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飛龍

從回歸前的社會動蕩,到如今的安居樂業;從博彩一業獨大,到經濟適度多元初見成效;從對接珠海橫琴,到不斷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回歸祖國20年,小城澳門一步一個腳印,在中國南海之濱締造了一個發展奇跡,在小桌子上唱出大戲。
用“一國兩制”方式和平解決歷史遺留問題,是鄧小平同志創造性提出的科學構想,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個偉大創舉。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站在戰略和全局的高度,不斷豐富和發展“一國兩制”理論與實踐,推動“一國兩制”實踐行穩致遠。
回歸祖國20年來,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團結社會各界人士,全面準確理解和貫徹“一國兩制”方針,堅定維護憲法和基本法權威,傳承愛國愛澳的核心價值觀,促進澳門經濟快速增長,民生持續改善,社會穩定和諧,向世界展示了具有澳門特色的“一國兩制”成功實踐。
作為“一國兩制”試驗田的澳門展現出政治穩定、法治權威、經濟社會協調發展及融入國家體系有序推進的良好態勢。20年的發展,不僅澳門自身的前景更為光明,國家在宏觀戰略上亦逐步凸顯了澳門的角色和地位,尤其是深度挖掘澳門在會通中西經貿、文化及發展科技金融、中醫藥現代化等方面的潛力和空間。更關鍵的是,澳門社會“愛國者治澳”已成為穩定的制度現實,澳門社會能夠將地方觀念與利益較好地系屬于國家,對融入粵港澳大灣區及參與“一帶一路”建設有著較強的理解和認同,從而自覺打造為民族復興獨特而重要的一支生力軍。
澳門成功發展最大的制度依托就是“一國兩制”。回歸伊始,治安與經濟一度低迷,這與澳葡當局的脆弱治理及轉型時段的社會混亂有關。但在“一國兩制”與澳門基本法保障下,澳門一方面可獲得國家在政策上的全力支持,另一方面則享有基本法授予的高度自治權,包括自主制定本地娛樂業政策的權力。澳門發展受到土地資源、人才、戰略規劃、政策配套等方面的影響,中央政府及廣東地方在“一國兩制”框架下通過指導與協商提供了一系列解決方案,包括“橫琴口岸”、填海計劃、海域管轄權及通關便利化措施,以及粵港澳大灣區框架下不斷充實的便利澳門產業與居民創業發展的政策配置。
在“一國兩制”框架下,中央還積極支持澳門發展特色產業及提高國際地位,主要包括打造國際休閑旅游中心、中葡商貿交流平臺、中西文化交流平臺及特色科技與金融產業等。背靠國家支持,面向“一帶一路”的全球化新格局,澳門正在繼續挖掘及釋放“一國兩制”的巨大制度紅利,將自身發展與民族復興緊密結合,典范展現了“一國兩制”的初衷初心與強大的制度生命力。
澳門特色“一國兩制”在20年間逐步形成了自身經驗體系,是對“一國兩制”偉大制度創造與實踐的豐富和發展:其一,愛國者政治基礎穩固及澳門作為“社團社會”的愛國認同,是澳門優良治理的關鍵,這在回歸之前及回歸之后均成為澳門社會聚焦團結及有效積累的政治目標,終于匯聚成回歸后治理的可靠政治基礎;其二,澳門基本法制定部分吸取香港基本法經驗,并有自身獨立思考,對行政主導與民主政制發展的制度設計更為嚴密及合理,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弱政府”的不利管治處境及反建制社會運動的激進化發展;其三,國家安全立法及法制保障堅強有力,通過23條立法、設立維護國家安全委員會及司法改革中排除外籍法官審理國安案件的權力,牢牢掌握國家安全制度保障的主導權;其四,澳門基金會的資助體系與科學規劃管理對澳門人文社會科學發展、社會事業發展及公共教育和輿論引導起到重要的支撐作用,有效協助政府實現繁榮穩定的管治目標;其五,澳門的社會保障與福利制度較好地回應及解決了社會發展中的民生疾苦與弱勢群體保護問題,起到了穩定社會秩序、化解社會矛盾的制度效果;其六,國家戰略與政策的持續保障及引導,在惠及澳門產業與居民的同時也有效促進了澳門融入國家治理體系和發展大局。
澳門回歸20年,既是總結“一國兩制”澳門經驗的重要時刻,也是總結作為改革開放系統戰略之制度杠桿作用的重要時刻。澳門的高度自治、繁榮穩定及對國家發展的持續貢獻,在既往20年里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呈現和檢驗。新時代國家發展更加聚焦“以國家為中心”,聚焦澳門對國家“一帶一路”與粵港澳大灣區戰略的主動對接、參與和整合,這是前所未有的重大機遇,更是觸及“一國兩制”深層次融合問題的結構性挑戰。澳門正可以在這一國家戰略的重大機遇期尋求到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及再全球化的最佳制度路徑。
(本報道撰文者系全國港澳研究會理事、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法學院副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