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莊”文學意象

孟清

摘 要：《呼嘯山莊》是19世紀英國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一部長篇小說，國內外有關《呼嘯山莊》的研究已經涉及到了很多方面，本文主要對呼嘯山莊和畫眉田莊的象征意象進行闡述，并且通過比較兩個田莊的深層的意象和它們的異同，體現小說表達出來的維多利亞時代物質上取得滿足的英國紳士形象與人性本質的流露之間的沖突。

關鍵詞：呼嘯山莊;畫眉山莊;象征意象;沖突

《呼嘯山莊》是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唯一的一部長篇小說，然而正是這部小說奠定了艾米莉在西方文學史上乃至是整個世界文學史上的地位。《呼嘯山莊》主要講述了呼嘯山莊的恩肖家族和畫眉田莊的林墩家族兩代人之間的恩愛情仇。“作者試圖利用“大自然中的原始意象”刻畫人物、表現人的心靈與社會制造的人為荒原之間的對立。”[1]作者通過對人物性格細膩地刻畫呈現給讀者一個真實、生動又富有浪漫主義色彩的故事。“希刺克厲夫和林惇不僅象征著兩種對立的自然力，還外化了人性中的沖突。希刺克厲夫象征了人性深處某種神秘而不可抗拒的原始力量，某種隔離的、非社會化的因素。”[2]

一、呼嘯山莊的象征意象

整個小說以《呼嘯山莊》命名，可見作者本人對呼嘯山莊的偏愛。小說開篇通過新房客洛克伍德先生的講述，對呼嘯山莊的環境進行了一個整體的描述：“這兒真是個美麗的山鄉！這是個厭世者的理想天堂。”[3]小說中對呼嘯山莊這個名字的由來也做了清楚的解釋：“呼嘯山莊是希斯克利夫先生住宅的名稱，‘呼嘯一詞，在當地來說有著特殊的含義，它形容在狂風暴雨的天氣里，這所山莊所經歷的風呼雨嘯。”[4]呼嘯山莊外表看起來一片祥和美麗，其實內部卻是狂風暴雨，風呼雨嘯，到處充斥著原始的野性。人性中有著狂野、貪婪、嫉妒、虛偽的一面，也有著溫順、善良、勇敢的一面，呼嘯山莊正好象征著人性的這兩方面。

二、畫眉田莊的象征意義

畫眉田莊就像是維多利亞時代，物質條件良好的狀態下的英國傳統紳士一樣，它溫文爾雅、明凈美好，是進化了的現代文明的象征。畫眉田莊不單從它的外在建筑上可以看到文明的痕跡，從名字上我們也可以感受得到它明顯受到了現代文明的洗禮。“田莊”是農業文明的產物，與“山莊”不同，田莊更接近于文明的氣息，而山莊卻多少帶了那么幾分野性。所以，畫眉田莊雖然與呼嘯山莊相隔不遠，同處在一片藍天下，但卻與呼嘯山莊有著明顯不同的象征性。

畫眉田莊住著林墩家族，有埃德加和伊莎貝拉兄妹兩個人。希斯克利夫說：“要是我們準會以為自己到了天堂了！”[9]畫眉田莊的華麗、高雅，是維多利亞時代物質文明的象征。林墩先生是一位行政長官，他有權利有地位有金錢，作者從正面和側面兩個方面對林墩家的生活狀況進行了描寫，其中最有說服力的側面描寫是凱瑟琳在畫眉田莊住了五個星期回呼嘯山莊的情景，她回家后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變成了一位真正的千金小姐，美麗、優雅、愛干凈，凱瑟琳的這些變化要歸功于畫眉田莊，很顯然畫眉田莊與呼嘯山莊有著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畫眉山莊正是文明時代的產物。

三、呼嘯山莊與畫眉田莊的比較

呼嘯山莊和畫眉田莊蘊含了各自豐富的意義，呼嘯山莊承載著野性意識下的人性，畫眉田莊突出了理性思考下的文明。二者雖然有著明顯的區別，但是呼嘯山莊和畫眉田莊都是人們生活的居住地，本質上二者又有一些相關的地方。

呼嘯山莊有著其獨特的哥特式建筑，但是畫眉田莊卻截然不同。畫眉原本是指一種會唱歌的漂亮的小鳥，并且這種小鳥只有在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里才能夠唱出動人的歌，田莊一詞是指遠離喧囂的貴族居住的富麗堂皇的莊園大宅，這和呼嘯山莊經歷的狂風暴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見作者在對小說的住所的命名上還是很用心的，作者在命名時是有深刻用意的，在名稱上作者賦予了它們各自不同的含義，一個象征著野性一個象征著文明，從一開始也就注定了兩個山莊的不同命運。我們把畫眉田莊和呼嘯山莊看作是是兩個大的意象，那么在這兩個大的意象下面就會有著各自不同的小的意象，包括山莊自身的建筑風格，周圍的環境因素，以及生活在兩座莊園里的人物。

小說中多次出現了窗戶這個意象，第一次出現是在洛克伍德先生去拜訪希斯克利夫，留宿在呼嘯山莊夜間做夢的時候，夢中出現了窗戶并且還有小時候的凱瑟琳的魂魄，夢中的情形是比較恐怖的，這說明《呼嘯山莊》也是一部浪漫主義小說，夢中的陰冷驚恐的場景正是呼嘯山莊“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真實寫照。小說中第二次出現窗戶是在凱瑟琳和希斯克利夫在荒原玩耍，無意闖進了畫眉田莊的時候，兩個人通過窗戶看到了畫眉田莊的富麗堂皇和寧靜祥和，這也打開了兩個人對文明生活的向往之窗，特別是凱瑟琳，希斯克利夫對內莉說他看到凱瑟琳竟然接受了林墩家人的照顧，很樂意與林墩家族相處，喝著尼格斯甜酒并且將手里的餅干分給咬傷她的小狗。

結束語：

“《呼嘯山莊》了不起之處就在于它將一種病態的、復雜的個人情感轉化為了它的對立面小凱瑟琳和哈里頓之間那陽光明媚的、不那么強烈而又那么友好的、溫柔的愛。”[12]正如張玲先生所說：“在物質文明不斷進步發展的另一側面，有識之士出于對物欲橫流、人性歪曲和自然破敗的憂患，則在一次次呼喚人間真情和回歸自然，《呼嘯山莊》的曲調，也總能與這常作呼喚的一代代新聲和諧共振──這大約就是這部小說永遠的‘現實意義。”[13]艾米麗.勃朗特不愧是大自然的驕子，很多著名作家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們有著等身著作的作品，而她卻僅僅用了一本《呼嘯山莊》就躋身于名家的行列，也稱得上是奇女子了。她以獨特的敘事方法，山莊、荒原、窗戶等一系列特別的象征意象，寫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寫作手法，以及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來與讀者產生情緒上的共鳴，通過這樣的方式揭示人物的內心矛盾和復雜心理，向我們展示的不僅是一部小說，更是一部引起我們內心思考的心靈盛宴。

參考文獻：

[1]楊靜遠 .編著.勃朗特姐妹研究[M].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

[2]張雅茹. 野蠻與文明之間游走的愛情──《呼嘯山莊》中凱瑟琳的感情歷程[J]. 科技創新導報. 20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