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 李卓珂 楊現民 田瑞 王夢娜



[摘? ?要] 智能化時代,借助智能技術完善教育服務監管體系,促進教育治理現代化,是一個全新而重要的時代命題。文章首先探討了教育服務監管體系存在服務質量參差不齊、熱點難點問題沒有解決、制度化建設滯后、標準缺失、頂層設計不足等問題;其次,從一個行業標準(涉及需求、行為和內容)、四大技術(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三大領域(微觀、中觀和宏觀)、四大內容(教育服務質量、教育服務規范、教育服務安全和教育服務誠信)、五大主體(政府、學校、社會、師生和家長)以及三類數據(結構化數據、半結構化數據和非結構化數據)等方面構建了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框架。最后,提出了實現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四大路徑,即實施制度優化工程,構建多元化監管評估體系;實施平臺建設工程,建立透明、公正的大數據監管平臺;實施服務引領工程,優化結構,實現精準化監管;實施頂層設計工程,整體規劃、完善機制。
[關鍵詞] 智能化; 教育服務監管; 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 路徑設計
[中圖分類號] G434? ? ? ? ? ? [文獻標志碼] A
一、引? ?言
隨著技術的飛速發展,人類正向著以大數據、機器智能為特征的智能化時代邁進。國家先后頒布《“互聯網+”人工智能三年行動實施方案》《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等文件,以推進智能社會的發展。2016年,國家開始從信息公開、數據開放的角度探索教育治理現代化的新途徑和新方式,提出構建多元參與的教育治理體制[1]。2017年,國務院印發的《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提出,充分運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深入推進管理信息化,全面提升教育治理能力[2]。2018年,教育部印發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提出,充分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助力教育教學、管理和服務的改革發展[3]。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實施方案(2018—2022年)》,提出教育現代化的重要支撐是教育治理的現代化,需著力構建基于信息技術的新型教育服務供給方式以及教育治理新模式[4]。
智能化將為教育服務監管體系建構帶來新的機遇和挑戰,這是提升教育服務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客觀要求,也是推進教育服務監管創新的基本途徑之一。從短期看,有助于提高教育監管服務機構供給的適應性和靈活性,提高有效供給;從長期看,有助于確立市場導向的教育信息化2.0服務供給體系,全面推進教育治理現代化[5]。本研究將結合智能技術,構建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以提高教育質量和效益,加快教育治理現代化的進程。
二、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內涵及現狀
(一)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內涵
“監管”一詞在《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是“監視管理”“監督管理”。監管作為一種基于規則的前置式政府干預手段,有助于改革教育服務供給模式、轉變政府職能,其目的是糾正市場失靈,避免市場偏離公共利益[6]。教育服務是向社會公眾提供的滿足其物質和精神需要的教育活動及其結果。當監管理念深入教育領域,便產生了教育監管的火花。
國外的教育監管起源較早。美國的教育服務監管呈典型的地方分權型特征,其體系由聯邦、州和地方三級教育行政機構組成[7];英國發揮監管職能的主要是國家監管渠道和學校內部監管渠道,設立了教育監管機構,構建了基于風險的監管機制[8];丹麥建立了完善的法規,對成人教育進行嚴格的監督與控制;德國的教育行政管理和教育督導合二為一,建立了專門的培訓機構;沙特阿拉伯、伊拉克則聯合成立區域性合作培訓機構;加拿大對非營利性和營利性私立學校的區分用法律形式固定,配以不同的行為規則;巴西、馬來西亞等國家通過法律允許舉辦營利性教育;澳大利亞制定開放高等教育與培訓體系;新加坡對私立教育機構制定質量監控體系。
目前,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概念還不夠明確。有學者認為,教育服務監管是運用科學的手段、方法和技術,對教育服務進行全面設計,組織實施和檢查分析的行為;是全面提高教育公共服務能力和教育管理水平,保證其建設與運行管理的規范化、標準化和制度化[9]。其實,教育服務監管體系有廣義和狹義雙重含義,廣義的教育服務監管體系包括政府、社會組織以及第三方對教育服務監管的所有行為和活動;狹義的教育服務監管體系,通常是指與教育服務消費者直接相關的各類教育服務監管系統。
教育服務監管涉及線上線下的辦學主體,如各層次公辦和民辦學校、K12等教育培訓機構、智能終端App,以及教育服務質量、教育行為、安全性等方面的監管。綜上,本研究認為,“教育服務監管”是指為實現特定的教育服務目標,由政府、社會組織、第三方等主體監管部門,對提供的教育服務施加影響的一整套機制和組織機構的綜合,以及在提供教育服務監管過程中發生的政策、系統、機制等成果。“教育服務監管體系”是指以政府為主體的監管部門,對線上線下教育的服務質量、服務規范、服務安全、服務誠信等方面進行監管,形成的一整套機制與組織。為此,研究基于教育服務監管面臨的現實問題,嘗試構建教育服務監管5W模型,包括監管緣由(WHY)、監管內容(WHAT)、監管主體(WHO)、監管形式(WHICH)、監管對象(WHOM)五個層次,如圖1所示。
(二)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內容
1. 教育服務質量
在供給側語境中,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培訓機構存在失衡現象,部分培訓機構缺少辦學資質,給社會、家長和學校帶來了負面影響;應積極推進教育領域社會信用體系建設,制定紅黑名單認定與監管實施意見,提高教育服務質量;同時,借助技術的應用與發展,提高工作的精準度。例如,教育部基礎教育質量監測中心在2015—2017年從全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中調取了973個縣的572314名學生的數據進行監測,測量出這些地區義務教育的質量與水平,生成了《中國義務教育質量監測報告》。
2. 教育服務安全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企業步入教育領域,為學校提供各類教育產品和服務[10]。對于各級各類教育服務機構,應從辦學場所、消防安全、收費管理、廣告宣傳等方面規范其教學行為,同時,加強網絡教育的監管,注重其規范、規矩和監督。社會辦學的主管部門要及時介入,建章立制,建立退出機制。此外,確保教育數據的完整性和機密性,提高服務意識。例如,利用智能卡組織和傳輸信息,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實現各種操作的簡化和加速,這涉及學生數據、教學人員數據、行政人員數據以及服務機構數據等。
3. 教育服務規范
完善教育培訓市場法律法規,加強教育培訓機構準入、審批和監管,制訂培訓機構從業人員資質標準,將教育培訓執法納入各區市場監管體系。目前,雖然我國針對不同層面的教育服務出臺了部分政策規范,如《幼兒園裝備規范》《非正規教育服務通則》等,但對比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發布的統一規范指標,即教育機構的四大指標:教育機構產出與學習效果,教育財政與人力資源的投入,教育準入、參與和進步,以及學習環境和學校組織,我國的教育服務規范性、通用性明顯不強[11]。
4. 教育服務誠信
目前,廣大教育培訓機構和平臺服務主體魚龍混雜、服務行為混亂無序,缺乏相應的管理制度,部分教育服務主體誠信度不高,不利于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可以借助大數據等技術提高教育服務主體的決策力和洞察力,對教育服務機構提交的信息進行校對,驗證其誠信度及可信度,向政府部門、監管機構以及社會大眾呈現未經篡改的數據,保證數據的真實性。
(三)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現狀
目前國內的教育服務監管機構主要涉及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審計機關、消防機關、財政部門等。在監管職能上,采取的是分類管理,民辦教育、基礎教育、高等教育、成人教育采取不同的監管體系。在監管規則上,我國的教育服務監管主要分為四級:第一層次是與教育服務相關的基本法律,如《教育法》《民辦教育促進法》等;第二層次是國務院頒布的行政法規,如《民辦教育促進法實施條例》;第三層次是教育行政部門及其他行政部門(如發改委、財政部等)發布的規章制度等;第四層次是各級政府發布的相關文件。通過分析政策文件以及相關數據發現,當前的教育服務事業取得了顯著成就,但也存在一些突出問題。
1. 教務服務質量參差不齊
目前,對K12教育、校外輔導機構的監管多處于空白區,無政策規定、無人監管,僅僅依靠這些教育機構的自主監管難以保障教育質量。雖然在線教育的課程資源豐富,用戶規模一直呈上升狀態,方式越來越多樣,但效果很難檢測;對于線下教育機構的監管雖有相關政策文件,但在實施過程中卻發現諸多漏洞,導致監管不力。此外,多數在線教育服務監管平臺智能化程度低,難以通過數據進行更加科學化、靈活化的教育決策。
2. 教育熱點難點問題沒有解決
教育服務監管力度不足,尤其是機構辦學資質和行為規范,部分教育機構通過合作開展在線直播課堂或者教育App進入中小學校園,沒有建立適當的審查機制,質量不高的教育產品或服務將給學生帶來負面影響;同時,難以對教育服務進行實時監管,無法辨別真實情況,監管流于形式。例如,對于幼兒教育,公平問題、收費問題、安全問題以及教學內容問題等都沒有得到有效解決。因此,教育管理者很難對全國教育質量和規模、教育資源配置、教育熱點和難點等問題進行決策處理,無法為政府和管理部門提供及時、準確的決策信息服務。
3. 制度化建設滯后、標準缺失
當前,校外教育儼然已形成與正規學校教育并行的“影子教育”系統。監管政策不明晰,法律法規不完善,管理部門太多、監管職責不清,處于多方監管、實際無人監管狀態,致使教育服務監管缺失或無效[12]。尤其是教育服務內容缺少明確的評價標準,即使是具有辦學許可資質的校外教育機構,也未形成有針對性、可操作、科學的質量評價管理體系,導致政策制定者和決策者無法掌握真實情況和數據,使得教育服務存在的問題日漸突出。
4. 教育監管頂層設計不足
目前的監管機構對監管主體、監管標準、監管內容等都缺少宏觀規劃,存在“三不”問題:一是“不能管”,監管機構人員力量不足或執法水平、能力不足,多頭監管下監管機構責權難以明確;二是“不愿管”,受主觀利益因素的影響,教育培訓機構的監管常常缺失;三是“不敢管”,由于社會教育培訓機構享有社會力量辦學的“頭銜”,監管機構會產生執法壓力。因此,國家應統籌規劃,將校外教育與在線教育服務納入監管范圍。
三、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架構
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提出要統籌建設一體化智能化教學、管理與服務平臺,加快形成現代化的教育管理與監測體系,推進管理精準化和決策科學化。從智能化視角探索教育服務監管具有重要的時代意義。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是指以新一代信息技術(大數據、云計算、互聯網和人工智能等)為支撐,為教育服務主體(政府、學校、社會、家長、師生)提供恰當的支持,構建能提升現有教育服務行業質量和秩序的集成性系統,形成統一、規范的監管體系,實現教育服務行業的可持續發展,推進教育治理方式變革。
(一)智能技術對教育服務監管的影響
1. 教育服務主體:從分散管理走向集中共治
目前,我國教育監管機構的監管職能分散于各行政機構,如各級政府的教育督導委員會,但監管制度供給不足、多元監管主體權責不明、監管運行規范性缺失。同時,缺少實時動態監管體系,使得教育管理者無法做到對全國教育組織和學校的科學監管,很難對教育質量和規模、資源配置、熱點和難點等問題進行處理[13]。借助新技術,學校不再是教育服務監管的唯一數據來源,政府、校外輔導機構、家長等也成為教育服務監管的主要對象。未來教育服務監管將是對多部門服務主體的統一監管,從而使政府、學校、家庭、師生和社會之間形成一種新型關系。
2. 教育服務決策:從經驗判斷走向數據驅動
目前,教育服務監管的管理智能化、精細化程度不高。教育決策多是憑經驗,平臺數據量過低,難以通過數據進行更加科學化、靈活化的教育決策;“人管”難以進行前瞻性監測,使問題擴大,監管難度升級;信息透明度不高。例如,全國中小學校外培訓機構管理服務平臺只是對“黑白”名單進行公示,缺乏詳細準確的機構信息,家長難以對教學質量、師資力量、教學環境等進行全方位的把握。因此,可以借助新技術加強教育監管平臺的智能化程度,實現自動的數據分析、即時預警,使教育服務監管更加高效、科學,以智能化推動教育服務監管科學化。
3. 教育服務行為:從秩序缺失趨于規范有序
目前在線教育平臺缺乏相應的管理制度、人員良莠不齊,法律對這些監管部門的監管范圍、標準和職責等缺少具體規定,存在多頭監管、監管不力等問題。因此,應建構在線教育綜合治理網絡,實現在線教育企業的數據共享,推進行業的健康發展。例如,2018年作業幫建立國內青少年信息安全防護平臺,依托大數據科技,通過信息精準篩選、追蹤和防控,構建完整的網絡信息安全體系;一起教育科技聯合多家企業發布《學習類App進校服務的行業自律倡議》;掌門1對1發布全方位平臺質量管控體系—“云監督”計劃,聯合第三方權威平臺對教學各環節進行流程化、精細化、標準化管控,提高了教育服務的質量。
(二)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框架構建
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能夠對數據進行自動更新、實時監控、智能分析、個性推薦,為教育服務主體提供適恰的教育服務。該體系主要涉及一個標準、四大技術、三大領域、四大內容、五大主體以及N類數據,如圖2所示。
1. 一個行業標準:規范制度,完善長效機制
《早期教育服務規范》給出了早期教育服務的提供者、服務人員、服務場所、服務設施、學習資料、服務實施、服務質量評價等方面的要求[14]。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及教育服務形式的變化,目前針對幼兒教育、中小學、高校以及校外輔導機構等的規范標準缺失,迫切需要制定智能化時代教育服務監管的行業標準,這個行業標準應涉及需求標準、行為標準和內容標準三個方面,按照不同的服務對象制定服務規范;同時,教育服務監管體系信息系統進行數據的共享與交換,也必須使用統一的標準通過數據交換平臺進行。教育培訓行業是一個人力密集型的行業,標準化能使教育行業做大做強。
2. 四大技術支撐:提高效能,促進精準化
可以借助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四大技術,對教育服務機構提交的信息進行智能識別、校對,將全國各地的教育服務產業進行數據整合,真正做到監管的真實與透明。基于智能化平臺采集各大教育服務機構的網絡數據,甚至是學生的生理、學習數據,進而對數據做出決策。同時,可以讓教育服務主體快速獲取準確的教育服務機構數據,自動評估教育服務的質量,以便利益相關者做出選擇。例如,美國紐約州馬里斯特學院與商業數據分析公司Pentaho合作,利用大數據技術收集分析學生的學習習慣來預測其學業情況。此外,還可以利用云計算技術搭建教育云,如河北構建了Azure云平臺,確保培訓人員能及時接收培訓計劃和信息,實現了精準培訓。
3. 五大監管主體:明確責任,促進多元共治
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存在五大監管主體,即政府、學校、社會、家長和師生。教育服務本身的特性決定了政府的角色將從壟斷的服務提供者,轉變為政策制定、規劃以及監督、評估的提供者。學校代表了政府提供教育產品的普遍水平,教師是學校這類教育服務的代表,可以為其他的教育服務提供建議;學生和家長可選擇合適的教育服務。社會教育培訓機構是對學校教育的補充和完善。但目前的學校教育和社會培訓機構,對于教育總供給都明顯存在“供需錯位”的問題,即中低端產品過剩、高端產品供給不足,各主體互相推諉、權責不明。因此,應由政府、教育主管部門和各區市場監管局共同牽頭,協調好政府、社會、學校、師生、家長等教育服務主體的關系,實現行業多主體共治、共贏。
4. 三大監管領域:界定范圍,提供科學決策
教育服務監管應首先監管微觀層面的教育服務,取得成效后逐步推廣到國家層面,進而整體把握全國教育服務的整體情況。
城鎮微觀層面的教育服務監管。為了深化城鄉教育統籌與規劃機制,維護教育服務秩序,2016年印發的《關于推進城鄉義務教育一體化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強調,加快推進縣域內城鄉義務教育學校建設標準統一;2019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開展城鎮小區配套幼兒園治理工作的通知》,提出有效增加普惠性學前教育資源供給,建立聯審聯管機制。這都說明城鎮教育服務監管已引起國家、省市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
省域中觀層面教育服務監管。目前,北京、江蘇等地已將大數據運用于區域教育服務監管中,如區域智慧化教育服務體系的完善、智能化工具解決教學問題[15]。上海市通過加強事前準入和事中事后監管,從多方面規范了教育輔導機構的教學行為;北京市開展了校外培訓機構治理專項行動,健全了相關管理制度機制;陜西省教育廳實現了校園安全監控管理與應急指揮,提高了教育監管治理和公共服務水平;寧波市教育系統實行了“校園風險管理”保障服務。這都說明區域逐漸成為教育服務監管的主戰場。
國家宏觀層面的教育服務監管。這是一個龐大的系統,涉及國家教育服務方向、資源配置、服務條件、服務活動、服務結果、服務標準等。因此,應在對各教育服務機構、教育主管部門所提供的可靠的、全國范圍內的中小學教育、在線教育等數據進行分析后,整合成國家教育數據與報告,進而為國家的教育發展規劃、政策制定提供決策支持。
5. N類監管數據:數據驅動,強化基于數據的治理管控
大數據平臺可以實現應用系統間的數據融通和共享[16]。大數據不僅在于數據量之大,而且在于數據的層次復雜、非結構化[17]。借助智能化平臺,教育服務監管數據被分為結構化數據、半結構化數據與非結構化數據,分別存儲到對應數據庫中。其中,結構化數據包括學習者的基本信息數據、學習行為數據、學習成果數據、教務管理數據等;半結構化數據包括日志文件、XML文檔、Email等;非結構化數據包括課件、視頻、作業、課堂實錄等[18]。利用這些數據可以提高教育服務監管的水平和質量,規范教育服務監管的運行。例如,教育部教育服務與監管體系評測項目,旨在建成數據集中、應用集成、基礎設施整合、標準規范、安全高效的教育服務與監管信息化平臺,提高教育公共服務能力和教育管理水平。
教育服務監管主要涉及數據決策、數據監測和數據反饋三個數據環節。在教育服務數據收集過程中,數據不太完整,或分析結果差強人意,需要對數據進行決策,做到事前預測、事中感知以及事后反饋,以提高決策效率。數據監測主要是針對教育服務監管內容進行評估。為達到更好的監管效果,應為每類教育服務監管對象呈現監測反饋報告。
四、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
監管體系的路徑設計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要健全統籌有力、權責明確的教育管理體制,提高公共教育服務水平,搭建國家教育管理公共服務平臺,掌握總體狀況、加強動態監測,為宏觀決策提供科學依據,不斷提高教育管理現代化水平[19]。因此,研究從基礎層、應用層、核心層、統籌層提出了實現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的路徑,分別是制度優化工程、平臺建設工程、服務引領工程和頂層設計工程,如圖3所示。
(一)制度優化工程:制定標準,構建多元化監管評估體系
智能化時代,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技術構成的智能化環境給教育監管體系帶來了新的機遇與挑戰[20]。不同的教育機構在監管過程中要收集多樣化的數據進行實時監控,制定一套符合教育服務行業標準的監管評估表,確定政府的監管方向,逐步完善教育服務機構監管機制[21]。但目前監管平臺的教育服務機構信息大多僅存于表面,要增加教育服務機構的具體運行數據,政府應介入到整個教育服務機構運營過程中,對教育服務的過程進行監督評價;全面整合教育服務機構,分類匯總,制定符合本教育服務機構的監管標準,做到有力監督、科學評估。此外,依據“管、辦、評”分離的原則,引入第三方專業評估機構對校外教育機構的辦學資質、辦學條件、師資隊伍以及教育服務質量和效果進行評估,并提交評估報告作為教育主管部門監管和采取相關處理措施的客觀依據。
(二)平臺建設工程:建立透明、公正的大數據監管平臺
政府要對公辦學校、民辦學校、教育輔導機構、在線教育App等教育服務體系進行實時監控,將教育服務信息透明化,這是落實《國務院辦公廳關于規范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嚴禁有害App進入中小學校園的通知》等政策文件,提升教育安全管理水平的重要舉措。因此,為全國的教育服務機構建立專屬的教育服務云平臺,對數據進行智能化的收集、歸類及整理,對不同教育服務機構在辦學資格、教育規范、教育安全、師資要求、教育質量等方面進行數據決策,確定監管的方向與目標,實現教育服務監管的透明化。對于學校教育,可從教學規范化材料、教學數據、學生成績、師資水平以及教學設備等方面進行監管;對于校外輔導,可以根據教育輔導機構達到的教育目標、教育質量、教育條件等進行監管,以便利益相關者都能享受到優質的教育服務。
(三)服務引領工程:調整布局、優化結構,實施精準化監管
目前,教育機構種類冗雜,教育監管標準不統一,教育服務體系的培養目標和內容大相徑庭,大數據可以為教育機構的發展提供精準化、個性化的設計。對于公辦學校,直接受上級教育主管部門的領導,在監管過程中應結合地域差異開展;對于民辦學校,學校管理權隸屬個人,監管難度較大;對于輔導機構,目前線下和線上輔導、教育App不斷涌現,但機構良莠不齊,使得教育監管難度升級。因此,教育服務機構類型不一,監管側重的方向也應有所不同,可以從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面上合理布局,優化結構,建立省(市)、縣(區)、鄉鎮(街道)三級網絡化治理機制,建立多部門聯合執法機制[22],應用智慧教育平臺對線上線下教育輔導機構進行可視化監管,實行優勝劣汰機制,促使社會、政府、學校、教育輔導機構各司其職,維護良好的教育服務秩序。
(四)頂層設計工程:整體規劃、構建監控體系,完善監控機制
目前,我國的成人教育、中小學校外輔導機構等教育市場亂象叢生,在教育服務行為、辦學師資和條件等方面存在著監管乏力、缺少質量評估機制、政府引導不足、信息不透明等問題[23],這反映出教育監管在政策體系、政府引導與社會認知等方面的脫節和不完善。因此,應結合時代定位和教育發展戰略,由政府宏觀管控、協調區域、城鎮等多個教育服務主體協同共治,就監管類型、準入制度、監控機制與體系、社會責任和義務等方面進行規劃,并根據教育服務機構類別制定完整的監管政策,不斷增強宏觀統籌教育服務監管的能力,整體提升國家對教育服務監管的把控能力,實現供給側教育服務的改革。例如,教育部等六部委聯合印發的《關于規范校外線上培訓的實施意見》,對面向中小學生利用互聯網技術實施的學科類校外線上培訓活動進行規范。
五、結? ?語
建立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對于強化教育服務,加強教育監管,推進政府職能轉變和管理創新,促進教育治理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智能化時代,新型教育服務監管體系優先采用智能教育服務云平臺,借助質量評價標準監管機構運營方向,公開透明線上和線下服務信息,形成全國范圍內的數據互聯互通,為整個行業的發展提供政策和法律的助力,破解教育服務監管過程中的熱點、難點問題,使得教育企業回歸教育本質,提升教育質量和教育服務水平。
[參考文獻]
[1] 教育部關于印發《依法治教實施綱要(2016—2020)》的通知[EB/OL].(2016-01-07)[2019-07-24].http://www.moe.gov.cn/srcsite/A02/s5913/s5933/201605/t20160510_242813.html.
[2] 教育部關于印發《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的通知[EB/OL].(2016-06-07)[2019-07-24].http://www.moe.gov.cn/srcsite/A16/s3342/201606/t20160622_269367.html.
[3] 教育部關于印發《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的通知[EB/OL].(2018-04-13)[2019-07-24].http://www.moe.gov.cn/srcsite/A16/s3342/201804/t20180425_334188.html.
[4] 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EB/OL].(2019-02-23)[2019-07-24]. http://www.gov.cn/zhengce/2019-02/23/content_5367987.htm.
[5] 鄭旭東,任友群.教育信息化服務供給的轉型方向與實施路徑[J].教育研究,2018(8):113-120.
[6] NOLL R G. Chapter 22 economic perspectives on the politics of regulation[M]//Handbook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Amsterdam:Elsevier B.V, 1989:1253-1287.
[7] 王諾斯,張德祥.美國私立高等教育分類管理的經驗與啟示[J].教育科學,2016,32(2):87-92.
[8] 崔軍,蔣迪尼,顧露雯.英國高等教育改革新動向:市場競爭、學生選擇和機構優化[J].外國教育研究,2018,45(1):20-22.
[9] 黃云鵬,教育服務政府監管框架概述[J].經濟體制改革,2005(2):16-20.
[10] 王飛,顧小清,胡夢華,郭日發.教育信息化服務何以滿足學校需求——來自學校和企業的調研[J].電化教育研究,2018,39(11):21-28.
[11] 何鵬程.教育公共服務體系構建研究[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12.
[12] 崔國富.中小學生校外教育亂象的治理困境與突破[J].當代教育科學,2015(3):40-43.
[13] 榮榮,楊現民,陳耀華,等.教育管理信息化新發展:走向智慧管理[J].中國電化教育,2014(3):30-37.
[14] 詹立彩,陳鳳燕,孟世敏.教育大數據視域下在線校園管理的技術支撐、動力結構與機制——基于系統動力理論研究范式[J].遠程教育雜志,2016,34(6):70-77.
[15] 余勝泉,盧宇,陳晨.人工智能+教育藍皮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未來教育高精尖創新中心,2018.
[16] 徐超超,陳世超,楊現民.區域教育大數據中心平臺建設探討[J].現代教育技術,2016(11):5-12.
[17] 余亮,陳時見,趙彤.大數據背景下數字教育資源服務的內涵、特征和模式[J].電化教育研究,2017,38(4):66-71.
[18] 王旭.高校教育數據開放服務研究[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18.
[19]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EB/OL].(2010-07-29)[2019-07-24]. 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info_list/201407/xxgk_171904.html.
[20] 楊現民,陳世超,唐斯斯.大數據時代區域教育數據網絡建設及關鍵問題探討[J].電化教育研究,2017,38(1):37-46.
[21] 楊現民,郭利明,晉欣泉.大數據助力新高考改革:框架設計與實施路徑[J].電化教育研究,2019,40(2):30-37.
[22] 邱昆樹,王一濤,周朝成.論政府對民辦教育培訓機構監管的責任擔當[J].中國教育學刊,2018(6):44-49.
[23] 劉爾思,車偉民,黃鎮海.我國跨境教育的現狀與監管體系構建的路徑選擇[J].教育研究,2010(9):95-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