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芒格：我欽佩中國發生的一切

李勇

筆者至今已經連續第三次參加Daily Journal股東大會，雖然不是Daily Journal公司的股東，但不妨礙筆者和“芒格粉”一起學習芒格先生的人生智慧，并向老先生提問以交流思想。和往年一樣，在“2020年Daily Journal股東大會”上，芒格先生和投資人交流了全球經濟、政治等焦點問題，以及投資和如何長壽等話題。

筆者提的問題是，芒格先生怎么看經濟發展增速趨緩的中國？他的回答一如既往：他對中國充滿信心，也欽佩那里發生的一切。

價值投資朝圣地

通常來說，中國價值投資者的朝圣地一般是指巴菲特所在的美國小城奧馬哈。但實際上，一些資深價值投資者的朝圣地包括兩處，一個是奧馬哈，另一個是距離奧馬哈2500多公里的洛杉磯。

在洛杉磯舉辦的價值投資盛會——“2020年Daily Journal股東大會”，吸引超過1000人參加，人數沒有去年多，可能的原因之一是中國正在遏制的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了一批中國價值投資者前往參與。這個股東會更像是價值投資的公開課，查理·芒格先生認真回答與會者關于投資的以及投資以外的話題，希望與會者能不虛此行。

據筆者觀察，與會的人以投資者為主，也有學生和與家長一起來的孩子。這些人有來自美國的，也有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的。這樣的人群構成像極了伯克希爾股東會。

會議的流程和往年一樣，先是介紹Daily Journal公司的發展情況，然后由芒格先生回答問題。整個會議都是芒格先生在發言、回答大家的提問。在這次會上，芒格先生共回答了50幾個問題，實際上問答互動環節占整個會議時間的70%。

芒格先生已經96歲高齡，看起來精神勝過去年。有人問他長壽的秘訣是什么，他說：“我不應該得到任何榮譽，它只是發生了。我們家沒有男性活到這個年紀。我幫不了你！”

看好耐心和理性的“書呆子”傳統護城河正被新技術顛覆

讓筆者印象深刻的問題中，有一個是由來自日本的一位五個小孩子的爸爸提出的，他想知道怎么教孩子走向成功。芒格說：“說教一點用也沒有，父母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做個好榜樣。”對于年輕人的財富積累，芒格建議量入為出，努力保持理智，看到機會時，就拼命抓住。“想想我們這一代的人，有耐心和理性的書呆子最終表現得很好。這也同樣適用于新的書呆子！”芒格先生說。

在投資方面，有人問，“人們普遍認為，技術正在侵蝕許多傳統的護城河。與過去相比，顛覆的速度有變化嗎？”芒格說：“傳統的護城河一次又一次遭到破壞，想象一下伊士曼化學公司破產、大百貨公司瀕臨倒閉、壟斷報紙正在走下坡路、美國汽車制造商的凋敝。我認為傳統護城河正在迅速消失，這可能是現代經濟體系中很自然的一部分。”他還補充說，“讓我知道你的問題是什么，我會讓它變得更復雜一些。”

就筆者個人理解，時代不同，一些行業的護城河可能就會消失。在科技引領的新經濟環境下，人們進行價值投資需要用新的角度來思考和定義企業。

芒格先生欽佩中國取得的成就

筆者提的問題是：“您對中國經濟放緩以及中國的投資機會怎么看？”實際上，《紅周刊》在兩年前專訪芒格先生時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他當時說對中國充滿信心。如今，他還是堅持之前的觀點。

芒格說：“出于種種原因，我對中國持樂觀態度。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像他們那樣迅速地使一個國家擺脫貧困。我非常欽佩那里發生的一切……想象一下，中國讓8億多人口脫貧，我欽佩中國取得的成就。我對中國的前景充滿了信心，中國確實有很多的投資機會。美國應該與中國友好相處，中國也應該與美國友好相處，共同把世界經濟帶向更好的發展前景。”

在評價中國時，他還提到了亞洲的日本和韓國。他說，他對經濟停滯25年但理性面對的日本也很認同，而中國、日本和韓國的崛起構成了一個競爭力大幅上升、經濟欣欣向榮的亞洲。他說，這方面美國應該多向中國、多向亞洲國家學習。

芒格還說，中國的投資機會很多。“最強大的公司不在美國，而是在中國。中國的公司發展得更快。”他還對比亞迪和特斯拉在電動汽車銷量方面的不同做了一些比較，但他表態不會買特斯拉，也不會做空特斯拉。

筆者以為，目前中國經濟正在轉型升級，這將醞釀結構性機會，也是巨大的價值投資機會。而Daily Journal年會或許能夠帶動更多的長期價值投資者進入中國市場，這對中國市場是非常有意義的。

另外，芒格和巴菲特先生都經常會提到華爾街的種種弊端，這次股東會，芒格先生也再次提到這些。筆者覺得包括中國的金融體系在學習美國金融制度的時候，也希望能夠多多吸收一些兩位老人的智慧，就是如何從價值投資角度進一步讓中國的金融體系起到更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