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老人擦洗身體、喂藥、如廁……8點,高娟已經拾掇好,來到老人家里,開始一天的護理工作。在福壽康(上海)醫療養老服務公司從事養老護理的她,在被“借”去家樂福超市工作了一段時間后,隨著居家養老服務的恢復和市場需求的增加,近日又回到了護理崗位。因疫情引發的復工復產困境,使得共享用工成為一種調劑用工余缺的風潮,相繼為不少企業所采用。(9月28日 《工人日報》)
“共享用工”,是指企業和企業之間以“借用”或“外派”方式實現勞動力的流動,以此提高人力資源配置效率的一種靈活用工方式。“共享用工”,其實早就存在。在新冠肺炎疫情未發生前,一些淡旺季明顯的企業也采用這種模式調配人力資源。這種靈活的用工模式,不僅可以給員工提供多元化的工作機會,也可以減輕企業用工成本壓力,讓企業和員工實現多贏。可以預計,即使疫情過后,“共享用工”也有著更加可期的發展未來。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作為一種靈活用工模式,“共享用工”與其他“新業態”一樣,都有可能因法律規范在其發展初期的缺位而步入失序的發展軌道。由于“共享用工”中的勞動關系與傳統用工方式有著本質區別,保護被“共享”員工的勞動權益已然不能套用現有的法律法規。因此,如何依法規范“共享用工”,讓參與其中的員工能夠“共享”勞動權益,無疑是確保“共享用工”模式行穩致遠發展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目前,“共享用工”模式中員工權益難以有效保障的弊端已日益凸顯。比如在勞動關系的認定方面,因被“共享”的員工與供職的企業不具有傳統勞動關系明顯的人身依附特征,一般按照從業次數或者業務量決定報酬,不存在固定的工資保障,員工與供職企業間勞動關系的認定已成為司法實務難點,致使不少被“共享”的員工淪為權益“隱形人”。又比如在工傷認定上,由于被“共享”的員工與輸出企業的勞動關系雖然處于持續狀態,但輸入企業僅支付工資不承擔社保,如在輸入企業受到職業傷害,勞動保障部門就會因繳納社保主體與用工主體的不一致,無法對員工認定工傷。
再比如社保方面,按規定,在“共享用工”模式下,社保繳納的主體只能為輸出企業,輸入企業不承擔繳納社保的義務。出于利益考量,輸入企業通常以最低標準作為社保繳費基數,員工因此面臨因社保繳費基數低而影響將來養老保險待遇的風險。上述這些問題如不能得到及時解決,必然會因損害員工合法權益,讓“共享用工”這種靈活用工模式難以贏得未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面對“共享用工”模式下勞動者權益保障存在的諸多法律風險,確保被“共享”的員工能夠“共享”勞動權益,顯然成為首要破解的問題。對此,司法機關、勞動主管部門、行業協會等職能部門,在調整相應勞動關系的法律尚不成熟的情況下,應及時給出法律適用指導意見,指導企業與員工以及企業間簽訂好相關協議,約定清楚各方的權利義務、風險責任承擔,盡量避免可能帶來的風險。如此,“共享用工”才能規范運行并有著可期的發展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