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財經大學 云南 昆明 650221)
供應鏈管理貫穿于社會活動的各個環節,關于供應鏈概念的起源,最早可追溯到19世紀50年代。Jay Forrest在1961年通過系統動力學的研究優化了上下游產業鏈上的動態關系。此外,Heckert 和Mimer在1940年的成本分銷研究及Lewis在1956年關于物流的研究都是供應鏈概念的來源。
“供應鏈”一詞最早源于彼得·德魯克提出的“經濟鏈”,后經邁克爾·波特美國的邁克爾·波特教授在1980年寫的《競爭優勢》中發展為“價值鏈”。最終演變為現在的“供應鏈”。經過多年的學者研究,供應鏈的概念也給出了基本固定的內容,供應鏈就是“圍繞核心企業,通過對信息流、物流、資金流的控制,從采購原材料開始,制成中間產品以及最終產品,最后由銷售網絡把產品送到消費者手中,將供應商、制造商、分銷商、零售商、直到最終由用戶連成一個整體的功能網鏈結構。”但在具體的運作中,多名學者研究了供應鏈在不同的環境下或不同因素影響下對供應鏈的績效有著不同的水平呈現。
凱吉·彼得(Kraljic Peter)和夏皮羅·羅伊(Shapiro Roy)分別于1983年和 1984 年在《哈佛商業評論》上發表的文章中首先使用了供應管理這一說法,但并沒有給它明確的定義。后來,供應鏈管理(Supply Chain Management,SCM)的概念、基本思想和相關理論在美國得到迅速發展。1986年物流管理委員會(CLM)對SCM作了定義,即SCM是一種關于企業外部顧客和供應商的物流管理。在這一定義中,將供應鏈管理視為物流管理的一種形式,可能是由于物流管理也是企業的一個功能模塊,它也有關于資源和信息流管理的因素,這些都和供應鏈相互交織。隨后出現了大量的文獻,但目前仍然沒有一致的定義。例如陳國權教授認為,供應鏈管理就是通過對供應鏈整體進行的計劃、組織、激勵領導、控制等活動的優化過程,實現在成本最低的前提下及時準確滿足消費者需求。
王倩(2015)認為,企業供應鏈管理實踐包括四個指標:合作伙伴關系、客戶關系、信息共享、供應鏈整合。供應鏈整合是的最髙層次,也是的核心所在。通過供應鏈整合,可以集中供應鏈所有節點企業的生產力量,盡可能的消除多余存貨,降低存貨倉儲成本;同時更可提高客戶滿意度和客戶忠誠度,進而提高財務績效;同時可分散資產投資風險并降低市場風險,對合作伙伴取得核心競爭力有正向影響,最終提升整體績效。還有學者認為,供應鏈管理的核心是利用各種“流”,例如信息流、物流等實現對整個供應鏈增值過程的管理。
從文獻的角度來看,國內外目前與相關的研究中,有大量的研究證實供應鏈管理對企業績效有著顯著的影響。現存的文獻指出:供應鏈管理實踐作為企業的一種獨有的資源,對企業的績效(如、市場份額等)有著重要的正面影響。適合本企業自身需求的供應鏈管理實踐,可幫助企業提升其績效,從而使企業獲得相對的競爭優勢。
供應鏈管理(SCM)徹底改變了組織內部和組織間的控制流程。它將公司和商業聯系視為一個整體,而不是一個無關的、支離破碎的實體。然而,學術文獻(Ha et al.2011;Fabbe-Costes et al.,2014;Balambo,2013)在物流和供應鏈管理中,幾乎完全專注于組織和供應鏈本身,從而實現供應鏈管理。然而,在供應鏈的形成、調整與穩定階段,各節點企業之間的資源整合,必然引發文化理念的差異,因此,供應鏈管理的關鍵是對其網絡組織的管理,其核心內容是對組織成員間文化因素等合作關系的管理。正如物流專家Seuring提出的,供應鏈管理應包括兩個維度:技術維度和關系維度,前者包括物料和信息流等的管理,后者則主要是供應鏈成員間的協同關系的管理。
綜合各種理論觀點,本文認為,供應鏈管理(SCM)可以看作是對整個供應鏈中各節點企業之間的物流、信息流、資金流進行地計劃、協調和控制過程,依靠企業間的戰略合作,最大程度地實現以最小的成本為顧客提供最大限度的滿足感,并且在實現供應鏈整體經濟效益和效率最大的前提下實現供應鏈中各節點企業的個體經濟利益最大化。
文化最早是由美國人類學家愛德華泰勒在1871年提出的,將文化定義為包括知識、信仰、藝術、法律、道德、風俗以及作為一個社會成員獲得的能力與習慣的復雜整體。社會逐漸將供應鏈與文化結合,將文化的特色浸入供應鏈的整個環節當中,提高供應鏈整體績效。
關于民族文化在供應鏈管理中的作用研究有限(Mello and Stank,2005)。Mello和Stank(2005)提出了一個文化框架,將文化與供應鏈管理行為聯系起來。他們認為,文化導向對供應鏈管理實踐的成功實施至關重要。Mentzer 提出信任、承諾、合作觀念、組織適應性、和管理層支持是供應鏈組織共享價值的五個文化要素;Ryu 發現韓國供應鏈管理中長期遵循的集體主義文化可以更成功的協調供應鏈成員的長期關系;Koster 發現日本的集體主義文化比西方的個人決策更能形成值得信賴的供應鏈關系;Roh 分析了組織文化對供應鏈生產效率的影響;Tomas 研究了供應鏈文化競爭力對于供應鏈訂單滿足時間的正向影響作用。Wiengarten等人(2011)研究了Hofstede的民族文化維度對制造設施投資和質量實踐的調節作用。他們發現個人主義在設備和高質量投資上都起到了調節作用;而氣質性別差異和不確定性規避只影響質量實踐。McGinnis 和 Spillan(2012)將美國與危地馬拉物流戰略差異歸結為文化因素。其他研究表明,民族文化與全面質量管理、創新(Panida et al.2011)、供應商選擇(Carter et al.,2010)、產品特性(Desislava,2010)和產品開發之間存在關聯。Kaasa和Vadi(2010)認為,在權力距離高、不確定性規避、集體主義、陽剛之氣低的國家,公司的創新能力更高。Mccullen 和Childerhouse 等在(2012)的研究中指出,文化因素會影響供應鏈管理者行為。
適當的文化心態和定位可以使公司比其他公司更好地執行供應鏈管理活動。管理者選擇的策略可能會因公司的文化背景而有所不同。根據不同國家的文化,不同國家的企業供應鏈管理的潛力可能不同。楊洪濤,石春生,姜瑩(2011)在研究中指出,由于儒家文化推崇建立和諧的關系,于是在雙方企業建立了良好的信任和私人關系時能更好地合作。中國的“關系”文化中,道德約束占了一定比重,它影響著企業面對風險和利益時的行為與態度,道德約束的結果是雙方相互信任,更放心地為供應鏈投入創業所需的資源。這種力量也有助于供應鏈應對更多的外界干擾。同時,供應鏈節點企業間的融合程度提高,能保證企業迅速適應鏈組織面對的內部關系網。
付麗茹,解進強(2011)認為,企業成功實施供應鏈合作關系的關鍵是明智地選擇合作伙伴,合作伙伴應該具有一致的文化、相同的戰略眼光和相互支持的運作理念(Bowersox,2007)。他們還對企業文化影響供應鏈合作關系質量進行了相關分析,并通過了驗證。文化凝聚是供應鏈長遠、健康發展的基礎。核心企業在供應鏈結構調整和文化整合方面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馬士華,2005)。
T Cadden,D Marshall 和 G Cao(2013)通過調查研究買方和供應鏈參與者之間的組織文化契合度在多大程度上影響績效,來擴展買方和供應商關系。結果表明,高效供應鏈中的組織具有顯著不同的文化特征,在所有六個文化維度上都存在顯著差異。
Joshua Davis,Marvin Gonzalez等(2014)在研究中發現,企業電子商務系統在供應鏈中的價值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其與供應鏈合作伙伴的供應鏈整合程度以及其運營的國家文化。
Mohamed AKHLAFFOU 和 Hafsa LECHHEB(2016)在研究中認為,民族文化會對供應鏈的關系整合和合作伙伴之間的信任構建產生影響。通過分析這一基本概念的決定因素,關注供應鏈整合的關系方面,即供應鏈的關系整合,這種關系或行為集成構成了供應鏈管理的基石。Golini,R.,Andrea,M.,Kalchschmidt,M(2018)的研究,通過實證分析16個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經濟體的392家公司的數據探討了民族文化在解釋企業與其供應鏈合作伙伴進行投資時的重要性。結果表明,個人主義-集體主義和權力距離是兩種特定的文化特征,與焦點公司愿意與其供應鏈合作伙伴在信息共享方面進行的投資數量之間存在著顯著的關系。
研究文化特征對供應鏈管理不同維度之間的具體作用關系,可以發現和解釋不同企業在實施同樣供應鏈管理實踐卻取得不同成效的原因,改善供應鏈能力。適合本企業自身的供應鏈管理實踐,可幫助企業提升其績效,從而使企業獲得相對的競爭優勢。
社會逐漸將供應鏈與文化結合,將文化的特色浸入供應鏈的整個環節當中,提高供應鏈整體績效。Daniel Q.Chen,David S.Preston和Weidong Xia(2012)認為,相比于個體主義文化,集體主義文化下的企業實施供應鏈整合的意愿更強,而這種意愿會督促企業主動獲取供應鏈整合所需的能力,從而更加有效率的實現整合。
Sanjay Kumar、iangxia Liu 與Ozgun C.Demirag(2015)通過對Hofstede(2013)提出的民族文化的五個維度進行民族文化的一些特性對供應鏈干擾管理研究,經過對22個國家7000家公司的研究表明來自不同國家的不同民族特性對供應鏈有直接影響。早前的Mohammed Amine Balambo(2014)也根據Hofstede的研究對民族文化與供應鏈相關性進行了研究,該研究者所選取的是摩洛哥的非典型案例來研究,驗證了所提出的假設。成員文化的特性也會對供應鏈合作產生影響。OLTJANA ZOTO(2015)證明了具有個人主義和風險意識的民族文化對供應鏈合作會有限制的假設。
Joshua M.Davis、Carlo Mora-Monge、Gioconda Quesada 和 Marvin Gonzalez(2013)在研究電子商務應用對供應鏈整合的影響中提出了在集體主義文化的情境下,電子商務應用對供應鏈整合有顯著影響的假設。
Nour Albuloushi和Eiman Algharaballi(2014)就民族文化中的規避不確定因素與供應鏈合作進行了研究,指出規避不確定性通過民族文化所影響的信息共享和誠信的影響對供應鏈合作有著間接的影響。
我國學者開展的相關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大部分是建立在國外學者研究之上,結合我國特殊的文化背景,對國外量表進行的修改。
張光明,白婧賢等(2010)認為,供應鏈上的節點企業大都來自不同的地域甚至國度,企業文化繼承了民族文化、地域文化的鮮明特征,并且每個企業首創精神迥異、企業發展經歷千差萬別、資源分布不均衡,綜合導致了企業文化存在顯著差異。例如,西方企業崇尚個人主義、奮斗和競爭,而東方企業更強調集體主義、人性化。另外,正是企業文化的豐富多樣化,為其自組織發展創造更佳的條件。
陳偉與張旭梅(2013)的研究中指出了供應鏈企業間的文化相容性對關系質量和知識交易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質量是研究供應鏈績效的重要指標。
馮長利,劉洪濤等(2016)在<供應鏈整合與企業績效的關系研究>一文的研究中,發現如下結論:與個體主義文化相比,集體主義文化氛圍更有利于供應鏈整合。集體主義文化的企業更傾向于協同合作,注重自身整合能力的構建,因而在供應鏈整合過程中如魚得水;個體主義文化的企業則具有很強的自主性,創新能力突出,但合作意愿不強,因而實施供應鏈整合的效果相對不明顯。
由于人最終是組織行為的決定因素,民族文化影響組織行為和組織間關系(Hofstede,2005)。重要的是,文化因素被認為是供應鏈管理的一個重要因素(Wiengarten et al.,2011)。鑒于這些過去的發現,學者們主張在供應鏈管理的現有理論模型中加入更多的文化變量,以檢驗它們是否普遍適用的假設(Kristal et al.,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