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增長質量的研究進展與學術展望

武詩媛

（晉中學院經濟管理系，山西晉中 030600）

經濟增長質量成為當下各界的關注重點和研究熱點，頻繁出現在各類政府報告和工作會議中。改革開放42 年來，中國經濟一直保持著較高的增長速度，世界經濟地位穩步提升。經濟新常態下，中國經濟雖呈現出“L”型拖平長尾走勢，但始終維持在較高水準，經濟增長速度依然值得稱贊。然而，隨著中國經濟體量和規模的不斷增加，經濟發展中的結構失衡、效率低下等增長質量問題相繼顯現。為了實現“兩個再奮斗十五年”和“兩個一百年”目標，政策當局亟需探尋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相匹配的宏觀調控政策。充分了解經濟增長質量的內涵與評價維度，準確把握經濟增長質量的科學測算方法，深刻理解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成為各界不可回避的關注重點和研究熱點。

一、經濟增長質量的內涵界定與解析

關于經濟增長質量的學術研究和政策探討，必然涉及到經濟增長質量的內涵界定和解析。毫無疑問，經濟增長質量概念范疇廣泛，準確把握經濟增長質量內涵對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意義重大，大量學者基于不同視角對其內涵進行了嘗試性探討和分析。

（一）增長速度對比視角的解析

經濟增長數量與經濟增長質量不可分割，二者并非非此即彼的獨立關系，不追求或不關注增長質量的經濟增長數量意義將大打折扣，經濟增長質量是經濟長期高速增長的新要求和新目標，質量增長是數量增長的延伸，經濟增長質量概念的提出意味著“量”到“質”的過度和跨越［1］。考慮到中國經濟發展的階段屬性和經濟政策調控最終使命，近年來，在綠色發展、低碳經濟等經濟增長質量理論框架下，理論界、學術界和決策層在經濟增長數量目標外開始逐步關注到經濟增長質量。經濟高質量發展背景下，一些學者基于經濟增長速度視角對經濟增長質量內涵和外延進行了嘗試性界定，并對經濟增長速度和經濟增長質量之間的相關關系進行談論。向寬虎和陸銘［2］基于開發區政策的區域分散傾向視角探討經濟增長速度和質量之間的關系，認為經濟增長質量和經濟增長數量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單一選擇，二者之間具有一定遞進屬性。徐現祥等［3］考察了經濟發展速度目標與質量目標之間的權衡關系，研究證實：增加要素投入的確可以在多數情況下拉升經濟增長速度，但低效的要素投入可能會帶來高速增長背后的增長質量下降，經濟增長質量是經濟增長速度的高級化，二者之間既不是簡單的遞進，更不應該出現明顯的先后關系。楊友才和陳耀文［4］基于資源配置效率和全要素生產率視角，對經濟增長速度和經濟增長質量之間的互動機制進行實證研究，得出經濟增長速度和經濟增長質量之間存在發展視域下的漸進性關聯。

（二）經濟效率和可持續發展視角的解析

經濟效率和可持續發展作為經濟增長質量的重要要素，一直都是高質量發展研究的重要視角和切入點。經濟效率多體現在創新和技術上面，可持續發展多與環境因素掛鉤。進一步，無論是學術研究，還是各級政府的政策報告，關于經濟增長質量的研究大多考慮了經濟效率和可持續發展，“公平”“效率”“綠水青山”等詞語頻頻出現在各種文獻和報告中。其中，Cuhna 和Heckman［5］基于人力資本和技術視角解析了經濟效率問題，并進一步論證了經濟增長質量問題。任保平［6］的研究表明：相比于經濟增長速度，經濟增長質量更加關注資源供求的有效性，更加注重社會資源和自然資源的公平、文明和現代化，增長質量重在經濟的可持續性。杜愛國［7］創新性地從新制度經濟學視角解析經濟增長高質量發展，他認為經濟增長質量的主要內涵在于，經濟發展的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和動力變革，其核心保證可能是合理的制度變遷或躍進。劉錫良和文書洋［8］從綠色金融視角解析了經濟增長質量，認為資源的效率要更高，環境代價要更小，社會效益要更好，質量型增長是經濟發展的客觀要求和經濟增長數量的必然趨勢和最終歸宿，發展綠色金融是提高經濟增長質量的重要途徑。

（三）“五大發展理念”視角的解析

“五大發展理念”具有一定漸進性，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一種意識形態，涵蓋創新、協調等發展目標，進一步延伸至“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最終實現經濟更高質量的發展。大量學者對“五大發展理念”及延伸思想展開系統研究。例如，郝穎等［9］的研究證實：不同區域的經濟規模存在較大差異，經濟規模不同的區域，企業投資和經濟增長質量之間的相關關系不同，為了提高經濟增長質量，區域協調成為重要方式。Belton［10］基于資本流動、開放和共享視角探討了經濟發展質量的內涵與影響。高培勇等［11］從資源配置、產業結構和社會主要矛盾等視角深刻解析了經濟增長質量內涵，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經濟體系要求經濟發展更加關注質量。張軍擴等［12］認為高質量發展是高效率、公平和綠色可持續的發展，經濟增長質量理應涵蓋系統平衡觀、經濟發展觀、民生指向觀等方面，高質量發展既是發展觀念的轉變，也是增長模式的轉型，經濟新形勢下的發展應該摒棄“單純”關注增長數量，應該追求更加高效、更加公平的發展，發展質量成為經濟增長的最終目標。

總結來看，國內外文獻多基于增速對比、效率、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視角對經濟增長質量概念和內涵進行探討和解讀。然而，不可否認的是，經濟增長質量是一個“多維”概念，其概念內涵具備一定動態屬性，它涉及到經濟系統中多數“好的”事情，各界研究者的關注點和論證側重可能存在差異，很難找到一個能夠囊括經濟增長質量方方面面的“復合”概念，多數研究者只能依據“各自”的研究目的和分析視角等“獨立”闡釋各自認知的經濟增長質量內涵。為此，一些研究者以經濟增長質量的某一方面為切入點對經濟增長質量內涵進行學術探討和解讀，例如，Muller 等［13］、Genicot 和Ray［14］、陳詩一和陳登科［15］從結構優化、經濟波動等視角對經濟增長質量內涵與外延展開了系統分析。

二、經濟增長質量的評價維度與定量測度

隨著各界對增長質量內涵外延理解的逐步加深，理論界和學術界大量研究者開始基于不同評價體系和衡量指標評價和測度經濟增長質量，相關研究成果逐漸涌現。

（一）經濟增長質量的評價維度研究

為了定量測度經濟增長質量，首先需要選定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和經濟增長質量測度框架體系。由于經濟增長質量的多維特質，不同學者基于不同維度、不同指標、不同視角設計了各自的經濟增長質量衡量框架，研究成果較多。其中，Zhang 和Kong［16］、Mei 和Chen［17］基于全要素生產率視角從狹義層面解析和評價了一國經濟增長質量。宋明順等［18］從競爭、民生等維度測算了中國宏觀經濟增長質量，發現中國的宏觀質量雖然正在得到各界重視，但經濟增長質量問題仍不容樂觀，各界必須多維度、多視角研究經濟增長質量。師博和任保平［19］基于經濟增長、社會成果維度衡量中國經濟增長質量，并定量測算了中國的經濟增長質量。進一步，魏敏和李書昊［20］從經濟結構優化、創新驅動發展等10 個方面歸納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邏輯主線，并進行了經濟增長質量數量測算。劉金全和張龍［21］從經濟增長穩定性、經濟增長福利與分配和國民經濟素質等維度選取反映增長質量的基礎指標，對中國的經濟增長質量進行測度和評價。

（二）經濟增長質量的定量測度研究

新形勢下，經濟高質量發展已經成為中國當前和未來一段時間的重要發展任務。相比于經濟增長質量，經濟增長速度是一個容易界定的概念，經濟統計早已形成內涵界定和測度共識。定量測度經濟增長質量，對于認識經濟“質量”進而實現“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指導作用，對于深刻理解經濟發展驅動因素和優化經濟政策組合意義重大。鑒于此，理論界和學術界大量學者基于總量、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維度對經濟增長質量進行了定量測度研究。評價維度和測算方法不同，所得經濟增長質量可能存在一定偏差，但各界測算的經濟增長指數基本能夠揭示經濟增長質量狀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于2014 年提出了一組增長質量衡量指數，并基于該指數測算和比較了90 多個國家的經濟增長質量情況［22］。李金昌等［23］從“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兩方面著手，基于經濟活力、創新效率等維度多個二級指標定量測算了高質量發展指數。黃敏和任棟［24］通過構建包括收入、健康、教育、科技創新、綠色發展、民生6 個維度的中國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對省級經濟增長質量進行綜合測度，發現經濟增長速度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驅動力。

此外，還有一些學者對行業質量進行了定量測度。例如，來有為和陳紅娜［25］評估了中國服務業的國際競爭力、承諾開放度和真實開放度，研究發現：中國服務業的真實開放水平和發展質量較低，提升服務業發展質量是當下服務業戰略的重要探索方向。趙玉林和谷軍健［26］從生產制造環節的生產效率、出口貿易環節的價值獲取能力與技術含量3 個角度進行了制造業增長質量測算為實施制造業強國戰略提供精準政策依據。

不可否認，經濟增長質量是一個內涵豐富的多維概念，涉及到經濟發展的很多方面，要想最大化揭露經濟增長質量內涵，經濟增長質量的評價體系必須涵蓋更多維度。可以說，無論是經濟增長質量評價維度研究，還是經濟增長質量的定量測度，都是在經濟增長質量內涵充分認知的基礎上開展的，增長質量評價維度和定量測度是內涵外延的延續和拓展。梳理文獻發現：國內外研究者多基于綠色發展、經濟結構、技術創新、福利分配、國民素質等方面評價經濟增長質量，并基于上述評價指標進行增長質量的定性測算。

三、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

為了實現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在降低“質量損失”中實現“質量強國”目標，理論界和學術界需要在經濟增長質量內涵界定和解析、經濟增長質量的評價維度與定量測度的基礎上，進一步探討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

（一）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研究

探尋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對理解高質量發展至關重要，理論界和學術界大量學者對經濟結構、資源效率、創新、生態環境等經濟增長質量影響因素進行了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朱承亮等［27］認為資本投入、技術效率和經濟開放等是影響中國經濟增長質量的重要因素。張同斌等［28］認為要素利用率和所有制特征是影響企業增長質量的核心要素。解維敏［29］基于經濟發展水平、市場化程度、法律環境、金融市場發展程度的差異，全面解析地區間經濟增長速度和質量差異。Guerello［30］基于歐元區數據分析了常規和非常規貨幣政策與家庭收入分配的關系，有效論證了收入分配對經濟發展及政策調控的影響情況。朱子云［31］采用結構分析法探討影響經濟增長質量的因素，結果發現：經濟性質量和負面性質量是推動經濟增長質量的重要動力。劉帥［32］運用DEA 方法從效率視角衡量了影響經濟增長質量的因素，結果發現：中國經濟增長質量具有空間差異性，不同地區的經濟增長質量因素不同。

（二）經濟增長質量的調控政策研究

高質量發展背景下，各界對經濟增長質量的調控政策進行了大量探討。其中，任保平和張蓓［33］的研究證實：提高地方經濟增長質量的主要路徑為新產業、新產品、新品牌、新業態、新動力，為了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宏觀調控同樣需要向結構效率轉向。余泳澤和胡山［34］通過梳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從產業、創新、對外開放和人民生活4 個維度對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現實與困境進行總結。胡安洪和邵林［35］在分析經濟不確定性給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帶來困難和挑戰的基礎上，從持續深化改革、加快推進國有企業新舊產能轉換等層面提出提高經濟增長質量的相應策略。Benhabib 等［36］基于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關系進行經濟發展問題分析，提出提高經濟發展質量和效率的有效政策。

此外，一些學者基于經濟增長質量評價維度的某一方面對經濟增長質量進行評判和研究，如經濟和金融風險波動視角［37］、社會和居民收入分配視角［38］。這些特定視角的經濟增長質量相關研究，同樣涉及到經濟增長質量的內涵外延、經濟增長質量評價維度和經濟調控政策等漸進式問題。

毫無疑問，只有在經濟增長質量評價維度和定量測度后，才能更好地分離出經濟增長的影響因素，進而提出更為具體的經濟增長質量調控措施和提升方案。本文在經濟增長質量的內涵界定和解析、經濟增長質量的評價維度與定量測度的文獻梳理基礎上，對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進行延續性分析，結果發現：經濟增長質量的因素主要為經濟結構、生態環境、要素利用率、金融市場發展程度、經濟開放度等，相對應的，經濟增長質量的調控政策主要集中于論證和詮釋宏觀經濟調控政策如何優化經濟結構、如何提高企業創業、如何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如何提高經濟效率等方面。

四、結論、不足與展望

為了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在降低“質量損失”中實現“質量強國”目標，各界需要在理論和實踐上研究實現經濟高質量所需要的管理策略和政策舉措，這也是未來很長時間內政策當局制定經濟政策和實施宏觀經濟調控的主要出發點和重點關注點。

（一）主要結論

本文通過對經濟增長質量內涵、評價維度與定量測度、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等方面進行文獻梳理，總結當下經濟增長質量問題的研究不足和未來可能的研究方向。

（1）關于經濟增長質量的概念界定和內涵解析，多數學者在綠色經濟、低碳發展等經濟增長理論框架下，基于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視角對經濟質量內涵進行解讀。進一步分析發現，還有一些研究者基于經濟結構和波動等視角對經濟增長質量內涵進行學術探討和解讀，且國外研究多以經濟增長模型為經濟增長質量內涵分析切入點。

（2）在經濟增長質量內涵充分認知的基礎上，大量學者對增長質量評價維度和定量測度進行了探索性分析，評價指標多來源于綠色發展、經濟結構、技術創新、增長穩定性、福利分配、國民素質等方面。進一步看，大量研究者基于經濟結構、福利分配等指標進行經濟增長質量的定性測算，發現經濟增長質量評價維度逐步得到拓展，測量方法逐步動態化，測算模型多為主成分分析、動態因子和VAR 系列模型。

（3）在經濟增長質量的內涵界定和解析、經濟增長質量的評價維度與定量測度的文獻梳理基礎上，國內外學者對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進行了進一步研究，發現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主要為經濟結構、生態環境、要素利用率、金融市場發展程度等，經濟增長質量的調控政策集中在論證宏觀經濟政策如何優化經濟結構、如何提高企業創業、如何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等方面。

（二）研究不足與學術展望

經濟增長質量內涵界定和解析、評價維度與定量測度、影響因素與調控政策等研究為理論界、學術界和決策層的相關研究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和經驗支撐。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關于經濟增長質量的相關研究開展仍然不夠深入，存在一些不足之處。有鑒于此，本文基于經濟增長數量與增長質量關聯關系、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經濟增長質量評價宏微觀指標與調整政策等方面進行文獻總結，并提出相應的學術研究展望。

1.經濟增長數量與增長質量關聯問題及展望

改革開放40 多年來，中國經濟數量持續保持了高速增長態勢，但高速增長的背后同樣面臨著諸如收入分配不均、經濟增長效率低、經濟增長穩定性差等增長質量問題，經濟增長數量與經濟增長質量之間似乎難以兩全。不可否認，大量學者在研究經濟增長質量問題時，考慮了經濟增長數量，但多數研究者將增長數量作為一個評價指標對增長質量進行測算和評價。關于經濟增長速度和經濟增長質量的研究成果不多，且對經濟增長數量和經濟增長質量之間的動態關聯關系研究不夠深入，多數文獻仍停留在簡單的理論推演，個別實證分析采用的方法均為同頻Granger 因果檢驗，研究結論可能存在一定偏差。鑒于此，后續研究可以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基于經濟增長結構、經濟增長效率等經濟增長質量多維指標，嘗試基于具有混頻數據處理能力的動態模型和時變方法對經濟增長質量問題進行分析。深入理解經濟增長數量和經濟增長質量之間的動態關聯關系，重點論證諸如“經濟增長質量是否抑制了經濟增長數量”等命題。

2.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問題及展望

不可否認，理論界和學術界大量學者雖然基于不同評價體系進而二級評價指標衡量和測算了經濟增長質量，且測算的經濟增長質量指數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經濟增長數量和經濟增長質量的演進趨勢。然而，不可回避的是，多數研究者的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選取主觀成分可能較大，并未給出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的具體選取依據，每一個評價維度的指標選取數量和技術處理標準更加沒有給出清晰說明，對個別指標之間存在反向驅動效應同樣未給出內在的原因解析和組合適用性。毫無疑問，造成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選取主觀成分較大和技術處理不夠等問題的原因有很多：①不同學者對經濟增長內涵的認知存在較大差異，這種差異化認知可能對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選取帶來不同；②不同學者的學術研究時間跨度不同，不同研究區間的數據公布存在差異，一些能夠評價經濟增長質量的指標數據公布不及時，造成不同學者的經濟增長質量指標選擇不同，經濟增長質量評價指標的數據頻率同樣能夠帶來評價指標選取問題。一些學者為了緊貼熱點，將研究問題刻意帶上“高質量”帽子，評價視角更加單一，甚至存在理解偏差。有鑒于此，后續學術研究應該結合研究主題，設計適合論文主題的經濟增長質量評價體系，雖不能完全涵蓋經濟增長質量的所有方面，但一些最基礎、最根本的評價指標是不可回避的，如經濟增長速度、金融結構、產業結構、收入分配等因素，并嘗試基于綠色經濟、結構優化等經濟增長質量理論框架，加大加深經濟增長質量問題研究。

3.經濟增長質量評價宏微觀指標與調整政策問題及展望

眾所周知，經濟增長質量是一個系統概念，既可以從經濟波動、產業結構等宏觀層面予以評價，又可以從產品質量、要素配置等微觀層面加以衡量。根據不同研究目的和分析主題，不同學者雖然基于不同層面對經濟增長質量進行了詳細論證，但很多研究者將宏觀指標和微觀指標進行無差別人為“撮合”，這種不加處理的組裝勢大概率帶來經濟增長質量衡量偏誤。主要原因在于：不同層面的經濟增長質量衡量指標揭示的經濟問題不同，將不同層面的評價指標直接進行組合，不僅存在技術問題同樣存在經濟含義重疊問題。此外，經濟新形勢下，財政、貨幣、產業等單一政策調節經濟增長及發展質量似乎顯得力不從心。鑒于此，為了克服經濟增長質量衡量缺乏維度區分的問題，各界應該對宏微觀指標及數據進行維度和標準化等處理后，進行經濟增長質量測算和政策啟示等分析。同時，不同經濟政策的協調配合和組合范式理應成為調控經濟增長質量的重要選擇，理論界、學術界和決策層應該加大經濟增長質量調控的經濟政策組合研究。

改革開放40 多年來，中國經濟地位穩步提高，選擇高質量的發展理念正是中國經濟快速趕超式增長的再延續和再發展。當下，中國經濟正處于由“量”到“質”的關鍵轉型時期，如何自然舒暢的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成為理論界、學術界和決策層的主要關注點。需要說明的是，為了方便經濟增長質量文獻的梳理和總結，本文將經濟增長質量文獻劃分為內涵外延、評價維度、定量測度、影響因素與調整政策等幾類遞進式問題，具有較好的經濟增長質量研究進展指引功效。然而，一些文獻研究并不能進行單獨劃分，有些文獻涉及到經濟增長質量內涵、評價體系和定量測度等多個方面。無論如何，不同文獻的分類重疊劃分問題并不影響本文關于經濟增長質量研究的文獻梳理和學術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