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祥 高春明
(甘肅省經濟研究院 甘肅 蘭州 730030)
發達國家的經驗表明,加快服務業發展,推進服務業結構優化是保持經濟持續增長的關鍵[1]。但一個典型的事實是,國內部分地區好像實現了類似西方國家的產業結構升級,但人均收入依然不高,同時,經濟服務化并沒有起到穩定經濟增長的作用,經濟增長率大幅下滑。隴東地區是甘肅省重要的經濟增長極,其中平涼市2014年三次產業結構就表現出“三二一”的結構,之后幾年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持續提升,2018年產業結構為22.20:26.30:51.50,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超過50%,但經濟增長率卻從10%以上持續下滑,2018年增長率是2.1%,位列甘肅省14市州末位。慶陽市產業結構高級化也不斷推進,第三產業比重提高至2018年的39.80%,直逼40%,但2018年經濟增長率僅為3.6%,位列全省倒數第二位。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經濟增長率必然要從高速增長回歸至中高速增長,但如果能充分利用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紅利,推動生產要素在產業間合理配置,提高經濟增長率,拉長高增長率的持續周期或盡快擺脫增長低谷,做大GDP蛋糕,欠發達地區將有可能在高質量發展階段實現追趕和超越。因此,有必要探討產業結構合理化、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并為隴東地區產業結構調整提出有針對性的對策建議。
學者們對我國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研究。熊映梧、吳國華(1990)最早就提出,建國40年我國經濟高速增長,但產業結構極不合理,突出表現是勞動力結構、產值結構、工業結構的高度大跨度錯位,產業結構偏離度很高[2]。干春暉、鄭若谷、于典范(2011)構建了合理化、高級化對經濟增長影響的計量經濟模型表明,現階段我國產業結構合理化對經濟發展的貢獻要遠遠大于產業結構高級化[3]。呂明元、尤萌萌(2013)實證分析了韓國產業結構變遷對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表明,在韓國工業化時期,產業結構合理化相對于產業結構高級化而言對經濟增長的帶動作用更為持續,而到工業化后期,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正面影響則更為穩定,而且這種促進作用越來越明顯[4]。劉春濟等(2014)指出,旅游產業結構變遷對我國旅游經濟增長的影響具有普遍性和持續性,比較合理化和高級化的直接影響和偏效應表明,旅游產業結構合理化是我國旅游經濟增長的基礎性動力[5]。陶桂芬、方晶(2016)對比研究了我國東中西三個區域1978年—2013年區域產業結構變遷對于經濟增長的影響表明,產業結構合理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較為穩定,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增長影響的穩定性卻隨經濟發展階段的不同而變化,且東部地區的產業結構合理化對其經濟增長的影響大于產業結構高級化,中部、西部地區的產業結構高級化對其經濟增長的總效應大于產業結構合理化[6]。朱美、宋瑛(2018)基于我國省際面板數據分析表明,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對區域經濟增長的影響存在較大差異,產業結構合理化與區域經濟增長呈正相關,而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有區域差異,對處于城市化發展階段的東部地區而言,鼓勵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有助于經濟增長,而對于尚處在工業化發展階段的中、西部地區而言,一味追求產業結構的“服務化”并不利于經濟增長[7]。唐曉華、孫元君(2019)的研究表明,產業結構高級化對區域經濟增長均產生顯著促進作用,產業結構合理化對區域經濟增長存在區域異質性[8]。車明好等(2019)基于門限效應視角分析表明,產業結構高級化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非線性關系,但產業結構的合理化水平是決定兩者之間數量關系的重要門限變量,門限值為0.0742,合理化指數小于門限值,產業結構高級化促進經濟增長,合理化指數大于門限值,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增長沒有促進作用,中國大部分省(市區)尤其西部地區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大于門限值,因此現階段的產業政策應將重心更多放在產業結構合理化上,并不能一味追求做大第三產業[9]。
基于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指數的構建和測算,國內專家學者對各省(市區)的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也進行了卓有成效的分析。河南省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單向的因果關系,產業結構的高級化、合理化能夠帶動經濟增長,同時,產業結構高級化能促使產業結構朝更合理化的方向發展[10]。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對延邊經濟增長產生顯著正向影響,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經濟增長之間的穩定關系,但產業結構高級化和經濟增長之間關系并不確定[11]。江蘇省產業結構的合理化與高級化對經濟增長有明顯影響,但產業結構合理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遠大于產業結構高級化,另外產業結構合理化可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12]。新疆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周期波動具有抑制效應,而產業結構合理化對經濟平穩增長的影響作用在不斷增強,因此要更關注產業結構的合理性,以避免經濟大幅波動[13]。張紅霞,王丹陽研究表明,山東省在產業政策調整過程中,應理性看待產業結構高級化,重點推動產業結構合理化[14]。北京市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產業結構高級化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地區經濟的發展,且產業結構合理化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大于產業結構高級化[15]。
產業結構合理化指的是產業間的聚合質量,一方面反映產業之間的協調程度[3],另一方面還反映了資源的有效利用程度,是要素投入結構和產出結構耦合程度的衡量,對于產業結構合理化,國內大部分學者采用結構偏離度進行衡量,公式是:

其中E是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Y表示地區生產總值,L表示勞動力就業人數,i表示產業,n表示產業分類數,公式前半部本分體現了勞動力就業資源的生產效率,的大小體現了勞動力就業資源在產業間向高生產效率部門自由流動的現象,反映了市場機制下,需求結構變動—相對價格變動—產業間相對收益變動—投資結構變動—相關要素在產業間流動—產業結構變動的產業結構調整機制,若各產業間的生產率水平相等,E=0,則經濟處于均衡狀態,但經濟非均衡現象是常態,即大部分時間E〉0,E越大,表示經濟越偏離均衡狀態,公式后半部分體現了產業之間比例協調程度,若各產業之間比例協調,則生產要素得到充分配置,生產要素投入和產出成比例E=0,但大多數情況下,生產要素不能完全發揮作用。
然而,納入各產業的勞動力就業人數衡量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第一產業存在巨大的就業蓄水池作用和馬太效應,二三產業勞動力資源短缺時,農業領域所有的勞動力都會轉移到二三產業,當二三產業就業崗位緊張時,原本二三產業的勞動力都會轉移到農業領域,因此一二三產業勞動力就業數量不能有效反映第一產業生產效率;其次,投資驅動型增長是該階段主要的增長方式,用固定資產投資代替勞動力,更好體現生產要素在產業間的配置,反應產業結構的協調程度;再次,市州各產業勞動力資源數據獲取困難;最后,固定資產投資比勞動力就業人數更好地衡量我國市場和政府同時參與的資源配置方式。基于以上幾點事實,文章用固定資產M投資代替勞動力就業人數,得到公式,也是本文和其他學者研究的主要不同之處和創新點:

同樣的,E是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Y表示地區生產總值,M表示投資,i表示產業,n表示產業分類數,產業間流動的資源換為固定資產投資M。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是大于等于0的反向指標,E=0是我們期望的狀態,但是大部分時間E〉0,E越大,表示經濟越偏離均衡狀態,E越小,產業結構越趨向合理化。
國內關于產業結構高級化的測算,伊始采用二三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衡量,第二階段大部分學者采用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的比值衡量,另外,部分學者用生產性服務業占第三產業增加值來衡量。文章考慮市級數據化獲取性和研究的必要性,采用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的比值計算,公式是:

其中Y3i是i地區第三產業增加值,Y2i是i地區第二產業增加值,可以看出,產業結構高級化實際上反映的是產業結構服務化的過程。K〈1,則第三產業增加值小于第二產業增加值,K越小,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越低;K〉1,則第三產業增加值大于第二產業增加值。K是大于0的正向指標,K越大,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越高;K越小,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越低。
經濟增長用經濟增長率G衡量,經濟增長率內涵趨勢性增長和波動性增長兩部分,為了更加準確反映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對經濟增長趨勢性成分和波動性成分的影響,研究報告將經濟增長率劃分為趨勢增長率H和波動增長率T兩部分,經濟增長率、趨勢增長率、波動增長率存在數量關系。
根據公式和相關數據,計算得到平涼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EP,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KP,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EQ,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KQ。對平涼市經濟增長率GP在EVIEWS計量經濟軟件中進行H-P濾波分解,得到趨勢增長率HP、波動增長率TP,GP、HP、TP存在數量關系,對慶陽市經濟增長率GQ進行H-P濾波分解,得到趨勢增長率HQ、波動增長率TQ,GQ、HQ、TQ存在數量關系(見表1)。

表1 2005-2017年隴東地區產業結構和經濟增長指標
表1平涼市、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EP、EQ可以看出,產業結構非均衡狀態是產業結構常態,而EP、EQ為零的均衡狀態基本不存在,是趨向合理化和遠離合理化的不斷重復過程,平涼市和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在2005年分別是1.49、0.79,慶陽市產業結構較平涼市產業結構相對均衡合理,兩市在2006—2009年小幅攀升,2010年前后向均衡狀態靠近,2013年遠離均衡狀態,2014年之后又逐漸向均衡狀態靠近。根據文章構建的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平涼市產業結構不合理的主要原因是第一產業固定資產投資嚴重不足,第三產業固定資產投資過高,第二產業固定資產投資不穩定。慶陽市產業結構不合理的主要原因是一二產業投資不足,第三產業投資嚴重過剩。其中,2017年,平涼市經濟增長率3.6%,三次產業增加值結構是20.40:26.87:52.73,投資結構是13.51:19.23:67.26;慶陽市經濟增長率0.2%,三次產業增加結構是9.62:48.39:41.99,投資結構是4.34:22.69:72.97,可以看出,產業增加值和生產要素的配置不成比例,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偏高,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低。欠發達地區普遍存在投資超前、勞動力轉移滯后等資源配置的錯位,是生產要素配置效率低、產業結構不合理的主要原因。隴東兩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KP、KQ總體呈上升趨勢,在2005—2011年處于下降階段,2012—2017年處于上升階段,2017年平涼市和慶陽市的產業結構高度分別是1.96、0.87,平涼市產業結構較慶陽市相對高級化,2004年開始,平涼市第三產業增加值占比就超過第二產業增加值,產業結構呈現“三二一”的高級化形態,第三產業占比在之后幾年持續提升,2018年已超過50%,第二產業占比26.3%,第三產業增加值幾乎是第二產業增加值的兩倍;慶陽市第三產業占比從2005年的27.06%提高至2018年的39.8%,第二產業逐漸降至50%以下。隴東兩市產業結構不同程度地表現出高級化態勢,觀察發現,隴東地區第二產業增加值比重上升階段,經濟增長率不斷提高,第二產業比重下降階段,經濟增長率持續下降,第三產業比重上升階段,經濟增長率呈下降趨勢,產業結構高級化并沒有促進經濟增長。
構建以趨勢增率、波動增長率為因變量,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標、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為自變量的線性回歸模型,分析產業結構合理化、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

其中(1)(2)是平涼市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對經濟增長趨勢成分和波動成分的影響模型,(3)(4)是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高級化對經濟增長趨勢成分和波動成分的影響模型。方程左側是被解釋變量(因變量),方程右側的EP、KP、EQ、KQ是自變量(因變量),C是常數項,α是回歸系數,是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程度,ε是隨機誤差。
將表1中的數據在EVIEWS6中建立對應的指標,并在主窗口按照Quick-Equation Estimation打開的回歸方程窗口,將方程(1)至方程(4)按照被解釋變量(因變量)、常數項C、解釋變量(自變量)順序分別依次輸入EquationEstimation窗口中,回歸結果見表2。

表2 產業結構變遷與經濟增長回歸結果
1.產業結構趨于合理化,趨勢增長率不斷提高。平涼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對趨勢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1.021,并在1%的水平上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不變時,平涼市產業結構每偏離合理化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下降1.021個百分點,每趨向合理化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提高1.021個百分點,這種不為0的影響有99%的穩健性。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對趨勢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0.196,并在10%的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不變時,慶陽市產業結構每偏離合理化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下降0.196個百分點,每趨向合理化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提高0.196個百分點,這種不為0的影響有90%的穩健性。表明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越小,產業結構越趨于合理化狀態,平涼市和慶陽市的趨勢增長率越高,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越大,產業結構越偏離均衡狀態,平涼市和慶陽市趨勢增長率就越低,而且這種影響通過顯著性檢驗。
2.產業結構趨于合理化,波動增長率不斷下降。平涼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對波動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0.834,并在10%的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保持不變時,平涼市產業結構每偏離合理化狀態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提高0.834個百分點,每趨向合理化狀態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下降0.834個百分點,這種不為0的影響有90%的穩健性。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對波動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0.318,并在10%的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保持不變時,慶陽市產業結構每偏離合理化狀態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提高0.318個百分點,每趨向合理化狀態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下降0.318個百分點,這種不為0的影響有90%的穩健性。表明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越小,產業結構越趨于合理化狀態,平涼市和慶陽市波動增長率越小,經濟增長率中波動成分越小,增長率越穩定,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越大,產業結構越偏離合理化狀態,平涼市和慶陽市波動增長率越大,經濟增長率中波動成分越大,增長率波動性大,不穩定性增加。宏觀經濟政策層面,我們希望經濟穩定增長,不希望增長率波動成分過大,即便是拉高增長率趨勢成分。因此,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對熨平增長率波動具有參考價值。
3.產業結構趨于高級化,趨勢增長率不斷下降。平涼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對趨勢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4.633,并在1%的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不變時,平涼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每提高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下降4.633個百分點,每下降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提高4.633個百分點,這種影響具有99%的穩健性。慶陽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對趨勢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16.805,并在1%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不變時,慶陽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每提高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下降16.805個百分點,每下降1個單位,趨勢增長率將提高16.805個百分點,這種影響具有99%的穩健性。表明產業結構越是高級化,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越大,平涼市和慶陽市的趨勢增長率越低,這種影響通過顯著性檢驗,具有穩定性。因此,產業結構升級走向高級化的過程,也是經濟增長率從高速向中高速轉變的過程,實證過程較好地解釋了前文的觀察事實:第二產業比重上升階段,經濟增長率不斷提高,第二產業比重下降階段,經濟增長率持續下降;第三產業比重上升階段,經濟增長率呈下降趨勢。
4.產業結構趨于高級化,波動增長率不斷下降。平涼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對波動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1.469,并在10%的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不變時,平涼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每提高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下降1.469個百分點,每下降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提高1.469個百分點,這種影響具有90%的穩健性。慶陽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對波動增長率的回歸系數是-9.115,并在5%的水平拒絕原假設,當其他條件不變時,慶陽市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每提高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下降9.115個百分點,每降低1個單位,波動增長率將提高9.115個百分點,這種影響具有95%的穩健性。表明產業結構越是高級化,平涼市和慶陽市波動增長率越低,這種影響通過顯著性檢驗,具有穩定性。因此,保持產業結構逐漸走向高級化,可以有效防范經濟增長率的大幅波動,保持經濟增長平穩。
區域經濟希望實現長期穩定的高增長,即產業結構趨于合理化,但產業結構不合理化是常態,合理化是一種理想狀態,產業結構合理化階段性波動特征明顯,產業結構合理化是趨向合理化—遠離合理化的不斷循環的重復過程,然而產業結構高級化是經濟發展的普遍規律,是長期趨勢,產業結構高級化的過程正是經濟增長率從高增長向中高速增長轉變進入經濟新常態的過程。因此,短期內,可以通過產業結構合理化,提高經濟增長率,降低增長率波動;長期內,隨著產業結構的高級化,經濟增長率必然下降到中高速,且產業結構的高級化降低增長率波動。

表3 產業結構變遷與經濟增長回歸結果
產業結構合理化是生產要素按照生產效率配置,根據產業增加值比重配置生產要素,產業結構高級化是第三產業的優先發展和比重的不斷強化。從提高經濟增長率角度出發,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產業結構高級化對經濟趨勢增長率具有相反的影響,但對經濟波動增長率具有同向影響。因此,在經濟增長保持較高增長率時,采取產業結構高級化優先,產業結構合理化次之,適當以增長率下降為代價,重點發展第三產業以及內部現代服務業;在經濟增長處于下滑階段時,適當以放慢高級化進程為代價,采取產業結構合理化優先,產業結構高級化次之,重點發展對增長率貢獻突出的產業。
實證分析表明,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對趨勢增長率具有相反的影響,對波動增長率具有相同的影響,平涼市和慶陽市產業結構合理化過程提高經濟趨勢增長率,降低經濟波動增長率;產業結構高級化的過程降低經濟趨勢增長率,降低經濟波動增長率,而且這種影響通過顯著性檢驗,具有穩定性。這與車明好“廣大的中西部地區其產業結構合理化低,發展階段要落后東部地區,沒有合理的產業結構作為發展基礎,刻意強調第三產業的發展會破壞工業與服務業之間的良好互動,如若再通過行政的手段將更多資源投向第三產業,更會降低資源的配置效率,從而難以促進經濟增長”[9]不謀而合。也驗證了干春暉等“部分地區將產業結構高級化擺在更重要位置并不利于經濟發展的觀點”[3]。同時,產業結構高級化降低趨勢增長率的實戰分析,為經濟進入新常態,增長率從高速增長向中高速增長轉變提供了理論依據和區域性實證解釋。
現階段,隴東地區經濟增長率下滑嚴重,產業結構政策的重心要放在產業結構合理化,避免過度強調產業高級化,充分認識產業結構高級化是長期的發展趨勢,是產業結構升級的自然過程。宏觀政策上應盡快調整生產要素的合理化配置,以產業增加值比重為參考,平衡固定資產投資、勞動力資源等在三次產業之間的配置比例,2017年平涼市三次產業增加值比重是20.40:26.87:52.73,固定資產投資比重是13.51:19.23:67.26;慶陽市三次產業產值比重是9.62:48.39:41.99,固定資產投資比重是4.34:22.69:72.79。可以看出,隴東平涼市和慶陽市,三次產業增加值比重和固定資產投資比重嚴重失衡,第二產業投資嚴重不足,第三產業投資比重過大,固定資產投資表現出泛服務化,建議適當控制第三產業投資比重,提高一二產業投資比重,降低產業合理化指數,提高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提高經濟增長率。另外,為了保證一定的增長率水平,有必要延長工業化階段,防止經濟過早服務化,不能盲目追求產業結構的高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