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大學生的物化表現及其克服路徑

李開心，劉明明

（南開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天津 300350）

簡單來說，物化就是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被物與物的關系所掩蓋。物化不僅表現在客觀的商品經濟活動中，而且也表現在人的思想當中：人的活動與自身人格相對立，人的活動必須服從于外在的人類的創造物，從而失去主體性和創造性。伴隨著商品經濟和科技的發展，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發展過程中所出現的錯誤思想在我國社會中也有所體現。大學生由于正處在思想形成的關鍵時期，正確的價值觀尚未確立，極易受到包括物化在內的各種錯誤思想的影響。因此，幫助大學生正確認識物化產生的原因，引導他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抵御物化思想的侵蝕，是理論教育者的重要任務。

一、物化影響下的大學生錯誤思想

大學生正處于生理、心理急劇變化的時期，也是世界觀形成的關鍵時期，他們正在走向成熟又未完全成熟。這個階段既是人的發展的黃金時期，也是一個“危險”時期。因此，關注大學生身上的一些錯誤思想并及時加以糾正至關重要。

（一）商品經濟快速發展所帶來的拜金主義思想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不斷進行經濟體制的創新，經濟的發展呈現出高速穩定的前進趨勢，為我國各項事業的開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礎。但在經濟發展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所揭示的商品拜物教和資本拜物教現象越來越突出，這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關注，“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為我們提供了一副認識市場經濟弊端的清醒劑。我們再也不能對市場經濟的負面效應熟視無睹了”［1］。在高度發達的市場經濟環境下，人們逐漸產生“一切向錢看”的拜金思想，追逐利益最大化。“金錢、財富、資本、權力，成了這個社會日常生活中事實上起支配作用的因素，并事實上直接成為了這個社會日常生活中用以評判是非善惡正義與否的價值標準”［2］。

拜金主義是一種主張金錢至上、推崇金錢萬能、對金錢盲目崇拜的價值觀。大學生拜金主義思想的形成有其特殊的原因：一方面，大學生正處于從校園到社會的過渡階段，思想尚未成熟，分辨能力較低，極易被社會上的拜金主義思想所侵染，甚至將這種思想奉為真理，把金錢作為自己學習的動力和目標。另一方面，在經濟全球化的浪潮下，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借助商業活動、文化工具等形式宣傳消費主義，這些思想無形中就在大學生的頭腦中埋下拜金主義的種子，一經他人或社會的催化，這顆種子便會在大學生的頭腦之中生根發芽，形成錯誤的價值觀。

拜金主義在大學生身上最明顯的體現就是攀比和過度消費。“據權威統計數字顯示，通過攀比以顯示自我身份和地位的大學生占學生總體的比例高達53%之多”［3］，在大學校園里，諸如LV，GUCCI，DIOR等奢侈品屢見不鮮，更有甚者，他們開著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汽車上課，并以此為傲。在拜金主義的驅動下，商品的使用價值被貶低或忽視，“人們注意的是物品所具有的浪費性標志，以及他們能夠提供的某種間接的或者歧視性的效用”［4］，人們購買高價商品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的某種虛榮心理。近年來，由過度消費所造成的大學生身陷高利貸的騙局，最終不堪壓力走向自殺道路的案例屢見不鮮，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金錢面前最終喪失。由拜金主義所導致的功利主義也值得我們關注。當代大學生在錯誤的金錢觀指導下，把金錢當做評判一切事情的標準，人際交往和理想選擇呈現出功利化傾向。在人與人交往方面，“把人的價值與商品的價值相混同，以擁有金錢（貨幣）的多少來評價一個人的價值的大小，從而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成純粹的金錢關系”［5］。在理想和職業選擇上，簡單地把好工作等同于高工資，把理想定位為賺錢。這從當前大學生報考專業以及就業選擇上就可以看出，大多數學生會選擇就業前景好、工資高的金融業和法律專業，而不考慮這一職業是否是自己真正所愛和社會所需的。

（二）科學技術不斷進步所造成的對網絡的依賴

科學技術是當代社會發展至關重要的因素，占據了科技發展的制高點也就占據了經濟發展的制高點。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相繼提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教興國”等口號和發展戰略，投入大量資金和人力研發高端技術，建立尖端實驗室等。這些措施促進了科技的迅速發展，同時也提高了我國經濟發展水平和人均收入水平。但科技的發展也引發了一系列的問題，包括生態破壞、環境污染、資源浪費、人際關系疏遠等。伴隨著科技進步同時出現的還有被技術支配和統治的人。盧卡奇曾指出，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科技在生產中的不斷應用，是一個理性逐漸征服自然的過程，也是一個人性逐漸喪失的過程，大學生的日常生活就是這個過程的典型反映。首先，手機、電腦等互聯網產品充斥在生活的各個方面，大學生作為網絡的主要使用群體，不僅通過網絡來獲取外部信息，還通過移動互聯網技術進行日常的消費和支出。互聯網越來越成為人們獲取知識，進行溝通和聯系以及了解外部世界必不可少的工具。但互聯網的發展同時也使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溝通減少，人與人之間的聯系被消解。互聯網“像是一個符號化的信息存儲庫”，互聯網使用者“必須按照已定的信息符號體系來進行人際溝通交流”，“人際傳播逐漸演變成一種符號化的傳播，進而傳播主體的人也變得符號化，喪失主體性”［6］。“手機控”、“低頭族”越來越多，手機、電腦“本應該是實現人的目的，為人服務的工具的技術，反倒成了目的本身”［7］。其次，網絡購物的發展也使人們實現了“足不出戶便可兜攬天下好物”的理想，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便利，人們不需要再到特定的地方與特定的人進行交換，只需要操作手機或電腦便可完成交易。互聯網成為人們交往的中介，“交往中的時間與空間相分離，在場減少，缺場增加，人處于一種脫域機制中”［8］，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僅被物與物的關系所替代，甚至被各種符號所代替。這是現代人面臨的最大的生存困境。因此，當代青年中大多存在著社交恐懼癥，他們習慣于生活在虛擬的網絡世界中，害怕與他人進行面對面的溝通和交流。要克服這種困境，“不應是取消科學和技術，而是要改變科學技術與人的關系”［9］，讓科技真正為人們所服務，使人們的生活更加便利，而不是限制人的交往，阻礙人的發展，使人們成為科技的奴隸。

（三）物化影響下個人主義思想的盛行

孤獨通常是由于人與人之間聯系的斷裂所造成的。物化經濟條件下必然產生的合理化原則會進一步加劇經濟中的物化。這種合理化原則的特點就是在把握整體的前提下經過嚴密計算，將整體分解為各個獨立的、互不關聯的部分以獲得最大的效益。物化所造成的社會整體歷史進程的割裂也必然逐步滲透到人的內心深處，人們默認這種合理化的原則，并在實踐活動中踐行這一原則，從而造成社會歷史的斷裂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疏離。這種傾向在大學生身上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大學生群體中個人主義思想的盛行。他們將每個人都視為獨立的個體，脫離群體而行動，以自己利益的滿足或需要的實現作為衡量標準，將參加集體活動或集體組織作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手段和途徑，甚至為達目的不惜無視或損害集體的利益。但馬克思曾說：“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10］。亞當·斯密在《道德情操論》中也強調：人可以追求自己的經濟利益，但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時，要受道德感的約束，不要傷害別人，而要盡可能去幫助別人。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社會大環境之中，每個人都是相互聯系的，斷絕與其他人的一切交往和聯系必定是不可能的，大學生也不例外。但是，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的泛濫導致大學生不是將他人看做交往和團結的對象，而是競爭的對手，這樣，“個人與他人失去了內心的聯系，個人深埋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再關注他人的存在，也不再關注他人的利益與幸福，而只關心自我的利益與幸福”［11］，長此以往，這些學生便會產生孤獨的感覺。這種錯誤思想導致當代大學生中心理問題發生幾率的增長，大學生成為抑郁癥等心理疾病的高發群體，既往研究也證實了大學階段是抑郁癥的一個患病高峰期，甚至很多患者在大學期間首發抑郁癥。［12］根據國家精神心理疾病臨床醫學研究中心在北京高校中所做的調查結果來看，共檢出有抑郁癥狀的高校學生336名，檢出率為 21.36%（336/1573）。［13］更是有部分學生在心理問題得不到及時疏解和治療的情況下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來了結痛苦。“幸福感是一個統一的有機整體，是個人與社會的統一”［14］，它不僅僅包括自我需要的滿足，還包括對社會的貢獻和與社會的融合程度。在失去與他人交往的情況下，大學生的幸福感和成就感都維持在比較低的水平。

二、大學生陷于物化的原因：基于西方馬克思主義學者的分析

當代大學生中存在的物化現象已經不容忽視，在分析西方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理論的基礎上，探究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從而有針對地提出消除物化的對策迫在眉睫。

（一）市場經濟的膨脹和包圍是大學生難以抗拒的物化環境

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商品經濟逐漸成為社會主導現象，商品范疇成為社會的普遍范疇，整個社會需要的滿足通過商品交換來進行，人的一切活動圍繞著商品和商品交換進行，盧卡奇所指出的“物化”產生的條件在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過程中也逐漸出現。在市場經濟的大環境下，“商品形式在人們面前把人們本身勞動的社會性質反映成勞動產品本身的物的性質，反映成這些物的天然的社會屬性，從而把生產者同總勞動的社會關系反映成存在于生產者之外的物與物之間的社會關系”［15］，導致人的關系被物的關系所替代，人的關系被完全遮蔽；商品成為了“可感覺”而又“超感覺”的東西。［16］在商品世界中，生產商品的過程和消費商品的過程都遭到嚴重異化。在商品的生產過程中，為獲得商品的最大價值，資本家要最大限度的剝削勞動者的剩余價值，在這種情況下必然導致所謂的通過嚴密計算的合理化原則的提出。這種計算的結果就是將生產過程劃分為一個個單獨的部分，導致原本統一的生產主體被劃分為許多單獨的個體。勞動過程的機械化和可計算性決定了人只是作為一個可被替代的部分安排到這一過程之中。人由生產過程中自由自覺的主體淪為被動的、消極的客體或服從者，他們機械化的局部勞動同他們自身相分離、相對立；同時，生產過程的獨立性切斷了勞動主體之間原本的聯系，社會表現為由一個個單獨的個體所構成，人與人之間逐漸疏遠，喪失統一性和有機的聯系。正如盧卡奇在《歷史與階級意識》中談到的，“機械化也把個人改變成了孤立的抽象的原子，個人的工作不再把個人直接地和有機地聯系起來”［17］。在商品的消費過程中，人們出于對物的癡迷而難以發覺或不愿發覺商品中深藏著的社會關系范疇，將商品視為神靈般的存在，并納入供奉崇拜序列之內。［18］人們渴望獲得更多的金錢以占有更多的商品。市場經濟膨脹和擠壓的人們看似已經獲得人性的解放、獲得了人的獨立性，甚至還有商品供他們作為物質生活的自由選擇，但實際上這種獨立性的基礎是建立在人對物的強烈的依賴性的基礎之上的，人逐漸淪為商品的附屬品，淪為商品生產到實現價值的一個環節。［19］當代青年大學生作為社會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也必然會受到市場經濟的影響，從而形成自己的物化思想。大學生由于其心理尚不成熟，自我調節能力較差，一旦長期受到物化思想的侵蝕，便極易誘發各種心理健康問題。

（二）技術、文化統治下話語權的喪失是大學生陷于物化的重要原因

除了市場經濟發展所造成的商品拜物教和社會物化現象之外，技術和文化在發展過程中的異化，以及二者成為一種新的維護社會統治的意識形態而造成的技術、文化統治下話語權的喪失也是大學生陷入物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馬爾庫塞曾經“以激進的態度對發達工業社會物質富裕、精神匱乏的現實做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20］，認為造成人的異化的主要因素已經不是傳統的政治和經濟因素，而是技術、理性、意識形態等無形的文化力量。他指出，技術不是中立的，技術發展在提高勞動的生產力水平，促進社會財富增加的同時也為政治統治提供了一種合法性，借助于技術這種新的形式實現了對社會的看似合理的統治，使得技術獲得至高無上的地位。技術在推進社會發展的同時也使得人逐漸淪為技術的奴隸，技術帶來的豐裕的物質文化成為壓倒性的統治，“技術使物質極大豐富，文化趨于同一，‘合法化’、‘非政治化’、隱蔽性地操控人的行為，壓抑人的個性”［21］。當代大學生處在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產品更新換代速度加快的時代，學習、生活都離不開技術的支持和應用，技術似乎成為生活的“主導者”。以網絡為例，大學生的學習和生活與網絡息息相關，網絡在帶來便利的同時支配著人的時間和生活，網絡所具有的碎片化、虛擬化以及信息的分散性和復雜性等特點使得生活在其中的人們難以認真辨別和選擇，無暇作出冷靜判斷和獨立思考，一味地復制網絡中的觀點而無自己的見解，失去作為能動的人的創造性。此外，相對充裕的自由時間也使得大學生在利用網絡的同時容易被網絡世界的紛繁多樣所吸引，從而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造成對網絡的過度依賴，帶來心理和生理上諸多問題。技術理性控制了滿足這個技術社會系統運作需要的一切技能、生活態度、職業及其人生規劃，［22］人們喪失了作為主體的地位和話語權。

文化在其自身發展過程中所出現的異化和壓制趨勢，也造成了一種新的統治。在文化的壓制下，人們同樣沒有話語權。葛蘭西在總結歐洲革命失敗的原因時說到，由于東西方社會結構的根本性差別以及市民社會在東西方的不同發達程度的差異，要求東西方的革命采取不同的戰略，西方革命的核心問題是爭奪文化領導權或意識形態領導權，從而提出了其文化領導權的理論。葛蘭西的文化領導權理論為無產階級政治合法性的獲得、建構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撐和現實的啟示［23］，對于我國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具有積極的啟示意義。然而，葛蘭西所提出的掌握文化領導權的條件——“要不斷提高人民中越來越廣泛的階層的智識水平，換言之，要賦予群眾中無定向分子以個性。這意味著要努力培養出一種新型的直接從群眾中產生出來，而還同群眾保持著聯系的知識分子精英”［24］在我國現階段尚不能達到，教育無法真正徹底地普及化，掌握先進知識的仍是極少數知識分子，他們在各自領域引領著社會的發展，甚至為了自身利益，切斷他人獲得該知識的道路，以便維持對某一領域的控制和獨裁。大學生群體處在知識獲取的起步階段，對科學技術和文化知識的掌握都有所欠缺，因此，他們尊崇權威，甚至盲目服從權威，在權威面前，他們無力發聲也不敢發聲。技術和文化權威成為一種新的意識形態和控制形式，在無形中強制人們接受其邏輯，服從于其統治，導致人們無法正視自己內心的感受，盲目跟風，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喪失自己作為獨立主體的存在性和話語權，“無意識生成的學術治安讓一些在學術圈中無分之青年人的話語成為可以無視的‘牛哞聲’”［25］。

（三）失去超越維度和批判維度的物化意識是大學生陷入物化的內在原因

事物發展的根本原因，不是在事物的外部而是在事物的內部，在于事物內部的矛盾性。［26］大學生陷入物化的根本原因也在于其自身失去超越維度和批判維度的物化意識的形成。

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盧卡奇曾經指出：物化在全社會的普遍化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物化的內化，現實社會中的客體地位逐漸改變著人們的意識，“合理的機械化被一直擴展到工人的‘心靈’中”［27］，使人自覺的從內心深處接受這個受客觀事物統治的世界，從意識上缺乏超越這種物化結構的傾向，反而將其當做外在規律和人的本來命運加以服從。馬爾庫塞也說，社會通過大眾文化等形式對人們進行滲透和引導，使人們認同這種統治，并且在這種統治之下感到愉悅，從而使人喪失批判和超越現狀的思想，被“整合”或“一體化”到現存的社會體制之中，成為失去超越維度和批判維度的“單向度的人”。作為“單向度的人”，他們的主導性意識是缺少否定維度的“單向度的思想”或“單面思想”。“當一個社會按照它自己的組織方式，似乎越來越滿足個人的需要時，獨立思考，意志自由和政治反對權的基本批判功能就逐漸被剝奪”［28］。我國大學生中存在的拜金主義、享樂主義以及手機控等正是“單向度的人”的思想的一種特殊表現。在社會盛行的物欲文化之下，大學生逐漸失去自己的價值判斷，在過度消費的過程中，他們享受著金錢帶來的愉快感，沉浸在科技帶給他們的種種虛幻的便利與幸福之中。殊不知，這些思想并不是真正地給人帶來滿足和幸福感，這種無形的力量只是將人們與整個世界隔離起來，帶人逃離真實的丑陋的現實社會，使人沉浸在自己所構造的美好幻想之中，“這種所謂的‘幸福感’正是剝奪他們自己自由的元兇”［29］。

三、克服大學生物化思想的路徑思考

大學生錯誤思想的形成不僅受到外在的客觀環境的影響，還與大學生自身立場不堅定、精神生活匱乏分不開。因此，克服大學生物化的錯誤思想要從內、外兩方面共同著手。

（一）優化市場經濟環境，警惕科技對人的控制

大學生首先是一個社會人，生活在社會大環境之中，因此必然會受到社會環境的影響。良好的社會環境有利于大學生構建正確的價值觀；不利的社會環境則會使大學生在其中迷失自我。大學生中存在的拜金主義、功利主義等錯誤思潮與商品經濟是相伴而生的，商品經濟的存在為拜金主義的滋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是我們不可阻擋的趨勢，這就對國家和政府，商家和消費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使之聯合起來為構建良好、公正、健康的市場經濟而努力。因此，在市場經濟的發展過程中，“社會主義制度就應當而且必須充分發揮自覺能動性的作用，引導市場經濟向著健康、文明、合理和方向充分發展，扼制以致消除拜金主義現象的滋生和蔓延”［30］，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市場經濟的發展。科技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也要警惕技術進步可能帶來的對人的統治，消除科技發展導致的人的物化，對現代科技進行深刻反思，始終堅持以人為本的理念，關心人的發展，“將人性賦予技術，在技術中融入人性的因子，使技術尊重人的價值，維護人的尊嚴、張揚人的個性”［31］。

（二）真正發揮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把思想政治教育落到實處

作為學生，大學生的活動范圍主要還是在學校之中，學校教育作為一個特殊的教育途徑，對學生思想道德的影響具有導向性和潛隱性的特點，學生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在這一環境中受到影響，形成自己的價值觀。因此，如果高校中存在教師思想不正確，在課堂上傳播不利于學生和社會建設的思想的情況，其后果不堪設想。為此，學校應嚴把思想政治教育的大關，加強對高校教師思想政治的教育和考核，正如習總書記說過的“傳道者自己首先要明道、信道。高校教師要堅持教育者先受教育……更好擔起學生健康成長指導者和引路人的責任”［32］。除此之外，高校中存在的老師和學生敷衍對待思想政治教育的現象也值得我們反省。高校及教師應真正貫徹落實國家的號召，將思想政治的教育落到實處。“不管何時、何地都要牢牢把握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這條主線，把培養完整的人、全面發展的人放在首位，把規則、指標、數字、條件作為拓展與促進學生各方面素質與能力提升的工具與激勵手段”［33］。這就要求學校在思想政治教育上要敢于突破傳統的課堂教學模式，不斷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形式的創新。一是新的時代特點要求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相結合，思想政治教育要開展和組織多種多樣實踐活動，在情境中進行感染和教育，給予學生更深刻的體驗，從而超越簡單說教的表面性和短暫影響性；二是利用現代傳媒的及時性、生動性，將思想政治教育不斷網絡化，使學生在潛移默化中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打破教育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將思想政治的學習作為真正提高自我、發展自身的重要課程來認真對待。

（三）加強自我反省和審視，豐富精神生活

大學生錯誤思想的糾正和正確思想的形成不僅需要社會和學校的共同努力，更重要的是學生自己的覺醒，內因才是事物發展變化的根據和第一位的原因。首先，大學生要對自我有清晰的認識，要認識到自身處于一種被商品化的危險境地，從而具備擺脫物化對自身影響的思想準備。其次，大學生應端正對思政課的態度，積極參加學校開展的各種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培訓，領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真正內涵，并在實踐中努力貫徹和落實這一思想。最后，大學生應培養廣泛的興趣愛好，豐富自身的精神生活。大學生物化思想的出現正是大學生精神生活匱乏的反映。由于沉迷于物質享受，大學生極易受到市場上唯利是圖風氣的影響，從而追逐金錢和利益；由于沒有一些積極健康的、豐富的興趣愛好，在虛假、極具誘惑的網絡面前，大學生才容易沉迷之中，無法擺脫網絡對生活和思想的控制；也正是由于思想的封閉，興趣愛好的缺乏，大學生才更容易陷入自我世界之中，不愿意去和他人接觸和交往。因此，作為現代大學生，在注重學習的同時，更應該珍惜和利用好大學這個多元的平臺，多嘗試，多接觸，發現自己的興趣，并將其作為自己終身的愛好來培養，從而在這個過程中培養起對生活、對社會積極向上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