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魏杰 成都體育學院
隨著電影技術的發展,有聲技術的出現,讓人們驚訝的發現,將聲音和畫面重合疊加,是會形成不一樣的效果的。于是紀錄片中解說詞成為越來越重要的存在。而無論是早期紀錄片的奠基者維爾托夫、格列爾遜,還是后期中國自己嘗試制作的紀錄片,攝影作品本身的含義都應大于解說詞的分量,畢竟紀錄片的本意便是紀實。那么,解說詞的目的和作用又是什么?所以,本文探析紀錄片解說詞本身的演變以及對紀錄片風格的影響,旨在為其之后的發展提供有益的建議和意見。
在世界第一部紀錄片《北方的納努克》出現之時,那時的人們還沒有紀錄片的概念。電影人只是單純將拍好的素材簡單剪輯,便呈現給大眾。這種簡單而赤裸的呈現方式,因大量紀實成為后期紀錄片的指導樣本。而由于文化、語音、地域以及不同導演個人風格的差異,不是每一部紀錄片作品都能為大眾所接受理解。而且由于受眾的受教育程度不均衡,很多導演想表達的細節并沒能很好的呈現在受眾的眼里。所以,紀錄片解說詞應運而生。
在《北方的納努克》中,弗拉哈迪用文字的形式對標志性畫面進行解說,并很好的運用了后期配樂表現人物或喜或悲的心情。這個時期由于技術的原因,并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有聲解說詞,導演們選擇用停滯的文字畫面穿插在紀錄片的各個節點。一方面作為解說表達作品的含義,一方面也為影片結構起到很好的劃分作用。
而文字解說詞的弊端,也在當時的環境中逐漸顯現。由于受眾文化水平的不一,文字解說詞雖然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影片理解的問題,但是中途莫名的停頓帶給觀眾的不舒適感也讓紀錄片解說詞一時陷入兩難。
但無論如何,自紀錄片誕生以來,文字解說詞作為與之相生的一部分便存在了。而且作為紀錄片理解的重要載體廣為流傳。
和文字解說詞不同的是,有聲解說詞的出現,給紀錄片行業帶來了無比新鮮的體驗以及前所未有的靈感。
以里芬斯塔爾的代表作《奧林匹亞》為例。《奧林匹亞》中人聲解說詞的作用,在后期的紀錄片解說詞中,是有著指導性作用的。里芬斯塔爾作品中的解說詞,短而精,只在特殊的節點出現,并不是之前文字解說詞的長篇大論。而且解說時的聲音不帶過多感情,使得整個影片依舊保持著原始記錄電影的記錄性,又不失創新。
有聲紀錄片解說詞的出現,使得聲音工作者第一次與畫面緊密結合在一起,這給了后來的紀錄片創造以無限的可能性。但隨之而來便是另一個問題,即解說詞是否帶有主觀傾向,是否會影響整個紀錄片的風格走向。這與紀錄片解說詞出現伊始的目的發生了背離,也為后人在探究二者關系,權衡二者分量的過程中埋下了伏筆。
早期紀錄片的解說詞,目的是幫助受眾更好的理解作品。但隨著時代變革,技術更新,很多人已經不滿足于紀錄片本身所表達的意義。而是想要透過紀錄片傳達自己的一些其他想法,例如政治思想與人文情懷。在攝像作品無法更改的情況下,解說詞成為這部分力量的突破口。于是越來越多的紀錄片解說詞超過了解釋紀錄片的作用,逐漸變成解說紀錄片。
早期紀錄片解說詞的目的相對單一,除了介紹影片本身背景之外,最多無外乎介紹一些常人難以發現的影片細節,如紀錄片《中國》中對中國古典建筑的幾句介紹堪稱點睛。再比如《最后的山神》中對少數民族一些難以為外人理解的行為的解釋,這樣來觀眾會十分清晰地明白紀錄片中晦澀之處的含義,也就有了最初解說詞的目的。
早期紀錄片解說詞除了解釋紀錄片之外,還有一個十分靈性的功能,即劃分紀錄片段落。通過各段的解說,原本一體的紀錄片變得有了骨架,層次感更為鮮明。
不知從何時起,紀錄片解說詞變得不再為紀錄片服務,這種現象以中國紀錄片尤為明顯。紀錄片中傳遞地不再是簡單的影片信息,更多的是和政治文化有關的信息。2012 年《舌尖上的中國》一經推出迅速火遍全國,在人們討論中國紀錄片迎來春天之時,次年推出的第二季便卷挾著滾滾的政治氣息聲勢浩蕩而來,似乎在告誡我們,就算是紀實的紀錄片,也難逃“工具化”的最終命運。
而使紀錄片“工具化”的最大推手,便是飽含煽情口吻的紀錄片解說詞,在這里,解說詞不再是解說紀錄片本身,更多的,是在解說這部紀錄片為什么而拍,為誰而拍。
在影視作品蓬勃發展的如今,越來越多形式的影視作品走進我們的生活。紀錄片作為伴隨著早期電影而生的特殊體裁作品,在早年的輝煌過后逐漸黯淡沒落。.隨著時代與技術的更迭,紀錄片也衍生出屬于自己的文化。而紀錄片解說詞作為紀錄片文化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也在隨時代悄然變化著。它們中的一些保持著古老的紀實傳統,有的被政治同化,但無論如何,這些復雜多變的文化,都將帶給紀錄片事業以最為新鮮的血液。也正是有了變化,才有了紀錄片行業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推動著一代又一代工作者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