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與變革：人工智能2.0時代職業教育的現代化發展

汪燕　何少慶

【摘要】人工智能2.0即將掀起人類第四次產業革命的新浪潮，新一代人工智能技術初露鋒芒。人工智能2.0將為職業教育帶來重大變革，包括碎片化和深度學習方式的興起，關聯主義認知理論的廣泛應用，跨學科知識與技術走向深度融合，技術技能層次逐步下移等。在此背景下，我國的職業教育現代化發展應當秉承既堅守又變革的原則，既要堅守“創新”的核心發展要義和“技、藝、道”相融的匠人精神，又要加快教育方式和評價方式的變革，搭建技術平臺，力推智慧管理和智慧教育。

【關鍵詞】人工智能2.0時代;職業教育;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G43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1-8794（2020）01-0058-06

【作者簡介】汪燕（1975—），女，浙江龍游人，碩士，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管理;何少慶（1964—），男，浙江義烏人，碩士，教授，副院長，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管理、教育信息化。

2017年7月，國務院發布了《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確立了我國人工智能“三步走”的戰略目標，并把“智能教育”列為智能社會建設的首要任務。近年來，在科技創新與產業發展的促動下，在國家政策的推動與引導下，國內有關“人工智能+教育”的研究日漸興起，其中的“人工智能2.0+職業教育”成為研究焦點之一。具有標志性的事件是2018年3月在北京召開的第三屆中美智慧教育大會，大會主題就是“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1]在人工智能2.0時代背景下，職業教育現代化發展的核心意蘊是什么，職業教育在我國建設科技強國、教育強國、人才強國等戰略實施過程中應當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應當如何扮演好這種角色，正是面向職業教育2035的時代之問。

一、人工智能2.0時代的發展趨向

2018年，在上海召開的世界人工智能大會上，中國工程院院士、國家新一代人工智能戰略咨詢委員會組長潘云鶴在題為《迎接人工智能2.0時代》的發言中指出“人工智能必將邁向2.0”，而且人工智能2.0在當前已經開始展現出它的鋒芒。[2]

一是大數據智能廣受關注。近年來，在高科技領域，全球最為矚目的事件之一是阿爾法狗（AlphaGo）在圍棋人機大戰中連續取得勝利，世界最頂尖的圍棋高手也不得不甘拜下風。阿爾法狗的勝利源于大數據技術“加持”下的深度學習能力，它的勝利無疑是一個契機，不僅昭示了當代人工智能的強大功能，也讓全世界空前關注到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

二是群體智能開始解決高難問題。隨著人工智能2.0時代的到來，以信息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為媒介，把成百上千人的資源和智慧聚集一起，很多科學難題迎刃而解。其中最為典型的案例便是美國普林斯頓大學采用群體智能的方法確認了視覺神經的功能。普林斯頓大學通過網絡渠道動員了145個國家的16萬多名專家和志愿者，一起標記了視覺神經束的結構并確認其功能，從而讓人類對視覺神經的認知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三是人機增強智能開始大幅度提高體驗效果。長期以來，在眾多以數學、邏輯學為基礎的科研問題上，與人類腦力相比，智能機器的優勢可謂得天獨厚，但對于那些以動作、直覺、推理為基礎的實踐問題，用智能機器來解決則極為艱難。基于這樣的現實，人工智能領域的科學家們以人機結合為方向開發出了人機增強智能技術，其中最為典型的便是VR頭顯在游戲、旅游、設計、勘測、影視、教育、軍事訓練等場景下的應用。

四是跨媒體智能正在實現著人類的特定意圖。跨媒體智能是以信息理論為基礎，綜合運用電腦圖形學、圖像處理、分布式計算、網格計算、并行計算，以及超媒體資料挖掘檢索等技術，實現識別、推理、設計、創作和預測等綜合為一體式的新型人工智能。目前高端跨媒體智能在信息檢索、分析與推理、知識圖譜構建、智能存儲等方面都表現出了卓越的能力。

實際應用上，把可視化圖像直接轉換為語音描述的跨媒體智能眼鏡已經成功幫助盲人在不借助任何其他外在工具的情況下正常出行，可以任由操作者在自然街景中實時扭曲、改變視頻圖像的跨媒體智能VR眼鏡也已經推向市場。這些新興產品都表明跨媒體智能正在實現很多人們過去無法想象的特定意圖。

五是智能無人系統迅速發展。無人智能系統早在人工智能1.0時代就開始了廣泛應用，如各式各樣的無人售票系統。在人工智能2.0時代，藉由更多高新技術的支持，現代智能無人系統迅速向社會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滲透，如交通運輸領域的無人汽車、無人飛機，商業服務領域的服務型機器人，面向高危工作研發的空間機器人、海洋機器人等。無人智能系統的迅速發展不僅豐富了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場景，也為人工智能技術的進一步發展積累了寶貴的應用數據。

二、人工智能2.0對職業教育發展的影響

1.碎片化學習和深度學習方式日漸興起

有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成年網民通過各類信息終端閱讀的接觸率達到了80.8%，其中通過PC端、移動端和其他電子閱讀器的閱讀接觸率與2017年相比都有明顯上升。[3]這種態勢一方面說明民眾自我發展提升的需求比較強烈;另一方面說明智能化信息推送已經成為民眾自主學習、了解資訊的重要渠道。智能終端的普及、民眾需求與智能化信息推動的結合共同催生了碎片化學習。當今社會，不論是在校學生還是職場白領，都普遍推崇充分利用零星時間的碎片化學習，而這種學習方式也大大提高了民眾日常時間的利用效率，并且也有利于我國人口素質的整體提升。

深度學習，原本是指在計算機系統中建立具有階層結構的人工神經網絡，在這種神經網絡結構下，計算機系統通過接收、存儲和分析信息，就可以訓練出一定的發現規律能力和推理能力，從而具備某種程度的智能。深度學習是人工智能2.0的最重要特征之一，當機器具備了深度學習能力時，只要操作者對機器的人工神經網絡進行反復訓練，機器就能產生知識遷移，從而表現出類人的智能。機器的深度學習，本質上是人教會了機器如何進行學習，人工智能的這種特性為人類的學習活動提供了有效借鑒，促進人類的深度學習。[4]

第二，面對人工智能2.0時代的社會經濟變革，職業教育教師群體應當與時俱進，建立新時代的人才觀、教育觀。

一要增強互聯網思維，樹立人工智能思維，把人才培養、教育教學的視野和構建置于人工智能下的產業格局和社會關系之中。

二要做好角色轉換，弱化知識輸出者的角色，向教育引導者的角色轉變，逐步成為教、研、做合一的綜合型教育工作者。

三、堅守與變革：人工智能2.0時代職業教育現代化的必由之路1.面向人工智能2.0職業教育依然要堅守“創新”的核心要義

人工智能發展的核心要素是創新，沒有創新就沒有人工智能，更不可能推動人工智能走向2.0時代。與之相應，創新也是人工智能時代職業教育發展的核心要義，只有牢牢把握這一核心要義，才能更好地引領我國職業教育現代化發展。

第一，要樹立以創新精神為核心的職業教育人才觀。在人工智能時代，由于生產方式的轉變，勞動分工隨之發生巨大變化，人直接面向機器以體力勞動輸出為主的被動型勞動將逐漸減少，而人機融合的以腦力勞動輸出為主的智能型勞動將逐漸增加。[10]因此，人工智能2.0時代需要從業人員具備終身學習能力，具備科學精神、人文精神并兼具較高的知識與文化素養，以持續適應人工智能升級迭代的現實要求。而要讓技術技能人才勝任持續迭代的智能型勞動，就需要通過職業教育令其擁有跨學科的知識結構、多學科的學習整合能力、多領域知識的理解力，并具備研發、運用人工智能產品和維修、維護人工智能設施設備的能力。

第二，要樹立以創新精神為核心的職業教育專業觀。如上文所言，當前職業教育領域的專業教育是基于學科知識分類而建立起來的，它的弊端在于學科與學科之間、專業與專業之間、專業學習與專業實踐之間的疏離隔絕，而基于這種專業構架建立起來的行政管理體系無疑又加劇了這種脫節。因此，現行的職業教育專業建設模式并不能適應人工智能發展的需要，打破學科之間、專業之間、理論學習與實踐訓練之間的藩籬已經迫在眉睫。職業學校必須重新梳理和設置專業目標、專業定位，以培養高端復合型人才為目標，基于人工智能應用的具體領域和場景，有機組合相關學科知識、智能產品設計技術、智能產品制造技能和教學手段、教學方法，著力促進專業建設、專業培養和教學過程走向開放，通過引導學生深度學習和知識管理，促進學生在包容開放的教育環境中增強自身的創新意識和創新能力。

2.面向人工智能2.0職業教育依然要堅守“技、藝、道”相融的工匠精神的培育

人工智能不論多么強大，終歸是一種需要人來掌控和運用的技術，人工智能不論如何創新發展，都不可能脫離技術和產品這一本質，只有在人的勞動主導下人工智能才能產生和創造價值。[11]作為高新技術代表的人工智能2.0具有遠超以往人類生產技術的多元性、復雜性、集成性、精密性等特征，人工智能2.0時代的技術技能人才要駕馭這一高新技術，除了需要完備的知識結構和嫻熟的操作技能以外，尤其需要具備一種職業精神——工匠精神，否則，當代技術人才就將難以精通并良好運用高度復雜的人工智能技術。正所謂“科技是一把‘雙刃劍”，越是先進的科學技術，越是強大的科技力量，在為人類創造巨大價值的同時，也蘊含著令人難以承受的巨大風險。上世紀震驚全球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故，就是一個小小的操作失誤，最終讓人類付出了近十萬人死亡、數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幾乎被永久污染的慘痛代價。

就人工智能自身而言，隨著其集成性越來越強、功能越來越完備，也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設備連接到同一個人工智能系統之中，會有越來越多的工作交由同一個人工智能系統來完成，可以想象，若成千上萬件工作、成千上萬個設備都被一個人工智能系統管理和調度，那么一旦這一系統出現故障或者遭到破壞，將產生何等嚴重的后果。因此，不論是推動人工智能技術的創新發展，還是規避人工智能技術可能帶來的危害，都需要未來的技術技能人才建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并擁有嚴肅認真、勤勉踏實、愛崗敬業、精益求精的職業態度。

人工智能時代，我們必須把工匠精神的培育作為人才培養的根本。[12]要讓技術技能教育順著“由技近乎藝，由藝近乎道”的方向次第推進，同時把“技、藝、道”融會貫通于人才培養的全過程。據此，職業學校一是要把工匠精神納入專業培養體系，滲透在各學科知識學習、技術技能訓練與運用的全過程之中，讓工匠精神的培育融入日常教學;二是要把師生工匠精神的踐行狀況納入業績考核范疇，利用智能化的誠信系統為師生建立誠信檔案，以制度約束的力量強化全體師生的工匠精神。

3.面向人工智能2.0職業教育要加快教育方式變革，搭建技術平臺，力推智慧教育

現代教育模式多樣，教育形式和方法也不斷被創新，基于不同的影響因素，不同類型、不同階段的教育所采用的方式也大不相同，但在影響教育發展形態的因素當中，科技永遠都是最根本的因素之一。[13]在人工智能2.0時代，以智能產業崛起為代表的產業革命正對職業教育提出全新的命題和要求，職業教育只有主動積極適應人工智能2.0時代的社會經濟發展特征和要求，持續深化教育模式、教學方式方法的改革，才能為社會培養出有用之才。

現階段，要實現職業教育培養方式的變革，要順應時代的趨勢，積極利用人工智能領域的科學和技術成果，構建智能化教育教學平臺來支撐新的教育方式落地。

在我國一些辦學實力較強的高職院校中，已經建成并投入使用了基于人工智能技術的智慧教學平臺，這種平臺功能完善、廣泛適用，既能“即插即用”，方便操作，又能與其他智能移動設備、智能穿戴以及PC端設備兼容，足以進行跨時空的教學互動和交流體驗，由此滿足了學生跨學科學習、無邊界學習和深度學習的需要。此外，這種平臺能夠承擔線下教學的諸多功能，還能夠實現一些線下無法企及的教育功能，堪稱是學生個體自主學習的“智能微型學校”。在這所“學校”里學習不僅完全不受空間和學科界限的限制，還能實現課程結構、教育資源、教學評價與教學環境線上線下全面融合，智慧教育也從理想變成了現實。

盡管目前搭建基于人工智能的智慧教育平臺對大多數職業學校來講還面臨著諸多實際困難，但智慧教育平臺運行的成功已經證明這是一條行之有效的職業教育現代化發展之路。職業學校一方面要加強資源整合，科學配置資源，將學校的人力財力物力資源適度向信息化建設、智能化建設傾斜，努力超前建設現代化教育平臺，早日形成智慧教育平臺建設與教育成效提升之間的良性循環;另一方面要加強人才隊伍建設，越是先進的技術，越是需要高素質的人才。職業學校要實施人工智能技術人才自主培養和外部引進“兩條腿走路”的戰略，及早儲備智慧教育平臺搭建與維護所需要的技術力量和人才資源。

4.面向人工智能2.0職業教育要加快評價方式變革，融入技術手段，強化智慧管理

在人工智能2.0時代，隨著智能教育教學系統的不斷完善，傳統的職業教育評價系統和方式方法都將被全新的人工智能評價工具所替代。在宏觀層面，全國性的大數據收集與分析系統將為各級政府以及權威組織提供更為客觀、更為精確、也更為全面的職業教育發展評估結果。在微觀層面，學校師生工作學習的大數據收集分析和動態監測系統將為學校的日常教學管理評估、教師教學成效評估、學生的生活學習狀態評估提供更加強有力的支持。例如評價一個學生的品行，傳統的操行評定往往依賴教師對學生日常表現的印象，不可避免地產生片面性、模糊性和主觀性，很難做到公正客觀。但在人工智能2.0時代，通過大數據技術分析與學生品行有關的日常行為數據，如處罰、獲獎、助人、參與集體活動等，給予每種數據一定的權重指標，就能依據學生平時表現量化評定其操行，完全不必依賴教師的個人印象。這種基于人工智能技術和工具的評價方式，能夠更加準確、客觀、全面地反映人才培養的實際情況，從而為優化職業教育教學模式提供依據。[14]

第一，在日常教學層面，加強智慧化技術的嵌入。職業學校要積極在教學評價中融入人工智能技術手段，改革傳統教學的一次性、終結性評價方式，基于大數據智能技術建立動態性、過程性、多向性的新型評價方式。如構建“監測—激勵”型自主學習狀態評估系統，通過實時監測、分析學生利用學校智慧教育平臺下載課件、在線學習的內容和時長等信息，以及在手機等移動平臺上碎片化學習相關課程的信息，就可以大體了解每個學生在每一學習階段的自主學習習慣和學習深度，從而更全面地了解學生的學習狀態。

第二，在學校管理層面，加強現代智慧化手段和技術的應用。相較于傳統的人工管理形式，基于人工智能、大數據的智慧校園管理模式無疑具有顯著優勢。職業學校通過建設智慧校園管理一體化平臺，可以將過去分屬于不同部門的管理職能統一納入智慧校園管理平臺，實現招生管理、教學管理、學生管理、流程管理、檔案管理等的一體化，從而大大提高管理效率，并降低管理工作的錯誤率。

5.面向人工智能2.0職業教育要加快人才培養體系改革

傳統意義上的人才培養體系，是基于學科體系建設的，具有很強的封閉性，到了人工智能2.0時代，難以適應社會經濟發展要求，亟待改革。

第一，要基于人工智能領域組建開放性的新型學科體系，以利于學生無邊界學習。基于人工智能領域組建新型學科體系，就是要立足和圍繞智能技術研發、智能產品生產、智能服務供給所需，打破相關學科的邊界，促進不同學科的交叉融合。由于人工智能始終處于不斷升級的狀態中，基于人工智能發展組建的學科體系也應當是不斷變化的，這種變化正體了現代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過程中的專業建設的開放性。

第二，要形成“人工智能+X”教學體系，大力實施任務驅動型教學模式。“人工智能+X”教學體系，是指影響教學目標達成的各類要素當中，人工智能應始終占據一席之地，比如教師至少應當具備人工智能思維，具備智能教學工具使用能力，以及專業領域的人工智能產品設計與制作能力;教學手段要始終保持智能軟硬件的跟進和支撐;教學方法上始終有智能教學系統為情景教學、任務驅動教學、案例教學、協同學習等提供多維的素材與環境;教學評價始終由智能測評工具給予最合理的動態監測評估等。

第三，要形成開放型教材開發體系，職業學校要摒棄傳統的以學科知識體系分類搭建專業體系的做法，適應案例教學與任務驅動教學為主的新興教學方法，開發跨學科、跨技術、夸理工人文的教材體系。與此同時，職業學校應當加強在線數字教材的開發力度，尤其是要懂得積極利用互聯網廣泛聚集開發資源，組織跨地區甚至是全球范圍內的教師、學生、企業人員，激勵他們通過智能系統形成群體智能，協同合作開發在線教材。

總之，不論是人工智能產業蓬勃發展所帶來的機遇，還是國家政策的不斷釋放的“利好”，都有助于推動我國的職業教育辦學水平和教育質量再上新臺階。廣大職業教育工作者要與時俱進，牢牢把握堅守與創新相結合的原則，深化教育教學改革，推進智能化教育，培養更多高素質復合型人才，為實現國家“兩個一百年”戰略目標和民族復興中國夢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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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Artificial Intelligence 2.0 is about to set off a new wave of human beings fourth industrial revolution， and a new generation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echnology is also emerging.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2.0 will bring about major change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including the rise of fragmentation and deep learning methods， the wide application of relevance theory，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interdisciplinary knowledge and technology， and the gradual downward shift of technical skills. In this context， the moderniz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should adhere to the principle of perseverance and change. It is necessary to persevere in the core development essentials of innovation as well as the craftsmanship spirit of artistry， art and morality， and accelerate the change of education methods and evaluation methods， build a technology platform， and promote wisdom management and wisdom education.

【Key words】artificial intelligence 2.0 era; vocational education; modernization

（編輯/樊霄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