指引,中國傳統文化中才有“家、國、天下”三個不同的概念,在中國人觀念中“國”是根本,正所謂國泰民安,然后才能天下太平。《禮記·大學》中講“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必先修其身”(《禮記·大學》),就是我們通常提到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后成為儒家倡導的成就一個經國濟世人才人生修為的指向。所以中國會有那么多人為家國慷慨赴義。“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些都是家國情懷下,社會精英以身殉國英雄氣概的體現。除了家和國,強調整體的傳統文化也講天下意識。范仲淹曾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盡管那時在中國人的認知范圍里天下并非指全世界,但確是他們了解和知道的全部世界了,就像哲學家馮友蘭說的:“古代中國人說‘天下’,意思是想說‘世界’,不過當時人們對世界的了解還沒有超出中國的范圍。”[13](p158)“天”在后來歷史發展中被很多人提到,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詩經·小雅·北山》),盡管這一概念是要彰顯統治者統治的權威性與合理性,但其中已蘊含天下的觀念。董仲舒提出“天者百神之君也”,[14](p917)他的天下一統的理論得到了歷代封建統治者的推崇。在歷史發展中“天”被思想家構建為一種意識形態,演繹為“天意統治”,可以指王朝統治區域范圍,也可指當時人們認知的空間。在中國近現代,天下思想得到了進一步的闡釋,康有為的《大同書》中憧憬了一幅人人平等、和諧共處的人類未來美好圖景——大同世界的藍圖,它的大同世界就是實現天下大同。
所以從整體思維出發,中國傳統文化中“家國天下”思想不斷豐富,蘊含了對“統一、圓滿”的渴望,重視穩定、強調秩序,對整體性政治理想有期待追求。
這樣的文化理念,在“中國之治”中也已顯示出獨特優勢,那就是集中力量辦大事、命運與共的發展模式。要集中力量辦大事,就要有統一有力的領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這一優勢最根本的大前提。習近平總書記曾莊嚴宣告:中國共產黨是世界上最大的政黨。大就要有大的樣子,這個“大的樣子”,就體現在堅強有力的集中統一領導上。“歷史邏輯充分表明,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改革開放。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國經濟快速發展的奇跡。”[15](p16)新中國成立 70多年來,在黨的統一領導下開展各項工作,成功應對各種風險挑戰,確保了國家穩定大局,也正是這一點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定海神針,激勵中華兒女不斷奮進前行。就如當年鄧小平所說:“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比較,它的優越性就在于能做到全國一盤棋,集中力量,保證重點。”[16](p16)中國依托這一優勢實現了一個又一個不可能,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新中國成立初期,短時間之內就恢復了國民經濟,并建立起獨立的工業體系,社會主義發展踏上了起步階段。改革開放以后國家的重大工程如青藏鐵路、南水北調等都讓種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舉國體制下的集中力量協同攻關、有效組織,運用統一領導,給世界展示出了令人驚嘆的中國形象,這一體制體現在各個領域。在科技創新方面,我們以較快速度實現了科研的重大攻關突破,無論是“兩彈一星”“載人航天”還是“探月工程”等,這些關系國家安全、國計民生的關鍵領域,我們采取集中力量、重點突破,利用舉國體制,完成重大科研項目,使我國進入創新型國家行列。我們還用它打響了脫貧攻堅戰,規劃了時間表,發揮集中力量的政治優勢,解決貧困地區的出行難、用電難、上學難、看病難等一系列問題,加大了扶貧資金投入,采取精準扶貧、易地搬遷等種種部署,高質量完成脫貧目標正在不斷落實,這場扶貧攻堅戰的戰績中,我們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的扶貧之路,其中舉國體制發揮了重要作用,正是集中資源、政策的有力支撐,各方凝合聚力,脫貧攻堅戰才能如此舉世矚目,也再次證明“中國之治”的治理模式的優越性。在重大突發事件中,集中力量辦大事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2008年汶川地震后,我們采取了對口支援的方式,實現了3年讓災區人民住進新家園的承諾。2020年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這一幕重啟,全國組織19個省份對口支援湖北16個市州。在這場疫情防控阻擊戰中,從軍隊到黨員,從一線醫護人員到志愿者的艱辛付出,從全國各地無私的捐贈到宅在家中誓要把病毒“悶死”的后方,我們接受統一領導,取得了這場人民戰爭的階段性勝利。疫情再一次證明,只有集中力量才能辦成這一系列大事。中國共產黨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還富有家國天下情懷,相信“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相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習近平總書記向世界描繪了一幅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壯美藍圖,這一理念是中國大國擔當情懷的體現,面對開放與封閉的對決,合作與對立的抗衡,前進與倒退的交鋒,人類社會發展如何走向,中國給出了深邃的思考:那就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實現共贏共享。
如今中國正以實際行動積極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倡導精誠合作、互幫互助才能共贏發展。中國長此以來也始終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這才是中國傳統文化中從“家”到“國”再到“天下”的情懷詮釋。
為什么“中國之治”那么具有韌性,能經得起大風大浪?只有深入其內在肌理的原動力給予最切實的理論解釋,才能找尋到其中的密鑰。而中國傳統文化是“中國之治”生長的土壤,是國家治理的智慧之源,起到了培根鑄魂的源流作用,是其深厚的根脈支撐。這些傳統文化的精髓在中國歷史長河中是撐住一片天地的民族精神的脊梁,也正是“中國之治”獨特優勢生發的邏輯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