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福氣”

林樂雯

又是一個安靜的晚上，我悄悄推開陽臺的木門，側身鉆了進去，以免地板與門發出不那么悅耳的摩擦聲。摩挲著眼前潔白的瓷磚，我的心仿佛與星月飛升天際，無數記憶碎片串聯，思緒帶著淺淺笑意穿梭回中考前一天“熱鬧”的夜——一個充滿“福氣”的夜……

“親愛的女兒，萬事俱備，只欠一夜好眠。”媽媽對我發出“口令”——“關燈、睡覺！”第二天朝陽升起，我就將邁入考場，翻開人生嶄新的一頁。一家人為了我，統一決定早早躺下，養精蓄銳，迎戰中考！

夜幕如潑墨般，三個人都已陷入沉沉夢鄉，殊不知這夜會如何“熱鬧”！迷糊中，媽媽與我先后睜開朦朧的雙眼。我背對著她保持不動，她以為我依舊在睡，誰知我是因害怕而故作鎮定呢！那一聲聲時斷時續的“窸窣”的聲響，既不是老爸的鼾聲，也不是空調發出的吹風聲，在安靜的臥室里回蕩。如此三更半夜、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出現這樣的聲音，真嚇得人魂飛魄散！這驚奇詭異的程度，令我懷疑自己是在做恐怖噩夢哩！

我依稀聽見媽媽略帶緊張的呼吸聲，耳畔傳來一聲長長的呼吸，她仿佛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從側面翻下床，踮起腳尖去隔壁低聲呼喚勇敢的老爸起床，謹慎控制的微弱音量里夾雜著一分惶恐兩分擔心三分焦急。沒一會兒，媽媽發出細細的氣聲：“你可小點聲，別吵醒她啦！”沒過多久，老爸好似憑借手電筒的微弱光線發現了聲音的來源。經過幾下快速有力的“搏斗”輕響，我聽見老爸輕聲問道：“怎么會有小蝙蝠飛進來？”“再說吧！現在孩子的休息更重要……”于是，光線與人聲都隨著門縫輕輕的“吱啦”聲消失，房間重回寂靜的黑暗底色。一場“鬧劇”悄然結束，我懷著無人知覺的溫馨與甜蜜，很快入眠……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父母卻已經在客廳做早餐了。我嚇了一跳，難道他們是一夜沒睡嗎？他們誰也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有的只是一句句叮囑。父母對我無私而熾熱的愛，在無聲無息中滲透著，點點滴滴落進了我柔軟的心底。

考試終于結束，一天，爸爸忽然說：“也不知那天陽臺上的小蝙蝠飛到哪里去了？看它在地板上慢慢地爬行挪動，應該是受了傷與同伴走散了。”我開懷大笑，告訴他們，我和同學講這段離奇經歷時，同學驚叫：“這是‘蝠到——福到啊！哈哈，你肯定考得不錯！”父母吃了一驚：“那晚……你被吵醒了？”我咯咯地笑：“誰叫我是名優秀的‘啞劇演員？”

午夜的“福氣”，是我收獲的最好的福氣——父母的關心與深愛！

【福建龍巖市第二中學虎嶺文學社，指導老師：陳香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