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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方志叢書》所收《新疆回部志》題錄指誤①
——兼論其后續增纂問題

2020-03-30 05:26:42魯靖康
西域研究 2020年1期
關鍵詞:新疆

魯靖康

內容提要:《中國方志叢書》所收《新疆回部志》實乃乾隆五十五年永保纂輯之《伊犁事宜》初本殘卷,是學界尚未發現的傳世版本,有著重要的文獻價值和一定的史料價值,只因影印者將其與又名《新疆回部志》的《回疆志》相混淆,題錄錯誤而遭長期埋沒。《總統伊犁事宜》應是嘉慶年間松筠出任伊犁將軍時,在永保《伊犁事宜》的基礎上增纂而成,《總統伊犁事宜》雖然繼承了《伊犁事宜》的體例,但二者豐薄懸殊,且后者紀事范圍已經擴大至全疆,紀事時間也后延二十多年,不能簡單地視為同一本志書,其纂修者不能只列永保,還應加入增纂者松筠。

新疆地處極邊,歷史上文教相對落后,纂修的方志無多,流傳下來的志書向為治西域史地者所珍視,多被廣泛征引,以之為研究對象的論著亦時見棗梨。臺灣成文出版社1968年曾影印出版過一部清代《新疆回部志》,收入《中國方志叢書》(以下簡稱《叢書》),編號為“西部地方第十號”。此志自影印出版以來,一直乏人征引,更無專文探討,高閣蒙塵之境遇直與其他方志大相徑庭。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影印者將其與另一部清代新疆方志《回疆志》相混淆,題錄錯誤所致。本文將就此志真實的題名、版本流傳、后續增纂以及文獻和史料價值等問題展開探討。

一 《叢書》本《新疆回部志》題錄指誤

《叢書》影印之《新疆回部志》共43頁(中有四頁留白),近5500字,有分目,無卷次,亦無纂修者姓名或隱含纂修者信息的序跋,扉頁無題名,僅在末頁左上端書“新疆回部志略”六字,筆跡與正文謄抄者明顯不同,此當即《叢書》編纂者“新疆回部志”的題名來源。從題名來看,該志應是清代回部(天山以南地區)方志,但其記述的內容卻全是北疆伊犁之事,包括伊犁將軍下屬文員構成、遴選辦法和各機構的應辦事宜,兼及當地軍臺、碑銘、庫貯交代諸物,內容幾乎與回部無涉,少量與之有關的文字也是以伊犁為主體來記述,(1)內容是伊犁每年從南疆各城接收輸送來的回布、棉花、硝、硫磺、銅等物資的數額。題名名實不副,顯然不是回部之志。

影印者所作的題錄云:“據清·蘇爾德等撰抄本影印”。蘇爾德,生卒年不詳,字韜園。乾隆二十二年由戶部郎中遷安徽按察使,二十四年調江蘇按察使,二十七年遷湖南布政使,改江蘇布政使。三十三年擢山西巡撫,賜滿洲鑲黃旗,(2)馬建石,楊玉棠主編:《大清律例通考校注》,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年,第725頁。目前尚無關于蘇爾德生平的詳實資料可資參考,該書所記蘇爾德履歷多可與《清實錄》相印證,故予采納。同年因案降為按察使銜,派往和闐駐扎辦事。(3)《清高宗實錄》卷八一九,乾隆三十三年九月己酉。此條記載:“蘇爾德著以按察使銜前往新疆,與五訥璽更換辦事。”五訥璽系乾隆三十年被乾隆以布政使銜派赴和闐辦事(《清高宗實錄》卷七三六,乾隆三十年五月丁亥),蘇爾德更換五訥璽,其任職地自是和闐。翌年,又調往喀什噶爾。(4)《清高宗實錄》卷八四四,乾隆三十四年十月庚戌。三十八年,補授廣西布政使,(5)《清高宗實錄》卷九四七,乾隆三十八年十一月壬申。調離新疆,后護理廣西巡撫。四十一年復因案革職,翌年論斬,(6)〔民國〕趙爾巽等:《清史稿》卷十四《本紀十四·高宗本紀五》,中華書局,1977年,第506、508頁。但未被勾決。(7)《清高宗實錄》卷一○四四,乾隆四十二年十一月丙寅。方志一般由地方主政者主持纂修,蘇爾德雖先后在南疆的和闐、喀什噶爾辦事,但從未在北疆的伊犁任職,故不可能纂修伊犁志書,此志的纂修者當另有其人。

蘇爾德與纂修《回疆志》有關。此志系永貴、固世衡草創,(8)初修本今已不見,成書時間大概在乾隆三十年(參見高健:《新疆方志文獻研究》,南京師范大學2014年博士學位論文,第97頁。周軒:《清代新疆流人與西域史地學》,《新疆社會科學》2008年第3期,第123頁)。乾隆三十七年(1772)蘇爾德增纂而成,抄本。四十九年復經達福校訂續編,亦系抄本。書成后被達福攜往內地數部,時人董詔家中藏有一部,董氏所作題記云“《新疆回部志》為都統永、蘇二公相繼成之”。說明《回疆志》流傳到內地之后又有了《新疆回部志》的別稱。乾隆五十九年,董詔門生南屏理借閱抄錄該志,增入自作的跋文,并保留了董氏題記。南屏理抄本在后續的流傳過程中,內容又發生了少許變化,但大體保持了原貌。1950年,吳豐培先生將南屏理抄本的后續版本整理后油印,收入《邊疆叢書續編》,書名亦題為《新疆回部志》。(9)《回疆志》的版本流傳情況可參閱陳娜的碩士學位論文(《〈回疆志〉研究》,北京師范大學,2009年)。

《叢書》共影印清代、民國新疆志書22種,從目錄所列書名來看有兩部南疆地區的方志,除名實不副的《新疆回部志》外,還有一部編號為“西部地方第一號”的《回疆志》。此志影印時直接以目錄開篇,殘存的12字序言竄到了最后一頁,很難找到與纂修者有關的信息,故題錄云“據清·不著纂修人名氏清乾隆間抄本影印”。細查其內容,應系蘇爾德增纂的抄本,(10)達福校訂續編的抄本《回疆志》不僅有達福序言,而且收錄了蘇爾德增纂抄本當中蘇爾德和福森布(副都統銜,與蘇爾德同駐喀什噶爾辦事)的兩篇序言。《叢書》影印之抄本《回疆志》目錄與達福校訂續編的抄本有明顯出入,且開篇無序言,僅在最后一頁殘存福森布序言十數字,據此可以判定,其影印的底本不是達福校訂續編的抄本,而應是蘇爾德增纂的抄本。但不完整。如前所述,《叢書》本《新疆回部志》末頁題的是“新疆回部志略”,(11)此六字名實不副,不知何人所題,殊為費解,大概是不諳清代新疆史地的好事者所為。不知何故被影印者改為“新疆回部志”,一字之差導致其書名與《回疆志》的別稱《新疆回部志》完全相同,而真正的《新疆回部志》纂修者中恰好有蘇爾德,二者很容易混淆,這應該就是影印者將這部名不副實的《新疆回部志》纂修者著錄為蘇爾德的原因。

二 《叢書》本《新疆回部志》實為《伊犁事宜》初本殘卷

《叢書》本《新疆回部志》所記均是伊犁將軍下屬文員及辦事機構相關事宜,屬于“事宜類”方志。(12)就筆者所見,首次提出“事宜類”志書或方志這一概念的學者是胡正華(見氏著《新疆地方事宜類志書簡介》,《新疆地方志》1993年第4期,第53頁),也有人將這種介于方志和政務材料匯編之間的清代新疆文獻稱為“準方志”(高健:《新疆方志文獻研究》,南京師范大學2014年博士學位論文,第99頁)。為行文方便,筆者暫且采納“事宜類”方志的說法。此類方志在清代新疆志書中占有重要地位,最大的特點是用較大的篇幅記述某地軍政職官體系、行政機構組成、各部門需要處理的政務及其辦理細則等,主要目的是使繼任者觀覽后可以迅速了解本處政務的運行情況,按圖索驥施行,不至于因職官交替、繼任者不熟悉地方情形而產生貽誤。雖然內容龐雜、體例與內地成熟的方志相比不盡完備,但它直接服務于行政,形式上“如內地之須知冊”,(13)〔清〕永保:《伊犁事宜·自序》,國家圖書館藏民國抄本,索書號:地610.169/34。此志可在中國國家數字圖書館在線查閱。作用類似于今天的“辦事指南”,資治功能十分突出。一地的政務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增減,辦事章程也會新立、廢止或修訂,因此事宜類的方志也常被繼任者加以增刪續訂。

清代新疆編纂事宜類方志最多者是永保,(14)學界關于永保的生平事跡多有記述,茲不贅敘。他曾于新疆任職期間主持纂修了四部事宜類方志,分別是:乾隆五十二年在塔爾巴哈臺參贊大臣任內纂修的《塔爾巴哈臺事宜》、五十五年在署伊犁將軍任內纂修的《伊犁事宜》、五十八年在喀什噶爾參贊大臣任內纂修的《喀什噶爾事宜》,以及嘉慶元年在烏魯木齊都統任內纂修的《烏魯木齊事宜》。(15)《烏魯木齊事宜》是乾隆六十年永保命屬員達林、龍鐸編纂,書未成而永保已調離烏魯木齊都統之任。《叢書》本《新疆回部志》的體例和內容與《伊犁事宜》頗為相似,因此筆者將其與中國國家圖書館所藏的民國抄本《伊犁事宜》(以下簡稱國圖抄本)進行了比對。

表1 《叢書》本《新疆回部志》與國圖抄本《伊犁事宜》目次及其編排順序對照表

1.《叢書》本《新疆回部志》無目錄,目次系從正文中輯出;國圖抄本《伊犁事宜》目錄所列目次名稱與正文中的目次稍有差異,此表以目錄所列為準。2.《叢書》本《新疆回部志》中的“碑記”一目內容殘缺嚴重,僅余最后29字,目次已佚,據國圖抄本《伊犁事宜》補。3.加下劃線的目次及內容為《叢書》本《新疆回部志》所無。

從所列目次來看,二者有三點差異:一是編排順序有異,后者將前者處于中間位置的“碑記”和最后的“庫貯交代各物”提到了最前、次前的位置。二是后者對前者的目次進行了合并,把原本獨立的“督催處”和“冊房”二目并入了印房。三是后者的目次遠多于前者。但其相同之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即“卡倫”之前的目次兩者均有,只是編排次序和是否獨立成目有差異。從內容來看,“卡倫”之前二者均有(前者“碑記”一目殘缺嚴重),且共有之內容文字表述基本相同,只是略有增刪(增多于刪)和個別字句的差異。據此可以斷定,這部所謂的《新疆回部志》實際上是永保所纂的《伊犁事宜》殘卷,故下文將其改稱為《叢書》本《伊犁事宜》。

乾隆五十九年,永保在喀什噶爾參贊大臣任內曾將此前纂修過的三部事宜類方志,即《塔爾巴哈臺事宜》《伊犁事宜》《喀什噶爾事宜》匯輯在一起,名曰《新疆事宜略節》,并為之作總序一篇,其中簡要述及《伊犁事宜》的編纂緣由:“庚戌攝篆伊犁,……復依前集,續訂《伊犁事宜》一冊。”(16)〔清〕永保:《塔爾巴哈臺事宜·序》,吳豐培整理:《邊疆叢書續編之四》,1989年油印本,第1頁。“庚戌攝篆伊犁”指的是乾隆五十五年永保接替保寧署理伊犁將軍之事,“前集”指的是其此前在塔爾巴哈臺參贊大臣任內纂修的《塔爾巴哈臺事宜》。另外,國圖抄本《伊犁事宜》也有永保序言,落款時間也是“乾隆庚戌”。(17)〔清〕永保:《伊犁事宜·自序》,國家圖書館藏民國抄本,無頁碼。兩則材料都表明《伊犁事宜》的成書時間為乾隆五十五年,而《叢書》本《伊犁事宜》殘卷的紀事時間下限也是乾隆五十五年,(18)文中有一處嘉慶十三年的內容:“嘉慶十三年將軍松(筠)奏,前任將軍奎(林)入祠。又前任將軍保(寧)仝日入祠”。筆跡和文字排列樣式與其他文字明顯不同,顯系后人增入,非原有。由此可以認定《叢書》影印所據底本是成書于乾隆五十五年的《伊犁事宜》初本殘卷。

國圖抄本《伊犁事宜》序言落款時間雖然是乾隆五十五年,但“冊房”一目下有一條乾隆五十九年的內容,(19)內容是:“查甘肅捏災冒賑案內官犯王亶望等七犯之子共二十名,及從前失誤軍機、勒索饋送各案官犯之子嗣共七十四名,于乾隆五十九年八月內奉恩旨釋回。”而《叢書》本相同目次下卻無,可見國圖抄本《伊犁事宜》非初本,而應是乾隆五十九年永保將其匯入《新疆事宜略節》時的增纂修訂本,(20)乾隆五十九年,永保時任喀什噶爾參贊大臣,已經離開伊犁,此條記載應是其通過邸報或其他渠道獲知后增入的。國圖抄本《伊犁事宜》中乾隆五十五年以后的材料只此一條。只是保留了乾隆五十五年的序言。此篇序言稱:乾隆五十二年永保出任塔爾巴哈臺參贊大臣,“下車之始,尋求治內章程如內地之須知冊者,于是諸屬曹各赍事宜一帙。支離叢雜,頭緒紛如,乃不辭煩劇,條分縷貫,輯成事宜一冊。非啻有裨于余一人,而執事曹郎咸喜得知端緒焉。今來伊犁,……因仍踵前意,集成此編。”(21)〔清〕永保:《伊犁事宜·自序》,國家圖書館藏民國抄本,無頁碼。表明乾隆五十五年《伊犁事宜》的初修本是仿照此前《塔爾巴哈臺事宜》的編修辦法來纂輯的,即先由各屬曹將所掌政務開列成冊,匯集后再由永保整理編纂成書。然后也像塔爾巴哈臺那樣,謄抄數部分發給執事諸曹,使其知悉伊犁政務的運作情況。永保是乾隆五十五年由塔爾巴哈臺參贊大臣任上署理伊犁將軍,到任時間是四月,至十月《伊犁事宜》已修成,(22)〔清〕永保:《伊犁事宜·自序》,國家圖書館藏民國抄本,無頁碼。落款時間為“乾隆庚戌冬十月上澣”。因編纂較為倉促,故文中脫字、錯字、用詞失當、語句生硬等問題較多,其撰稿和謄抄工作應出自學識水平一般的低級司曹之手。乾隆五十九年成書的國圖抄本則在很大程度上更正了上述問題,說明永保在增纂修訂時對初修本進行了細致的校訂和潤色。此外,《叢書》本《伊犁事宜》殘卷還存在明顯的竄頁現象,應是流傳過程中保管不善,且影印時未加審訂所致。

比對《叢書》本殘卷和國圖抄本《伊犁事宜》,還可以發現二者某些數字和條目內容的記載有出入,詳見表2。

后者盡管對前者進行了增纂校訂潤色,但因也是抄本,所以輾轉謄抄過程中的遺漏和錯誤在所難免。上表中有些數字差異因無第三方資料可資比對,筆者無法確定孰是孰非,但有些可以:如第6、7條,《叢書》本兩條相加再計入其他各城倉庫儲存糧額,總數與所記一致;而國圖抄本記載各城所儲糧額相加與總數不合,顯然是脫載第6條和誤載第7條所致。條目內容差異方面也應以《叢書》本為是:國圖抄本其他目次末尾多有各部門執掌的總結性結語,第10條應屬于脫載;而第11條內容是對營務處司員設置情況的必要說明,國圖抄本其他同類目次有,此目缺漏亦不可取。由此可見,國圖抄本雖在文辭方面優于《叢書》本,但在具體內容記述的準確性和完整性上卻并非如此,《叢書》本殘卷對國圖抄本具有一定的訂正和補充作用。

表2 《叢書》本與國圖抄本《伊犁事宜》所載數字和條目內容差異對照表

除《新疆事宜略節》外,《新疆事宜三種》也收錄有乾隆五十九年增纂修訂的《伊犁事宜》。《新疆事宜三種》也系抄本,藏北京大學圖書館,雖名為“三種”,實際上收錄了《塔爾巴哈臺事宜》《伊犁事宜》《烏魯木齊事宜》和《科布多政務總冊》四種方志,前三種都是永保所纂,《科布多政務總冊》則為富俊所輯。富俊于嘉慶元年出任科布多參贊大臣,“歲己未(嘉慶四年)春,復蒙恩擢烏嚕木齊都統。是年桂月,旋復補授喀什噶爾參贊。……因見《新疆事宜》一冊,大綱細節,縷晰條分,無不包舉,其間節目與科布多相同者居其半。仿其所紀,集為《政務總冊》。”(23)〔清〕富俊:《科布多政務總冊·序》,禹貢學會:《邊疆叢書甲集之三》,1937年北平鉛印本,第1頁。富俊所見之《新疆事宜》即前述乾隆五十九年永保在喀什噶爾所匯之《新疆事宜略節》一書。從富俊的任官軌跡來看,《新疆事宜三種》的匯輯很可能是其仿永保匯輯《新疆事宜略節》的結果。《科布多政務總冊》成書于嘉慶四年,故收錄它的《新疆事宜三種》最早的抄本不會早于這個時間。

由前述可知,乾隆五十九年永保增纂修訂的《伊犁事宜》與其他兩部事宜類志書被一起匯入《新疆事宜略節》這套叢書,而非單行本。之后,這套叢書又匯入《科布多政務總冊》而更名為《新疆事宜三種》,其中的《伊犁事宜》也非單行本。因此,國圖所藏民國抄本《伊犁事宜》應該出自《新疆事宜略節》或《新疆事宜三種》。

三 將《伊犁事宜》增纂為《總統伊犁事宜》者應是松筠

乾隆五十九年以后,《伊犁事宜》又被增纂為《總統伊犁事宜》。現有論著多將二者等同起來,把二者的書名視為彼此的別稱,并在著錄《總統伊犁事宜》的纂修者時只列永保之名,(24)范秀傳主編:《中國邊疆古籍題解》,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82頁。蒲開夫等主編:《新疆百科知識辭典》,陜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04頁。馬大正:《總統伊犁事宜·跋》,《清代新疆稀見史料匯輯》,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1990年,第273頁。等等。此舉似有不妥:《總統伊犁事宜》篇幅幾乎是《伊犁事宜》的四倍,豐薄懸殊;《伊犁事宜》紀事范圍局限于伊犁一地,而《總統伊犁事宜》雖仍重點記述伊犁,但范圍已經擴大至全疆;《總統伊犁事宜》的紀事時間截止嘉慶二十一年,而永保早在乾隆六十年十二月就從烏魯木齊都統之職上卸任,奉召回京,(25)〔清〕和瑛:《三州輯略》卷二,《官制門》,《中國方志叢書(西部地方·第十一號)》,臺北:成文出版社,1968年,第37頁。并于嘉慶十三年故去,(26)阿拉騰奧其爾,閻芳編著:《清代新疆軍府制職官傳略》,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42頁。期間再未履任新疆。因此,嚴格來說二者已經不是同一本志書,《總統伊犁事宜》的纂修者不能只著錄永保,而應加入增纂者。那么,這個增纂者是誰?

從書名中的“總統”二字來看,它顯然是以“總統伊犁等處將軍”所轄之全疆為記述范圍,按照方志由地方主政者主持纂修的常識推斷,有資格、有條件增纂全疆志書的人無疑只有統轄全疆的伊犁將軍。永保于乾隆五十六年三月卸任署理伊犁將軍之職,(27)〔清〕松筠:《欽定新疆識略》卷五,《官制兵額》,光緒二十年(1894)上海積山書局石印本。此后至《總統伊犁事宜》的紀事時間下限(嘉慶二十一年)之間,歷任伊犁將軍的任職情況如下表:

表3 乾隆五十六年至嘉慶二十一年(1791~1816)各任伊犁將軍任職時間表

1.資料來源:松筠《欽定新疆識略》卷五,《官制兵額》。表中各任伊犁將軍的任職期限以實際履任和交卸時間為斷,非清廷發布諭旨的時間。2.長齡實際卸任時間不明,“二十二年二月”系嘉慶諭旨的發布時間(見《清仁宗實錄》卷三二七,嘉慶二十二年二月癸未)。

爬梳史料,明亮、晉昌、長齡三人在任期間均無纂修志書之舉動或建議,而保寧和松筠則有,故將《伊犁事宜》增纂為《總統伊犁事宜》應與此二人有關。(28)就筆者管見,最先提出增纂者可能是保寧或松筠的學者是呂育良(見氏著《永保修撰的四部“事宜”初探》,《新疆地方志》1996年第3期),但作者未展開進一步的論述,指出最可能的增纂者。保寧乾隆五十五年四月離開伊犁將軍任前,(29)〔清〕松筠:《欽定新疆識略》卷五,《官制兵額》,光緒二十年(1894)上海積山書局石印本。曾開設志局,著手纂修《伊犁志》,后因調署四川總督而中輟,(30)〔清〕王大樞:《西征錄·蔡世恪序》,國家圖書館藏民國抄本,無頁碼,索書號:地800/8547。此書可在中國國家數字圖書館在線查閱。事雖未竟,但足見其修志之熱忱。而松筠履任各地更是以纂修志書、重視文教而著名。此二人皆在永保之后多次、長期出任伊犁將軍,都有條件對永保《伊犁事宜》進行增纂。

保寧著手纂修《伊犁志》時,曾延請當時遣戍伊犁的王大樞入局,修志事寢后,王大樞不忍丟棄之前已經整理成的書稿,將其與自己遣戍途中所作的紀程上下卷合編為《西征錄》七卷,(31)〔清〕王大樞:《西征錄·蔡世恪序》,國家圖書館藏民國抄本,無頁碼。也就是說此書紀程兩卷之外的部分,原本都是為《伊犁志》作材料準備的。這些內容十分龐雜,涉及的地域范圍涵蓋全疆,并及外藩諸部和清代納入西域的河西地區。由此可以看出,保寧擬纂之《伊犁志》是一部全疆總志,而非伊犁一地之志書,書名中的“伊犁”也是指“總統伊犁等處將軍”所轄之全疆,相當于內地一省之通志。就記述的地域范圍而言,《伊犁志》與《總統伊犁事宜》相似,但《西征錄》紀程以外的內容及其編排體例明顯不屬于“事宜類”志書,(32)《西征錄》為抄本,各卷目次和內容較為龐雜,且卷首所列目次與正文不盡相符之處較多,限于篇幅,本文不再列舉,詳情可參閱此書。以之為資料來源的《伊犁志》自然也不可能是事宜類志書。保寧雖在永保之后又兩次出任伊犁將軍,但任期內再未見到修志的任何記載。他卒于嘉慶十三年,(33)阿拉騰奧其爾,閻芳編著:《清代新疆軍府制職官傳略》,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42頁。而《總統伊犁事宜》紀事則延至嘉慶二十一年。綜合以上三點,筆者認為《總統伊犁事宜》的增纂者不是保寧。

嘉慶十一年,松筠曾有纂修《伊犁總志》未果之奏請。其擬纂之《伊犁總志》從書名來看也是以“總統伊犁等處將軍”所轄為據,嘉慶帝在駁飭松筠的上諭中說:“伊犁等處事宜詳載《西域圖志》一書,即有應行續增之處,亦應在京開館纂輯,……斷無頒發伊犁再行纂載之理。”以全疆通志類的《西域圖志》來駁斥松筠,亦可說明其擬纂之志為全疆性的志書。嘉慶雖然不準松筠纂修新志,但令其將“自乾隆四十七年以后應增各事宜”咨送方略館,以備續纂《西域圖志》采輯。(34)《清仁宗實錄》卷一七二,嘉慶十一年十二月丁亥。受命后,松筠即行文各地,令“查送事宜,均由伊犁匯總”,于是“款冊紛如”,積累了新疆各地的大量政務資料,遂命遣戍伊犁的原任郎中祁韻士在汪廷鍇未成之稿的基礎上“重加編纂,一手編輯”,并“親為厘定”,又令宗室賡寧繪制輿圖,最終于嘉慶十三年纂成《伊犁總統事略》(又稱《西陲總統事略》)十二卷。(35)〔清〕祁韻士:《西陲總統事略·松筠序》,嘉慶十六年(1811)刻本。松筠在序言中將續纂《西域圖志》誤記為《西域同文志》。

嘉慶原不許新疆纂修新志,然后來又轉念支持,“因面命松筠司其事,蓋以其任伊犁將軍有年,于彼中情事知之有素故也。”(36)〔清〕松筠:《欽定新疆識略·御制序》,光緒二十年(1894)上海積山書局石印本。松筠第一任伊犁將軍任期實際上開始于嘉慶七年,(37)嘉慶五年正月,松筠曾從陜甘總督任上被任命為伊犁將軍(《清仁宗實錄》卷五七,嘉慶五年正月辛酉),尚未赴任就因故降補伊犁察哈爾營領隊大臣(祁韻士:《西陲總統事略》卷四,《職官題名》)。嘉慶十一年時清帝尚不許松筠修志,此后至嘉慶十四年松筠一直在伊犁(見表3),君臣無法會面,故嘉慶“面命”松筠修志不可能發生在他的第一個任期內。嘉慶十八年,松筠再次出任伊犁將軍,按例赴任之前要面圣請訓,嘉慶“面命”其修志應該發生在此時。松筠第二個伊犁將軍任期內大力支持徐松纂修志書之舉,也可為其赴任前領命修志提供佐證:他多方優待進士出身的廢員徐松,為其考察全疆提供便利,目的就是讓徐松將自己第一個任期內主持纂修的《伊犁總統事略》增纂為一部新志,以便向嘉慶帝復命。嘉慶二十一年,松筠被召回京,徐松則繼續留在戍所,直到二十四年底才被嘉慶諭準赦回。(38)朱玉麒:《徐松遣戍伊犁時期的新史料》,《伊犁師范學院學報》2015年第2期,第31頁。翌年,徐松回京后將纂成的書稿交與松筠,此時嘉慶已經駕崩,于是改任熱河都統的松筠便在“陛辭之日”將書稿進呈給新即位的道光帝,被道光命名為《欽定新疆識略》。(39)關于《新疆識略》纂修的詳請可參閱朱玉麒先生的《〈新疆識略〉成書考》(載《西域文史》第1輯,科學出版社,2006年,第169~178頁)。

松筠兩次伊犁將軍任上都負有為增纂舊志搜集資料或纂修新志的皇命,其他伊犁將軍則無,由他增纂《伊犁事宜》更加合乎情理。永保原纂之《伊犁事宜》僅敘伊犁一地之政務,而《總統伊犁事宜》紀事則在以伊犁為中心的基礎上擴展至全疆,這必須有伊犁以外的資料作為支撐,而松筠以清廷續纂《西域圖志》為由向各地征求的政務事宜材料恰好滿足了這一需求。松筠第二任伊犁將軍任期實際上結束于嘉慶二十一年閏六月,《總統伊犁事宜》的資料截止時間為當年六月底,即松筠卸任的前一月,(40)《總統伊犁事宜》記載:截止嘉慶二十一年,除撥補、撥運之外,伊犁現存馬一萬七千七百余匹、牛一萬一千五百余只、駝一千五百余只、羊九千二百余只,又買哈薩克羊二萬二千八百余只。“截止嘉慶二十一年”易被理解為截止到該年年底。《欽定新疆識略》亦載:截止嘉慶二十一年六月底止,除撥補、撥運之外,伊犁現存馬一萬七千七百三十八匹、牛一萬一千五百七十三只、駝一千五百五十九只、羊九千二百七十八只,歷年購買哈薩克羊二萬二千八百零九只。這組數字與《總統伊犁事宜》的記載相合,只是更加精確,說明二者數字統計的截止時間是一致的。因此《總統伊犁事宜》的“截止嘉慶二十一年”不是截止到該年年底,而是該年六月底,即松筠卸任(閏六月)的前一月。顯然是以松筠卸任為資料的截止時間。而且《總統伊犁事宜》的書名與松筠此前主持纂修的《伊犁總統事略》都有“總統”這個志書命名中十分罕見的詞語,符合同一個纂修者對志書的命名喜好。因此將《伊犁事宜》增纂為《總統伊犁事宜》的人應該就是松筠。

《總統伊犁事宜》無說明成書經過的序跋,可能是松筠在兩個任期內陸續增纂而成,也可能是在第二個任期內一次完成。其增纂此書的原因同樣因無序跋和其他可資利用的資料而無從確知,目前只能推測大概是出于與永保同樣的“資治”目的,或是將其作為纂修新志的參考資料,也可能二者兼有。至于《總統伊犁事宜》與《伊犁總統事略》以及《新疆識略》之間的關系,文章限于篇幅不便展開,擬另文考述。

此前有學者認為《伊犁事宜》有兩個傳世的版本,即國圖抄本《伊犁事宜》和《總統伊犁事宜》。(41)高健:《新疆方志文獻研究》,南京師范大學2014年博士學位論文,第102頁。而《叢書》所收《新疆回部志》實為學界尚未發現的《伊犁事宜》初本殘卷,因影印者將其與又名《新疆回部志》的《回疆志》相混淆,題錄錯誤而被長期埋沒。《伊犁事宜》雖有完整的乾隆五十九年增纂修訂本存世,但在數字化以前深藏于圖書館,閱覽不便,《叢書》本《伊犁事宜》雖為殘卷,但影印最早、傳播較廣,理應發揮應有的價值,只因題錄錯謬而未引起重視。作為該書目前僅見的最早版本,它保存了文獻初貌,使閱覽者可以通過比對其后續版本了解到增纂修訂者所做的工作,具有重要的文獻價值。而且其中有些內容與其他版本不同,可以互相參校,具有一定的史料價值。《總統伊犁事宜》應是嘉慶年間松筠出任伊犁將軍時在永保《伊犁事宜》初修本的基礎上大幅增纂而成,后者雖然繼承了前者的體例,但篇幅遠超前者,且紀事范圍擴大到全疆,紀事時間也后延了二十多年,因此不能簡單地視為同一本志書,《總統伊犁事宜》的纂修者不能只著錄永保,還應加入增纂者松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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