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與抱歉

非常感謝各位先生，感謝各位學友！朱自清先生在課堂上要讓哪一位同學發言的時候，他會稱呼其為“先生”。吳組緗先生說他有一次被朱自清點名，要他說話，他就叫吳組緗先生，要用這個稱呼。今天聽了大家講的這些意見，我非常感謝，但是我也很抱歉，耽誤了大家很多時間來開這個會。這是我事先不知道的。如果我知道要出這個書（《問學求實錄——慶賀嚴家炎教授八十華誕論文集》），還有想開今天這樣的會，我也可能就攔住了，我一定不會贊成。他們不讓我提前知道。結果我今天就聽到了很多夸張的話，有些實在讓我臉紅。但也有些真誠的話，我感動得想哭，想流眼淚！比方說孫玉石先生講到的，當然他也動了感情，可是我聽的時候，我的眼睛濕潤了。我是很真心地感謝大家。

如大家所言的，我確實有我的刻板，有我的呆氣。我開玩笑說，人家叫我“嚴加嚴”，其實也可以叫我“嚴加呆”。

剛才有的先生說希望我寫回憶錄，我會寫。至于說到記憶，很多普通的事情，特別是近十幾年的事情，現在就非常容易忘。大概童年時代、青年時代那些可能還有記憶。最近有些已經記不住了，心里面很清楚的事情、很熟悉的名字，就會突然一下子忘掉。我的老伴不愿意讓我說這個話，實際上就是這個樣子。現在看起來，記憶是沒有多少希望能夠恢復了，很難。所以我最后只想說一句，非常感謝各位先生，謝謝你們對我的提醒。謝謝大家！固

（嚴家炎，北京大學哲學社會科學資深教授。著有《知春集》《求實集》《中國現代小說流派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