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穎
閱讀下面的文字,按照要求作文。
起點,是指開始的地方或時間。
回到起點,意味著從零起步;回到起點,又意味著新的出發。
請以“回到起點”為題,寫一篇作文。
要求:自選角度,自定立意,自擬題目;文體不限,詩歌除外;不少于800字。
命題作文要求寫“回到起點”,可記敘,可議論——如果用記敘的方式寫,就要側重于過程,體現如何“回到”;用議論的方式寫,就要將側重點放在“為什么”和“怎么樣”上。就取材范圍而言,可考慮個人、校園、社會和自然等范疇;就“起點”進行思索和延伸,一般歸結于“真”“善”“美”等方面。
聯系日常體驗與感悟,本作文切入口有:思考為什么要“回到起點”;表現一種反省后再出發的智慧;體現一種追本溯源的破解難題之道,或以退為進的處世藝術;表現成功后從零開始,向著下一個目標進發,或失敗后重新崛起,調整策略再沖刺的人生;因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只能退回“起點”,等等。
回歸起點
起點,是一次新的出發,也可能是一段時光的結尾。(“也可能是一段時光的結尾”表意不明。)當我們深陷迷茫的深淵,前進的雙腿被綁上沉重的巨石,掙扎著向前卻收效甚微時,所要做的并不是一味地向前沖,而是回歸起點。這起點并非簡單的“起跑點”,它包含著初心。回到起點,放下已取得的成績(下文的例證并沒有體現“放下已取得的成績”),回望一路以來的足跡,也許就會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回歸起點,是為了放下沉重的負擔,尋求精神的自由和心靈的解放。
梭羅去瓦爾登湖,一個人在那從容不迫地生活著。他像修剪門前的雜草灌木一樣,拋棄了日常的繁文縟節,因為他認為,我們的生活幾乎被文明的浮華消耗殆盡。在瓦爾登湖畔度過的日子,是梭羅一生新的起點,殊不知正是這大膽的開始,為他塑造了一個全新的、與自然相伴的生活。(“一個……生活”搭配不當,需要修改。)在寧靜的湖畔,他思考人生,正如他所說:“一個人越是有許多事情能夠放得下,他越是富有。”在這個嶄新的起點,他擺脫了曾經困擾他的浮華世界,以一種近乎英雄主義的孤身試驗,試圖阻止文明滑向物欲的河流,從而獲得了自由和解放。
回到起點,也是為了擺脫心靈的茫然,尋找遺失的初心,調整航向,重新出發。但如果一個人喪失了回歸起點的能力,那他在旅途中迷失自我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甚至會墜入深淵無法逃離。
我相信,在寫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時,李紳還是一位滿懷憂國憂民之情的有志之士,可是數十年的宦海沉浮,終是磨去了他心頭對百姓的憐憫。他有過掙扎,有過彷徨,想要離開官場重新開始,可終究是敗給了對“桃艷仙顏阿母栽”的皇宮的向往。他喪失了回歸起點的能力,看不見初心,找不到來路,也沒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和決心,固執地在紙醉金迷中掙扎,最終落得了“削紳三官,子孫不得仕”的下場。
(舉李紳的例子,應突出他后期的奢華生活,增強正反論證的說服力。)
回到起點,更是為了尋找思想的源泉,掙脫常規思想的束縛,迸發新的創造力。
恰如林黛玉之五美吟,翻前人之新而不落俗套,她的創造力源于她自幼學習的古典文學,這是她的起點,也是她思想的源泉。而創造力最重要的不是發現前人未見的,而是在人人所見的現象中想到前人所沒有想到的。回到起點,無疑有助于我們更好地理解和感悟生活、反思當下,獲得新的領悟和靈感,發現前人未見之景。
(先說“她的創造力源于她自幼學習的古典文學”,后面又談“在人人所見的現象中想到前人所沒有想到的”,前后并不一致;而“發現前人未見之景”的表述也不夠明白。)
所以,在無路可走時,回歸起點吧。我們也許難以效仿陶淵明的灑脫和淡然(這里冒出“陶淵明”來,顯得很突兀),但可以試著像他一樣,重整行囊,找回初心,讓心靈回歸起點并繼續前行,從而創造人生新的奇跡。
回到起點
東野圭吾在小說中寫下這么一行文字:“無路可走時,就不斷回到起點。”(以東野圭吾的話為由頭,引出“回到起點”的論題。)起點,本是一個人開始的地方或時間,但它并非簡單的起跑點,它還包含著初心、目標,甚至成果的雛形。回到起點,就是回到揚帆起航的港口,回到夢想開始的地方,回到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回到起點,回望一路走來的足跡,往往能獲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以“起點……它還包含著初心、目標,甚至成果的雛形”來界定概念,表意明確,也體現了不俗的認知水平。)
回到起點,是為了放下沉重的負擔,尋求精神的自由。
曾經,梭羅只身前往瓦爾登湖,一個人從容不迫地生活著。他像修剪門前的雜草灌木一樣,拋棄了日常的繁文縟節,因為在他看來,我們的自由幾乎被浮華與瑣碎消耗殆盡。瓦爾登湖畔的生活是梭羅人生全新的起點,正是這大膽的開始,為他贏得了一種與自然相伴的詩意生活。在寧靜的湖畔,他思考人生,他說:“一個人越是有許多事情能夠放得下,他越是富有。”回到起點,他擺脫了俗世的困擾,以近乎英雄主義的孤身試驗,試圖阻止文明滑向物欲的河流,從而獲得了自由和解放。
回到起點,也是為了尋找遺失的初心,調整航向重新出發。
事實上,一個人如果喪失了回歸起點的能力,那他在旅途中迷失自我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甚至會墜入深淵而無法逃離。我相信,當初寫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李紳,定是位憂國憂民的有志之士,可是數十年宦海浮沉,終究磨去了他心頭對百姓的憐憫。他有過彷徨,有過掙扎,想要離開官場重新開始,可還是敗給了對“草承香輦王孫長,桃艷仙顏阿母栽”的向往。那顆純真的初心在笙歌燕舞中變得渾濁,他醉心于權勢,竭力攀附權貴,貪婪地索取財富,最終在紙醉金迷中喪失了回到起點的能力,落了個“削紳三官,子孫不得仕”的可悲下場。
回到起點,更是為了尋找思想的源泉,迸發新的創造力與生命力。
就以文學創作來說,創作來源于生活,然后高于生活,然而很多作家卻離這個起點越來越遠。有些人以“作家團隊”的形式,打著“名牌作家”的旗號,開個會討論一下就可以出書。回望歷史,那些有成就的作家,在創作時無一不是緊緊抓住“生活”這個起點。列夫·托爾斯泰在漫長的創作時間里,總是深入莊園田地,與那里的農民一起勞作、收獲、編草鞋、編識字課本……他之所以被稱為“耕作的詩人”,正是因為他從未脫離過生活這個起點。如今,我們需要更多像托爾斯泰這樣的作家,回到起點,以一種謙敬、悲憫的姿態去體察民眾的生活,塑造出真實鮮活的人物。而只有這樣的文字才擁有持久的生命力。(本段作了較大的調整,論證文學創作離不開生活這個起點。)
正如羅素所言:“當心靈回到起點時,它已經在過程中有了新的覺悟。”所以在無路可走時,回到起點吧。我們或許難以如梭羅那般灑脫,無法像托爾斯泰那樣執著(這里改得很有必要,與前文形成對照。),但可以試著像他們一樣,在前途迷茫時選擇回到起點,尋求心靈的解放,找回遺失的初心,迸發出新的創造力。(結尾段引用名言,發出呼吁,合理地歸結了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