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基建“鋼鐵直男”的溫情

王煜

1月30日凌晨2點，華為工作人員完成火神山醫院攝像頭設備調試。

“云教育”“云醫療”“云防控”……如果沒有通信基礎建設的支撐，就沒法真正讓老百姓受益。在平時，人們覺得通信基建人是一心撲在技術上、全力搞建設的“鋼鐵直男”;而在疫情中，這些頂風冒雪、使命必達的技術攻關者們，用他們的付出，讓人感到了濃濃的溫情。

扛起“云課堂”的鐵塔人

“手機沒信號，孩子們只能到5公里外的山頂帳篷上網課，當地氣溫已經在零下了。希望當地能解決網絡問題。孩子們辛苦了！”2月15日，這樣一段求助信息在微博上傳播，配發的視頻里，幾個孩子在山頂的帳篷里凍得搓手跺腳，但還是圍在手機邊上網課。

孩子們在艱苦環境中堅持對學習的渴望，催人淚下。這條信息被中國鐵塔集團總部得知后，很快傳到了事發地陜西省商洛市的鐵塔公司。“我們立即為此組建了先鋒隊，聯合三大通信運營商，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現場開始工作。”中國鐵塔商洛分公司副總經理王萍告訴《新民周刊》記者。

然而，抵達求助的具體地點并不容易。那些孩子們住在商洛市的鎮安縣青銅關鎮陽山村，從鎮安縣到村子里的車程有一個半小時，在疫情防控期間，一路要經過十幾道關卡。商洛鐵塔公司與商洛市工信局、鎮安縣政府等部門溝通，獲得他們支持，得以順利通行。

2月15日，一段求助信息在微博上傳播，幾個孩子在山頂的帳篷里圍在手機邊上網課。接到求助信息的5天后，改造的基站施工完成;6天后，第一座新基站在山頂豎了起來。

工作人員抵達陽山村后，發現那里平均海拔高于1700米，溝壑密布，常住人口不到200戶，而且居住得比較分散;手機信號最差的有三個村民組，最中間的一個組是三家運營商均無信號。為了盡快幫助孩子們搶通4G網絡信號，鐵塔工作人員與運營商人員一起規劃，決定采用優化一處基站、新建兩處基站的方案來讓信號覆蓋到這三個村組。

其中新建的一處基站，地址選在原來孩子們搭帳篷上網課的山頂。上山沒有車輛可行的道路，只能靠步行，山上還有厚厚的積雪。工作人員背著施工設備，拄著樹枝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冰雪中爬山，上山要花一個半小時。登上山頂實地選址之外，他們還放飛無人機勘察，確保基站選址與村組之間沒有信號傳輸的阻礙。

選址確定后，建基站又是個難題。如果要在山頂建設傳統的鋼鐵結構的基站，施工量較大，通常需要20-30天的時間;但孩子們上網課等不起這么久。為了節省建站時間與成本，鐵塔工作人員決定用6根每根長6米的木質桿子，每兩根接在一起，搭成由3根桿子組成的12米高的基站信號塔。這些木桿全靠人工搬運上山，一根桿子從山下到山頂，得花上4個小時。

“我們是在與時間賽跑。”王萍說，面對這樣的困難，鐵塔公司動員每個人發揮戰斗精神，頂著困難上。信號塔施工的那幾天，他們每天早上5點就出門，工作到晚上8點多下山，回到家就已經晚上12點了。餓了，就在冰雪泥濘的山間啃一點自帶的面包、餅干解決。

接到求助信息的5天后，改造的基站施工完成;6天后，第一座新基站在山頂豎了起來。經過電信公司緊急布放4.2公里光纜連接山下的機房與山頂的基站，2月26日，第二座新建的基站也完工了。

施工完成后，王萍打電話給孩子們回訪，得知他們可以在自家里暖和地上網課了，特別高興。“能讓孩子們尤其是鄉村的孩子們不落后不掉隊，我們再辛苦都是值得的。”她說，面臨緊急任務時，不等不靠、勇挑重擔，這是鐵塔人一直以來的精神。

中國鐵塔商洛分公司的員工在之前孩子們搭帳篷上網課的山頂為他們建起了信號塔。

在接受《新民周刊》記者采訪的3月5日當天，王萍接到了當地洛南縣的另一則學生的求助信息，在結束與記者的通話后，她立即又和同事們投入了那項工作中。

這樣的故事，在疫情期間還有不少。藏族姑娘索巴桑姆是湖南安全技術職業學院消防救援技術專業的學生，2月下旬她開始在西藏的家上網課。可是第一天她的老師尹莉開直播時，索巴桑姆沒能在線簽到。尹莉了解到，因為防疫原因，桑姆不能前往鄉鎮和縣里上網，她家在牧區，天氣嚴寒、冰雪覆蓋，網絡信號不太穩定。“我去山上信號好一點，但山上離我家很遠，要走兩個小時才能到。”

桑姆說的山，是海拔4500多米、氣溫可低至零下十余度的雪山。尹莉在桑姆發來的照片里看到，這個姑娘蜷著身子、戴著手套，在雪山明晃晃的陽光下，用手遮擋著手機屏幕，聽課、寫筆記。

據不完全統計，2月10日至3月9日，中國鐵塔共收到因信號不佳求助的信息約60條，其中很多是偏遠地區師生的網課教學困難。中國鐵塔已聯合三家運營商解決了其中的27個。

3月2日，尹莉把桑姆的情況發在微博，并@了中國鐵塔的官方微博。大約半小時后，中國鐵塔官方微博的編輯通過私信聯系尹莉：“我們通知分公司及時跟進了解情況。”“咱們一起努力，希望早點幫助學生解決信號問題。”

當天下午，中國鐵塔的工作人員驅車200多公里，和當地村干部一起到了索巴桑姆家中，幫助她解決了網絡信號的問題。桑姆不用再爬雪山，在家里就能順利接收網課直播了。

作為通信基礎建設單位的中國鐵塔，原本默默無名。在這次疫情中，網友發現火神山、雷神山等地的通信建設都有中國鐵塔的參與，知道了通信信號有問題可以找他們反映。于是，當各地的師生用手機上網課有困難時，就有熱心網友轉發微博給中國鐵塔的官微，而后者的響應速度非常快，微博成為這類求助信息的溝通平臺。中國鐵塔也一下子在網絡上“火”了。

據不完全統計，2月10日至3月9日，中國鐵塔共收到因信號不佳求助的信息約60條，其中很多是偏遠地區師生的網課教學困難。中國鐵塔已聯合三家運營商在湖北、西藏、內蒙古、貴州、四川、云南、重慶、陜西等地解決了其中的27個;暫時無法快速解決的，也在協同各家運營商持續推進改善。

中國鐵塔與三家通訊運營商之間的這種精誠合作的制度，在平時就已經建立起來，在疫情中助力“云教學”發揮了實效。

“老百姓的通信有問題，不用挨個去找三家運營商，只要找到我們，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牽頭去做。”中國鐵塔集團綜合部副總經理陳曉杰說，“每一處問題，我們都全力以最快速度去解決，這是央企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

保障“云醫療”的5G技術商

火神山、雷神山兩座醫院以“中國速度”的火速興建，為防控新冠肺炎疫情做出了關鍵貢獻。其中，遠程醫療以及醫院內部通信網絡的暢通，離不開5G技術企業的保障。

華為公司捐助了火神山醫院的網絡設備并負責建設。“接到這個任務后，我們年初三開始從各個代理商那里調集物資;到了年初五，就直接到代理商里的庫房里去調試設備。”全程現場參與了火神山網絡設備建設的祝君告訴《新民周刊》記者。他的身份是華為中國地區部政企專業服務部技術負責人。

1月30日年初六，祝君和同事們進入火神山醫院現場工作。當時醫院的基建還沒有完全結束，為了加快工作進度，他們和其他各個單位的許多工作人員擠在二三十平方米的機房里，同時做安裝調試。“那時正是武漢疫情最嚴重的時期，整個工地上的人很多，在里面工作有些心驚膽戰。我們就盡量減少喝水，吃飯時也挑人少的地方趕緊吃完，減少自身感染的風險。”祝君回憶。當時華為要在入駐之后的三四天內將網絡設備布置和調試完畢，時間很緊張，投入現場的100多名工作人員每個人都是每天清晨就到工地，離開時已是午夜。

白天因為工地上其他部門也都在施工，時不時會影響供電，祝君他們很多時候都選擇晚上來抓緊調試。火神山醫院移交給軍方后，馬上要和北京的301醫院進行遠程會診連線，需要在此之前調通網絡。1月31日，在通信運營商開通網絡的當晚，華為的工作人員立即開展遠程會診設備的調試，半小時內調通了會診網絡，之后又一直工作到凌晨。之后的首次遠程會診獲得圓滿成功。

祝君介紹說，華為搭建的5G遠程醫療平臺，能滿足醫療會診所需的高速帶寬和穩定需求;在醫院內各個病房設置的網絡熱點，也在保證符合隔離條件的基礎上，為人員提供了穩定快速的網絡接入。

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與武漢的視頻連線視察，背后的技術保障同樣由華為團隊來承擔。2月8日晚，祝君他們接到該項任務，決定運用華為的Welink協同辦公平臺來實現這次連線。他們立即組建了項目溝通群，中國地區部、湖北代表處、現場實施組、Welink團隊的成員都加入其中。武漢共有5個視頻連線點，有的在協和醫院的發熱病房、有的在金銀潭醫院的ICU病房，屬于醫院內的半污染區;有的位于方艙醫院內屬于污染區，祝君和同事們都和醫護人員一樣穿上二級防護裝備，悶在防護服里工作。

2月5日晚，在火神山醫院，華為工程師石楊和陳緒希協助武漢移動完成部分病房及護士臺監控系統設備調測，現已能夠監控部分病房實時情況。

2月5日晚，在火神山醫院，華為工程師石楊和陳緒希協助武漢移動完成部分病房及護士臺監控系統設備調測，現已能夠監控部分病房實時情況。

春節期間，華為成立保障項目組值守武漢。

正式連線之前，各個點位的同事都在通宵調試。2月9日凌晨三四點時，團隊忽然發現與北京連線的視頻畫面比較模糊、延時也比較長。Welink團隊的同事立即對此進行后端優化，奮戰一個多小時后解決了這個問題。2月10日下午，總書記與武漢的連線非常成功。

“應收盡收，不漏一人”，這樣的目標必須依靠下沉到社區的扎實防控工作才能完成，而網絡基礎設施在社區的疫情防控中同樣起到重要作用。武漢市東湖高新區原有的應急指揮系統，是兩年前搭建的市-區-街道3級指揮系統，由34個點位組網。2020年2月14日，東湖高新區決定緊急擴容該系統，橫向擴容平臺接入容量，縱向向下擴容社區接入點，向上對接市級應急指揮系統，搭建市-區-街道-社區的四級指揮架構，實現全高清的視頻溝通。

要將所有社區納入指揮系統，就是要一次性新部署 106個點位，而且要在7天內完成。高新區管委會選擇了華為來完成這項挑戰。東湖高新區面積共計518.06平方公里，是武漢一些中心城區的5-6倍，有些社區和村地理位置較為偏遠，網絡環境不穩定，而2月中旬的急劇降溫、大雪天氣也妨礙項目現場作業開展。

疫情嚴峻，項目交付壓力緊迫。為了確保項目嚴格執行交付進度，項目組白天外出施工，晚上不僅要進行調試，討論系統后臺的配合，還要開會調度協調，保障施工人員在嚴格出行管控下的正常通行。最終，工作在期限內完成。

這套系統基于華為Welink+EC（企業通信）平臺，擴容后，東湖高新區不僅做到遠程視頻溝通可以下沉到每一個社區，還可以讓這種溝通不局限于會議室中。只要社區工作人員在手機上安裝相應的App，就可以把自己到每戶居民家中巡查的場景實時與指揮中心分享，讓防控檢查做到隨時隨地無盲區。

“我們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了成熟的5G技術設備和解決方案，因此在疫情發生后，我們能快速響應，為抗疫做出應有貢獻。”祝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