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陰藥延緩衰老機制的研究進展＊

王 祺，單 思，吳欣宇，王雯蕾，劉紅寧

（江西中醫藥大學中醫基礎理論分化發展研究中心 南昌 330004）

衰老是人類自然而然且不可逆轉的發展過程。生物年齡通常會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其中包括：遺傳，疾病，環境及生活方式等[1]。其特征顯現于組織和功能的下降，疾病及死亡風險的增加[2]。據估計，在未來50 年，老年人口將占世界總人口的20%。因此，科學和醫學界必須研究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以其最大限度降低與年齡相關疾病的發病率，同時提高人們的生活質量[3]。近年來，中醫藥以其獨特的思維方式和視角，豐富陳達的歷史經驗在延緩衰老方面成就卓越。現就衰老機制和中醫藥延緩衰老的作用機制方面的相關研究進展進行綜述。

1 衰老的機制

1.1 現代醫學對衰老的認識

隨著現代醫學科學的蓬勃發展，衰老機制的相關研究也日益繁榮，出現了“百家爭鳴”的態勢。如自由基學說、DNA 損傷修復學說、端粒學說、遺傳程序學說、內分泌學說、交聯學說、剩余信息學說、差誤成災學說、免疫學說等數十種有價值的學說紛紛涌現[4]。其中被廣泛認可的是衰老的自由基學說。此學說由Denham Harman 在1956 年提出，認為導致生物體衰老的原因是機體組織細胞內大量堆積自由基，誘發DNA損傷，進而產生大量突變細胞。DNA 損傷修復學說是導致衰老的另一個誘因。年齡的增長導致機體內DNA修復能力下降，致使損傷的DNA無法自我修復只能錯誤積累，最終導致細胞衰老凋亡。端粒學說指出要維持細胞正常分裂需要端粒酶，而隨著年齡的增加，端粒酶活性降低，引起端粒縮短誘導染色體雙鏈斷裂，致使細胞無法正常分裂只能走向死亡。而遺傳程序學說從另一個角度解讀了衰老，它認為衰老是生物體按照遺傳因素在生命的各個階段以最初編程好的程序，按部就班發生的固有過程。不同生物之所以有不同壽命是因為各自預先的遺傳程序不同。然而，由于衰老是一個極其復雜且不可避免的生理過程，又與生理器官功能時間依賴性下降有關，所以目前國際上尚未能就其作用機制及原因給出全面系統的定義[5]。但是我們可以根據已有學說中涉及的生理生化指標對延緩衰老的研究進行觀察和評價（圖1）。

1.2 中醫學對衰老的認識

圖1 現代醫學對衰老的認識

隨著中醫對衰老研究的不斷探索、發展和深化，中醫衰老學說變得日益豐富且練達。目前，比較公認的學說有：腎虛致衰學說、肝脾虛弱致衰學說、以及陰陽失調致衰學說。后續又有學者研究發現，痰濁血瘀、津液不足、先天遺傳及情志等因素均可導致人衰老[6]。在這其中，腎虛致衰學說尤為突出。中醫認為，衰老過程的發生發展，與腎臟有著密切的關系。腎藏精，為生命之本源，其作為物質基礎，一直為身體各臟腑組織的正常生理運行提供支持，并且貫穿于人類整個生命演變的過程始終。李時珍曾在《本草綱目》中指出，延緩衰老與腎臟盛衰聯系緊密[7]。腎臟的盛衰，定義了人類生命演變進程的各個階段。《論衡·氣壽篇》中曾描寫到:“夫察氣握則其體強，體強則命長，氣薄則其體弱，體弱則命短，命短則多病壽短”。腎氣本就由腎精氣化轉變而得，機體功能的強弱均由腎氣盛衰強弱所左右。換言之，就是與腎精息息相關[8]。探究衰老與腎臟精液盛衰之間的聯系，將對揭秘衰老機制有很大的幫助。腎精匱乏易導致機體出現陰陽失衡、代謝失常，勢必會加速衰老進程。腎臟較其他臟器而言更容易虧虛，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一狀況會更易顯現。一旦腎精匱乏，會使得腦髓失去供養的本源，進而導致骨萎、髓空[9]。《養老奉親書》記載：“年老之人，萎瘁為常”[10]。《靈樞·海論》曰：腎精匱乏則髓海空虛，腦失所養，則見“腦轉耳鳴，脛痠眩冒，目無所見，懈怠安臥”[11]。陰虛理論在古文獻中早有記載和說明，《素問·五常政大論》有云：“陰精所奉其人壽”，《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言：“年四十而陰氣自半也，起居衰矣”。《素問·上古天真論》中提到女子“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時下故有子”，“七七……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男子“二八腎氣盛天癸至……故能有子……八八天癸竭，精少，腎臟衰，形體皆極，則齒發去”[12]。由此可見，誘發衰老的內在根本機制與腎精盛衰密不可分。中醫整體觀認為“虛則補之”，為此研制出諸多經典滋陰名方，如六味地黃丸、二至丸、左歸丸等，為延緩衰老研究提供了依據（圖2）。

2 常用滋陰藥延緩衰老的作用機制

圖2 時間軸

2.1 常用經典滋陰復方延緩衰老的作用機制

中藥運用滋陰復方治療衰老，歷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內經》時期。長期的用藥經驗發現，滋陰藥可以使人體魄康健、精神矍鑠，是延緩衰老的可信、可用藥[13]。其中經典名方六味地黃丸、二至丸和左歸丸更是被廣泛應用于延緩衰老的研究中，并且取得了顯著的功效。

2.1.1 六味地黃丸

六味地黃丸為中醫滋陰補肝腎名方。研究表明，其多通過調節免疫功能、抗氧化而達到延緩衰老的效果。

（1）調節免疫功能

老年女性絕經后，常出現骨質疏松癥（Osteoporosis，OP）腎陰虛證。其發生的主要原因之一是雌激素顯著下降，介導免疫反應導致骨代謝受到影響。有研究發現[14]六味地黃丸能使POP腎陰虛證患者血清中的IL-6和IL-8 降低，并可通過上調患者JAK/STAT 中的IRF1基因的表達進而調節骨代謝。在此基礎上，實驗研究進一步發現[15]六味地黃丸可以通過上調CLCF1 mRNA和蛋白表達，激活JAK/STAT 信號通路，治療絕經后骨質疏松癥（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PMOP）。對D－半乳糖亞急性衰老模型大鼠的研究表明，六味地黃丸可通過調節大鼠免疫機能，抑制炎癥損傷達到延緩衰老的效果[16]。

（2）抗氧化

高齡女性常常伴有卵巢功能衰退的現象，而腎虛被認為是其產生的主要原因之一。有研究表明[17]六味地黃丸可以通過抑制活性氧-細胞凋亡，調節自然衰老SD 大鼠的血清激素分泌水平來改善卵巢的功能。β-淀粉樣蛋白（Amyloidβ-protein，Aβ）誘導的神經毒性被認為是阿爾茨海默癥（Alzheimer's disease，AD）的主要致病因素。另有研究發現[18]六味地黃丸含藥血清顯著抑制Aβ25-35 誘導的毒性：減弱caspase-3 和caspase-9 的活化；降低Foxo3a 表達和細胞內ROS 產生和GSH 耗竭。SOD 作為支撐大腦功能的重要物質之一，其活性會隨著人的衰老而大幅降低，因此，保持SOD 的活性對延緩衰老至關重要。實驗表明[19]六味地黃丸可以有效提高D-半乳糖致衰老大鼠的SOD 值，從而起到延緩衰老的作用。

2.1.2 二至丸

二至丸主治肝腎陰虛。研究表明，通過調節體內激素與對抗自由基，它可以起到延緩衰老的作用。

（1）調節體內激素

絕經后骨質疏松癥是一種嚴重危害人體公共健康的疾病，近來，有研究表明二至丸對去卵巢大鼠PMOP 模型的破骨細胞吸收有抑制作用，可以顯著預防由卵巢切除術所導致的骨丟失及生物活性降低，具有對子宮非暫時性的抗骨質疏松作用[20]。在此基礎上，有學者進一步研究[21]發現，二至丸可通過上調Sirt1、Runx2、FoxO1 和 FoxO3a 的表達起到抗骨質疏松的作用。更年期代謝綜合征（Menopausal metabolic syndrome，MMS）是由卵巢功能下降和激素缺乏引起的一系列綜合征。從中醫的角度來看，更年期綜合征主要是由腎功能衰竭，衰老以及失衡引起的。二至丸作為平補肝腎的名方，被發現能顯著誘導Pere-Luc 載體中雌激素反應元件驅動的熒光素酶的表達[22]。進一步實驗研究探索發現[23]加味二至丸可通過增強胰腺β細胞胰島素分泌，對更年期代謝綜合征進行有效改善。墨旱蓮和女貞子組成的中藥復方二至丸對抗骨質疏松有一定的作用，但其對牙槽骨骨質疏松癥的作用尚不明確。因此，有學者對此問題進行了探索性試驗，發現[24]二至丸可能通過刺激Wnt/LRP5/β-連環蛋白信號通路而對骨質疏松牙槽骨具有潛在的抗骨質疏松作用。

（2）對抗自由基

大腦皮質神經元的衰老是機體衰老的一個重要特征，它在神經系統中會引起各種老年退行性疾病。而其成因可能是多種病理生理性因素，例如，自由基產生過多、端粒缺失、遺傳突變等。有研究表明[25]二至丸可抑制D－半乳糖亞急性衰老模型大鼠大腦皮層神經元凋亡，維持大鼠衰老過程中線粒體功能，繼而起到延緩衰老的作用。又有學者對此進行深入研究并發現，二至丸可以通過調節D－半乳糖亞急性衰老模型大鼠血清和髓抗氧化酶活性來延緩老年大鼠腦組織活性的衰退[26]。對D－半乳糖亞急性衰老模型小鼠進行研究發現[27]，二至丸可以提高小鼠腎組織中的抗氧化酶活性，降低肝腎中的羥脯氨酸含量及各組織中的丙二醛含量，從而達到抗衰老的作用。

2.1.3 左歸丸

左歸丸滋腎補陰，填精益髓。研究表明其可通過抗氧化，補腎精，滋腎陰來達到延緩衰老的效用。

（1）抗氧化

卵巢早衰（Premature Ovarian Failure，POF）是一種由40歲以下的卵母細胞衰竭引起的疾病，實驗研究發現[28]左歸丸可以使卵泡激素濃度顯著降低；血清中FSH 及雌二醇（Estradiol，E2）水平升高，從而抑制卵巢早衰大鼠卵泡線粒體依賴性凋亡，起到抗早衰的療效。

（2）調節免疫功能

左歸丸是滋陰補腎法的代表方，對“腎精不足，骨不養”所致骨質疏松癥有一定的治療效果。有學者研究發現，左歸丸可通過滋腎陰來改善老年及絕經后婦女骨細胞重塑周期失衡、骨量減少、骨質脆化等狀況[29]。并通過促進下丘腦中β2AR 基因及蛋白低表達，介導RANKL/OPG 信號通路來達到減少骨吸收，增進骨生成，增強骨密度及骨顯微結構水平的療效[30]。其他相關實驗研究表明[31]左歸丸可以使大鼠腎臟中cyp27b1 的 mRNA 水平顯著升高，pth 的 mRNA 水平和napiia 蛋白水平明顯降低，通過調節骨代謝和補腎，對大鼠慢性腎病有潛在的治療效果。左歸丸是一種能有效改善人體癥狀的經典補腎藥，研究表明[32]其能促進BMSCs 的致敏性差異，為骨髓間充質性疾病的理論聯系提供科學依據。《黃帝內經》中闡述了恐懼感是由腎臟來判斷的。有實驗研究發現[33]左歸丸通過上調細胞外信號調節激酶（Extracellular Signal-Regulated Kinases，ERK），修復Ras/ERK 信號通路來改善腎虛質大鼠腦功能。古今醫學都認為腎虛不僅是女性更年期的主要發病機制，而且是更年期婦女驚恐發作的主要原因。左歸丸可通過提高5-HT 和NE 的水平來改善更年期大鼠的驚恐行為[34]。

2.2 其他滋陰中藥延緩衰老研究進展

衰老常常伴隨著骨量減少，某些神經元丟失，免疫功能下降等問題，常導致骨質疏松、老年癡呆及衰弱等病癥。近年來，中藥延緩衰老的研究頗多，有許多滋陰中藥（單味）均被發現可以用于延緩衰老。

2.2.1 調節免疫功能

許多滋陰中藥中都含有可以調節免疫功能的有效活性成分。這些活性成分在研究中被發現可以通過調節相關激素等方式延緩衰老。有研究發現，幾千年來墨旱蓮一直被用作“補腎”中藥，而“補腎”藥通常被認為具有補骨的功能，因此它可以用來治療骨質疏松癥等骨骼疾病。墨旱蓮中的提取物wedelotone 被證實能夠通過同步抑制骨吸收和促進骨形成來調節骨重塑[35]。中藥黃精為經典滋陰藥材，多項研究發現其多糖成分能有效治療老年性疾病；因其具有益氣，滋陰潤肺，健脾補腎等功效；被用于治療疲勞、虛弱、頭發過早變白等病癥，證實了黃精是天然抗衰老劑的良好來源[36]。養陰中藥百合等通過對陰液進行滋補，糾正陰虛的病理偏差，運用其中提取出的活性成分調節神經遞質，改善失眠，發揮抗抑郁作用，延緩神經退行性疾病的發展，改善婦女更年期癥狀，并且可能對帕金森癥的病癥起到延緩作用[37]。眾所周知衰老是不可逆的自然現象，性腺激素可直接或間接調節衰老過程，在對D-半乳糖建立亞急性衰老大鼠模型的實驗研究中[38]，證實何首烏湯能改善亞急性衰老大鼠下丘腦-垂體-睪丸軸分泌，預防和延緩性腺軸衰老，改善與人類衰老密切相關的性腺激素水平。石斛被認為是治療各種疾病、延年益壽的50種基本藥材之一。針對缺血性腦損傷和神經退行性疾病，如阿爾茨海默癥和帕金森癥，石斛可通過減少神經元的丟失來預防或減緩疾病的發展及其繼發性損傷，從而起到保護神經的作用[39]

2.2.2 抗氧化

抗氧化是中藥延緩衰老的又一主要途徑。近年來有學者發現，在神經退行性疾病中，枸杞對神經元丟失的神經具有保護作用；其多糖成分可以保護神經元免受細胞培養中B-淀粉樣肽的毒性，以及視網膜神經節細胞中的毒性；減弱應激激酶和促凋亡信號通路[40]。而且枸杞多糖對年齡相關性黃斑變性，及各類視網膜退行性疾病治療效果均顯著[41]。研究發現滋陰中藥光葉女貞子中的活性成分齊墩果酸和熊果酸可以保護脂質體免受AAPH-和AMVN誘導的氧化作用，能顯著抑制CML 的形成，具有非酶抗氧化的功效[42]。有研究表明[43]，衰老與活性氧有關。減緩空間記憶喪失，減輕氧化應激，降低TNF-α 和IL-6 水平可以減緩衰老過程。中藥山茱萸中的提取物可提高自由基清除活性和SOD 活性，降低H2O2處理的HUVEC 的凋亡損傷并保持其形態正常；其中的提取物或單個化合物可能通過調節模型大鼠體內SOD、XO、CAT、GST 和ENOS等酶的活性發揮抗氧化和抗衰老作用。

滋陰中藥復方及單味藥通過調節機體免疫功能、抗氧化等途徑，多角度剖析延緩衰老的作用機制。其中從腎臟虛衰角度切入，尋找可能緩解衰老進程的因素，取得了很大進展。實驗研究表明，滋陰中藥（復方）可以通過調節高齡女性體內激素水平來改善更年期女性常常面臨的絕經后骨質疏松癥、更年期代謝綜合征及驚恐狀況。六味地黃丸通過影響JAK/STAT 中的IRF1基因和CLCF1 mRNA來調節骨代謝；二至丸可通過上調 Sirt1、Runx2、FoxO1 和 FoxO3a 的表達起到抗骨質疏松的作用；左歸丸通過促進下丘腦中β2AR 基因及蛋白低表達，介導RANKL/OPG 信號通路來達到減少骨吸收，增進骨生成，增強骨密度及骨顯微結構水平的療效。通過抑制衰老大鼠腦組織中的活性氧-細胞凋亡，調節血清中激素水平等方式改善衰老大鼠腦組織衰退情況，進而為像阿爾茲海默癥等這一類老年人腦組織功能衰退常見疾病提供臨床治療的依據。六味地黃丸含藥血清顯著抑制Aβ25-35 誘導的毒性。減弱 caspase-3 和 caspase-9 的活化、降低 Foxo3a 表達和細胞內ROS 產生和GSH 耗竭；二至丸可抑制D－半乳糖亞急性衰老模型大鼠大腦皮層神經元凋亡，維持大鼠衰老過程中線粒體功能；左歸丸可以使卵泡激素濃度顯著降低、血清中FSH 及雌二醇水平升高。隨著研究的進展，我們發現滋陰單味藥在延緩衰老領域也功效顯著。墨旱蓮、黃精、百合、何首烏、石斛等滋陰中藥可以通過調節機體內相應激素進而調節機體免疫功能，改善老年人可能存在的骨質疏松，易疲勞、精神不濟，性功能衰退等情況。例如墨旱蓮中的提取物wedelotone、黃精多糖、百合活性成分等均可通過糾正陰虛的病理偏差，補腎補氣，起到強筋骨、抗疲勞、緩解性腺衰老的療效。眾所周知，高齡常常伴有視力及腦組織衰退的現象。枸杞多糖、女貞子中的活性成分齊墩果酸和熊果酸及山茱萸中提取的活性成分可能可以通過調節神經遞質、減緩神經元丟失、減輕空間記憶喪失等抗氧化、清除自由基等方式緩解老年人日常存在的視力障礙、腦組織功能衰退等不良狀況，改善他們的神經狀態，對臨床治療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圖3）。

4 問題與展望

4.1 問題

衰老是一個正常的生理現象，它代表著一個人類機體變化的累積過程。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將逐漸喪失生理完整性和功能正常性[44]，這便是衰老的主要特征。這種趨勢所帶來的危害是巨大的。它可能導致許多疾病的發生，包括癌癥、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及神經退行性疾病等。衰老已經成為導致人類重大疾病的主要危險因素之一[45]。除了人類機體自身的問題以外，導致衰老的因素復雜且多樣。現代社會中人們生活節奏快，生活壓力大，這導致了不規律的飲食習慣，及其他加速衰老發生發展的誘發因素，使得衰老成為不可忽視的全球性健康問題。與現代醫學和西藥相比，中醫藥在延緩衰老方面起步更早，經驗更為豐富，用藥也更加安全可靠；通過滋陰延緩衰老的實驗研究療效尤為顯著。

總之，滋陰藥在中醫藥抗衰老領域里的優勢逐漸顯現，但是在相關探索過程中也存在很多問題。例如，對于衰老，沒有統一的、規范的、系統的判定標準；具體實驗研究過程中多是針對影響衰老的多方面因素進行多點位的初步探索和研究，缺乏針對核心問題的定位及深入探索和挖掘；臨床研究結果與實驗研究結論之間差異顯著，且存在明顯的脫節情況；中藥復方涵蓋藥物眾多，針對延緩衰老的作用機制研究的藥物種類及其具體成分尚不明確，使得研究推進充滿困難。

圖3 滋陰藥延緩衰老的作用機制

4.2 展望

因此，應該首先制定針對“衰老”的規范、系統、統一的判定標準；在此基礎之上，在大量的實驗及臨床研究的積累之下，找到延緩衰老的核心問題，針對核心問題進行有針對性的深入探索和挖掘；改善臨床研究和實驗研究之間的脫節狀況。今后研究的重點應該是多多挖掘中醫藥中的經典復方，運用中醫辨證理論結合現代醫學科學的技術和方法，探索延緩衰老，促進生命健康延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