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學徒流動機制：基于紅印章計劃和學徒流動協議的研究

楊麗波 黎婷婷

【摘 要】學徒既是獨立的個體，也是社會人，受到社會經濟文化的影響會產生位移。關注學徒的流動問題，建立學徒的流動保障機制，有利于合理配置學徒資源和創新知識技能。加拿大屬于聯邦制國家，各省和地區施行學徒制自治，為促進不同省份和地區的學徒之間的互認和融通，設計了全國通用的紅印章計劃和省—地區的學徒流動協議。我國學徒制目前還沒有統一的學徒資格互認標準，借鑒加拿大學徒流動機制將有利于我國學徒制度的建設和完善，提高學徒就業率。

【關鍵詞】加拿大學徒制;紅印章計劃;流動機制;資格互認標準

【中圖分類號】G7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794（2020）02-0088-06

【作者簡介】楊麗波（1971—），女，黑龍江綏化人，博士，常州紡織服裝職業技術學院教授，東北石油大學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基本理論;黎婷婷（1992—），女，河南信陽人，碩士研究生，通訊作者，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基本理論。

學徒制有助于學徒平穩地從學校過渡到工作場所，并保持較低水平的青年失業率。因此學徒培訓成為加拿大的國家技能培訓優先事項。加拿大學徒制受聯邦政體、學徒生源、移民政策等影響，越來越重視學徒資格的互認和融通，為了提高學徒的就業率，實行了紅印章計劃和學徒流動協議。本文通過梳理加拿大的學徒流動機制，為我國制定學徒的統一標準和跨區域資格互認制度提供有益借鑒。

一、加拿大學徒流動的問題與挑戰

（一）歐洲移民政策影響深入，學徒流動得到重視

加拿大是一個多語種和多元文化的國家，大部分人口由舊大陸移民及其后代組成。受長期歐洲移民政策的外部滲透，加拿大接受了大量的歐洲移民，截至2010年，加拿大人僅占人口總數的0.5%，主要依靠移民促進人口增長和社會經濟發展。[1]故加拿大學徒制受歐洲文化和歐洲職業教育的影響較大。“歐洲職業教育提倡提高職業教育資格的透明度和流動性”。[2]在歐洲職業教育資格框架建設的經驗背景下，2018年6月12日，在加拿大蒙特利爾（Montreal）召開的全國學徒會議討論了構建加拿大世界一流學徒制度的倡議。會議指出支持創新的學徒技術培訓;實施跨司法管轄轄區的學徒協調培訓;實行共享學徒模式，著眼于采取雇主聯合培訓的辦法，提高學徒完成率;為移民提供學徒培訓的機會，幫助他們建立可持續的職業生涯規劃;開發學徒培訓的在線課程學習。[3]由此可見，學徒的跨區域流動和技術創新成為加拿大學徒制發展的關鍵。

（二）學徒種類多樣難以統一，實行省級自治

加拿大是工業社會主導的多元文化國家，其現代學徒制受多元文化和聯邦政體的共同影響，逐漸演變成為一種多元利益相關者共同合作的人才培養模式，其利益相關者主要有聯邦政府和省級政府、企業或行業，以及社區學院。在加拿大，學徒制是一種中學后教育途徑，由雇主提供的在職培訓和工會培訓中心提供的技術培訓組成。加拿大有聯邦、省、市三級政府組織。為了幫助滿足行業對技術工人日益增長的需求，加拿大政府正在發揮領導作用，聯邦政府與各省和地區之間結成社會伙伴關系，各省和地區在管轄范圍內各自負責學徒培訓和行業認證。每個省都有自己的學徒計劃，省級政府主要負責管理和資助學徒制。每個省和地區在其邊界內管理學徒制，確保學徒培訓系統與其區域內獨特的工業、經濟的發展和地理條件相結合。一般來說，指定行業的學徒必須在省或地區管理機構登記，并遵守立法的規定和培訓要求。

在加拿大要想成為學徒需要經歷以下五個步驟：一是完成高中課程;二是選擇所學行業;三是尋找合適的雇主，得到雇傭機會;四是完成學徒注冊登記，并進行學徒培訓;五是完成培訓，進行考試，獲得資格證書，正式開始學徒生涯。[4]

加拿大學徒的種類很多，從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分類，從性別上劃分有男性和女性，其中男性行業居多，如工業機械和建筑電工;從國別劃分有移民和非移民學徒。廣泛的學徒來源導致加拿大難以確立統一的學徒標準。一般來說，不同種類的學徒需要不同的培訓標準和要求，各省行業委員會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比如，阿爾伯塔省（Alberta）的學徒和工業培訓委員會在發展阿爾伯塔省的高等技能和培訓勞動力方面發揮了領導作用。委員會的主要職責是根據《學徒和工業培訓法》（Apprenticeship and Industry Training Act）制定培訓和認證的標準。[5]

（三）國內市場經濟競爭加劇，技術行業作用日趨凸顯

技術行業在加拿大經濟社會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這些技術行業幾乎涉及到從居住到出行，再到飲食的方方面面。目前，約五分之一的加拿大人在經濟部門從事技術行業工作，包括建筑業、制造業、服務業和汽車行業等。根據2017年注冊學徒信息系統的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年底，加拿大有309 441名注冊學徒。[6]隨著國內勞動力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雇主們更愿意雇傭那些能證明自身技能的人，因而資格證書成為目前最能證明學徒技能水平的有效憑證。

根據加拿大勞動力市場的發展需要，技能短缺問題成為人才發展的障礙，提高學徒的流動性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區域間人才需求的差異，緩解區域間的技能人才短缺問題，促使經濟發達省份和地區帶動經濟欠發達省份和地區，縮小區域間經濟發展差距，以技工需求為紐帶，連接省與聯邦之間、省與省之間、省與地區之間的學徒利益相關者，促進合作共贏。

區域市場經濟的波動是影響學徒流動的關鍵因素。在加拿大學徒論壇（Canadian Apprenticeship Forum，簡稱CAF）上，來自全國各地的雇主、學徒之間交談時，大多數雇主表示，他們之所以從管轄范圍以外雇傭學徒的主要原因是技能短缺。學徒也提出，他們之所以搬遷和流動的主要原因是所在地的工作機會有限。[7]這種雇主與學徒之間匹配錯位的原因主要是區域的限制和經濟市場信息的錯位，沒能及時反饋給雇主和學徒，致使雙方無法獲得準確的信息。

事實上，區域間的經濟發展水平、學徒培訓水平、工資水平、就業機會、企業的規模等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學徒的流動性，但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市場經濟的影響。學徒流動一方面為雇主提供了合適的學徒生源，另一方面也使雇主承擔著人才流失的風險，所以在鼓勵學徒流動的同時要堅持雇主優先參與的原則。

在2013年，應工業界的請求，為了改善學徒的流動性，提高學徒完成率，并使雇主能夠獲得更多的學徒。加拿大政府通過了協調行業學徒培訓的一致性倡議，這樣一方面提高了雇主參與學徒制的主動性，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構建統一的國家職業資格框架。

目前加拿大學徒流動的障礙如下：雇主方面提出了學徒培訓的時間以及學徒培訓期間的安全和健康等障礙;學徒方面提出了流動的費用及與家人的距離成為學徒流動的障礙。除此之外，學徒還指出缺乏社區的支持、語言的障礙、尋找合適的住所也是影響學徒流動的因素。[8]

與加拿大中學、大學教育等教育系統相似，加拿大的學徒制由每個省和地區分別負責學徒培訓和行業資格認證，在加拿大境內建立了多種學徒制度。雖然這些不同的學徒制度能夠靈活地適應當地的經濟和勞動力市場條件，以最符合其行業、雇主和工人的需要，但它們也造成了培訓要求上的差異，因此學徒以前接受的教育和已有的培訓經驗成為影響學徒流動性的主要障礙。

二、學徒流動機制：紅印章計劃和學徒流動協議

近年來，加拿大的學徒制沿襲西歐學徒制的做法并有所改進，加拿大各省政府成為現代學徒制的主要支持者，主要負責管理和資助學徒制。企業和行業作為現代學徒制的執行者，成立了行業協會，并施行紅印章計劃（Red Seal Endorsement，簡稱RSE）統一行業標準。紅印章計劃主要由加拿大學徒理事會（Canadian Council of Directors of Apprenticeship，簡稱CCDA）負責監督治理。對于學徒來說，學徒流動是一個難以避免的問題。學徒的完成率是學徒制利益相關者們共同關心的問題。為了便于學徒的跨區域流動，提高學徒的完成率，促進學徒職業生涯的可持續發展，促進學徒制的良性循環發展，加拿大學徒制推出了紅印章計劃和學徒流動協議。

（一）學徒的知識生產機制：紅印章計劃

在加拿大，與技術行業有關的學徒培訓和認證是由各省和地區負責的，聯邦政府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跨省紅印章計劃是加拿大技術行業的標準，允許行業人員在全國范圍內進行資格互認。在加拿大歷史上的不同時期，每個省和地區都曾制定過學徒計劃。其結果是培訓和認證系統是分開的，而且往往是不同的。為了設計全國通用的學徒證書，便于學徒在國內的流動，加拿大聯邦政府推出了紅印章計劃。該計劃最初是為了支持學徒和熟練工匠在加拿大各地流動，有效協調各省和地區的學徒培訓和評估的，多年來，紅印章計劃在加拿大已成為全國公認的技術行業的職業認證標準， “成為了加拿大現代學徒制中重要的知識生產機制，促進了學徒培訓資源的合理化配置，推動了學徒制的創新性發展。”[9]

紅印章計劃的實施策略如下：實行帶薪的學徒培訓，采取稅收減免的雇主激勵機制，將學徒理事會作為治理機構。

1.帶薪的學徒培訓

英國學徒制重視雇主的地位，實施了雇主學徒制津貼，與實施學徒制經驗豐富且收效頗豐的英國相比，加拿大給予學徒制的財政支持更傾向于學徒方面，學徒在培訓期間不僅能獲得技能的提升，也能得到一部分津貼補助，基本實現了邊學邊賺。

紅印章計劃在學徒財政支持方面提出以下措施：

一是提供加拿大學徒貸款。加拿大學徒貸款是每段時間向加入紅印證書計劃中的行業學徒提供高達4 000美元的課堂技術培訓貸款，以資助他們完成技術培訓，吸引更多的加拿大人從事技術行業。

二是提供學徒獎勵津貼。學徒獎勵津貼是每年1 000美元的應稅現金津貼，最高限額為每人2 000美元。該津貼的對象是注冊學徒，此津貼適用于成功完成指定紅印章行業的學徒訓練計劃的第一年或第二年水平的注冊學徒。

三是提供學徒完成津貼。學徒完成津貼是每人一次性2 000元的應稅現金津貼。本津貼適用于成功完成學徒訓練，并在指定的紅印章行業取得技師證書的注冊學徒。

四是提供婦女學徒獎勵津貼。婦女學徒獎勵津貼啟動于2018年12月14日，每年提供3 000美元的獎勵津貼，最多不超過6 000美元。適用于已成功完成指定紅印章行業的學徒訓練計劃的第一年或第二年水平的注冊學徒。這再加上2 000美元的學徒完成津貼，可使他們在培訓期間可最多獲得8 000美元的津貼補助。

五是提供學徒就業保險（Employment Insurance，簡稱EI）。學徒在校內學徒培訓期間獲得雇傭保險。[10]

2.采取稅收減免的雇主激勵機制

該計劃在財政支持方面，對雇主每年減免高達500美元的稅收費用，以幫助雇主支持學徒行業所需的費用。對于雇傭紅印章計劃行業認證學徒的雇主而言，可以獲得學徒創造的就業稅收抵免（The Apprenticeship Job Creation Tax Credit，簡稱AJCTC），抵免的稅額相當于學徒薪金的10%，每雇傭一名學徒企業可獲得的最高抵免額度為每年2000美元。[11]例如，在新不倫瑞克省，一旦學徒成功完成了一輪培訓，雇主就可以獲得1000美元的補助津貼，且如果雇傭的是女性學徒或土著學徒，雇主獲得的津貼將會更多。[12]

在阿爾伯塔省注冊的學徒培訓的資助來源主要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是加拿大學徒貸款，加拿大學徒貸款是加拿大政府的一項倡議，目的是幫助學徒完成學徒制指定的紅印章行業的培訓。第二類是阿爾伯塔省學生援助補助金和貸款（Alberta Student Aid Grants and Loans）。獲得這項補助金和貸款的資格是注冊為阿爾伯塔省學徒及工業訓練（Apprenticeship and industry training，簡稱AIT）學徒，并參加阿爾伯塔省指定的技術培訓項目，包括每周的學徒培訓（Weekly Apprenticeship Training，簡稱WATs）。此外，阿爾伯塔省還設置了關于學生資助計劃的靈活還款條件。[13]

總的來說，學徒津貼、學徒就業保險福利、省或地區支持所得稅措施等眾多項目，都是為了幫助學徒在學徒培訓期間順利完成培訓。

3.建立CCDA作為紅印章計劃的治理機構

加拿大學徒理事會（CCDA）是負責管理紅印章證書計劃的治理機構。加拿大學徒理事會專門負責協調各省、地區與聯邦政府之間的關系，是一種自愿性的政府間的合作組織機構。

CCDA支持加拿大技術行業發展的目的是為學徒培訓和行業認證的跨司法管轄區合作提供一個討論平臺，從而確保其職業認證標準和職業資格考試更好地反映當今工作場所的用工需求。

CCDA與業界聯系的主要工具之一是其工業關系委員會（Industrial relations committee，簡稱IRC）。該委員會由委員會成員和人力資源開發中心的代表、省間學徒聯盟董事會以及各行業代表組成。

目前，CCDA已經完成學徒技術培訓組織的協調，同時將學徒技術創新作為核心工作，用于提高學徒標準，反映行業的最新進展情況。在今后的3—5年內，CCDA將在創新、協調的文化基礎上，抓住更多優先發展的機會，更好地調整和促進學徒制度，以滿足不同行業的需求。為此CCDA推出了2017—2020年的戰略優先事項。戰略優先事項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在協調紅印章計劃的行業資格標準方面取得進展。計劃到2020年統一30家紅印章計劃行業的學徒培訓標準，同時在全國范圍內進一步探討統一行業資格的要求。

二是強化職業標準，繼續執行紅印章職業標準，提高學徒完成率。

三是提高學徒的基礎知識能力和對勞動力市場信息（labor market information，簡稱LMI）的獲取能力。

四是加強學徒理事會在學徒整個職業生涯中的領導作用。[14]

同時，為了表彰在促進加拿大學徒方面做出突出貢獻的群體或個人，學徒理事會還創設了達里爾·克魯克申（The Darryl Cruickshank Red Seal Industry Award）紅印章工業獎和紅印章優秀獎（Red Seal Award of Excellence）。前者是為了表彰行業合作伙伴的貢獻者，后者授予促進學徒培訓和行業認證方面起激勵作用的學徒工作人員和培訓提供者。[15]

（二）省—地區流動機制：學徒流動協議

每個管轄區都有自己的法律，對指定行業進行學徒培訓和認證。加拿大各省和地區指定了400多個行業。雖然紅印章計劃指定行業覆蓋了加拿大大約80%的學徒，但并不是所有這些指定行業都是紅印章計劃行業。[16]而省—地區的學徒流動協議彌補了紅印章計劃的不足，適用于加拿大所有省和地區的學徒培訓方案，使學徒盡可能在加拿大的任何地方都能尋找工作，減少學徒流動的障礙，促進他們在其他省或地區獲得臨時工作或永久流動的機會，而不會中斷其學徒培訓。

2015年7月16日，加拿大總理簽署了省—地區學徒流動協議，力求學徒在加拿大任何地方從事工作，而不中斷其連續培訓。同時，負責學徒工作的部長們也簽署了一份省—地區流動協定，其中詳細說明了司法承諾，以促進學徒臨時工作或在各省和地區之間永久遷移的能力。[17]

根據“學徒流動議定書”（Provincial-Territorial Mobility），各省和地區承認在其他省和地區的同一行業完成的學徒前培訓。紐芬蘭省和拉布拉多、阿爾伯塔、新不倫瑞克、魁北克、安大略、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和新斯科舍省都有學徒流動協議。以阿爾伯塔省為例，學徒流動協議增加了阿爾伯塔省注冊學徒在加拿大其他省份和地區接受培訓的機會。

學徒流動分為永久性學徒流動（Permanent Apprentice Mobility）和暫時性學徒流動（Temporary Apprentice Mobility）。永久性學徒流動指的是，如果學徒在課堂和工作中的培訓得到承認，并在同一行業或同等行業中成功完成考試，則無需重復培訓就可以永久性搬遷到另一個省或地區;暫時性學徒流動指的是學徒可以臨時搬遷到另一個省或地區的工作崗位上，并有資格參加當地的技術培訓和考試。在紐芬蘭省、拉布拉多省和新不倫瑞克省，學徒在其他地方獲得相應的工作，可以繼續在他們的本省注冊，并可以返回完成技術培訓。

例如，在建筑業方面，魁北克省、新不倫瑞克省和安大略省都簽署了學徒流動協議，允許學徒在其他省份工作和接受培訓。新斯科舍省、阿爾伯塔省、新不倫瑞克省和不列顛哥倫比亞省之間已經簽訂了承認工作時間和技術培訓的人員流動協議。這些協議最大化地保障了學徒和雇主培訓、用工的靈活性。[18]

為了確保各管轄區更好地履行流動協議，制定了以下原則：

一是創建以學徒為中心的、全方位的、可獲取的資料數據庫，以滿足學徒、雇主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信息需求。

二是利用行業、社區團體等社會組織關系，擴大學徒流動協議的覆蓋范圍。

三是定期進行審查，以確保學徒流動信息的及時更新和獲取。

四是尊重不同管轄區的語言要求。

五是通過溝通、合作，共同解決問題與挑戰，確保協議的有效實施。[19]

三、加拿大學徒流動機制對我國學徒制度的啟示

統一學徒職業資格認證標準是未來學徒制發展的必要途徑。在制度體系的建設層面上，我國學徒制目前還沒有統一的學徒培養標準。隨著學徒制試點的廣泛開展，學徒資格認證和學徒培訓體系都需要進一步標準化。只有最大限度地實現各地區的學徒互認和流通，才能逐漸形成國家、省、地區的學徒培訓網絡體系，搭建學徒溝通平臺，及時反饋人才市場動態、洞悉企業用人偏好，進一步拉近院校與企業之間的距離，提高學徒的完成率和企業的雇傭率，最大化地實現學徒資源的合理配置，減少因溝通和流動的障礙造成的人力資源開發不力。

（一）制定全國性的行業職業資格標準和地區間的學徒流動標準，促進學徒資源合理配置

加拿大紅印章計劃形成了加拿大省、地區和聯邦政府之間的伙伴關系。其目標是通過鼓勵培訓和認證方案的標準化，為加拿大各地的熟練工人提供流動機會。紅印章職業標準旨在豐富包括課堂和在職培訓等在內的學習資源，從而為評估提供工具和支持，促使行業更多地參與標準的制定。我國學徒制的發展和加拿大學徒制的特點類似，都面臨學徒生源來源廣泛、跨區域性等問題。因此，制定全國性的行業資格標準，將有利于企業招收對口的學徒生源，進一步提高企業的參與度。

同時，加拿大在省到地區之間還實行了學徒流動協議，促進省際之間的學徒流動。我國制定地區間的學徒流動標準能促進省與省、地區與地區之間的學徒流動，激發學徒的創新能力，幫助學徒完成培訓，為學徒就業提供更多的選擇機會，為企業挑選合適的學徒創造條件，從而促進學徒資源的跨區域調配，有利于解決區域間勞動力市場學徒資源不平衡的問題。

（二）積極推動我國1+X證書制度改革，平衡學徒的學術能力和職業技能

加拿大為了提高學徒的完成率，強化學徒培訓與認定標準，支持課程之間的學分轉換，并在培訓之后可使學徒獲得行業資格證書，避免了學校教育中學術能力與職業技能匹配的失衡。這一經驗將有利于推動我國職業教育1+X證書制度的改革。在我國，推行1+X證書制度的目的是通過職業技能等級的考評與認證，引導職業院校改革人才培養體系，豐富學生的學習方式和實習內容，拓寬和提升學生的就業創業能力。紅印章計劃在各省和各地區由學徒和認證機構管理，比如在各省制定了事先學習評估與識別系統（Prior Learning Assessment and Recognition，簡稱PLAR），規定了對行業培訓或學徒方案中注冊的個人進行評估和認定，促進學徒的跨區域轉移和流動。因此，1+X證書制度在試點推進的過程中應靈活轉變，把資格證書作為一種學徒學習成果的證明，使學歷證書和資格證書互相銜接，平衡學徒的學術能力和職業技能，方便學徒的跨省、跨校、跨企業的流動，為職業教育教學注入新鮮血液，確保學徒擁有挑戰行業變化所必需的技能，在提高職業教育質量的同時促進學徒職業生涯的終身化。

（三）為參與學徒制的學徒和雇主減負，提高企業積極性和學徒參與率

為了減輕學徒參與學徒制的經濟負擔，加拿大對注冊學徒建立了學徒貸款、學徒獎勵津貼、婦女學徒獎勵津貼、學徒完成津貼、學徒就業保險一系列的保障性財政激勵機制，各省和地區也設置了機動靈活的資助機制，使學徒在培訓期間沒有后顧之憂。

在雇主方面，加拿大實行的雇主參與學徒制的稅收減免政策值得我們借鑒，企業參與學徒制是為了招收更多實用型技能人才，為企業增加收益，將學徒的福利，如帶徒師傅的津貼、學徒的津貼、學徒的保險以及相關的額外學徒培訓費用強加給企業，會讓一些中小企業超負荷運轉，對學徒制望而卻步，相反，酌情為企業減負，政府加大資金、政策的支持力度，為學徒培訓的配套費用提供保障，企業才更愿意積極融入學徒制中，將企業的理念、技能轉嫁到學徒身上。同時，政府方面可以適當幫助學徒支付與課堂技術培訓相關的費用和相關的工資，給接納學徒培訓的中小企業給予資金補助和政策優惠，以便更多的學徒能夠順利完成培訓。

在學徒方面，新的“婦女學徒獎勵補助金”在支持兩性平等和創造更好的經濟成果方面，為婦女這一特殊群體提供了更多的就業機會，使她們有更多的機會進入薪酬通常較高的紅印章計劃行業，這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教育公平，激發了學徒參與的積極性，也是值得參考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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