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工業遺產“活”起來

姚蘭 張宇 王景琦

摘 要：秦皇島近代工業起步較早，隨著經濟社會發展和城市功能布局調整，形成了部分工業遺產。本文圍繞如何讓工業遺產“活”起來，運用swot分析法全面梳理秦皇島發展工業遺產旅游的優勢、劣勢、機遇和挑戰， 最后從突出文化特質、科技特質和生活特質提出對策建議。

關鍵詞：秦皇島;工業遺產旅游;swot分析

工業遺產是城市發展的印跡，保留了城市工業活動的物質證據。對工業遺產的保護利用開發，既可保留下彌足珍貴的城市記憶和特色，又可以“活化”為新的城市文化地標。秦皇島近代工業發端于1893年，作為中國近代早期工業基地留下了數量眾多的工業建筑遺產， 這些工業遺產真實的反映了秦皇島市的城市之源與歷史軌跡，具有較高的歷史、社會、文化及藝術價值。

一、秦皇島市工業遺產旅游發展現狀及SWOT分析

1、優勢

第一，秦皇島工業歷史文化底蘊深厚。津榆鐵路的通車、秦皇島港的開埠、北戴河被辟偽避暑地，促進了秦皇島地區近代工業的興起，逐漸形成了以秦皇島港口、山海關鐵路及橋梁廠和耀華玻璃廠等為代表的近代工業。現在秦皇島在工業遺產方面共有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0處：港口近代建筑群、耀華玻璃廠舊址等。河北省級文物保護單位11處：港口近代建筑群、山海關近現代鐵路附屬建筑等。市級文物保護單位4處：秦皇島中國煤礦工人學校原址、京奉鐵路湯河橋、鍋伙、長城煤礦舊址。工業遺產類型主要包括廠房、倉庫、碼頭、橋梁、管理辦公用房、工人宿舍及商業街等。

第二，秦皇島的工業遺產擁有國字號名片。2013年國務院印發了《關于核定并公布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通知》，核定公布了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秦皇島近代港口近代建筑群和耀華玻璃廠舊址入選其中。2018年2月，秦皇島西港、開灤礦務局秦皇島電廠、山海關橋梁廠被國家工信部列入第二批“國家工業遺產”名單。2019年4月12日，上述三處工業遺跡被列入中“中國工業遺產保護名錄（第二批）”。

第三，近年來秦皇島市不斷加大保護和開發力度。圍繞歷史文化保護開發，早在2015年秦皇島就編制了《秦皇島港口近代建筑群保護規劃》，近年來以西港搬遷和旅發大會為契機，秦皇島玻璃博物館、秦皇島港口博物館、秦皇島電力博物館、秦旅山海號列車以及西港花園等一批成果紛紛亮相，為秦皇島旅游增添了一抹亮色。

2、劣勢

第一，開發起步晚，尚未形成聯動。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秦皇島工業遺址的開發與保護起步較晚，秦皇島玻璃博物館興建于2010年，秦皇島港口博物館興建于2012年，秦皇島電力博物館則興建于2015年。而且三家工業博物館并沒有體現三家近代企業之間緊密的歷史聯系，也沒有展現出這些企業在秦皇島近代工業與城市形成中的特殊作用與地位。常年的自然狀態使得保護狀態并不理想，甚至一些歷史街區在大規模城市建設中已經消失。

第二，表現形式單一，尚未形成產業鏈條。目前秦皇島工業遺產多以靜態的博物館形勢呈現，尚未與現代旅游元素有機融合，所以并未能進入秦皇島整體旅游線路和目的地營銷之中。另外，目前秦皇島工業遺跡保護開發更多的是呈現歷史，并未與現代生活相連接，因此與文化、休閑、娛樂和創意的聯系不夠。

第三，宣傳力度不夠，特色呈現不突出。秦皇島港口近代建筑群多為歐式建筑風格，由當時國外著名設計師設計，建筑造型玲瓏，細部工藝精美，它結合了秦皇島地方特點，融進了中西方建筑文化。比如南山發電廠就是由比利時沙勒羅伊市電氣工程作坊設計，典型的巴洛克風格建筑;耀華玻璃廠舊址為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風格。這些建筑極富藝術研究價值和旅游參觀價值，但由于宣傳不夠，目前尚處于“養在深閨人未識”的狀態。

第四，布局相對分散，開發缺少腹地。以西港片區為例，工業遺產分布較為分散，港口博物館、電力博物館與開埠碼頭互不聯通，給游客的游覽帶來不便，而且也使后續開發缺少腹地。耀華玻璃廠舊址僅存電燈房、水塔和水泵房，占地僅11.25畝，周邊被居民區圍繞，目前以常規展覽和臨時布展為主。

3、機遇

首先，從國家政策導向看，關于工業遺產保護的制度框架正在逐漸形成。從政策導向看，從2006年《無錫建議》開始，《關于加強工業遺產保護的通知》《關于推進城區老工業區搬遷改造的指導意見》《國家工業遺產管理暫行辦法》等文件相繼出臺，使工業遺產保護走上了快車道。從國家重點文化保護單位的名單看，文化遺產的數量日益增多，從一個側面凸顯出國家對工業遺產的重視。從1961年公布的第一批到1996年公布的第四批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名單中，沒有工業遺產，從第五批國家重點文虎保護單位中逐漸出現了工業遺產，從最開始的3項發展到2013年的22項。

其次，從旅游業發展大勢看，中國旅游業經過40多年的積淀已經從弱到強，從小眾走向大眾，從“走馬觀花”走向“下馬看花”。從世界范圍內看，中國已經連續多年保持世界第一大出境旅游客源國和全球第四大入境旅游接待國地位。從旅游數據看，2018年全年國內旅游人數55.39億人次，增長10.8%，出境旅游人數14972萬人次，增長14.7%。數量增長的同時，游客對旅游質量的期盼也在提升。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因此，面對大眾旅游需求的升級，秦皇島在旅游供給方面必須主動適應新變化，自覺推動文化和旅游融合發展。

最后，工業旅游發展空間較大。2016年，國家旅游局發布的《全國工業旅游發展綱要（2016——2025）》（征求意見稿）提出，到2020年，工業旅游年接待人數達到2.6億人次，旅游年收入達200億元，直接就業13萬人，間接就業600萬人。在全國創建10個工業旅游城市（以傳統老工業基地為依托），100個工業旅游基地（以專業工業城鎮和產業園區為依托），1000個國家工業旅游示范點（以企業為依托）。因此，工業旅游前景和潛力是巨大的，也是未來發展旅游的方向。

4、挑戰

在挑戰方面，秦皇島主要面臨來自周邊城市的競爭。深處京津冀圈層的秦皇島在工業遺產資源和開發程度上目前無法與周邊的北京、天津和唐山相比。這就要求秦皇島工業遺產旅游必須突出特色、優化組合、對接需求，避免同質化。

二、秦皇島市發展工業遺產旅游的對策探討

在全域旅游的大背景下，將工業遺產活化為旅游資源，不僅可以豐富秦皇島的旅游產品體系，拓展城市休閑空間，同時可以促進產業結構調整，弘揚工業文化。從工業遺產保護與城市旅游發展相結合的角度，目前主要存在四種形態，科技+博物館模式、體驗+購物商場模式、休閑+社區模式和時尚+文創模式。對于秦皇島而言，在現有模式基礎上實現文化、科技與生活的最大融通是切實可行的路徑。

第一，突出文化特質。工業文化是一個城市獨特的記憶，是物化的城市發展軌跡，不應該在城市發展中消散消失。工業旅游在呈現外在建筑的同時，還需要挖掘工業文化的內涵，講好故事，見人見事見精神。一方面秦皇島應該在挖掘工業文化上下功夫，通過工業遺產的保護開發打造秦皇島的城市記憶。我們可以從解放前的工業遺存中去挖掘歷史文化資源，也可以從建國后的工業發展中去梳理國史，還可以從改革開放史等角度中汲取文脈。不管未來走到多遠，都可以將秦皇島的工業遺跡打造成所有秦皇島人的共同的精神原鄉。另一方面秦皇島應該在工業文化的基礎上找尋屬于自身的獨特的工業技藝和“工匠精神”，將之與秦皇島的務實創新、兼容并蓄、開放大氣的城市形象相互貫通。

第二，突出科技特質。工業發展的歷史是人類社會在把握自然規律的基礎上改造自然面貌的宏大的歷史圖景。通過文化“活化”打通建筑和現代人以及現代生活的聯系，提高游客的體驗感才是關鍵。一方面，秦皇島可以與高科技企業對接，將工業遺產作為他們研發基地和展示最新產品的空間載體，實現歷史和現代、傳統和未來的雙向對接。另一方面，秦皇島可以依托原有工業遺產或在其附近興建市級的科技館。科技館既是城市發展的必需，也是科普基地。在科技館，通過Ai+vr技術、ar互動合影等現代科技手段構建一個可觀、可玩、可學的工業旅游運營生態，真正實現游客與城市互動的交互性和沉浸感。

第二，突出生活特質。在現代旅游的開發理念慢慢從“資源導向型”向“和生活關聯型”思維轉變。秦皇島在工業遺產旅游開發中，可以通過工業設計展和衍生品開發等方式將工業與現代人的生活聯系起來。在工業設計方面，秦皇島可以通過定期舉辦工業設計與現代生活展覽，將工業中運用的理念、風格、甚至材質與設計感和現代人的家居裝修相對接，與現代人尋求擁有獨立思想、獨特氣質和個性化風格的心理需求想對接。在衍生品開發方面，秦皇島可以結合近代歷史濃縮出一個獨特的ip形象，將抽象的文化符號、模糊的文化記憶、殘缺的文化遺址等資源轉化為游客可以直接感知或觀看的文創產品，比如設計感比較強的家居擺件、童趣十足的文具用品、融入歷史元素的日常生活用品等。

參考文獻：

[1]鄧宏兵、李江敏：《中國工業旅游發展報告（No 1）》，北京：中國地質大學出版社，2018年版.

[2]劉伯英：《中國工業遺產調查、研究與保護——2017年中國第八屆工業遺產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