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文學術期刊譯例為中心*"/>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沈曉華
(中南民族大學外語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為加強學術規范,同時便于在國際間進行學術交流,大部分中文學術期刊都要求論文作者提供與中文對應的英文題名及摘要。因而,當論題和摘要中出現少數民族典籍書名時,如何將其翻譯成合適的英文,已成為論文作者撰寫中遇到的實際問題。從目前少數民族典籍書名的英譯現狀來看,多數中文學術期刊并未意識到這一問題的特殊性,在編輯實務中常以一般翻譯問題對待,忽視了書名跨語境傳播中民族要素的重要影響。
近些年來,中文學術期刊已加強了對英文題名與英文摘要翻譯質量的把控,但由于翻譯意識、方法,以及涉及民族翻譯等層面的原因,在英譯少數民族典籍書名時仍出現了一些錯誤或不規范的現象。筆者在查閱中國知網所收錄的涉及少數民族典籍書名的論文題名和摘要后,主要發現以下3種問題:
一名多譯是指同一書名在不同的中文期刊上所用譯名不一。這既是書名英譯不統一的體現,也在客觀上反映了各中文期刊書名英譯質量的參差不齊。例如:來源于印度并在北方少數民族地區廣為流傳的藏族民間典籍《尸語故事》,在中文學術期刊中就至少出現了3種英譯名稱:DeadStory[1]、CorpseLanguageStory[2]和TalesoftheGoldenCorpse[3];壯族創世史詩《布洛陀》亦有3種不同的譯名:Buluotuo[4]、BroTuo[5]和Baeuqlugdoz[6];瑤族史詩《盤王大歌》的譯名則多達7種:PanWangDaGe[7]、PanwangSong[8]、TheSongofPanKing[9]、PanwangChorus[10]、KingPansSong[11]、TheGreatSongofPANWANG[12]、TheCompletePanwangBallads[13]。從對外學術交流層面而言,“一名多譯”讓中文學術期刊的整體國際學術表達處于一種混亂狀態,給英語讀者或從事相關研究的專業人士在閱讀和檢索論文文獻時帶來不便與迷茫。
從闡釋學的角度來看,書籍譯名體現了論文作者對于書籍本身的理解和詮釋,因而錯誤譯名的出現也暴露出論文作者在書名理解上的認知偏差;而明顯的錯譯則多源于作者的望文生義。比如有作者將瑤族史書《過山榜》中的“過山”譯為roller coaster(過山車),這顯然是不負責任的望文生義,難道在瑤族先人生活的時代就已經有了過山車這種娛樂設施?這里的“過山”是說瑤族先民過著刀耕火種的山林生活,穿過一山又一山,這部分瑤族人也就被稱為“過山瑤”,而《過山榜》則傳說是古時皇帝賜予瑤民的安撫榜文。顯然,這里的“過山”當譯為crossing mountains,《過山榜》可譯為:ImperialEdictfortheYaosCrossingMountains。學術研究不可馬虎行事,英譯書名亦不能不經考證而付諸筆端,否則很可能讓一篇高水平的論文永遠烙上瑕疵,甚至成為笑柄。對譯名錯誤充耳不聞非明智之舉,畢竟學術論文的主要受眾是嚴謹和挑剔的科研群體。
許多少數民族典籍書名在譯成漢語后,讀者能明顯窺見其本民族的語言痕跡,這是因為民族語言在向漢語轉換的過程中得益于音譯法而保留了民族語言的發音。這種以漢字記音轉錄源語的方式最早見于西漢劉向《說苑》中的《越人歌》,此歌的記音文本和漢譯本同時被收錄??梢?,用譯語記音由來已久,且不局限于翻譯的功能。目前,在少數民族典籍書名英譯中,音譯法極為常見,卻也呈現出使用泛濫的局面,比如英雄史詩《江格爾》被直接音譯為JiangGeEr或JiangGeer等,讓人以為江格爾姓江名格爾?,幾迨吩姟侗P王大歌》被音譯為PanWangDaGe,而為何不譯出“大歌”呢?這樣的音譯就如同將藏族史籍《紅史》譯為HongShi一樣讓人無法理解。何時可采用音譯,何時應譯出詞義,這些問題應當加以厘清。
雖然中文學術期刊中的少數民族典籍書名是用漢語體現的,但這些漢語譯名也是源自民族語言的,所以在翻譯環節,不同于漢族典籍書名英譯的是,漢語書寫的典籍書名并非源語,而是作為中介語的漢語譯文。于是,在中介語向譯語的翻譯過程中便不得不考慮初始的民族語表達,否則英語譯名極易受漢語的主導而失去民族語的本來面貌。除翻譯技法、意識方面的原因之外,少數民族典籍書名英譯問題的出現還與“民族語→漢語→英語”的特殊翻譯模式相關。因而,主張直接從民語向英語的轉換有利于英語譯名的統一化和規范化,去除因漢語過濾產生的形式偏離,甚至意義偏差。基于此,以下4種翻譯策略或可為應對少數民族典籍書名的英譯問題提供一些啟示。
“名從主人”是翻譯專有名詞時的一項原則,因而音譯法常得以采用。一些論文作者將書名整體都作為專有名詞,如前文所提《盤王大歌》被音譯為PanWangDaGe,這是值得商榷的。首先,書名整體是否作為專有名詞,要視書名內容而定,《盤王大歌》中的“盤王”是人名,適用“名從主人”,但“大歌”并非專有名詞,而是具有實義的一般性詞匯,理應譯出,以傳達其本義;其次,“盤王”指盤瓠,因跟隨三皇五帝之一的帝嚳屢立戰功而得以娶帝嚳之女,被封為王,因而“王”是他的身份體現,理當增譯出英文頭銜;且“盤王”的稱呼已約定俗稱地傳承了千百年,故應當以一個整體音譯出來。因此,“盤王”可譯為:King Panwang。
在這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瑤族在歷史上沒有自己的文字,許多文獻用漢語記載,流傳至今的《盤王大歌》也是源自漢語手抄本,故“盤王”的音譯遵從漢語拼音。但許多其他民族的典籍是用本民族語言記載的,在應用“名從主人”原則時應首先了解其本民族語言或拼音的記錄情況。比如,蒙古族英雄史詩《江格爾》在中文學術期刊中的音譯譯名有12種之多,分別是:JiangGeEr[14]、Jiang-ger[15]、JiangGeer[16]、Jiangger[17]、Jiangle[18]、Jangle[19]、Janger[20]、Jangger[21]、Jangar[22]、Janggar[23]、Ganger[24]、Giganger[25]。顯然,前5種含有Jiang的譯名并非按照蒙古語轉寫出的拉丁蒙古文,而是受到了漢語拼音的影響。按正確的拉丁蒙古文應寫作:Janggar,其中ng中的g因其后緊接gar而須隱去,故《江格爾》的英譯譯名應為:Jangar。同理,彝族英雄史詩《支格阿魯》不應譯為Zhigealu(漢語拼音),而應依彝語拼音和彝人姓名規律譯作:ZhygeAlu,其中Zhyge為姓,Alu為名。在音譯少數民族典籍書名時,“名從主人”應當考慮“名從民族語”,這既是保留少數民族語言特色的英譯策略,也是展現中華民族文化多樣性的翻譯理念。
如前所述,論文作者在決定是否采用音譯法時應首先確定所譯名詞是否為專有項。如藏醫學的開山之作《四部醫典》中的“四部”為專有項,其藏文源自梵文Tantra(佛教修煉的層次,意為四部續)[26],英譯時仍保留,故《四部醫典》不應譯為SiBuYiDian或FourMedicalClassics,而應譯作:FourMedicalTantras。藏族史籍《紅史》中則無專有項,書名意為“紅色的史書”,當依其意譯為RedAnnals。再如,納西族創世史詩《崇搬圖》是漢字音譯和漢語意譯相結合的漢語譯名:崇,人類;搬,遷徙;圖,記錄,在英譯時應取其意譯為AChronicleofMankindMigration。
一般而言,翻譯可在詞、句、篇章、修辭等層面進行語言轉換,而書名的英譯主要涉及詞的層面。因而,決定書名英譯優劣的關鍵在于選詞恰當與否。具體而言,論文作者應認真領悟書名內涵,推敲譯語中的語詞選項,從而為書名中的核心或關鍵詞語匹配語義對等的詞匯。例如,少數民族典籍書名中最常見的核心詞為“歌”“經”“史”“紀”“傳”等表示典籍類別的詞匯,同一個詞在不同書名中的含義也會有所差別,在譯語中的選詞自然就不是固定的了。比如,中國古代高車族的《敕勒歌》,土家族史詩《擺手歌》《梯瑪歌》,畬族的《高皇歌》以及前文所提瑤族的《盤王大歌》,這5個書名都含有“歌”,是否都譯為song呢?這就涉及推敲選詞的問題。對論文作者來說,他們對于所研究的典籍自然不會陌生,只要不生搬硬套一個固定的譯文,準確翻譯書名并非難事。
以這5個書名為例,《敕勒歌》是南北朝時期高車族用鮮卑語演唱的民歌,是一首膾炙人口的短歌,無疑可用song(其釋義為:a short piece of music with words that you sing[27]1984)來譯“歌”,以此,《敕勒歌》可譯為:ChileRiverSong?!稊[手歌》是土家族的一部以敘事為主的長篇史詩,其敘述內容按土家族的誕生、演進和發展,分為人類來源歌、民族遷徙歌、農事勞動歌和英雄故事歌4個部分。整體而言,這是一部完整的關于土家族歷史的敘事故事,因而《擺手歌》中的“歌”當對應英文中的ballad(其釋義為:a song or poem that tells a story[27]136),由此,《擺手歌》可譯為:Hand-wavingBallad?!短莠敻琛肥峭良易辶硪徊渴吩娦再|的古歌,記述了土家族的風土人情,歷史源流,宗教儀式,原始信仰等,為土家族巫師梯瑪在祭祖還愿和解邪兩種宗教儀式中所吟唱,因而也被稱為“梯瑪神歌”。縱觀該部史詩,其雖為長篇,但并不是在邏輯上前后連貫的長篇敘事詩,而是由67篇主題不同的詩章組成,其中每章又包含了數量不一且篇幅較短的小節,每一節又都可單獨成歌,這可能與《梯瑪歌》作為宗教儀式歌反復吟唱的特點有關。通過這些特征的分析,《梯瑪歌》中的“歌”當對應英文中的chants(其釋義為:religious songs or prayers or ways of singing,using only a few notes that are repeated many times[27]323),由此,《梯瑪歌》可譯為:ChantsbyTima(土家族無文字,《土家語拼音方案》中的“梯瑪”拼音與漢語拼音相同)。《高皇歌》是畬族人民記述和稱頌畬族祖先盤瓠豐功偉績的詩歌,其內容為頌歌,書名中的“歌”應當對應英文中的ode(其釋義為:a poem that speaks to a person or thing or celebrates a special event[27]1421),由此,《高皇歌》可譯為:OdetoKingPanhuintheearofEmperorGaohuang(畬族沒有自己的文字,目前的畬語基本為漢語的客家話,因此“高皇”一詞也遵從漢語拼音)。在瑤族史詩《盤王大歌》的書名英譯中,部分作者將其中的“歌”譯為chorus,或許是考慮到其中有合唱的形式,但《盤王大歌》不僅有合唱,也有單唱、對唱等多種形式,是瑤族人民祭祀祖先盤王時的歌謠總集,其中的“歌”當對應英文中的collected songs(歌集);由此,《盤王大歌》可譯為:CollectedSongsforKingPanwang。
中文學術期刊的成果要與海外學術界進行互通和交流,首先要求論文作者和期刊編輯拓寬自身的文獻閱讀范圍,具有一定的國際視野。在民族學和少數民族文學領域,國外漢學家和民族學家的貢獻舉足輕重,他們的許多譯作和論述已在海外讀者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英譯書名時,作者不妨直接采用他們達成共識的譯名:從學術傳播的角度來看,這些已在海外得到廣泛認知的譯名不會讓讀者產生疏離感,極易提高他們對論文的興趣和認可度;從譯文的質量來看,這些譯名在語言和表述內容上已得到大部分海外學者的共同背書,保證了其較高的學術性和可讀性。
例如,《蒙古秘史》在中文學術期刊中的譯名有:MENGGUMISHI[28]、secretMongolianhistory[29]、secrethistoryofMongolians[30]、Mongoliansecrethistory[31]、thesecrethistoryofMongolia[32]、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33]。該典籍主要有4部英譯本:著名漢學家阿瑟·韋利(Arthur Waley)1963年的節譯本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andotherpieces;美國哈佛大學的蒙學學者柯立夫(Francis Woodman Cleaves)1982年出版的全譯本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英國利茲大學的蒙古族學者鄂嫩(Urgunge Onon)2001年出版的學術性譯本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ThelifeandTimesofChinggisKhan;世界著名蒙學和元史學家羅伊果(Igor de Rachewiltz)2004年出版的譯本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AMongolianEpicChronicleoftheThirteenthCentury??梢?,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是國際學術界公認的譯名,作者在撰寫英文題名和摘要時直接采用這一譯名可以避免翻譯時的種種問題,同時確保論文的英文表述與國際學術話語保持一致。類似的民族典籍英譯名還有:TalesoftheGoldenCorpse(藏族的《尸語故事》),BaeuRodo(壯族的《布洛陀》)等。
近來學術界主張從交際翻譯理論研究書名英譯的聲音頗多,但某些觀點卻會引致一種錯誤的傾向:書名英譯的創造性叛逆。書名英譯固然是要考慮交際問題,即英語世界受眾的理解和接受問題,卻也不可隨意為之。其運用的前提應是保證源語基本語義的傳達;在語義對等無法實現的情況下,可進行適當的翻譯調適,以保證譯語的邏輯表述及可接受性。但這種調適是有一定限度的,脫離源語,甚至天馬行空的隨性翻譯是有損論文學術性的。為避免這樣的劣譯產生,通過回譯評估譯文質量能夠為論文作者過濾掉不當或有爭議的譯名。
例如,在中文學術期刊中,《尸語故事》的其中一則英譯名是DeadStory,該譯名雖然消除了英語讀者的理解障礙,但其傳達的信息卻是有悖于源語的:其回譯文變成了《死亡故事》。如此英譯創造違反了“忠實”的原則,使學術成果的產出者與接受者無法在同一頻道上溝通,實際上導致了學術交流中的交際失敗。一般來說,明顯的錯誤譯名在粗略回譯之后就能被打回原形,但仍有些隱蔽性的錯譯可能會被忽視,這就需要論文作者進行更為具體的深入性回譯。以上文《蒙古秘史》的一則譯名TheSecretHistoryofMongolia為例,這則譯名與TheSecretHistoryoftheMongols一樣都具有較好的回譯性,即都可回譯成源語“蒙古秘史”,但前者的回譯文中“蒙古”回譯自Mongolia,即蒙古國,回譯文中隱含的是“蒙古國秘史”;后者的回譯文中“蒙古”回譯自Mongols,即蒙古族,回譯文中隱含的是“蒙古族秘史”。而《蒙古秘史》記述的是自成吉思汗的先祖至成吉思汗第三子窩闊臺前后約五百年的蒙古族歷史,并非成吉思汗建立的大蒙古國的歷史,更非現在蒙古國的歷史??梢姡琓heSecretHistoryofMongolia在學術上是站不住腳的,論文作者需特別提防這樣的書名英譯失誤。
隨著海量的中國學術成果為國際同行所關注,少數民族典籍書名也會隨之進入國際學術視野,少數民族典籍書名英譯中的問題應當引起論文作者和期刊編輯們的重視。在英譯時,論文作者和期刊編輯可采用“名從民族語”“關注西譯”兩種策略,從而減少“一名多譯”和“音譯泛用”的現象;采用“據義選詞”“回譯評估”兩種策略,減少因“望文生義”等翻譯行為而產生的誤譯。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彝族英雄史詩《支格阿魯》英譯及研究”(18BYY036)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