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民銀行長春中心支行,吉林長春 130051)
網絡支付業務主要包括銀行機構的網上支付業務、移動支付業務和支付機構的互聯網支付業務、移動支付業務等。隨著支付產業整體服務能力和運作效率的提升,居民的日常消費依托網絡支付占比明顯提高,特別是2020年的新冠疫情時期,網絡支付集中突出了服務全時化、自動化、平臺化帶來的優勢,借此契機帶動了消費市場相關產業的數字化轉型高潮,并促使支付產業擴展步入新階段。
銀行營業網點和現金都是接觸式的支付服務方式,網絡支付滿足了疫情期間社會各領域對“非接觸式”金融服務的特殊需求。首先是促進消費市場整體創新能力提升,人工智能、物聯網和移動支付等技術推動無接觸零售業快速發展,例如阿里無人超市迅速登錄火神山醫院,通過人工智能和掃碼行為相結合,依靠終端對數據的吸收完成自主選購的交易過程;看直播帶貨成為網購新時尚,淘寶、京東等在線訂單激增,使得電商平臺商戶融資需求大增。其次各支付機構特別是互聯網金融機構迅速通過門戶網站、手機APP、小程序等服務渠道,借助智能終端、條碼、TEE(可信執行環境)等技術為客戶提供網絡支付,顯著降低了人員聚集風險和接觸風險。
疫情改變了市場格局和商業模式,確恰巧符合了網絡支付培養的居民消費生活習慣,通過細分市場和個性化服務大幅度提高與商戶的粘性,以滲透新的消費場景為契機打造線上線下融合的新消費模式發展,讓居民足部出戶辦理金融業務及基礎生活服務。首先在公共事業繳費、網購、匯款等日常小額消費市場中提高了資金支付過程的便捷性和適應性,結合區域發展布局打造消費中心,也在餐飲、超市、零售、交通等領域滿足了居民需求。其次配合地方政府消費激勵政策,開展消費優惠券、激勵補貼等電子化發放和使用,發揮網絡支付載體優勢從而優化消費體驗,采取“線上投放,線下消費”的方式有針對性選擇活動主體,促進消費回補與消費活力。
第一,疫情突發期間在大小額支付系統、網上支付跨行清算系統、支付機構網絡支付清算平臺等支付基礎設施的堅實保障下,網絡支付為捐贈援助、生活繳費、線上購物等方面提供了及時高效的金融服務保障,確保網絡支付業務安全、連續、便捷。第二,基于各銀行業金融機構、非銀行支付機構積累的大量網絡支付消費用戶,利用門戶網站和小程序在線渠道建設覆蓋范圍、用戶規模、使用頻率等方面的有利條件,迅速擴大了消費市場信息服務可能性,并合理利用消費領域交易統計分析機制,充分發揮了對重點消費領域支付信息的監測和大數據分析能力,對居民的消費傾向、消費劵的使用方向等信息進行分析,探索提供產業鏈數據增值服務,對消費市場的資源調配、資金流向、復工復產等方面提供全方位數據支持。
一方面疫情期間網絡支付行業各主體及時采取措施助力消費市場復蘇,降低消費市場資金流動成本。人民銀行對支付機構暫免計提行業保障基金,支付清算機構根據商戶類別、經營狀況采取優惠收取服務手續費和支付終端費用,銀聯云閃付、支付寶等支付主體更是為抗疫相關行業提供“零手續費”優惠,同時加快單位結算、小微企業線上支付功能,便捷企業對公結算。另一方面以交易數據為依托代替應收賬款成為信用審核數據,擴寬供應鏈金融邊界。疫情發生之初,約七成的小微市場主體無法無法正常運營,網絡支付催生了線上教育、新零售、線上辦公等輕資產行業,使得平臺商戶融資需求大增。同時,網絡支付促使電商物流節點與鐵路、公路、航空運輸網絡統籌布局融合發展,完善物流基礎設施建設,疫情期間公益性農產品批發市場、區域性商貿物流配送中心、末端配送網點等建設大幅度緩解了居民生活問題。
網絡支付適應了消費者從價格敏感型向體驗式、個性化的轉變,而這部分消費市場多屬于用戶力量小但利潤空間大的市場,即促使資金要素自由流動形成長尾效應作用于消費市場活動。小微企業通過互聯網平臺銷售商品,新零售把超市的零售邏輯和餐飲業服務邏輯重組,發揮網絡支付吸引客戶沉淀的功能優勢,推進休閑消費體質升級。目前網絡支付工具在消費市場特別是零售市場成績顯著,并逐漸形成基于社會和歷史慣例被廣泛認可的交易媒介,進一步培養疫情爆發后回償性消費,順應了企業加快復市提高營業額的客觀需求,聚焦商品零售增長,進一步擴大了支付工具在經濟中溢出效應。
截止2019年,我國通過網絡支付購物、定取外賣用戶規模分別為6.39億、4.21億,網絡娛樂產品用戶規模超過4.3億,這表明我國通過網絡支付挖掘的新型消費市場具有一定規模。2019年第四季度至2020年第一季度疫情之初,網絡支付交易數據與消費市場零售總額數據間具有緊密的互動性,其中掃碼支付交易額在區間內與消費市場走勢呈現高度同步性。另外銀行卡在大中型場景的集中收銀平臺擴展較為順利,但因為收單手續費、POS的押金成本、耗材支出等原因在中小商戶中滲透率不高。而第三方端的掃碼支付工具的“主掃模式”大幅度減少了相關支出,入網低門檻滿足了部分小微商戶的需求。國內互聯網業務很大程度向移動端遷移,阿里、騰訊主要業務移動遷移率超過90%,帶動支付寶、財付通的支付業務在移動端占比的顯著提高。
網絡支付的杠桿效應并不是居民基本補償性的剛性消費,而是更多的撬動居民額外消費。居民在某個時點獲得收入,并在一段時間內逐漸產生消費支出,排除居民不能改變的非流動資產購買決策,網絡支付通過提高居民流動性資產消費降低用于購買非流動性資產產生的強烈儲蓄動機,使短期和中期收入流入消費市場。在消費市場緊縮期,消費者對消費收入及支出具有劇烈反應,消費市場主要依賴的多人共同選擇控制預期的生產及投資,多人篩選機制產生群體性儲蓄的羊群效應,進而引發了消費市場資金的流動,所以當受到資產數量和流動性的限制,居民將做出最優消費選擇時具有不同的消費行為,網絡支付方式會降低居民權衡現有流動性資產的收益率和流動性,產生忽視持久性收入沖擊與暫時性收入沖擊的邊際消費傾向,進而激發消費潛力。
可利用網絡支付大規模實施彌補性消費政策,代替“大水漫灌”的強刺激策略,一定比例擴張網絡支付使用率占領消費市場份額,達到短期時間內刺激經濟并在后續季度中彌補前期經濟損失。原有路線的經濟政策工具易形成高杠桿效果且不一定能準確用于消費市場,更好的消費刺激效果需要更精準的消費刺激政策,網絡支付對消費市場影響呈中短期的特性一方面優化了消費刺激政策,增加總消費對暫時性收入沖擊的邊際消費傾向,縮短了消費支出周期。另一方面使央行經濟政策在可控范圍,即使網絡支付政策對消費市場出現負溢出效應也將在中短期消化,不影響消費市場長期的可持續發展。
各從業機構應進一步優化網絡支付服務業務流程和運作模式,通過網絡支付基礎設施建設—資金要素流動—溢出效應—創新提升—消費市場經濟增長的帶動效應,加強網絡支付渠道布局。一是積極擴展居民消費場景網絡化數字化進程,依托應用程序接口、軟件開發工具包嵌入線上消費市場和新型消費市場等各類消費場景,各銀行金融機構及非銀行支付機構擴展增值服務,搭建場景實現全方位獲取消費市場信息。二是從業機構積極輸出網絡支付金融服務和技術能力,除消費市場外發揮好在電子政務、醫療、交通等方面的支持作用,逐步推進網絡支付在消費應用場景的全覆蓋。
網絡支付成為消費市場轉型的重要工具,可以通過適度加大對網絡支付工具在B端的收單利率調整及在C端優惠力度調控,布局重點領域時可以支付入口排他性條款或有先展示作為先決條件,發展或約束對消費市場中需要重點發展和調整的行業領域,決定消費市場的“流量入口”,利用網絡支付工具對消費市場進行資金流動再平衡,以支付產業政策輔助貨幣政策。首先要滿足居民高質量消費需求,根據支付系統數據分析資金流動頻率、方向,引領生存消費向發展消費轉型。其次利用新型支付工具激發居民消費熱情,擴展居民消費存量、升級消費結構符合我國經濟結構轉型的市場規律,經濟從投資拉動型向消費驅動型發展。
以此次新冠疫情為契機,支持和引導從業機構主體把握消費市場數字化、網絡化的轉型趨勢。一方面打破因對數據的絕對控制形成進入新消費市場領域的壁壘及轉換成本,避免消費市場喪失創新服務的動機和能力,要通過挖掘數據價值進行市場業務創新,趨近于零的邊際成本提供多樣化、定制化服務,尤其是網絡支付數據的開放和共享十分重要。另一方面要從數據監管到數據治理的轉變,實現數據的確權、定價與交易,將數據共享權益反饋給消費者,使消費者通過數據紅利利益分配機制和網絡支付便捷的服務直接或間接享受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