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互聯網金融體系整合與路徑研究

鄧 斌，汪維清，，張樂柱

（1.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北京102488；2.華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510642）

一、前言

隨著“互聯網＋”戰略的發展，農村物聯網金融借助和依托現代信息技術，逐步打破了時間和空間對傳統農村金融服務業務的限制與約束，成為創新農村金融服務、完善金融產品、推動農村金融市場升級的主要推動力量。農村金融的發展是農村經濟乃至我國國民經濟發展的基礎，其相互促進機制表現為：第一，發展農村金融有助于加快城鄉一體化建設，不僅可以深入推動我國農村金融體制改革，同時還能積極推動縣域經濟又好又快的發展，對建設現代化農村金融體制，提供充足農村資金，健全農村金融功能設施均具有重要意義；第二，我國農村金融作為政策性金融、合作性金融及商業性金融三者的結合式發展模式，不僅僅只對農村經濟產生影響，還關系到社會經濟的發展。當前，在我國金融體系中，有半數的從業人員以及金融機構與農村金融發展息息相關，近三分之一的資金在農村金融市場中流轉，因此農村金融是我國金融體系中不可缺少的關鍵組成部分，其運行的質量將直接影響我國經濟發展及金融運行的穩定。

長期以來，我國農村金融就一直存在較大供需缺口，農村金融發展一直較為緩慢，許多農村低收入居民還未享受到充分的金融服務，極大地約束了農村金融以及農村經濟的發展。雖然，我國政府自2003年起，連續十六年將一號文件聚焦三農，通過政策引導方式全力解決農村金融發展問題，但現實狀況是農村金融基礎仍然薄弱，存在大量的“政府失靈”以及“市場失靈”問題，農村金融發展仍存在許多現實問題。隨著我國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與普及，互聯網融合發展模式為我國農村金融發展提供了新思路，尤其是2016 年一號文件《關于落實發展新理念加快農業現代化實現全面小康目標的若干意見》首次提出“支持互聯網金融在農村金融領域的應用”，更是為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提供了必要的支持和基礎。但是，鑒于互聯網金融發展時間尚短以及我國農村金融基礎薄弱等原因，在創新農村金融的同時，還需要注重系統性風險防護問題，通過科學合理的監管模式和方法，在推動農村金融改革的同時，規范農村互聯網金融的健康有序發展。

二、文獻綜述

在農村金融對農村經濟的影響實證研究方面，我國學者做出了許多相關研究。例如，王志強，孫剛（2003）將金融規模、金融市場結構及運行效率作為影響經濟發展的關鍵因子，并得出我國農村金融與農村經濟發展存在格蘭杰因果關系，農村金融規模、市場結構及其運行效率對農村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推動作用。許丹丹（2013）研究了我國農村金融對農村經濟的影響，結果表明：我國農村金融對農村經濟發展具有顯著影響，且正向效應大于負向相應，需要發揮農村金融的助推作用，以消除固定資產投資率不高和金融抑制問題。趙洪丹，朱顯平（2015）使用協整檢驗、格蘭杰因果檢驗及脈沖相應分析等方法探究了吉林省農村規模、農村金融效率對農村經濟的發展影響，并得出以下結論：從長期角度來看，農村金融規模和農村金融效率、農村經濟發展之間存在均衡穩定關系。其中，農村金融規模對農村經濟增長具有負向效應，農村金融效率對農村經濟增長具有正向效應。從短期角度來看，農村金融規模及農村金融效率對農村經濟增長影響不顯著，相反農村經濟對農村金融規模及其運作效率影響顯著。薛晨，袁永智（2018）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背景下結合金融供給理論，探究了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與農村經濟發展水平之間的關系，得出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農村金融發展規模及其結構和效率會對農村經濟區域發展產生正向影響，而且不同階段的影響方式和手段存在差異性。對此，提出了構建“政府引導、市場決定”的新型農村金融服務體系。雖然，農村金融發展對農村經濟發展影響深刻且意義重大，但是由于當前我國農村金融市場發展較為落后，因此存在農村金融抑制問題，阻礙了我國農村經濟進一步發展。例如，何琳，廖東聲（2007）認為我國農村金融利率與儲蓄等金融傳導因素發展程度較低，會影響到農村金融機構的信貸配置及農村金融市場發展水平，進而抑制農村經濟發展。孟兆娟（2014）從區域性角度入手，提出我國農村金融發展的區域差異性是導致我國農村城鄉收入差距的重要原因。其中，東部地區的農村金融對城鄉收入差距影響效應最強，西部次之，而中部地區則影響不顯著。張華（2017）提出農村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為農村金融生態環境的發展水平，其發展程度關系著整個農村經濟發展品質。同時，提出目前我國農村金融生態環境主要問題在于農村生產組織與內部創新不足。

三、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現狀

表1 農村互聯網金融主要業務模式

雖然互聯網金融產業屬于新興業態，在我國農村地區發展和普及的時間短，但是由于互聯網金融業態的包容性以及我國農村金融需要創新改革的緊迫性，致使二者具有天然的耦合性。目前，在中央及地方政府的推動下，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速度迅猛，創新出多種商業模式，包括：傳統金融機構的轉型、P2P涉農借貸、信息整合平臺、涉農眾籌平臺及農村互聯網保險等，具體各商業模式特征由表1所示。而從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歷程來看，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之所以能夠快速增長，迅速占領農村金融產業，實現高速發展的原因如下：第一，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環境不斷優化，農村網絡基礎設施建設不斷完善，城鄉差距不斷縮減，為涉及“三農”的互聯網金融模式提供了良好基礎條件；第二，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尤其是互聯網技術的聚合能力，加速了我國一、二、三產的融合，實現了農村地區經濟的跨產業、跨地域、跨主體及跨行業的融合，為農村互聯網金融提供了更廣闊的應用空間。此外，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的小額分散特性更適合當前我國農村生產方式，其靈活多變的特征更加契合“三農”發展需求；第三，互聯網金融市場逐漸規范化發展，使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更加安全可靠，在滿足農村金融服務需求的同時，也可保障農村居民的資金安全。此外，雖然從互聯網金融產業整體角度來看，政府對互聯網金融監管秉持嚴厲監管態度，但是對于涉及“三農”的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而言，政府則抱有支持態度。各種激勵政策，如《“互聯網+”現代農業三年行動實施方案》、《農業部辦公廳關于與相關單位共同推進農民手機應用培訓工作的通知》及《G20數字普惠金融高級原則》等相繼表明我國發展農村互聯網金融的決心，規范發展的農村互聯網金融產業將獲得更大的激勵與發展潛力。

（二）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主要業態模式運作分析

當前，從市場占有率及從業主體數量來看，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業態模式主要為融資租賃和供應鏈金融兩種模式，二者的運作流程如圖1和圖2所示。圖1為“三農”融資租賃模式，其運作流程為融資人向融資租賃公司提供融資租賃申請，待簽訂合同后向農機裝備企業提供收款。融資租賃公司則向商業銀行申請貸款，待商業銀行發放貸款后，融資租賃公司向農機公司支付余款，而融資人向融資租賃公司分期支付余款及利息。同時，在政策支持下，融資人的部分利息會由國家給予財政補貼，以降低融資人的資金壓力。圖2為“三農”供應鏈金融運作模式。其中，農村互聯網金融平臺為該產業鏈模式的核心企業，通過互聯網技術打通農村金融環節，為上游企業提供原材料輸出，為下游融資主體提供支付、借款及保險等金融服務，實現農村金融產業鏈的流動。

圖1 “三農”融資租賃運作模式

圖2 “三農”供應鏈金融運作模式

四、機制障礙與阻礙因素分析

1.農村互聯網金融仍處于發展初期探索階段，相關立法和監管缺失

當前，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正處于高速發展階段，借助互聯網技術優勢，傳統農村金融衍生出多種新型金融商業模式，積極推動了農村金融的改革與發展。但是，由于農村互聯網金融屬于新型金融業態模式，其融資模式仍無法和傳統農村金融模式相抗衡，再加上農村居民的文化水平較低，互聯網化的融資運作模式無論是在理念上，還是在實際操作過程中，都給農村金融需求者帶來了許多困擾，因此互聯網金融在農村金融領域的普及存在許多障礙。此外，農村互聯網金融相比于傳統農村金融而言，在業態模式和運作服務流程方面更加復雜，相關金融監管存在滯后問題，主要表現為當前我國還沒有一部針對農村互聯網金融運營規則及糾紛處理方面的法律法規，大部分出現的問題只能依靠地方行政部分法規，其法律效力級別較低，難以保障其基本合法利益。雖然在2015 年，中國人民銀行等十部委發布了《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但是該文件只能作為農村互聯網金融監管的指導意見，并沒有對相關監管行為和方法進一步具體化和細分化。因此，當前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監管方面還存在監管主體及監管方式和手段不明確等問題，極易造成過度監管或者監管空白。此外，農村金融發展政策每年都在改變，這也使后續的監管法律制定時必然要面對一個問題：如何在不違背發展政策的前提下，既保障農村金融創新發展，又保證農村金融合規發展。

2.農村信用環境建設尚未完善，農村不良貸款率居高不下

由于農業生產具有較強的不確定性及不可預見性，因此農村互聯網金融平臺很難對每個融資者進行準確或者可靠的信用評價，進而會面臨資金回籠風險及債務人無法按時還本付息等問題。當前，我國農村居民具有誠信檔案數據的人數僅為全國農村人口的四分之一，具有金融交易行為和記錄的農村居民人數不足一億人，農村信用體系建設較為滯后，無法為相關農村金融機構提供更加完善的信用服務，許多農村互聯網金融平臺數據匱乏，不利于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此外，我國農村居民信用意識淡薄，在許多經濟落后地區，農村居民文化素質較低，缺乏對現代金融和經濟發展的基本認識，缺乏契約精神，沒有形成信用價值觀念，在許多情況下存在主觀違約行為。根據銀監會的統計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農村金融四個季度的不良貸款率分別為3.26%、4.29%、4.23%及3.96%，遠高于城市不良貸款率1.50%、1.48%、1.47%及1.41%。

3.農村基礎數據積累不足，風險控制機制落后使潛在金融風險較高

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相比于傳統農村金融之所以存在諸多優勢，主要是因為互聯網可以通過數據的聚集形成規模效應，以數據的累積和分析實現邊際成本遞減，進而為農戶或者農村金融需求者提供更為低價的金融服務。同時，海量的金融數據有利于更加準確地描述農村客戶的信用等級狀況，消除金融市場信息非對稱問題，降低金融服務在農村地區的排斥程度。但是，從近年來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實際狀況來看，由于數據信息的量級不足，農村互聯網金融平臺的數據種類不夠豐富，無法準確捕捉到農村客戶的交易軌跡，無法為農村互聯網金融運轉提供必要的基礎支撐。從客觀現實來看，農村金融數據的缺失主要在于兩方面，第一，農村金融需求者對互聯網金融模式并沒有完全接受，與傳統金融的線下直接溝通相比，農村客戶更愿意相信具有政府背書的鄉鎮銀行等金融機構，而對于主要從事線上運營的互聯網金融平臺則是敬而遠之；第二，農村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仍存在不足，互聯網網絡普及率較低導致大量農村潛在客戶無法接觸到農村互聯網金融業務，而中國互聯網網絡發展狀況的統計數據表明，我國農村互聯網網絡建設和普及率與城市差距不斷擴大，數字鴻溝問題仍然突顯。例如，2018年的互聯網統計數據顯示，我國農村互聯網普及率35.4%，城鎮互聯網普及率71.0%。其中，在主要的互聯網金融支付領域的差距農村與城鎮存在20%到25%的缺口。此外，對于剛剛普及互聯網的農村地區而言，由于許多網絡詐騙事件，使得本來就不太受信任的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更加受到質疑。例如，2016 年融360 發布的《用戶防騙意識行為調查報告》數據顯示，自農村互聯網金融業務開展以來，農村地區有近34.18%的居民因被詐騙而遭受過損失，農村互聯網金融詐騙犯罪形勢嚴峻。而在2017 年中央一號文件也提出了“嚴厲打擊農村非法集資和金融詐騙”，也表明農村互聯網金融詐騙問題的嚴重性。

4.農村互聯網金融門檻較高，產品創新不足

農村互聯網金融作為傳統農村金融和互聯網技術相融合后的新型業態模式，對從業人員及相關從業機構的要求較高。例如，傳統金融機構雖然具有資金以及網點優勢，但是其互聯網技術較為落后，在日常經營和安全防護方面存在許多待解決問題。而互聯網企業雖然互聯網技術優勢明顯，但是對于金融專業性的知識和運行能力較為欠缺。因此，從事農村互聯網金融的門檻較高。同時，由于我國農村經濟發展落后且條件有限，許多合格的人才并不愿意到農村進行實地考察與工作，導致農村互聯網金融在人才培養的結構和數量方面出現斷層，無法滿足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的需求，其人才缺口較大。而人才的缺失導致農村互聯網金融產品的創新能力不足，許多農村互聯網金融產品完全按照互聯網金融產品概念進行設計，與農村金融發展需求存在差異性，難以滿足農村金融客戶的需求。同時，在業務管理方面，農村互聯網金融平臺管理手段較為刻板，靈活性不足。尤其是在我國農村普遍缺乏征信意識的情況下，更需要加強農村金融征信方面的管理，并且需要根據農村地區的融資條件特征制定差異化的管理手段，以保證農村金融的供給。

五、策略選擇與路徑研究

1.完善農村互聯網金融法律建設，體現政府監管的主導地位

長期以來，金融產業一直都是在工業和商業領域較為活躍，城市的金融產業建設遠優于農村金融產業建設。同時，由于我國農村經濟發展較為落后，存在靠天吃飯的不確定性，我國農村金融發展一直處于政策性金融發展階段。而對于農村互聯網金融這類創新型金融產業而言，互聯網金融要在農村地區繼續發展和壯大，還是需要政府作為政策主導者，引領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方向。但是，鑒于農村互聯網金融的風險二相性問題，需要優先制定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法律法規，以保證農村互聯網金融合理合法地健康發展。具體而言：第一，健全相關法律制度，為農村互聯網金融提供良好外部環境支持。在制定相關法律法規時，要充分考慮到我國農村經濟發展水平，不可采取一刀切的形式制定籠統的規章制度，以防制約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例如，要給足農村互聯網發展空間，鼓勵相關企業和平臺繼續做大做強。給予充足的橫向空間，允許有實力的經濟主體參與到農村互聯網金融產業發展，豐富相關建設主體；第二，引導農村互聯網金融企業與平臺合規經營，提升互聯網金融主體的管理能力。各地政府可以根據當地發展狀況為相關企業提供必要的培訓服務，包括創業輔導、人才培訓、信息咨詢等?；蛘呗摵袭數亟逃龣C構共同組織推動農村互聯網金融的教育和普及；第三，通過制定稅收政策，降低農村互聯網金融企業的經營壓力。由于農村互聯網金融發展正處于探索階段，許多企業都將資金用于前期的研發階段。因此，為了鼓勵該類企業的研究熱情，建議在現有的農業優惠稅率基礎之上，再根據研發投入酌情制定進一步的農業稅費優惠政策，或者采取間接優惠方式鼓勵企業發展，包括延期納稅、投資抵免以及費用加計扣除等。

2.加強農村金融信用體系建設，實現農村信用數據共享

由于農村互聯網金融服務主體是傳統農村金融機構不愿意服務的金融需求人群，即使他們的金融服務需求總量龐大，但是由于金融消費者較為分散、審核難度較大，單筆金額小且違約概率高等，需要加強農村金融信用體系建設，以便于更好地服務該類金融需求人群。同時，建設農村金融信用體系，實現農村信用數據共享還具有以下作用，例如切實發揮農村金融法律保障、推動農村征信標準化體系建設、豐富農村征信產品以及建立多元化農村服務體系等。具體而言：第一，加快農村金融信用數據服務平臺建設，構建農村信用數據生態圈，為農村互聯網金融開展產品設計、風險評估及產品定價等提供必要支持。建議由央行統籌規劃，并結合各地工商、稅務及國土等行政部門，共建“三流合一”的綜合性農村金融信用數據庫；第二，制定農村金融信用數據建設標準，規范農村金融需求者行為，通過信用獎懲機制激勵農村金融需求者行為。例如，對于長期信用良好者，提供更多優惠貸款利率或者提升貸款額度，而長期信用不良者，則取消其金融需求權利，并加入黑名單；第三，實現農村金融信用數據市場化發展，通過與央行征信系統整合及與社會征信機構合作等方式，實現金融信用數據共享，加快信用數據流動，共建社會信用共享體系。同時，為了保證農村征信體系的服務范圍與能力，建議將更多互聯網技術，如大數據、云計算及區塊鏈等融入到農村征信體系建設，實現農村信用數據的真實性、可追溯性及不可篡改性等功能。

3.加大對農村互聯網金融犯罪打擊力度，切實保護農村金融消費者切實利益

農村互聯網金融的交易模式導致金融交易具有較強的不透明性，尤其是農村金融消費者和平臺之間交易的不平等性，一般而言消費者的利益更容易受到損失。同時，農村互聯網金融的交易渠道主要在線上進行，而一旦風險發生極易導致系統性風險，因此需要加強對農村互聯網金融違法犯罪的打擊力度，以保障金融需求者的合法權益。由于農村互聯網金融模式與傳統農村金融模式不同，二者區別主要在于，農村互聯網金融的犯罪隱蔽性更強。實踐表明許多具有牌照的農村互聯網金融平臺打著合法金融創新的旗號，通過返利及網絡加盟等形式非法吸納社會資金，并且短時間內難以發現。同時，農村互聯網金融犯罪涉及人員規模較大且金額較高，一旦產生違法行為勢必將對社會造成較大負面影響。此外，還需要加強對農村消費者的風險防范意識培訓，通過加強農村地區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宣傳力度，提升農村居民金融保護意識與風險防范能力。建議由政府帶頭，利用當前的社交網絡媒體，發布面向農村地區的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公益廣告，尤其是加強農村人口密集及經濟發展較好地區的宣傳工作，可以聘請專業金融人員開展金融風險防護知識講座。

4.提升農村互聯網金融監管水平，掌控好農村金融市場創新和風控之間的平衡

當前，我國對互聯網金融產業實行分業監管。但是由于農村互聯網金融具有較強的混業監管特性以及農村互聯網金融主要是為“三農”服務，因此不易采取集中統一式監管方法。而是需要根據不同農村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以及金融發展水平，各自制定具有區域化特征的監管方法和手段。對此，建議要充分利用好地方政府和監管部門的監管優勢，強化地方政府和監管部門對農村互聯網金融企業和平臺的監管職責，通過將監管權限下放的方式，逐步提升地方政府的監管權力，以此構建中央和地方具有統分結合特征的監管模式。在監管策略方面，可以采用現場監管和非現場監管相結合的監管策略。對于剛開始開展農村互聯網金融的區域，建議實行現場監管，根據實際產生的問題逐一化解。而對于已經開展了一段時間農村互聯網金融業務的區域，出于監管成本考慮可以通過線上監管方式，例如建立評估指標體系等實現對農村互聯網金融的非現場監管。同時，要注重對農村互聯網金融的事后監管，通過建立糾紛解決機制，為農村互聯網金融消費者提供咨詢和仲裁等服務方式，保障農村互聯網金融消費者的基本權益。此外，隨著我國金融科技等技術型金融監管手段的成熟，應當加強我國農村互聯網金融的監管科技含量，以適應農村互聯網金融商業模式的變化需求。例如，將監管和區塊鏈相結合，通過法鏈形式開展農村互聯網金融監管，或者使用“監管沙盒”等工具對農村互聯網金融開展試錯型監管模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