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顏東岳

因為種種原因,員工駕駛自己的車輛為單位辦事的現象遠非個別。那么,“私車公用”導致的損害應當由誰“買單”呢?
[案例]2019 年12 月17 日上午,因為客戶緊急約見,而公司當時沒有車輛可用,侯女士只好駕駛自己的小車前往。豈料在開車期間發生交通事故,不僅導致侯女士花去9 萬余元的醫療費用,還落下九級傷殘。經交警部門認定,對方司機負事故的主要責任。鑒于公司沒有為自己辦理工傷保險,侯女士曾要求公司承擔工傷賠償責任,但卻被公司拒絕,理由是事故并非發生在上下班途中,公司也沒有要求其“私車公用”。
[分析]侯女士構成工傷。雖然《工傷保險條例》第十四條第(六)項只規定“在上下班途中,受到非本人主要責任的交通事故或者城市軌道交通、客運輪渡、火車事故傷害的”構成工傷,即其中的確強調“上下班途中”,但這并非除此之外的交通事故便不構成工傷,因為該條第(五)項還指出“因工外出期間,由于工作原因受到傷害或者發生事故下落不明的”同樣構成工傷,即關鍵在于“因工”,而不在乎乘坐的是公車還是私車。侯女士基于公司的客戶緊急約見而前往,無疑屬于“因工”。
[案例]肖女士為自己的小車在一家保險公司投保過12 萬元的駕駛員意外傷害險。2020 年1 月4 日,肖女士駕駛自己的小車為公司采購辦公用品時,因突然剎車失靈加之驚慌失措,小車撞上路旁的大樹,不僅導致小車損壞,還造成自己受傷。面對肖女士的理賠請求,保險公司卻一口拒絕,理由是其“私車公用”屬于增加小車的危險程度,而肖女士事先沒有向保險公司報告,更沒有獲得保險公司同意。
[分析]保險公司應當理賠。雖然《保險法》第五十二條規定:“保險標的危險程度顯著增加的,被保險人應當按照合同約定及時通知保險人……被保險人未履行前款規定的通知義務的,因保險標的危險程度顯著增加而發生的保險事故,保險人不承擔賠償保險金的責任。”但本案不在其列:一方面,肖女士并沒有改變小車的正常用途,保險公司也未在保險合同中將“私車公用”納入自己免責范圍;另一方面,“私車公用”雖會導致車輛使用次數的增加,但不必然增加危險,更不用說“顯著增加”。
[案例]2020 年1 月13 日下午,謝女士駕駛自己的小車去火車站接公司客戶時,不慎造成一名行人受傷。經交警部門認定,謝女士負事故的全部責任,行人不承擔事故責任。鑒于自己的小車只投保了交強險,而保險公司在交強險范圍內的理賠不足以賠償行人的全部損失,謝女士曾要求公司承擔。但被公司拒絕。
[分析]公司應當承擔賠償責任。《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四條規定:“用人單位的工作人員因執行工作任務造成他人損害的,由用人單位承擔侵權責任。”《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條也指出: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法定代表人、負責人以及工作人員,在執行職務中致人損害的,由該法人或者其他組織承擔民事責任。正因為謝女士駕駛的“私車”屬于執行工作任務,決定了公司應當為謝女士的行為“買單”。
[案例]2020 年3 月1 日,郭女士上班期間駕駛自己的小車去郵局為客戶寄送合同文本時,不慎將一名行人撞成重傷,被交警部門認定需要承擔事故的全部責任。事后,郭女士曾要求公司替自己“買單”。但公司卻認為郭女士純屬未經請假擅自外出辦私事,根本與工作無關。法院經審理也因郭女士無法舉證而駁回了其訴訟請求。
[分析]郭女士只能自食其果。《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規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應當提供證據加以證明,但法律另有規定的除外。在作出判決前,當事人未能提供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其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的后果。”與之對應,郭女士要求公司擔責,自然必須提供證據證明自己屬“私車公用”。其不能舉證,自然只能承擔事故所帶來的不利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