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謀義
(寧夏大學政法學院 寧夏 銀川 750021)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明確指出“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總體規劃布局,實現戰略目標亟需鄉村治理有效推進,而鄉村治理有效化需要全方位、多主體協同聯動、共同治理。新鄉賢作為內源性主體參與鄉村治理,他們能夠利用自身擁有的社會資源與才能促進農村經濟與鄉土文化縱深發展,從而穩定鄉村社會的有序運行。
晉江市是福建省首批“最美鄉村”的建設城市,以“晉江經驗”助力探索鄉村治理。選擇晉江市作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定點研究,一方面是因晉江市在建設“最美鄉村”中,積極鼓勵新鄉賢參與村治,充分發揮新鄉賢內在優勢條件,具有一定的鄉村治理經驗和范式;另一方面是該域內有大量在外從政、從商心系家鄉建設的賢達人士,也有居于鄉里擁有較高道德威望的民間鄉老致力家鄉發展,研究對象充實且多元。
關于鄉賢的記載最早可見唐朝劉知幾《史通·雜述》:“郡書者,矜其鄉賢,美其邦族,施于本國,頗得流行……”①。此概念內涵一直沿用于后世。隨著時代發展,時下“新鄉賢”內涵已然賦新拓展,有別于傳統鄉賢。例如:傳統鄉賢內涵強調鄉賢的政治地位與經濟實力,而新鄉賢內涵著重于新鄉賢是否心系家鄉、桑梓故里;經濟優勢和政治地位已非評定“新鄉賢”的決定性條件。
當前學界對新鄉賢內涵厘定存有爭議,例如:錢念孫認為:“有德行、有才華、成長于鄉土,奉獻于鄉里,在鄉民鄰里間威望高、口碑好的人,可謂之鄉賢,……再寬泛一點說,只要有才能、有善念、有行動,愿意為農村建設的人都可稱作新鄉賢”②;黃海主張:“新鄉賢既包括道德模范、社會賢達,也包括以自己專長、學識和財富建設鄉村、改善民生的優秀人物”。③二者對“新鄉賢”的內涵范疇做了界定。[1]錢念孫重點強調:新鄉賢內源鄉村、反哺故里;黃海側重新鄉賢群體范疇的界定,二者側重點雖存不同,然都揭示“新鄉賢”本質特征。筆者認為黃海先生闡述“新鄉賢”概念內涵能清晰明了地厘清新鄉賢的主體范疇,因此本文欲采黃海先生的該項概念內涵,用于文章的后續論述。
目前學界對于“新鄉賢”內涵表述尚有爭議,鄉里民眾就新鄉賢“新”于何處缺乏正確認知。伴隨時代變遷、價值理念更新,新鄉賢的內涵與外延已有新度。[2]
1.評定標準新式化
從傳統鄉賢參與鄉村管理,衍遷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鄉賢多以一種非正式體制的權威主體參與鄉村建設。囿于時代背景不同,社會基礎新塑,將某人評定為“新鄉賢”是重點考察該人是否心系故里、桑梓家鄉。該項內容標準與古代社會依據某人是否擁有權勢、擁有物質財富以界定為“鄉賢”存在本質區別。再者,通過比較新鄉賢與傳統鄉賢的主體范疇即能最直觀、最清晰地說明論證。因此,更新新鄉賢的評定標準既是對鄉村振興之回應,亦是緊跟社會發展之表征。
2.愿景目的民主化
傳統鄉賢參與鄉村管理所處的社會基礎是封建專制統治,鄉紳多以官僚貴族、宗親氏族為主,其發揮功能效用與目的是為加強鄉村社會管控、維護封建王朝統治。然而,新鄉賢參與村治所處的社會基礎是新時代背景下民主和法治正向高水平層次邁進。時下鄉村治理既有基層黨組織領導、村民自治、社會組織協同、亦有新鄉賢共同治理。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為促進村民自治實踐深化,助力村民實現自我管理、自我服務。因此,新鄉賢與傳統鄉賢的愿景目的存有不同。
鄉賢參與鄉村管理最早始于秦漢時期父老體系。[3]在行政制與游徼制對基層農村嚴格管控的背景下,父老體系以一種非正式體制參與鄉村聚落管理,形成“雙軌制”治理格局④。以史為據、溯其源始,鄉里德高望重的父老依其道德權威參與鄉村管理,起“言行教化、止紛息訟”的作用,此為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之開端。
首先,自秦漢以降,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成為歷史傳統,鄉里民眾于其內心已接受并認可該形式存續,形成鄉土文化與民間慣例。如今新鄉賢參與到鄉村治理能較容易為村民接受,也可盡量避免村民內心產生抵觸情緒,減少新鄉賢參與村治之阻力;其次,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有其歷史承襲和踐行軌跡,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并非新生事物,治理范式與規則無需建構,但需就時代價值、社會基礎、鄉村實況作為“基石”,進行內涵更新、規則調整,從而降低成本、切實提高有效性與時效性。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一方面有其特定歷史傳統,能有歷史經驗予以考究和借鑒;另一方面亦能緊跟時代步伐、立足鄉土實況進行調整規范助力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故此,新鄉賢作為一種民間主體參與鄉村治理是切實可行。
伴隨經濟快速發展、城鎮化穩步推進,鄉村社會的秩序結構發生重大變化。囿于農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相對薄弱,城鄉二元結構逐漸分化,大量鄉村優秀人才向外遷移。雖然鄉村社會秩序結構尚未完全崩塌,但也趨于松散凋敝。[4]首先,重塑鄉村秩序結構、解決農村社會空心化、維護道德有序性是當前鄉村治理亟待處理之難題,這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發展空間;其次,鄉土社會是熟人社會,基層人民政府在處理農村事務時,多會感到有心無力。然而,新鄉賢內源于鄉村、服務于鄉里,該主體能發揮特定功能效用來助推鄉村發展建設。
一方面,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得以運用擁有的人脈關系、社會資源來助力鄉村治理有效化,重塑鄉村社會秩序結構;另一方面,大部分新鄉賢是生于鄉土、居于鄉里、桑梓故里,其所行之事、所提之議較易被村民認可、接受,從而減少麻煩與阻力。并且,引入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可以進行資源整合、穩定鄉村道德規范,喚起更多潛在的新鄉賢積極參與村治的熱情。重塑鄉村秩序結構既是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背景環境,這也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提供契機。
自2013年光明日報作“新鄉賢—新農村”專題報道,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進入民眾視野。2014年,劉奇葆在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工作經驗交流會上清晰指出:鄉賢文化內源于鄉村、根植于鄉土,應弘揚當地鄉賢文化,發揮新鄉賢示范引領作用。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創新鄉賢文化,弘揚善行義舉,以鄉情鄉愁為紐帶吸引和凝聚各方人士支持家鄉建設,傳承鄉村文明”。⑤2016年至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均提倡:“創新建設新鄉賢文化,鼓勵新鄉賢積極參與鄉土農村的治理與建設”。同時,中共中央、國務院聯合印發《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文件闡明:應充分發揮新鄉賢的功能效用,鼓勵新鄉賢積極參與鄉村治理,助鄉村德治水平提升。[5]
通過閱讀歷年中央一號文件與瀏覽《光明日報》關于新鄉賢參與治村的新聞報道,得以知悉,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符合當前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現實需要。其一,獲得現行政策引導與支持,可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些許軟性依據和依循,為新鄉賢是否參與鄉村治理、如何參與鄉村治理提供啟示和范式;其二,國家政策支持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能為全國各地基層社會治理指明方向,讓基層政府、鄉村民眾正確認知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可行性與重要性,減少新鄉賢參與村治時面臨的反對與阻力。由此闡明,新鄉賢作為一種民間主體參與鄉村治理是符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現實需要,與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社會治理發展態勢相契合。
“新鄉賢”含括在外從商、從政,但心系故里、桑梓家鄉的賢達人士。雖然他們長期在外,但對家鄉發展仍是殷切關心與全力支持。該類新鄉賢會運用自身擁有的社會資源:如資金、人脈、商貿訂單等資源,返回家鄉開辦工廠或者捐款助資用于家鄉建設。一方面,新鄉賢利用自身的社會資源來助力家鄉發展,通過開辦工廠提高村民就業機會、激發鄉村經濟活力,同時亦能逐漸減緩城鄉二元分化態勢、有效緩解農村空心化;另一方面,無論是新鄉賢返鄉投資辦廠抑或捐款助資以饋鄉村恩情,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農村因缺乏資金支持導致內在驅動無力之難題。例如:2019年4月9日,晉江市旅港新鄉賢施能獅捐資1200余萬元來支持家鄉城鎮醫院建設,逐步提升鄉鎮醫療水平;又如2019年5月17日,晉江市永和新鄉賢王國闊家族、王華釵家族等捐款助資3365萬元來助力家鄉小學建設。因此,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既發揮調試和溝通聯絡的效用,也能運用所擁有的社會資源來助力家鄉經濟發展與優秀文化傳承。
“楓橋經驗”視野下基層社會治理重點強調“基層事,基層了”,鄉村矛盾糾紛調解成為鄉村治理的重要內容,關乎鄉村秩序、鄰里關系穩定,亦是國家綜合治理能力之體現。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介入鄉村矛盾糾紛的調停與解決。其一,能促進鄉村矛盾糾紛解決機制多元化;新鄉賢作為鄉里賢達人士若是出面調停止紛,即能快速解決矛盾糾紛、減緩暴力沖突,且能維系良好的鄰里關系,創新矛盾糾紛解決方式;[6]其二,新鄉賢具有內源性的權威魅力;它能憑借其自身承載的道德權威或為村民認可的內在尊重因素來化解鄰里矛盾紛爭,此對新度鄉村治理范式大有裨益。譬如:近年來,晉江市圍頭村認真打好“三張牌”(親情牌、友情牌、鄉情牌),積極引入新鄉賢參與鄰里糾紛化解。新鄉賢邀請矛盾雙方當事人“同泡茶,共飲茶,說訴求,化糾紛”來實現定紛止爭與維護鄉村秩序,此舉被譽為晉江版的“楓橋經驗”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不僅能推動農村經濟發展、多元化解民間糾紛,亦然包括促進文明鄉風建設與承襲。新鄉賢本身是有較好的行為模范樣式,其所言所行多為鄉里民眾關注與仿效,同時新鄉賢對于自己是以更高標準約束規范自己,從而在參與村治中發揮自身的帶頭作用。晉江市自2015年開展“最美鄉村”建設,提倡移風易俗文明鄉風建設,眾多新鄉賢都積極響應與踐行。例如:磁灶鎮前尾村村委會主任王培生帶頭簡辦家中喪事,并將所收挽金十五萬余元捐給村老年人協會以用于發展鄉村老年人事業。又如:大埔村村支書吳金程曾擔任村支書十五余載,主動帶頭遵守移風易俗村規民約,積極參與鄉村文化建設,時下大埔村已是新農村建設“示范村”,這樣的榜樣事例難以窮盡。新鄉賢用自身行為去遵守村規民約,用正能量來影響和帶動本村村民,對文明鄉風建設起內在軟性推動作用,促進農村文明鄉風建設與承襲。
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歷史衍遷的結果,也是重構鄉村秩序的現實需要,對鄉村經濟、鄉土文化發展起助推作用。但囿于“新鄉賢”僅為民間群體,并且國家目前對其尚未予以定性和規范調整,因此新鄉賢時下面臨一些發展難題。
第一,新鄉賢的主體身份缺乏系統界定。“新鄉賢”的主體身份獲得與認可,多是依靠鄉村民眾的認可和支持,才能依其身份參與鄉村治理。新鄉賢是在基層黨組織領導下參與鄉村治理的民間群體或組織,但是時下我國相關法律法規、規范性文件尚未對其主體身份予以清晰界定,導致是否將新鄉賢納入社會組織范疇予以調整規范引發爭議。所以闡明新鄉賢的主體身份已是迫切需求。
第二,新鄉賢的職責內容較為模糊。新鄉賢參與村治是多元主體共同致力鄉村發展新式之舉,也是創新驅動鄉村治理有效的重要方式。然而,目前晉江市尚未就新鄉賢具體發展路徑展開深入探究,各村尚未組建結構化的鄉賢理事會,也未通過內部章程準則對新鄉賢的職責內容予以細化限定。致使新鄉賢在參與鄉村事務時大包大攬、抑或推諉不為,甚至與村“兩委”發生矛盾沖突,這對穩定鄉村秩序與促進村民自治實踐深化實為不利。溯其緣由,系因未對新鄉賢的具體職責明晰化、規范化。所以亟需對新鄉賢的具體職責范疇進行細致規范,方能切實有效發揮新鄉賢參與村治之效用。
自2013年有關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新聞報道進入民眾視野,于后以降,歷年中央一號文件均有提及“創新鄉賢文化、鼓勵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但是發展至今新鄉賢的主體數量、群體范圍以及參與村治的積極性仍需亟待提升,此因當前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內生驅動力不足。[7]
第一,民眾對新鄉賢的內涵新度欠缺正確認識;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有其特定歷史傳承與延續,然而新鄉賢的具體內涵已是新度有別于傳統鄉賢,但是鄉村民眾對于“鄉賢”一詞理解和認知多是停留于過往,認為“新鄉賢”和古代傳統鄉賢倚借其自身財富或權勢對鄉土社會進行管理與控制,二者并無實質差異。儼然,此般理解直接揭示民眾對“新鄉賢”內涵新度與時代價值缺乏新式了解。
第二,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積極性亟待逐步提升;時下在某些相對較為保守的鄉村依然將“新鄉賢”等同于“傳統鄉賢”,即使民眾默認鄉賢參與鄉村治理這一不成文、非正式的傳統慣例,但對于新鄉賢的內涵認知與對成為新鄉賢依然是持較為消極的態度。這對于鼓勵新鄉賢積極參與鄉村治理、切實有效發揮其內源性優勢和作用是存在些許發展阻礙的。故此,亟需通過激發和呼喚更多的新鄉賢積極主動參與鄉村治理,解決鄉村治理內生驅動力不足之窘境,通過內在自發控制、外部協同聯動,共同促進鄉村治理成效化。
第一,目前缺少系統化的監督機制與防范措施。現實生活中,新鄉賢參與大量鄉村事務的運行與管理,例如:涉及農村拆遷、惠農政策落地執行、農村集體資金的監管等具體事項,但是時下缺乏對新鄉賢成體系化、系統化的監督機制與防范措施,存在部分新鄉賢在面對金錢利益或是權色誘惑時難以守住底線、出現蛻化,茫然走上橫行鄉里的錯誤之路,甚至出現個人權威異化之實況。這些實況對村民自治、民主管理、基層有效治理均為嚴重沖擊與阻礙。
第二,存在部分新鄉賢與村“兩委”產生沖突與爭權。在某些地區由于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缺乏有效的監管與約束,致使部分新鄉賢背后的宗族氏親獨斷鄉村事務、與村“兩委”產生尖銳沖突,這對村莊的民主管理、民主服務以及民主教育均會產生不良影響。[8]無論何種狀況產生或多或少會對鄉村社會整體發展造成危害,與鄉村振興和鄉村治理有效的實質目的背道而馳。故此,亟待對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進行一些列系統的調整規范,以本土實況為基礎以建構起具體完備、實然有效的監管機制。
第一,目前新鄉賢參與村治沒有自上而下的官方授權,也無規范性文件對其主體性質予以規定,然其獨特的內在優勢作用要求我們應該積極鼓勵并正確引導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首先,鄉鎮政府需大力支持所轄各村組建鄉賢理事會,自覺承擔對鄉村建設和村民自治所承有的引導、協助等職責,形成以鄉鎮政府帶頭,組建各村特色鄉賢理事會,促進新鄉賢系統規范化發展;[9]其次,身處“互聯網+”時代,合理使用微信等社交軟件搭建新鄉賢信息交流平臺。各村因時制宜、因勢利導,積極組建“新鄉賢友好交流群”,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為群體吸收更多潛在的新鄉賢。在助力家鄉建設的同時,增強新鄉賢內在鄉土情懷,達到互惠互利,合作共贏。
第二,時下學界對于新鄉賢的主體性質與職責內容尚未具體明確,亟需進一步明晰規范。一是應該正確認識新鄉賢是起輔助作用的民間主體。新鄉賢作為內源性民間主體參與鄉村治理,在鄉村治理中起著傳達咨詢、化解糾紛、聆聽民意、言傳身教等輔助作用。則必須正確定位新鄉賢與村“兩委”之間的主次關系,避免二者在某些方面出現爭權矛盾。[10]二是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內容范圍必須予以限定。新鄉賢作為民間權威主體參與鄉村治理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礙于新鄉賢難以全部參與鄉村事務,即需鄉賢理事會具體確定各村新鄉賢人員,明晰需要新鄉賢參與介入的具體事項范疇,進而充分發揮新鄉賢的內源性優勢與資源,促進鄉村建設、穩定鄉村秩序。
第一,由于民眾對新鄉賢的缺乏系統化認知,需高度重視新鄉賢文化的宣傳,促使民眾正確認識新鄉賢。一是各村村“兩委”應積極支持組建新鄉賢理事會,以闡釋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實現鄉村良序發展的重要性;二是各村可于鄉村休閑娛樂場所添置宣傳欄等日常宣傳方式,來展示新鄉賢助力家鄉發展相關事跡,使村民直觀了解新鄉賢對家鄉建設的貢獻,亦能進一步激發新鄉賢積極參與鄉村治理的激情與動力。譬如:晉江市安海鎮桐林村在村內設置鄉賢文化長廊,通過新鄉賢事跡,感受鄉賢文化的內涵與能量,該村已經率先實踐并取得顯著成效;三是各村委會可印發新鄉賢系列文章并引導村民學習了解,使民眾深入了解新鄉賢的具體內涵,并及時更正部分百姓對于新鄉賢的錯誤認知。
第二,完善各項激勵措施與機制,激發新鄉賢參與村治熱情。由于新鄉賢的主體類型多元化,對于新鄉賢的激勵措施需要合理設定,對新鄉賢之付出給予與積極肯定。首先,在外從商從政、心系家鄉的賢達人士,往往具備較多的物質財富和社會資源,他們更注重精神境界追求,對此可借助各種新媒體平臺來宣傳其善舉。如借助當地報紙、廣播電臺、本地電視等平臺來宣傳新鄉賢助力家鄉建設的事跡,以滿足其精神上的追求,激勵更多新鄉賢積極參與村治;其次,對于居于鄉里、道德高尚的民間權威人士,可側重給予些許物質獎勵以表彰他們無私奉獻、桑梓家鄉。通過多元激勵措施可有效地激發新鄉賢參與村治的熱情,號召更多潛在新鄉賢積極加入新鄉賢隊伍,成為助力家鄉發展建設的生力軍。[11]
第一,發揮基層黨組織在基層治理、團結動員群眾、推動改革發展中的“主心骨”作用。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鄉村治理的多元主體新創,需要切實有效地發揮新鄉賢參與村治的功能價值,堅定不移的堅持黨組織的領導和指引,充分發揮基層黨組織的戰斗堡壘作用。[12]
第二,加強基層黨組織對新鄉賢參與村治的有效監督是發揮新鄉賢作用優勢的必要手段。新鄉賢是關心家鄉、桑植故里的賢達人士,在發揮該群體功能作用的同時,還需對其規范。成立新鄉賢理事會基層黨組織,不但可以有效激發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熱情與激情,發揮優秀黨員模范帶頭作用,還能實現黨組織對新鄉賢的領導與監督。通過系統審核與嚴格把關,防止權威異化。
第三,實行新鄉賢準入退出機制是完善新鄉賢群體、促進鄉村發展建設的重要抓手。新鄉賢的主體身份與群體范圍是因時而適,因事而變。新鄉賢得以參與鄉村治理的內涵基礎在于村民對新鄉賢行為舉止與道德賢能的認同和支持,若新鄉賢喪失賢德,不再心系家鄉發展,妨礙村民自治,影響鄉村建設,該主體終將為組織所淘汰。可知,通過準入退出機制能保障新鄉賢隊伍良好發展,保障鄉村治理得以有序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