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2017年,西班牙巴塞羅那自治大學翻譯學院,中文-加泰羅尼亞語文翻譯研究組(TXICC),及巴塞羅那孔子學院基金會聯合成立黃瑪賽中國文學翻譯獎。作為二十世紀西班牙漢學研究的重要人物,她所做的中國詩歌翻譯風格獨樹一幟,為廣大西班牙普通讀者所推崇。這得益于她長期從事官方翻譯,且具有中西雙母語,諳熟兩國文化的優勢。本文就其李白詩歌西語翻譯的特點進行粗淺概述,以期豐富大學中西筆譯課堂教學資料。
關鍵詞:李白詩歌 西語譯介
中圖分類號:G633.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9082(2020)02-0-01
雖然16世紀至17世紀,是西班牙漢學研究的“黃金時代”,但出于當時西班牙教會宗教傳播的需求,出現了一批多是關于彼時中國地理,風俗,政治,經濟等百科全書式介紹性讀物(2019:379),并未曾真正對中國古代詩歌進行文學層面的翻譯。
常世儒先生認為:“詩歌創作把一堆寫意漢字巧妙地組合成詩句,賦予其模糊的詩意和朦朧的意境,讓人們去想象和共鳴,而這正是詩人所追求的效果。(2014:19)”正式這種對意境的追求,使得翻譯難度深無止境,不僅是簡單的意象翻譯的堆砌,更涉及音律,時代背景,文化因素等的信息等值傳遞問題。
常先生將李白詩歌特點概括為:積極浪漫,想象奔放浩瀚,筆調瀟灑,淋漓盡致(2014:22)。 很多熱愛中國文化的西班牙人都嘗試過對李白詩歌進行翻譯,但大部分都是由英語,法語或其他語言轉譯而來,少了李白詩歌的魂。
這其中,黃瑪賽女士的譯作足以被作為李白詩歌西班牙語譯作研究的經典案例來研究,甚至載入中西翻譯的史冊,特點是:雖然那些母語是西班牙語的人完全不了解中文,也可以將其作品當文學藝術一樣來欣賞,體味當中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這里以其翻譯的李白《悲歌行》中的兩句為例進行賞析:
原文:富貴百年能幾何,死生一度人皆有。孤猿坐啼墳上月,且須一盡杯中酒。
譯文:“?Cuánto podrá durar para nosotros el disfrute del oro, la posesión del jade?”Cien a?os cuando más: éste es el término de la esperanza máxima.
Vivir y morir luego; he aquí la sola seguridad del hombre.
Escuchad, allá lejos, bajo los rayos de la luna, al momo, acurrucado y solo, llorar sobre las tumbas.
Y ahora llenad mi copa: es el momento de vaciarla de un trago.(2017:118)
1.重視詩歌的韻律性
例如:富貴- el disfrute del oro,la posesión del jade。
這兩個意象的西語表述在音節數量,節奏及韻尾上一一對應,朗朗上口。
2.添加適當地邏輯連詞
例如:增加he aquí (這就是),使上下句的過渡更順暢,邏輯清晰。
3.不拘于原文句式,注重傳遞原文所營造意象
例如:且須一盡杯中酒-Y ahora llenad mi copa: es el momento de vaciarla de un trago.
原文使用陳述句式直白的表達管他生死先喝了這杯再說的灑脫,但譯文使用了的暗問(想知道酒杯中的東西是什么嗎?)-明答(先一飲而盡再說)的自問自答的構句方式,讓詩人自己不羈地自白自己的生死觀,更傳神的反映了李白的個人性格魅力。
4.不在譯文中做生硬的解釋性翻譯,影響詩歌的意境
例如:死生一度人皆有- Vivir y morir luego; he aquí la sola seguridad del hombr。
譯者并沒有著力去解釋“死生一度”李白受到道教思想影響,即生死有命,順其自然,不必去探究生死的奧秘的生死觀,而是使用“作為人,唯一能能十分確定的就是生和死”這樣的句子傳遞一種詩人對客觀存在的順從和淡薄。
5.打破傳統,以女性的角度進行詩歌翻譯
例如:孤猿坐啼墳上月,Escuchad, allá lejos, bajo los rayos de la luna, al momo, acurrucado y solo, llorar sobre las tumbas. 較原作一只猴子坐在墳墓上對著月亮哭的靜態畫面,譯者以獨特的,細膩的女性視角,勾畫出月光灑在一只蜷縮地,孤獨地,且哭泣不止的可憐的猴子身上的動態的畫面,瞬間抓住了讀者的心。
其翻譯風格及其所取得的成就與其個人成長經歷密不可分。根據Carcía-Noblejas(2010:1)的研究,黃瑪賽女士1905年出生于哈巴那,父親是中國外交官,母親是比利時貴族。由于父親工作原因于1913年至1928年生活在中國北京。期間在北京接受了教育,參加了工作。1928年返回西班牙,作為漢語翻譯在外交部工作直至1955年退休。
較一般先將中文作為第二語言進行學習,之后再從事詩歌翻譯的西班牙人來說,黃瑪賽女士的先天優勢是不可企及的,這個優勢使她用西語傳遞的李白詩歌的意境更易引起讀者共鳴。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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