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引領與實踐導向：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繼續教育的探索與啟思

劉盾　李瑩

【摘要】繼續教育意義重大，理應突破傳統地位、發揮更大價值。哈佛大學教育學院在繼續教育方面設有基礎教育、高等教育、網絡教育、校長中心四個大類，依據主題方向可以分為領導力的培養、教師發展與教學改革、教育與社會綜合問題三類。分析其理念目標、課程模式、特色案例、學業規劃等，發現類型多元、聚焦細膩、貼近社會、適應需求、引領前沿、致力創新。建議我國高校繼續教育借鑒哈佛大學做法，注重多元性、提升特色性、優化教學方法、改善授課方式、拓寬招生范圍、關照現實需要。

【關鍵詞】哈佛大學;繼續教育; 課程改革;人才培養

【中圖分類號】G72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1-8794（2020）01-0088-06

【作者簡介】劉盾（1988—），男，呼和浩特人，博士，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實證、教育協同治理創新;李瑩（1988—），女，河南鶴壁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高校教師發展。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指出，“加快發展繼續教育，大力發展非學歷繼續教育，穩步發展學歷繼續教育;促進各級各類教育縱向銜接、橫向溝通，提供多次選擇機會，滿足個人多樣化的學習和發展需要”。繼續教育作為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理應突破觀念誤區、擺脫傳統地位、展示自身優勢、發揮更大價值。目前，關于繼續教育的理論研究多、個案分析少，國內關注多、國外探索少，宏觀概述多、微觀聚焦少。哈佛大學是享譽全球的頂級大學，其在各個學科、領域皆具有崇高的學術地位和廣泛的影響力。2019年，哈佛大學在U.S.News全球大學排名中居于榜首，各類教育學專業普遍位于前20。[1]本文選取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的繼續教育為研究對象，探索其項目類型、培養理念、課程安排、方案規劃等，并對特色案例進行重點剖析，以期對我國高校繼續教育項目的推進提供借鑒與啟示。

哈佛大學教育學院創立于1920年，核心理念為“給予學生更多的知識、更好的平臺，不斷培育教育界的領導者”。自成立以來，學院聚焦研究生層次，開展各類學歷與非學歷的教育培養。學院不僅設有碩士學位項目（包括教育政策與管理、高等教育、教育與科技創新等）、博士學位項目（包括教育學博士、教育博士），[2]也高度關注、積極推進繼續教育，開設課程涵蓋基礎教育（PreK-12）、高等教育（Higher Education）、網絡教育（Online Learning）、校長中心（The Principals Center）四個大類。

一、多元與豐富：主題類型之探析

在新的國際形勢與復雜變動的大環境影響下，近年來美國的社會經濟發展并非一帆風順，教育系統面臨困難與挑戰。無論美國的普通公民還是教育體系的參與者、研究者、實踐者、管理者，都意識到諸多的問題、系列的困惑，需要他們去克服與解決。美國各州各類學校的未來發展、教學水平、授課方式、學術職業、管理運行等遭遇瓶頸，而校園暴力、種族偏見、特殊群體、階層差異等問題頻頻出現。[3]這使得作為大學領跑者、帶頭人的哈佛大學必須擔起責任和義務。

為此，哈佛大學教育學院開設繼續教育，開放課程40余種。譬如，在基礎教育中，有“有效策略下的課堂實踐”、“教育結合家庭：家庭與學校的有效合作”等;在高等教育中，有“高等教育領導的危機”、“全球教育智庫建設”等;在網絡教育中，有“新技術時代下的教學革命”、“有價值的在線研討”等;在校長中心中，有“杰出領導者的內在優勢”、“數據運用下的領導力研究”等。依據其主題與方向，可劃分為領導力的培養、教師發展與教學改革、教育與社會綜合問題分析三個大類（見表1）：

依據表1可以發現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的繼續教育聚焦主題十分豐富、內容選材十分多樣，而且并非一般性的知識傳授或理論學習，而是與現實問題相結合，與社會變遷、學校轉型、個人發展緊密相連。這使得項目的有效性、可選擇性、可學習性大大提升。對各課程的目標理念進行統計分析，發現依據探討對象的類型，可分為三類：話題類詞匯、學習方法類詞匯、培養特質類詞匯（見表2）。

由此可見，其關注的重點內容是領導力的鍛煉與提升、團隊意識與合作、各級各類學校的校園文化建設、美國重要的社會現象（譬如移民青少年的教育問題），同時包括如何應對互聯網時代、全球化時代的變化與需求等。采用的教學方法一方面包括實踐、實證、數據調查與統計，另一方面注重小組學習、任務導向，同時采用跨學科、可視化的新型研究方法。項目追求的育人特質是有效率的、善于合作的、綜合能力強的，而且格外強調培養富有熱情的、責任感的創造性人才。

二、周密與細致：內容分類之解構

按照領導力的培養、教師發展與教學改革、教育與社會綜合問題分析對課程內容進行梳理與解析，進一步發掘其內容與實質。

1.領導力的培養

哈佛大學為來自不同類型、層次、不同崗位和部門的領導者開設了分門別類的課程。對各類課程進行分析、梳理，發現其重在引導學習者學習核心的、關鍵的領導技能，優化其學習方法與應用策略;幫助其掌握教育學理論、社會學理論、心理學理論，并發展每位學習者不同的行動研究方式;提供真實的學習環境和高效的時間方案，發掘成功學校的經典案例與優質模式，力爭實現循環創新;幫助其了解并掌握如何應對外部壓力與環境形勢的轉變、如何有效引導學校轉型。同時，強調學會構建多人團隊，努力實現意義重大的合作;懂得如何在領導團隊與其他事務工作中獲得平衡，如何與利益相關者積極溝通;如何在問責制與高速創新的大環境下，找到實現未來改變的多元途徑;學會怎樣培養、建設、提升各校的校園文化，在規劃學校發展的同時也促進地區的整體進步。

其中，既有為新任領導者開設的課程，著重學習如何成為善于溝通的、有責任感的、高效率、高產出的新時代領導者，幫助他們變得更富有經驗，也有為中期領導者開設的課程，講授如何應對領導者的危機，在新技術時代、在線教育革命的影響下主動變革、籌集資源、克服障礙，并為其職業生涯的中期規劃、長期發展提供策略、進行評價，實現自我更新。無論是何種領導者課程，都注重在支持、和睦的課程氛圍里，在與專家、同學的良好互動中，反思自我、尋找不足、突破限制。另外，還有為高校圖書館管理者開設的促進圖書館長期發展規劃和助其更好適應時代變革、網絡變化、學生需求的培訓課程。

除上述之外，還有專門為女性領導者開設的課程，如“女性領導力的培養”，指導她們如何應對復雜的趨勢、擔起重要的責任、勝任不同的角色，帶動她們更好展現女性的主動權與主導權、培養女性協商與溝通能力、策略領導能力、網絡應用能力等。在課程中，來自不同地區、不同學校的女性學習者共同學習、相識、進步，這也提供了良好的資源與平臺。課程還會進行持續的測評，引導學習者進行深刻的反思。

2.教師發展與教學改革

哈佛大學為不同層次類型學校的教師及工作者提供教學改革、課堂創新、學習革命、教師發展的提升類課程。僅以大學為例，還為研究型大學、教學型大學、應用型大學、社區學院、文理學院等設計不同的繼續教育項目。項目旨在通過課程幫助學習者在國際化、全球化、信息技術持續更新的大背景下更好地應對并提升自我;帶領學習者參觀不同地區、不同學校的課堂教學，進行比較、分析與思考;給予最新實驗成果和信息數據，講授如何理解、分析并將其運用于未來實踐;學習認識、辨別、培養、評估不同的教學方式與手段，設計有效的、高質量的教學任務，提升執行能力與實施效果;引導如何促進實現深刻的、明確的、可遷移的學習，怎樣培養創新的、先進的、持久的、終身的能力素養，給予校園內外緊密聯系的、以人為本的課程內容;幫助其以杰出的能力實現教師發展與學生進步，從而促進學校提升。

以幾門具有特色的課程為例：在“差異性指導：有效課堂實踐的策略”中，主要學習如何鑒別學生的興趣、能力以及每個人的多元智能;分析、掌握指導不同學生的方法和規律;學會通過優質的教學策略滿足他們的獨特需求;學習不同的經典的活動案例，組織豐富的、趣味的活動，學會全面地評估學生。在“讓學習變得可視化”中，主要學習在每個學生不同領域里，探索他們各自感興趣的點，培養文化的、藝術的認識以及創新思維、批判思維;哈佛大學還基于最新實驗調查，幫助學習者學習可視化的思考路徑、搭建可視化的學習框架，并將其運用于課堂?！巴ㄓ脤W習設計：為了各類學習者”言明，在美國系列法律的出臺與影響下，須進一步滿足不同群體的多樣需求、尤其是特殊群體與困難群體，課程須給予學生更多機會去獲得進步與提升，為其提供支持的氛圍、有利的環境，促使其積極地參與其中。

3.教育與社會綜合問題分析

哈佛大學繼續教育項目還開展對教育與社會綜合問題的研究與探索，其中既有關于校園欺凌與暴力、種族歧視與偏見、特殊群體與階層差異，也有關于家校聯合培養、教育智庫建設、國際化與全球化研究，可謂種類多樣、側重不同。譬如“讓關懷無處不在：提升尊重、抵制欺凌”課程，當前恐嚇、侮辱、沖突等不尊重事件在諸多美國學校時有發生，其高頻性和擴散性令人震驚，作為學校理應積極迎接這一挑戰，努力構建和諧的、健康的學生人際關系，培養安全的、優質的校園文化。在該課程中，哈佛大學會提供完整的數據信息與分析結果，讓學習者準確地認知、獲悉、理解這一事件，教會其如何改善所在學校的狀況、提升不同學生在這一方面的表現;學習者還將與其他學校的工作人員以及這一領域的專家共同合作、深入研究，找到更富創造性的解決辦法，促進學生的彼此關懷、自律品質及其人文情感、道德力量等。

進一步舉例分析，“移民學生：個人發展與集體融合”課程統計，美國近25%青少年的父母有至少一位屬于移民。學生、教師、學校、地區等正面對這一現象帶來的諸多挑戰。經過近年努力，研究者與實踐者已有不小收獲，他們懂得如何將移民學生融入到美國的教育環境中，幫助這些學生增加知識學識、提升學習效率、更快更好地適應到多元文化、多元種族相互交融的新環境中。作為領導者，有必要懂得并理解這一問題的相關背景、信息以及處理方式，需要學習相關語言學、社會心理學知識、家庭教育學知識，幫助特殊人群或困難群體，構建積極的互動關系。

“減小差距：成就與公平的策略研究” 課程致力于減少人與人社會地位的差距，考慮不同社會群體的教育質量、學生學習、青少年發展、父母家庭等，尤其注重社會生態學、不同利益相關者的交互影響，不斷克服阻礙、實現策略式的有效發展。在“全球教育智庫建設”中，會學習建設高水平智庫，提供更多人更多的機會，進行多學科、多視角、多元素的學習與研究，培養學習者開闊的視野、廣泛的經驗、淵博的知識和嘗試體驗不同的文化。

三、有序與清晰：設計規劃與招生方式

1.設計規劃

大多課程包括三個部分：（1）學習之前的準備：每一位參加學習、研究的成員都須提前預習、閱讀并仔細思考由哈佛大學教育學院寄送的課程說明、基本計劃、思考問題;報名團隊需組織團體會議，組織至少一次的本地或本校的實踐調查，反思收獲與不足，制訂未來的學習與研究計劃。（2）學習之中的安排：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的專家教授們會給予學習者理論與實踐的支持，組織行動研究等，模擬可能遇到的不同實際。在整個過程中，會設有每天的、特定的團隊交流時間，大家共同探討、分享學習心得并為下一步研究做準備。（3）學習之后的落實：課程結束之后，團隊成員需要實踐、落實學習到的知識與技能。哈佛大學教育學院會提供持續的支持，譬如構建Post-Program在線社區、組織專業的人員、開設專門論壇與郵箱等，幫助學習者在實踐反饋中不斷進步。其中，既有專家、教授、高級管理人員、杰出實踐人員的課堂面授、定期講座，也有高科技、現代化的互聯網課程、精心設置的日常會議、團隊探討、豐富的外出調研考察、模擬情景訓練、案例分析教學等。

以“引領教育系統的變革：高效的政策、實踐與結果”為例，除上述基本內容之外，還包括主題與趨勢、比較與分析、結果和測量，而具體形式包括預習準備、哈佛教師講解、網絡學習、團隊討論、教師或助教在的線會議等。每個模塊都旨在幫助學習者改進策略、工具，開發其行動計劃。

2.招生方式

繼續教育的招生對象涵蓋學前、初等、中等、高等教育的各類人員。其中，既有學校的校長、副校長、教務長、院長、系主任等領導者、管理者，也有教授、副教授、講師等研究者、理論者，還有各類行政人員、輔導員等實踐者、參與者。除學校系統外，也涉及非學校的教育機構、各種教育組織、基金會，招收董事會成員、各類執行官、主管、顧問、主任等。當然，熱愛、喜歡研究、實踐教育事業的人員也可報名其中部分項目。

進一步來看，招生方式分為兩種，一種是團隊報名，另一種是個人報名。在團隊報名中，首先須確定一位團隊聯絡人，團隊聯絡人主要負責填寫團隊的基本信息、資料以及各位成員的資料等。與此同時，團隊中的每位成員都須填寫個人申請表，提交團隊整體以及每位成員對課程項目、專業學習、主要關心和希望解決的問題，要表達自己的若干見解，講明期待從哪些方面獲得答案或收獲。此外，為便于招生委員會對團隊進行審核評估，每位成員都須完成指定網絡上的申請測試。在這個申請測試中，要完成一個大概15—20分鐘對話，回答招生委員會提出的系列問題。

在個人報名中，首先須提交個人信息及所在單位的信息;其次，須講明為何選擇這個課程項目，準備如何參與這個課程，參與之后希望獲得哪些知識、技能或經驗、視角等，告知將在哪些方面改善你的工作;最后，須指出自己希望挑戰的重大項目或重點突破的重大問題。課程明確規定，采用不歧視政策，哈佛大學教育學院會確保每個人的平等待遇和權利，招生不考慮年齡、種族、宗教、性別、身份、婚姻、國籍等限制，同時向殘疾人開放。

四、探討與解構：特色總結與評析

仔細思考哈佛大學繼續教育的主要特征與鮮明特色，可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1.類型多元、聚焦細膩

哈佛大學繼續教育項目主題類型多元、內容選材豐富、采用形式多樣，其中既包括領導者的培養與領導能力的訓練，兼顧內在力量塑造與外部環境變化、前沿理論學習與實驗數據分析、視野眼界開闊與方法策略提升，也包括教育教學改革，結合了網絡技術、軟件開發、案例教學、可視化學習、樣本考察、院校調研等，還包括綜合問題探討，譬如校園劣性事件、移民學生教育、種族待遇問題、家庭教育問題、教育的國際化、全球化以及教育智庫的建設等。

而且，不僅有哈佛大學最新研究的科研成果與實驗數據，還有對未來改革的領先觀點與實踐方向，以及專門研究各類社會現象、熱點問題、疑難癥狀的課程，特為不同群體開設、關注不同焦點、滿足不同興趣、解決不同問題的課程。整體規劃不僅覆蓋面廣，而且細致到位，大到宏觀的教育教學改革、教育的公平公正問題、種族階層問題，小到微觀的家庭教育、課堂創新等，可謂無所不包。幾乎每一位教育工作者、研究者、實踐者、愛好者等都可在此之中找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和方向。這就為社會中極為廣泛的不同群體提供了優質的教育平臺和資源通道，幫助他們學習、進步并解決實際中的問題、困惑，從而推動整個教育事業的發展。

2.貼近現實、適應需求

在當前美國社會，無論是校園暴力、欺凌、霸凌等事件，還是種族歧視、偏見、不公平等問題，抑或移民學生、貧困學生等不同群體，都是學界與社會共同關注的問題。[4]其中涉及種族、階層、群體、地域、經濟等多重因素，無論是學校的領導者、教師、工作人員，還是學生及其家庭等，大多在此方面倍感乏力。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當仁不讓、肩起責任，體現出高校與社會發展、時代形勢、重大現象、熱點問題緊密聯系的特征，積極回應了大眾對高等教育的訴求與期冀。

事實上，在21世紀知識經濟與信息時代的巨大變革下，社會的需求、學生的需要、不同利益相關者的期待與目標已非同往日，各類學校需要轉型變革、不斷調整以與之相適應。那么對于不同地區、層次、辦學理念、發展方向、模式路徑的學校及領導者而言，如何有效應對處理這些問題，進而掌握并引領趨勢;對于不同級別、專長、個性、能力的教師而言，如何在教學、科研、服務等方面做得更好更優;對于不同生活背景、經濟狀況、習慣養成、興趣愛好的學生而言，如何推動他們和睦共處、發展進步，哈佛大學的做法無疑發揮了楷模與表率作用。

3.引領前沿、致力創新

有學者對美國教育社會學研究熱點問題進行統計分析，發現主要包括六類：教育與社會成層和社會流動的關系、教育機會均等問題、學校組織制度有效性問題、文化資本理論與教育、教育中的女性主義、學校中的種族隔離和學生輟學問題。[5]哈佛大學的繼續教育與學界關注的焦點問題不謀而合，諸多課程體現了眾所關注的熱點難點。而且，理念十分前沿，譬如采用可視化學習、應用互聯網教學、在線研討、情景模擬等;特色十分鮮明，極富現代化、科技化、靈活化，譬如“新技術時代下的教學革命”“軟件開發下的課堂教學”等;授課方式與現實情況緊密結合，譬如多地區、多學校、多課堂的考察、互動、討論、反思以及數據分析等。而且，建構了不同的統計模型、利用了不同的技術手段，將質性與量化研究相結合，例如“數據運用下的領導力研究”等。

進一步考察發現其師資力量十分強大，或具有長期的工作與實踐經驗，或具有深厚的學術基礎與獨到的理論建樹。諸多教師在領導管理、教學改革、教師發展、學生學習等方面經驗豐富，在學?；蛏鐣慕逃龣C構上擔任各樣要職，具備多年實踐經驗及教育學或社會學、心理學的理論基礎等，部分還對特殊教育獨有研究。當中不乏學科領域的帶頭人、專著作者、具有多地區工作背景、與政策制定者、執行者密切合作的專家學者。

五、反思與借鑒

我國高校亦承擔繼續教育項目，但與哈佛大學的教育培訓課程相比，顯然有較大差距，故而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1.注重多元性、提升特色性

我國高校繼續教育普遍講授教育學基礎理論、基本體系、規律原理、教育經濟與管理、教育研究方法及教學方法等，課程主題統一性較強、重復性較高，缺少依據各校各專業的特殊性、專長性建設形成的有異于彼此的課程。由此也湮滅了高校理應發揮的主動性和創造性，使得該類培訓項目趨于雷同。加之不少學校傳授的內容頗為陳舊、理論性、概念性過強，實踐性、現實性較弱，于是難以引起學習者的興趣、滿足學習者的需求，這大大降低了課程項目的有效性、實用性。依據多爾提出的后現代課程的四大標準，課程應具備豐富（Richness）、回歸（Recursion）、關聯（Relation）、嚴密（Rigor）等特質，[6]我們有必要進行相應的拓展與深化。愛因斯坦曾言：“用專業知識教育人是不夠的。通過專業教育， 他可以成為一種有用的機器， 但是不能成為一個和諧發展的人。要使學生對價值有所理解并且產生熱烈的感情， 那是最基本的?！盵7]因而，需要讓課程變得更加多元、更具特色、各有專攻、互不相同，這是亟待解決的一大問題。

2.優化教學方法、改善授課方式

哈佛大學的授課辦法既包括小組研討、助教輔導、網絡教學，也包括院校調研、實地考察、案例解析、數據分析等，授課方式靈活多樣、互動性強。我國不少高校的培訓與授課方式較為傳統，盡管近年來重視提升學習者的主體地位、增強學習的主動性、多元性、興趣性，但與哈佛大學繼續教育相比，不少高校開設的課程仍較落后，缺乏多種多樣的形式與方法。巴西著名教育家保羅·弗萊雷指出：“講解把學生變成了‘容器，變成了可任由教師‘灌輸的‘存儲器……于是，教育就變成了一種存儲行為。學生是保管人，教師是儲戶?！盵8]在未來，務必更好地借鑒國外方式，進一步優化我們的教學方法、改善我們的授課方式，為學習者帶來新時代的課堂模式、感受新理念下的課堂體驗。

3.拓寬招生范圍、關照現實需要

目前，我國高校組織的繼續教育主要面向高等院校的管理者和青年教師。與哈佛大學相比，范圍較窄、寬度不夠。哈佛大學的繼續教育不僅涵蓋學前、初等、中等、高等教育，也涉及研究者、教學者、實踐者、參與者、愛好者等多樣群體。其豐富多彩、多種多樣的課程項目，為每位人員提供機會、平臺與優質的幫助、服務。除擴大招生范圍以外，還需加強課程對現實的回應和關注。當前我們的課程主要以傳授知識為主，比較缺乏對現實問題、社會熱點的探討、研究和分享。必須注意的是，青少年的生活背景、心理健康、家庭狀況、行為習慣等對其教育發展影響重大，特殊群體、特殊問題等也急需大學專業人員給予有效關注和回應。這樣方可讓理論與實際相掛鉤，實實在在地幫助大家解決生活中、教學中、發展中的一系列棘手問題。

值得正視的是，長久以來，繼續教育處于教育系統的低層地位、徘徊于各類大學的邊緣地帶，并被刻印著“不規范”“重創收”等不良標記。這既與當前我國繼續教育的不成熟、不完善有關，也充斥著大眾對其的誤讀和誤解。分析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的繼續教育，有助于我們重拾信心，其特色鮮明的教育模式也給予我們新的啟發、指明新的道路。深入研究、思考國外繼續教育，辯證地汲取、融合，有利于促進我國高校繼續教育項目獲得嶄新生命、奔向更遠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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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巴]保羅·弗萊雷.被壓迫者教育學[M].顧建新，等，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192.

【Abstract】The continuing educat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which should break through the traditional status and play greater value. There are four major categories of continuing education in Harvard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 concluding PreK-12 education， higher education， online learning and principals center. According to the subject direction， it can be divied into three categories： leadership training， teacher development and teaching reform and education and social integration. By analyzing its concept objectives， curriculum models， specific cases and academic planning，we find it is various，unique and innovative， close to the society and adapted to the needs as well. It is suggested that Chinas higher continuing education should draw on the experience of Harvard University and pay attention to diversities， enhance characteristics， optimize and improve teaching methods， broaden the scope of enrolment and meet the? need of the society.

【Key words】Harvard University; continuing education; curriculum reform; personnel training

（編輯/趙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