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女 戶勝南



摘要:文章基于“互聯網+”時代特點,從檔案主體、客體、服務等方面初步構建了檔案利用影響因素的假設模型,利用SPSS對問卷所收集的相關數據進行進一步分析,根據結果調整、驗證初建的模型,得出“互聯網+”時代檔案利用影響因素主要表現在檔案的服務、形式特征、價值實現條件和用戶特征四方面。為了更好地適應新時代的發展,檔案部門可以采取樹立創新思維,優化檔案服務;鼓勵跨界融合,豐富檔案形式;擴大開放范圍,順應結構重塑;堅持以人為本,注重用戶特征等多種措施積極推動檔案利用工作的開展。
關鍵詞:互聯網+;檔案利用;用戶;影響因素
分類號:G273.5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Archives Utilization in the"Internet +" Era
Wang Xiangnv,Hu Shengnan
(School of Library, 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of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Abstract: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ternet +" era, this paper initially constructs a hypothetical 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archives utilization from the aspects of archival subjects, objects and services. With the aid of SPSS, the data collected through questionnaires are further analyzed. According to the results, the newly built model is adjusted and verified. 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utilization of archives in the "Internet +" era are mainly manifested in four aspects: archives service, archives form characteristics, archives value realization conditions and archives user characteristics. In order to better adapt to the new era, the archives department can take a variety of measures to active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archives utilization, such as establishing innovative thinking, optimizing archives service, encouraging cross-border integration, enriching archives forms, expanding the scope of opening up, conforming to the restructuring of the structure, adhering to people-oriented, focusing on user characteristics and so on.
Keywords:Internet +; Archives Utilization; Users; Influencing Factors
隨著互聯網逐漸滲透到人們的生活領域,深刻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方式,線上成為人們交流的重要途徑。互聯網與各行各業的融合已成為生活中的常態,成為新時代的一種時尚潮流和鮮明象征,人們已經步入到更加智能高效的“互聯網+”時代。2015年國務院印發了關于“互聯網+”的相關文件,指出“‘互聯網+是把互聯網的創新成果與經濟社會各領域深度融合,推動技術進步、效率提升和組織變革,提升實體經濟創新力和生產力,形成更廣泛的以互聯網為基礎設施和創新要素的經濟社會發展新形態”[1],“互聯網+”并不是簡單把互聯網應用到各行各業,它更加注重技術與行業的深層次的高度融合,具有跨界融合、創新驅動、重塑結構、尊重人性等特點,為人們帶來了新的生機與活力。[2]檔案相關部門應牢牢抓住“互聯網+”時代帶來的機遇,積極擁抱新思維,充分發揮專業優勢服務社會。研究檔案利用工作如何以一種合理方式應對動態發展的新時代要求對于促進檔案行業的發展尤為重要。
筆者在中國知網以“‘互聯網++檔案利用”為主題進行檢索,發現關于此主題的研究已有一些進展。例如,趙彥昌、陳海霞提出為了更好地適應“新時代”發展,檔案公共服務可采取增長型、扭轉型、多元化和防御型等應對措施[3];馬仁杰、凃有兵認為檔案部門應該與時俱進,利用工作應該滿足以人為本、提供個性化服務等時代要求[4];黃霄羽、管清瀠通過研究國外案例歸納出檔案利用服務的特征[5]。但是目前還沒有出現基于“互聯網+”的檔案利用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而此研究不僅是檔案部門順應時代潮流的具體表現,同時也是吸引用戶、提升檔案部門服務形象的重要舉措,所以對“互聯網+”背景下影響檔案利用的相關因素進行探析十分必要。本文從檔案主體、客體、服務等方面初步構建了檔案利用影響因素的假設模型,通過問卷調查完善研究數據,利用SPSS進行數據分析,并對初建的模型進行調整和驗證,更為全面地探究了檔案利用影響因素,以期為檔案利用研究的發展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借鑒與參考。
1“互聯網+”時代下的檔案利用影響因素提取
為了使提取的檔案利用影響因素更為全面和廣泛,筆者首先對檔案利用影響因素相關文獻進行研究,對已提出的相關影響因素進行匯總。由此發現,一些學者已從多種角度對影響檔案利用的因素進行分析,如馬仁杰、蔡璇等從檔案資源等方面進行探討[6];段志飛從用戶角度出發去探討影響檔案利用的因素[7];羅吉鵬認為媒體宣傳因素影響著潛在用戶的轉化[8]。還有一些學者通過實證研究以確定相關影響因素。例如,李倢、胡燕通過問卷調查發現用戶的文化程度和職業特征影響其對于檔案的利用[9],基于調查數據的深入分析,胡燕發現檔案需求與檔案利用行為之間存在一種明顯的相關關系[10];陸偉華、鄧素媛通過調研發現檔案服務方式對于檔案的利用有著重要影響[11]。總的來看,已有的檔案利用研究多從檔案服務和檔案用戶兩方面出發探討檔案利用的影響因素,檔案客體方面多以檔案資源加以概括,沒有對檔案本身的影響因素如檔案的完整程度、內容信息、形成時間、形成主體、種類、檔案載體的形式等進行細化分析,而這些因素對于檔案利用都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影響。處于“互聯網+”時代的檔案用戶利用檔案的需求層次更加豐富,對檔案的需求無論是空間上還是時間上都有了延伸。[12]
筆者在對已有文獻的影響因素進行匯總的基礎上,將檔案的相關因素納入檔案利用影響因素體系中,結合“互聯網+”的特點,最終確定了18個影響因素(見表1第2行)。
2“互聯網+”時代下的檔案利用影響因素模型構建
2.1模型初建
筆者主要依據主體、客體以及檔案服務等方面初步將檔案利用影響因素劃分為3個維度。每個維度下設若干個影響因素,如表1所示。此假設模型主要依據文獻閱讀和問卷調查,其合理性與有效性有待進一步驗證。
2.2數據采集與描述性統計
(1)問卷設計與數據采集
對18個影響因素進行問卷設計,通過問卷星在網上進行發布與回收,收集的數據用于驗證假設模型的合理性。問卷內容包括調查對象的基本信息和利用檔案的影響因素兩部分,觀測變量采用李克特五分量表:從“1”到“5”,表示影響程度由很小到很大。共有274人進行填寫,篩選后得到268個有效反饋,有效率為97.8%,符合預定樣本規模。
(2)樣本描述性統計
本研究樣本沒有特別限制條件,面向各行各業,研究對象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具體情況如下:在268位調查者中,有99位男性、169位女性,男女比例為36.9%和63.1%;調查對象的年齡范圍跨度較大,最小的不足20歲,最大的超過60歲,處于21—30年齡段的人居多,占總人數的48.88%;調查對象的受教育程度從初中及以下到博士各個階段都有涉及,擁有本科及以上學歷背景的人數占90%以上;調查對象的單位分布在黨政機關、科研設計機關、教育單位、國企、民企、外企、個體等領域。這些基本信息表明被調查者的樣本較為廣泛,也有一定的代表性,由于被調查者的學歷水平普遍較高,具有一定的信息素養,這也從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調查數據的可靠性。
(3)觀測變量分析
通過SPSS17.0對268份問卷進行分析,以觀測變量的均值、標準差和方差來反映數據的整體情況,結果如表2所示。其中,均值反映用戶對利用檔案的影響因素的重視程度和認可程度。在18個觀測變量里,均值最小值為2.82——用戶的經濟條件,說明用戶利用檔案的時候較少考慮自己的經濟條件;均值最大值為4.17——檔案的內容信息,表明用戶利用檔案較多注重檔案內容信息。表內所有變量的標準差都小于1,表示數據呈現理想的穩定狀態。
2.3數據分析與檢驗
利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對檔案利用影響因素假設模型進行檢驗,根據檢驗后的結果對原有模型進行適當修改,以得到更為完善的檔案利用影響因素匹配集合。
(1)信度檢驗
本研究采用L.J.Cronbach所創的α系數進行可靠程度檢測,若α> 0.9,則代表量表的設計較為合理,具有較強的說服力。[13]本次測量的Cronbachs Alpha值為0.904,基于標準化項的Cronbachs Alpha值為0.906,都>0.9,意味著該量表的內部數據有著很強的穩定性,得出的結果比較能讓人信服。
(2)因子分析合理性監測
本研究通過KMO值和Bartlett球形檢驗來檢測觀測變量的合理程度。KMO與1的靠近程度與數據進行因子分析的合適程度成正相關,若Sig值<0.05,則代表變量之間存在相關關系[14]。本次得出的KMO值為0.878,與1較為靠近;Sig值為0.000,小于0.05,表示檔案利用影響因素之間互為相關,滿足因子分析的條件。
(3)主成分分析
基于以上結果,可知,本研究數據可以當做因子分析的內容。將數據導入SPSS17.0進行降維,按照主成分算法特征值>1的基準提取公共因子[15],剔除最高載荷系數小于0.45的影響因子,以最大方差法正交旋轉,最終提取4個因子作為核心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為64.850%。由于社會科學領域的精確度不如自然科學領域高,所萃取的累積解釋量在50%以上結果便可以接受,因此本次提取的總體效果理想[16]。
2.4模型修正
為了更好地理解以上4個因子的含義,對他們進行較為準確的歸納概括,本研究采用具有Kaiser標準化的正交旋轉法對研究樣本進行進一步的探析。因子載荷不同反映了因子分析過程中信息的丟失程度,因子載荷越大,表明信息丟失越少,越有助于準確解釋對應的影響因素[17]。
如表3所示,在因子1中,檔案機構的位置、配置設施、利用途徑、用戶反饋機制、工作人員的專業素養和宣傳力度載荷較大,這些變量從各個不同方面展現了檔案服務,所以可以把這些因素歸納為檔案機構服務因素;在因子2中,檔案的完整程度、形成時間、形成主體、種類及載體的形式載荷較大,該因子完全從檔案的一些形式特點出發,故可將因子2命名為檔案形式特征;因子3對應6個變量,分別為用戶的工作性質和利用需求,檔案的完整程度、內容信息、開放范圍和檔案利用途徑,其中有三個變量(檔案的完整程度、檔案利用途徑和用戶的工作性質)除了對于因子3有明顯的貢獻外,對于其他因子的載荷值也較為明顯。由于檔案的完整程度對于因子2和因子3都有貢獻,但對于因子2的載荷值較大,而且歸為因子2——檔案形式特征,也符合邏輯和常識,所以將檔案的完整程度歸為因子2。同理可得,檔案利用途徑歸為因子1。除去這兩個變量外,因子3對應的變量還有用戶的工作性質、用戶的利用需求、檔案的內容信息和檔案的開放范圍。用戶的工作性質帶有顯著的用戶特征,而因子4對應的是用戶的文化水平、用戶的工作性質、用戶的興趣愛好和用戶的經濟條件,可見因子4完全從用戶的角度出發,故將用戶的工作性質歸入因子4,并將因子4命名為用戶特征。最終,因子3對應的有3個變量,分別是用戶的利用需求、檔案的內容信息和檔案的開放范圍。這三個變量都是實現檔案價值的重要因素,他們互為相關,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用戶的利用需求是檔案價值實現的前提;檔案內容信息是檔案價值實現的基礎;檔案開放范圍直接影響著檔案價值的實現,決定著檔案機構在特定時間段能夠為人民提供哪些可利用的檔案。故把因子3命名為檔案價值的實現條件。
根據因子分析結果,原來的檔案主體影響因素、檔案客體影響因素以及檔案服務影響因素的模型調整為以檔案的機構服務、形式特征、價值實現條件和用戶特征為主的模型。對調整后的模型的各個維度進行合理性檢驗,在得出的結果中,最小的α系數是0.727,最小的KMO是0.675,表示調整后的觀測變量之間較為一致和穩定,能夠比較清楚地反映因子特征,總體結果較為滿意。
2.5確定影響因素
調整后的檔案利用影響因素如圖1所示,18個影響因素結構更為合理,邏輯更為清晰,覆蓋的影響因素也更為全面,不僅考慮到檔案用戶特征、檔案形式特征、檔案機構服務,還考慮到檔案價值的實現條件,能夠讓相關工作人員用一種更加全面的視野去分析實踐中出現的利用問題。
3結論
從調整后的模型可知,“互聯網+”時代下影響檔案利用的因素主要體現在檔案的機構服務、形式特征、價值實現條件和用戶特征這四個方面。針對這幾方面,結合時代特點,可以采取以下措施促進檔案的利用。
3.1樹立創新思維,優化檔案服務
服務的優化是行業前進發展的必經之路。互聯網等計算機技術的廣泛應用為檔案領域帶來了巨大的發展前景,利用者從原先有特定查檔需求的個體擴大至海量用戶群體[18]。優化服務是把數量眾多的檔案用戶轉化為忠實粉絲的有效措施。檔案服務涉及眾多方面,如檔案機構提供的利用途徑、用戶反饋機制、工作人員的專業素養、相關宣傳等都是檔案服務的具體表現。任何一方面的欠缺都會影響用戶對于檔案服務的滿意程度,所以檔案機構需要從多個方面采取措施不斷完善優化檔案服務。其中,創新思維的培養對于檔案服務的完善起著關鍵的作用。創新驅動是“互聯網+”的顯著特征,檔案人員只有樹立創新意識,才能做到與時俱進,立于不敗之地。檔案機構可借助高新技術創新利用途徑,呈現出更加豐富多元的服務渠道;要持續地維護和完善反饋機制,增強與社會公眾的互動性;還要與高校、企業等單位合作培養創新性檔案人才,以線上線下多種方式推動檔案宣傳等途徑,將創新思維應用于日常的服務工作中去。
3.2鼓勵跨界融合,豐富檔案形式
“互聯網+”時代,檔案利用者利用檔案不僅僅是出于憑證需要,出于教育和知識學習、休閑娛樂等目的而去利用檔案的用戶也越來越多。同時,檔案用戶對于檔案的完整程度、形成時間、種類、載體的形式等形式特征也有著不同的要求。為了使用戶的多元需求得到滿足,一方面,檔案機構之間可通過現代信息技術,整合館藏檔案,實現資源共享。另一方面,鼓勵檔案機構與其他行業進行跨界合作,共同進行檔案的征集工作,以補充檔案機構內的檔案資源,向用戶呈現形式多樣的檔案面貌。目前已有許多檔案機構與別的行業進行跨界合作并取得較好成果的例子,如萊州市檔案館利用報刊、電視臺等進行合作,發布征集公告,結合深入民間調查等途徑,最終收獲了一直處于空缺狀態的民國時期的珍貴檔案[19]。
3.3擴大開放范圍,順應結構重塑
“互聯網+”時代正在悄然改變著人們的生產方式和話語體系,社會結構在時代推動下也在重新塑造[20]。政府的行為受到越來越多的監督,公民的需求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隨著人們檔案意識的日益增強,社會公眾不僅僅滿足于已經公開的館藏資源,對于未處于開放范圍內的檔案也產生了需求。面對檔案用戶日益增長的利用需求,檔案相關部門應該抓住良好時機,在不損害國家、人民利益的基礎上適當地擴大檔案開放范圍,滿足人們的檔案需求,實現檔案價值。
檔案開放范圍的調整并不是一個獨立的單元,而是處于一種不斷發展的狀態。我國開放制度建設處于粗放狀態,存在檔案開放的時限和范圍缺乏具體標準,檔案的解密、鑒定協作難以落實等情況[21]。針對這種情況,宏觀層面檔案機構需要從法律、制度等多方面采取措施不斷地對檔案開放范圍進行調整,微觀層面實踐部門在遵循相關法律法規的基礎上結合實際情況制定符合自己的檔案開放范圍。
3.4堅持以人為本,注重用戶特征
尊重人性是“互聯網+”時代的顯著特點,它要求我們要秉承以人為本的原則,注重用戶特征,關注用戶需求。檔案用戶的文化水平、工作性質、興趣愛好、經濟條件等不盡相同,他們對于檔案有著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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