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輕工大學,湖北 武漢 430023)
大學功能是個古老而常新的話題,同時也是高等教育的基本理論問題,在每一次社會轉型或是重大變革時期,都會引起新的研判和發展。大學功能正隨著人類社會的持續進步及價值取向的變化而不斷發生著嬗變,其功能演繹著量和質的變化,如由最初單純的 “人才培養”功能向 “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創新、國際交流合作”五項基本功能升華。大學作為一種社會機構,它根植于現實,又超越于現實,未來大學的加速變化已成必然,其大學功能也將更與時俱進。
對大學功能的研究,首先需要對概念進行厘清。功能是對象滿足需要的屬性,是 “物盡其用”的外在表現。大學功能是指大學在其理念或精神指引下通過其現實運作所能發揮出來的積極、有利于社會的作用,[1]是大學與社會關系的集中反映,伴隨著社會的進步、時代的發展,呈現出由單一性到多元性、由經院式到社會化的發展軌跡,并在多個方向擴展,大學功能所強調的是大學所特有的,既區別于其他社會組織與機構,又有別于其他類型的教育機構的功能。
其次,對于大學功能的定義又存在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大學功能系以高等教育為唯一載體的宏觀視野下的功能定義,其內涵包括高等教育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功能,同時也包括教育對個人與社會動態供需和發展關系的影響。而在狹義的大學功能定義下,大學的管理、群落、校園等具體的行為或物化載體承擔了從大學職能到大學功能的進化使命。而人們討論最多的 “單功能說”“兩功能說”“三功能說”“第四功能”“第五功能”指的是中間環節,或者說是中觀層面的大學功能,本文也是對此層面的大學功能進行討論——大學的“單功能說”“兩功能說”“三功能說”“第四功能”“第五功能”,這就是大學功能的 “終結”嗎?
在探討大學功能、討論大學與社會的關系時,需清楚我們所討論的是現代大學與社會的關系。那么何為現代大學?這是一個不言自明卻也是頗多疑義的概念。
現代大學本身是一個帶有相對性、多義性的日常概念。巴黎大學、波隆納大學等誕生于中世紀,是由修道院或神學院發展而來的具備自治特征的學校,往往被人們認為是現代大學誕生的標識。英國人將19世紀初開始的 “新大學運動”作為 “古典大學”和 “現代大學”之間的分水嶺,認為在該運動中新建的大學即“現代大學”;法國引以為傲的 “大革命”、德國柏林大學的誕生和美國 “贈地學院”的出現也分別成為各自界定 “現代大學”誕生的標識。
但如果從大學功能的角度來界定,“現代大學”的誕生就不再是某個單一的歷史節點,而是一種動態發展的教育趨勢——從人才培養的單一功能到 “啟蒙以降、教學與科研并重”的雙重功能,再到 “走出象牙塔、全面服務于社會和經濟發展需要”的三重功能…… “大學像其他人類組織一樣,處于特定時代總的社會結構之中而不是之外,它不是孤立的事物,不是老古董,不會將各種新事物拒之門外,相反,它是時代的表現。”[2]現代大學已經發展成為溝通社會生活各界、身兼多種功能的多元巨型大學。現代大學對社會需要的積極反應推動了大學功能的不斷拓展,不僅適應了社會發展的要求,而且引領和推動了社會發展的轉型,對社會發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一張龐大而復雜的關系網把大學和社會其他機構連接得日益緊密,“象牙塔”逐漸成為公眾眼中無所不能的“巨型大學”。正如克拉克·科爾所說,它標志著許多真、善、美的幻想以及許多通向這些幻想的道路;它標志著權力的沖突,標志著為多元市場服務和關心大眾。同時,就現代大學功能發展的可能性而言,“公司大學”“無邊界大學”“虛擬大學”等或將成為新時代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需求和外在因素推動下的新型模式。一旦車輪啟動,速度總是不斷增加,大學與社會發展間的互動關系將越來越密切,大學將“不只是有一個努力目標而是沿著一個連續統一體的多種目標”[3],會以同心圓的形式不斷發展,大學也將被賦予越來越多的功能。
大學由最初的人才培養的單一功能逐漸發展到現在,經歷了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創新、國際交流合作五大功能相繼凸顯的過程,正是大學功能的發展體現了大學的時代重要性。
大學起源于中世紀后期的歐洲,最初是探究學問的高深場所,其主要功能就是培養人才。1810年,威廉·馮·洪堡創建柏林大學,他按照“學術自由”和 “教學與研究相統一”的原則對柏林大學進行改造,大學理念首次發生了根本性變革,科學研究也就成為大學的第二功能。這種傳統西方大學處于 “象牙塔之內”的功能與定位成為歷史。[4]但是二戰后,高等教育與社會發展一直處于一種互動狀態。1904年,范·海斯擔任美國威斯康星大學校長,提出社會服務的理念,主張大學應該成為服務于本州全體人民的機構。大學開始走出象牙塔,進入一個嶄新的發展階段。進入21世紀后,“不斷提高質量,是高等教育的生命線,必須始終貫穿高等學校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創新各項工作之中”[5],文化傳承創新與大學三大功能并列提出。隨著高等教育國際化的不斷加深,高等教育國際化由早期的 “自發現象”向 “自覺行動”轉變,[6]經濟全球化、信息對稱化及地球村的打造把教育國際化變成了一種必需,當然也成了大學的辦學內容與重要使命,大學內在的國際屬性呼之欲出了,高等教育發展對全球化趨勢和高校治理結構改革的回應理為大學辦學的基本要義。[7]
總之,“走出象牙塔”后的 “多元巨型大學”功能的擴展足以表明,大學的社會屬性隨著時代發展而不斷順應變化,其功能豐富與拓展是其內在體現和外在表現,這也正是大學能夠長大長新、生生不息的內在原因,同時也應該能夠說明大學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大學,也只有大學在歷史的長河中不被淘汰而越來越發展壯大,正是其功能的拓展與適用表現出自身的強大與永恒。這些都反映了不同時代社會發展對大學的需求。[8]
不同歷史時期,大學功能取向具有不同的特征,大學的不同功能之間是彼此緊密聯系的有機整體,[9]在功能的作用發揮上互相配合、互為支撐,綜合影響著社會發展。
關于大學功能的發展與進化,作者在厘清大學功能的相互依存性、內在統一性及角色協調性的基礎上,嘗試性用圖1來描述大學五大功能之間的關系與邏輯脈絡。如圖1所示,我們認為文化傳承與創新功能是大學所有功能的內核,居于核心地位。一所大學有許多別于其他大學的地方,如辦學歷史、辦學地點、辦學層次、辦學規模等,但真正能夠區別大學本質個性的是它的文化內涵,這既是一種大學個性標記,也是一種軟實力,從每所大學辦學精神的文字濃縮中可窺探一斑。大學對人的終極培養就是為了給被教育者帶來精神世界的全方位提升。大學像是文化交流橋上的搬運工,通過自覺的文化傳承與創新推動社會整體的文化進步。[10]因此,大學的文化傳承與創新功能更為根本,是大學發展的重要根基和永續動力。

圖1 大學功能關系結構圖
然而,文化傳承與創新的核心作用如何實現?這得依靠傳統大學所賦予的大學功能來實施。傳統的也是一定歷史階段發展了的大學功能。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三個載體,通過文化引領來演繹其功能的社會化。培育和塑造 “有文化”的全面發展的人,形成有個性的大學文化育人內核;科學研究通過繼承、保存、選擇、批判、融合與創新等方式實現文化的傳承,科學研究不僅傳承與創新文化,還為社會提供先進文化;社會服務正是大學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的結果在社會中的價值體現,對社會發展與進步具有推動與引領作用,說到底,社會服務最后能固化的是文化價值。
從圖1還可以看出,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三大功能并不是互不關聯、彼此孤立的,而是交叉融合、互為補償、可協調的。如大學課堂可以成為最新科研成果的展臺,而師生們也可以借此共同研討。習明納教學方式便是這樣一種將研討與教學結合在一起的成功典范。而大學的社會服務功能是大學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也是必然的社會應對。大學的人才培養是給社會輸送有用的人才,這只是大學服務社會的方式之一。大學本身的科學研究是現代社會科技成果的重要組成部分,轉化與服務于社會也是現代大學科學研究的初心,更是大學價值的體現。而人才培養服務社會又會通過大學培養的人才在社會上的綜合貢獻反過來說明大學人才培養與科學研究兩大功能密不可分,否則社會服務將無從談起。
國際交流與合作是大學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產生的內在需求,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全球治理格局的轉變,高等教育國際化趨勢更加明顯,競爭與融合成為教育國際化發展的重要特征。[11]大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沒有國界的,必須有包容萬物的胸懷與海納百川的氣度,以為我所用的價值觀去集世界文化大成,培養具有教育本質屬性和與人類命運息息相關的人。需要注意的是,基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的發展及共同體意識的包容性,高等教育全球化將超越高等教育國際化,[12]因而,國際交流與合作功能并沒有清晰的邊界,更多體現的是當今與未來的關系,與外界是包容、包含與滲透的關系,通過與外界的互動提取出共同的需求,取彼之長補己短板,不斷豐富大學的內涵。
大學的功能取向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然而,無論如何拓展變遷,歸根到底,大學功能是一個統一整體,充分發揮大學功能整體性的效用,是大學永葆活力的源泉。[13]總的來說,大學肩負眾多功能,社會及高等教育發展的趨勢也昭示大學功能將突破現有的五大功能,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大學功能也必須做出相應調整和應對,形成新的功能有機體。
隨著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和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到來,高等教育面臨著越來越多的挑戰,最顯著的不是規模的變化,而是功能上的變化。2019年4月,美國高校教育信息化協會學習促進會發布的 《地平線報告 (2019高等教育版)》認為移動學習、分析技術、混合現實、人工智能、區塊鏈和虛擬助理等技術將全面促進未來高等教育發展,[14]高等教育面臨的 “顛覆”將無處不在,教育理念、教育功能、教育形態和發展生態都在深刻的變革之中。
教育需要有前瞻性與預見性,更應該有一種面對未來的信息對稱與準確判斷。面對信息技術的發展與人工智能方面的突破,大學作為“象牙塔”的無上地位者,還是社會發展主要的科技與文化的推動者,需要有足夠的 “未卜先知”能力來滿足未來社會對大學的新訴求。大的方面具體體現在辦學定位、辦學理念及辦學思想;小的方面體現在具體的教學方法、教學手段、教學訴求。教育與教學方面的改革應該是以應對未來社會的顛覆性轉型。[15]
第一,從教師層面看,相較于傳統意義的教師,在未來大學的詞典里,教師身份與教師能力將會有重大變革。從事科研與教學的教師越來越需要合作者,越來越需要各種個人所不可能擁有的設備和可以耕作的土壤。未來大學的教師隊伍,更具有機動性、流動性、競爭性。他們應該是由完成特定大學目標的各類一流專業學者組成的聯合體。這個聯合體利用大學學術資源與其他聯合體資源及各種社會資源進行有機整合與優化,進行協議分工制開展組合研究,突破傳統意義上的校院系框架,按照契約精神完成課題目標任務。[16]學術研究也會突破以往只關注小范圍的課題研究以及為研究而研究的理念,聚焦全球性的復雜課題。未來大學的教師將擁有以全社會發展為己任的更深層次的學術研究形式的責任和使命。同時,未來大學教師的職能也更加豐富,除了教學、科研以外,還將承擔網上授課、學術咨詢及專業指導等社會教育職能,為社會的發展服務。因此,隨著時代發展、技術進步、手段更新,對教師的定義也應發生變化,對教師全面素質的要求更高,是導師與大師,教師的服務屬性更加凸顯。
第二,從學生層面看,學生群體將從小眾化向大眾化轉變。現代大學由于各種因素制約,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大學接受高等教育,因此,其學生群體歸根結底是一種 “小眾”形式。未來大學將突破 “小眾”形式,在學制年限的不斷拓寬、年齡限制的逐漸放開以及實現 “校友”到 “學友”的轉換下,將沒有傳統意義的大學同學了。[17]在未來,受教育對一個人的生存是必不可少的,[18]受眾面相對較小的局面將會徹底改變,未來大學放開學制和教育形式的多樣化將使一般大眾接受高等教育成為可能,大學也將成為一個時時處處向學習者、求知者開放的學習中心、資源中心,傳統意義上同吃、同住、同學習的大學同學將徹底消失。
第三,從主客體關系層面看,傳統意義的師生關系將不復存在了。由于上述教師與學生的變化,傳統意義上既相互依存又角色分明的師生關系將不復存在。教師將不再控制整個教育的流程,學生和教師的關系是互動與教學相長的關系。通過虛擬平臺實施教學與互動,完成知識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且教師與學生的關系也可轉換。在這一情境下,也沒有傳統意義上固定的師生關系了,當然也找不到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主體了,即網絡背景下的教與學、主導和主體的關系已經不能用傳統意義來闡釋了。[19]
第四,從教學空間層面看,未來的大學將沒有傳統意義的教室了。未來大學的教學空間更加關注個體,將由 “集體授課形式”轉變為“個性學習模式”,更加注重利用多元智能技術集,借助5G網絡、人工智能、混合現實、虛擬現實、分析技術等技術營造智能化學習場景,增強學習者的真實性、交互性,提升學習者個性化學習體驗。例如,使用混合現實技術模擬現實中難以實現的教學場景,促進教學情景“真實化”;使用虛擬助理植入學習空間設計,助力學習 “人性化”……可以肯定,這一系列變化將徹底打破傳統大學教室的空間與時間局限,走向 “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學習型社會。
第五,從大學形態層面看,大學傳統意義上圍墻將不復存在,也不會有與世隔絕的封閉校園了。新技術的開發應用對高等教育的深遠影響,不僅僅體現在教育本身,還將挑戰現存大學的實體形態以及運行模式。毫無疑問,未來的大學將會是人才、技術、資源的集約與集散中心,在開放的前提下,寓學習中心、資源中心、創新生態、研發社區、產學研政商于一體。借助大學這個平臺,可以隨時或自主選約時間進行師生互動、開展創意嘗試、進行技術咨詢、商定成果轉化、模擬商業運作,甚至直接可以把創新的產品或服務,通過產學研政商平臺共同體,完成其社會和經濟價值的創造,在虛擬與現實空間實現社會分享,進而促進行業技術進步與社會文明提升。[20]概而言之,人們階段性學習與終身學習的平臺被打造,互動學習和創意實現的有機生態系統被構架,人生的價值將會這個環境中被完美體現。
未來大學的開放特質,決定了大學與社會將形成一個命運共同體,大學屬性中學術自由與智慧富集,必將積極主動地研判社會需求,引領社會發展,即新的大學功能有機體將具有“未來邏輯”。
1.邊界性會越來越模糊
管理學認為,在傳統的組織結構形式中,一個組織與另一個組織的界線以及組織內部不同部門之間的界線都是清晰的,而組織邊界模糊化則是強調交易邊界的柔和化和可變性,界限越來越模糊,更容易打破企業產業、地區甚至國家間的壁壘,進行各種信息交流,共享信息資源。大學的各種功能雖然從一開始就不是一種互不關聯的、絕對獨立的關系,但在現實執行的過程中常常會出現人為的 “劃分”,以至于我們常會聽到 “教學”和 “科研”的沖突,“服務社會”導致 “大學獨立性”受到威脅,等等。隨著大學的不斷發展,大學組織結構將走向 “松散聯合”,未來大學功能將不斷打破內外部邊界——打破功能內部邊界主要是在功能內部形成交叉區,代替傳統上割裂的功能塊;打破功能的外部邊界則是不斷加強與外部的政府、社會包括市場進行戰略合作。大學功能邊界將更具有可滲透性和靈活性,以柔性組織結構模式代替剛性模式,以可持續變化的結構代替原先那種相對固定的功能模式。
2.獨立性會越來越弱化
在經濟全球一體化時代,大學逐漸突破故步自封和畫地為牢的模式,走向與社會全要素間的深度合作,形成以多方共贏為目標所搭建的 “長效運行”的利益共同體。在未來大學,聯合與共享成為發展趨勢,校際聯盟與校外聯盟將成為主流。未來傳統意義上的綜合性大學將會不斷減少,大學需要構建自身的發展重點,明確功能定位,發揮自身在社會中的獨特價值。可以預見,未來將會出現以科學研究、教學、就業、創業、終身教育等為核心的大學,不同的功能定位有利于大學辦出特色、向專門化方向發展,大學在各自領域內不斷做深做強,形成在縱深上不斷發展的專業型大學。[21]而大學的校際與校外聯盟則是在每個學校之間、學校與社會全要素之間建立了一個彼此互通的環島,使學校與學校、學校與社會之間保持密切的聯系,實現師資、課程、設施、服務等方面的資源共享。如果說未來大學是一座座摩天高樓,校際聯盟和校外聯盟就形成了充滿無窮變幻的城市,校際聯盟與校外聯盟的發展必然會打破原有的大學功能體系,強強聯合、整體崛起,將是大勢所趨和形勢所迫。
3.大學功能會越來越綜合
未來大學的功能也不再是幾種單一功能能夠概括的。[22]伴隨社會的重大變化、時代的不斷發展,大學功能的拓展是永恒的,且是不斷動態變化的,只有這樣,大學才能成為實現功能最大化的 “生機勃勃”有機體。一方面,未來大學功能不再是所有功能的均衡,更多的是圍繞某一核心功能而形成的互動協作機制,并以此來突出自身的特色和辦學優勢。未來大學應更加重視核心功能建設,將各職能部門圍繞左右,服務核心,從而實現功能的有機整合。另一方面,促進大學功能發揮各自的優勢,整合互補性資源,實現各功能間的優勢互補,加速大學功能的動態化發展。新的歷史條件下,人們的思想觀念日益多元多樣多變,大學能否成為人類社會發展的動力站,能否成為時代前進的號角,是未來大學功能發展的重要方向。
4.開放與包容成為大學功能的自覺自然
未來社會智力資源與物質資源相比將更占優勢,個體需要不斷地去學習,以適應工作和生活的需要,新形態、新業態下的高等教育逐漸走向大眾化、普及化,更具開放性和包容性。未來大學提供的將不只是一種教育而是一種生活方式,將為所有人提供公平和平行的學習機會,教育結構更加寬泛,形式更加多樣化。同時,接受大學教育的年齡階段也將得以擴展和延長,已經從事社會勞動的個體同樣可以再次回歸大學,能夠在工作和學習之間靈活轉換。而大學也將像第一次世界高等教育大會報告所指出的那樣,“提供高等教育和終身教育各種機會,使學生有入學和退學時間上的靈活性以及個人發展和社會流動的機會”[23]。
5.超前性越來越成為大學的追捧與核心競爭力
隨著社會的成熟發展和知識的價值增長,相較于繼承和保持傳統,反映和保存特定社會的價值觀、準則與習俗等 “安守本分”的傳統大學來說,未來大學引導和發起社會變革的基礎已經存在。以 “變革和社會改革的代理人、引領者”為奮斗目標的未來大學,將肩負起引領社會變革的責任,同時社會的高速發展也必將不斷促進大學對社會發展方向更為快速、準確地做出具有前瞻性的反應。最終,這將使得具備超前性的大學的社會服務功能逐步實現由“被動迎合”到 “主動探索”再到 “指引前行”的變革。大學應用其學習知識、創造知識、儲備知識與轉化知識的能力,洞察人類進步規律與社會發展軌跡,實現個人、團體和國家意志。像完美的汽車導航系統一樣,不管多么復雜的環境、多么細小偏僻的目的地,只要按照導航引領前行,就一定能準確地到達目的地,且時間在可控的范圍內。可以預測這種超前性將越來越成為大學的核心競爭力。
未來大學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未來大學功能不再是一種職能或幾種職能可以概括的。當然,除了基本職能一說外,未來大學將出現更多的綜合職能與派生職能、多元化職能與一體化職能、共性職能與個性職能,未來大學功能的研究需要學者與專家不斷研判,并在發展的基礎上不斷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