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集體產權制度改革兩個問題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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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小崗村農村改革座談會上強調，著力推進農村集體資產確權到戶和股份合作制改革。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全面推開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試點，有序開展集體成員身份確認、集體資產折股量化、股份合作制改革、集體經濟組織登記賦碼等工作。筆者認為，要想做好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探索集體經濟組織有效運營體制機制、合理設置股權是重點。筆者在此結合實例，對這些問題談談思考和看法。

一、對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路徑的思考

各村集體經濟組織根據有關法律法規和村莊形態、成員結構、資產情況等，確立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的具體路徑。以某省為例，可供選擇的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路徑有三種形式：股份經濟合作社、經濟合作社和由村民委員會依法代行村集體經濟組織職能。

集體經營性資產存量較大、經營性收益豐厚穩定的村，可組建以資產股份合作經營為主的股份經濟合作社；在承包地確權登記頒證工作中實行“確股不確地”或全體成員同意將承包地入股發展適度規模經營且實行“增人不增地（股）、減人不減地（股）”的村，可以建立以土地股份合作經營為主的股份經濟合作社。村民整體遷入新型居住社區、仍持有土地等集體資產但沒有經營活動和持續穩定經營性收益的村，可以組建經濟合作社。經營性資產存量較小、村集體經營性活動較少、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構成與村民構成基本一致的村和“資不抵債”的村，可由村民委員會依法代行村集體經濟組織職能。

二、對股權設置方式的思考

選取股份經濟合作社路徑開展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的村，通過設置股權，將以經營性資產為主的農村集體資產折股量化到集體經濟組織成員個人，作為其參與股份經濟合作社收益分配的依據。此種股權不同于股份制公司的股權或股份，集體經濟組織成員分得相應股權后，不能據此分割集體資產。股份經濟合作社可以設置集體股和成員股兩大類股權。其中，集體股是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全體成員集體所有的資產，其股權由全體成員集體行使；成員股則是量化到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個人的股權。股權設置以成員股為主，各村可以根據經濟發展等情況，由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代表）大會討論決定是否設置集體股，以及集體股占總股本的比例。

農村集體資產股權管理模式分為不隨人口增減變動而調整的“靜態管理模式”和隨著人口增減變動而調整的“動態管理模式”。當前較多的改革村選擇了“靜態管理模式”。

三、以A村為例思考股份合作制改革具體流程

（一）股份合作制改革工作的依據

根據某省《關于積極穩妥推進集體產權股份合作制改革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及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的規定，對A村進行股份合作制改革。

（二）股份合作制改革工作的步驟

A村股份合作制改革是在成員身份確認和清產核資工作已完成的前提下進行的。主要包括制定股權設置和管理實施辦法、審議表決股權設置和管理辦法、選舉成員代表、報請批準和公告股權設置結果等四個步驟。各工作步驟的具體要求見表1所示。

表1 股份合作制改革各步驟具體要求

（三）A村股權設置類型

A村股份制改革的歷史悠久，早在20世紀就已自發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多年的改革使A村股權類型多樣化，包括在職股、個體股、退休股、繼承股、福利股、人口股等。

“在職股”由曾經的村內企業職工組成，設立時間為1998年，約有7000人；“個體股”由村內原進行個體工商經營的人員組成，設立時間為1998年，約有5000人；“退休股”由村內已退休的老年人組成，設立時間為1998年，約有3000人；“繼承股”于2002年設立，由去世股東的直系親屬繼承其股份，也可由戶口凍結后股東家庭中新娶的媳婦或新生兒（必須是A村村民家中新增加的人口）繼承去世股東的股份，并成為新的股東，繼承一切權利和義務，繼承人員需要有公證機關出具的公證文件，避免糾紛；“福利股”于2008年設立，主要吸收剩余未入股的村民成為股份合作社的成員，在福利股設立之后，全村均已入股；“人口股”是2016年本次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過程中設立，將本次改革中已確認成員身份但尚未加入股份合作社的村內成員吸收進來。

本次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將在職股、個體股和退休股這3種村內最早設立股種統稱為“老股”。A村設置原先已有的3種股種共占50%的份額，老股占12.5%，福利股占12.5%，繼承股占25%，新設的人口股占50%的份額。具體股權類型見表2所示。

表2 A村股權設置類型

四、A村股份合作制改革工作的結果

根據成員身份確認和清產核資工作掌握的成員和資產情況，A村最終確定采用股份經濟合作社改革路徑。此次改革之后，成立A股份經濟合作社。合作社在同級黨組織領導下由村民代表大會討論設立，將集體資產按股量化改制而成，是以資產為紐帶、股東為成員的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合作社自己經營，獨立核算，自負盈虧，民主管理，風險共擔，按股分紅。合作社基本職能是資產經營、資產管理、資產積累和收益分配等。合作社集體所有的經營性資產量化到股東成員，資源性資產暫不進行量化，但收益（占地、出讓）歸合作社所有，非經營性資產不進行量化。

A股份合作社產權制度改革股權份額配置為老股占12.5%、福利股占12.5%、繼承股占25%，新設的人口股占50%，其合計股份份額為1股。合作社只設個人股，不設集體股。持有合作社股權并取得股份合作社核發的股權證書的股權人為本合作社股東。根據股改小組發布的關于股東資格界定之公告，A股份合作社采用“生不增、死不減”的靜態管理模式。參加股份合作社的股東統一發放實名股權證書，交由股東自行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