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促民辦教育與時代共進

◎ 文 律商聯訊特約撰稿 余蘇

中國的教育立法已經基本形成體系。截至目前，共有7部法律，分別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 （1995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198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198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199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199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1998年）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辦教育促進法》（2002年）。

此外還有15部相關法規，約80個教育部規章及各地100多部地方性教育法規，基本形成中國特色的教育法制體系。教育從無法可依到初步形成了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教育法律法規體系，使教育的重大問題和教育工作的重要方面基本上有了法律的依據和保障。

如果我們深入研究，就會發現中國的教育法制體系與其他的行業很不相同，自有規律，自有邏輯。以民辦教育為例，新中國的民辦教育發展經歷了30多年。

民辦教育三十多年立法路

1982年11月26日，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彭真首次在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上所作的《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修改草案的報告》中提出“兩條腿”辦教育的方針。1985年5月中共中央發布《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指出“地方要鼓勵和指導國家企業、社會團體和個人辦學”。這個時期出現的民辦教育多是非學歷的文化補習性質的培訓機構。

1993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的《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規定：“改變政府包攬辦學的格局，逐步建立以政府辦學為主體、社會各界共同辦學的體制。”“國家對社會團體和公民個人依法辦學，采取積極鼓勵、大力支持、正確引導、加強管理的方針”。民辦教育推進到中、高等職業教育和職業培訓領域。

1997年，國務院頒布《社會力量辦學條例》，這是新中國第一個規范民辦教育的行政法規，標志著中國民辦教育進入了依法辦學、依法管理、依法行政的新階段。1999年，召開了全國教育工作會議，會議提出要大力發展民辦教育。會議決定，在中國第十個五年計劃期間，要基本形成以政府辦學為主體，公辦學校與民辦學校共同發展的教育格局。我最早就是從2002年初開始接觸民辦教育的，當時我們有一家港資的顧問單位想在國內與人合作設立專修學院，當時其適用的就是《社會力量辦學條例》。

2002年底，中國第一部關于民辦教育的單行法律《民辦教育促進法》頒布，2004年國務院審議通過了《民辦教育促進法實施條例》，中國民辦教育又進入了一個快速發展期。尤其是教育部于2008年頒布實施的《獨立學院設置與管理辦法》之后，中國大地上從學前教育到小學、初中、高中，到高等教育，到職業教育和培訓領域，民辦教育機構如雨后春筍般發展起來。

“1+1+2”促民辦教育再次跨越

2016年11月7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民辦教育促進法》修改決定（以下簡稱“新民促法”）明確提出允許“民辦學校的舉辦者可以自主選擇設立非營利性或者營利性民辦學校”，第一次確定了民辦教育分類管理制度。

新法修改決定作出后，2016年12月29日，國務院制定并于2017年1月18日發布了《關于鼓勵社會力量興辦教育促進民辦教育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國發 〔2016〕 81號）（以下簡稱“國務院三十條”）。其后為了深入貫徹新民促法和“國務院三十條”，穩妥推進民辦學校分類管理改革，由教育部等五部門研究制定并于2017年1月5日發布了《民辦學校分類登記實施細則》（以下簡稱“《登記細則》”）和《關于印發〈營利性民辦學校監督管理實施細則〉的通知》（教發〔2016〕 20號）。上述法律法規即我們俗稱的民促法新政背景下的“1+1+2”。

根據教育部《2018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統計，截至2018年全國共有各級各類學校51.88萬所，比上年增加5017所，增長0.98%；各級各類學歷教育在校生2.76億人，比上年增加539.40萬人，增長2.00%；專任教師1672.85萬人，比上年增加45.96萬人，增長2.83%。其中全國共有各級各類民辦學校18.35萬所，比上年增加5815所，占全國比重35.36%；招生1779.75萬人，比上年增加57.89萬人，增長3.36%；各類教育在校生達5378.21萬人，比上年增加257.74萬人，增長5.03%。

教育是社會發展的“剛需”

習近平總書記代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向黨的十九大作報告，在“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部分，首先談到的就是“優先發展教育事業”。

從上述事實我們可以看出，教育是關系千家萬戶的民生問題，教育的發展越來越成為社會發展的剛需，市場勢必會越來越需要既懂法律又懂教育的專業律師。如果說在舊民促法時代，民辦教育界的從業人員，包括專家、學者、舉辦者、校長等關心的大多是如何提高教學質量，如何吸引生源，如何確定收費，如何培養師資等教育教學領域的問題，那么現在進入到新民促法時代，大家已經越來越關注舉辦者對學校的出資形式，舉辦者與學校的關系，學校的集團化管理，學校運營中的關聯交易，辦學收益的資本化等運營管理領域的問題。這不僅是時代的變遷，更是行業的跨越。

目前世界形勢變化多端，中國的發展既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也在接受著前所未有的挑戰。未來我們還會遭受挫折，經歷失敗，陷入迷茫，甚至可能會無法對未來的法律和政策走向作出合理的預期判斷，但正所謂“德成智出，業廣惟勤。小富靠勤，中富靠智，大富靠德，小勝靠智，大勝靠德”，所有專注于教育法律服務的教育人，應始終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中國的教育事業做出應有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