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自貿區的建立及對中俄經貿合作發展的影響

劉珣

[摘 要]國務院批準建立中國（黑龍江）自由貿易試驗區，一方面出于我國應對國際、國內政治經濟發展形勢的迫切需要，另一方面基于黑龍江省明顯的地緣優勢及對俄合作傳統優勢。黑龍江自貿區將圍繞優化營商環境、大力吸引投資，推進創新驅動發展、加快經濟增長方式轉變，推動對外貿易轉型升級、促進對外貿易進一步發展進行建設。自貿區的建立不僅可以使黑龍江省對俄經濟合作得到深入發展，還將給中俄兩國經貿合作的發展帶來新動力，促進中俄相互投資的增長，推動中俄貿易結構的優化，助力中俄跨境電商發展潛力的釋放，從而帶動新時代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發展。

[關鍵詞]黑龍江自貿區;中俄投資合作;中俄貿易合作;中俄跨境電商合作

[中圖分類號] F74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2095-3283（2020）02-0042-05

Abstract： The state council has approved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hina （Heilongjiang） pilot free trade zone. On the one hand， it is urgent for China to cope with the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politic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the other hand， it is based on the obvious geographical advantages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and the traditional advantages of cooperation with Russia. The Heilongjiang pilot free trade zone will focus on improving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attracting investment， promoting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accelerat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economic growth pattern，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foreign trade， and promoting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foreign trade.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pilot free trade area will not only deepen the economic cooperation between Heilongjiang province and Russia， but also bring new impetus to the economic and trade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promoting the growth of mutual investment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promoting the optimization of trade structure in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and unleashing the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so a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Russia comprehensive strategic partnership of coordination in the new age.

Key Words： Heilongjiang Pilot Free Trade Zone; Investment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Trade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Cross-Border E-Commerce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2019年8月26日，中國（黑龍江）自由貿易試驗區獲國家批準。黑龍江自貿區按功能劃分為哈爾濱片區、黑河片區及綏芬河片區。黑龍江自貿區將通過探索體制機制創新、著力深化產業結構調整，努力建成營商環境優良、貿易投資便利、高端產業集聚、服務體系完善、監管安全高效的高標準高質量自由貿易園區，打造成為對俄羅斯及東北亞區域合作的中心樞紐。黑龍江自貿區的建立是我國構建向北開放發展新格局的重要一步，也是“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組成部分。黑龍江自貿區的建立將從多個方面賦能中俄經貿合作。

一、黑龍江自貿區建立的基礎條件

（一）出于國家深化改革開放需要

1978年以來，我國打開國門搞建設，不斷擴大開放，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取得了巨大的發展成就。1978年，我國GDP總量僅為3678.70億元。2018年，我國GDP總量已超過90萬億元[1]。但在長期和短期、內部和外部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三期疊加”影響持續深化，經濟增長面臨的下行壓力不斷增大。推進經濟轉型升級、轉向高質量發展成為我國當前主要經濟發展任務。我國經濟轉型和發展更需要在擴大開放的條件下進行，將對外開放推向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加快構建區域全面開放發展新格局，打造對外開放新高地成為我國重要經濟發展戰略。同時，當前世界經濟增長持續放緩，國際經濟形勢錯綜復雜，貿易保護主義、單邊主義抬頭。打造面向俄羅斯和東北亞的向北開放新高地，深化對俄經濟合作，加速推進雙邊自由貿易和多邊自由貿易進程，成為我國對外合作的重要方向。位于我國最北端的黑龍江省，擁有約3000公里的邊界線，有25個國家一類口岸，地處東北亞中心，是我國面向俄羅斯和東北亞地區的“窗口”，是中蒙俄經濟走廊的重要支點，在我國對外開放格局中占有重要地位。加快推進黑龍江省以對俄合作為重點的全方位對外開放，將黑龍江省打造成對俄及東北亞地區區域合作中心，建設成我國向北開放的新高地，有助于加快我國開放發展新格局的構建，有利于推動“一帶一路”的建設。

（二）基于黑龍江省對俄合作傳統優勢

黑龍江省對俄經濟合作有歷史基礎、良好氛圍、廣闊空間，現已形成大量合作成果。多年來，黑龍江省積極發揮地緣優勢、充分利用中俄經濟存在的互補性，持續推進對俄區域經濟合作發展進程，擴大合作領域，提高合作質量，促進自然資源、資本、技術和勞動力四大生產要素在中俄區域跨境自由流動和互補，不斷將雙方經濟合作推向新的高度和階段。當前，黑龍江省在對俄能源、交通基礎設施、跨境電商、科技及境外農業等傳統與新興產業合作領域中取得了顯著成果。2018年1月，設計年輸油能力1500萬噸的中俄原油管道二線工程正式投入商業運營，繼續擴大引進俄羅斯原油。2019年10月，中俄東線天然氣管道北段工程實現全線貫通，12月起接收俄氣。2019年5月，黑河—布拉格維申斯克大橋實現合龍，中俄同江—下列寧斯闊耶鐵路橋橋體工程也即將竣工。2013年以來，黑龍江省成功培育了“俄速通”等多個對俄跨境電商物流企業，搭建了“綏易通”和“俄優選”等專業對俄跨境電商平臺，對俄跨境電商貿易規模不斷擴大。同時，黑龍江省依托科研院所、高校及企業成立了10個對俄科技合作中心和15個國際科技合作基地，對俄科技合作能力居于全國前列。此外，黑龍江省積極采取“走出去”戰略，在俄羅斯遠東地區大力開展境外農業開發。

當前，隨著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不斷深入，黑龍江省要順勢而為，以更加積極主動的姿態開展對外合作，充分發揮對俄合作傳統優勢，增強合作深度，提升合作層級，推動對俄合作進一步發展。自貿區的建立有助于黑龍江省進一步擴大開放、深入對俄合作，為龍江發展帶來新機遇。

二、黑龍江自貿區建設的主要方向

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黑龍江自由貿易試驗區的建設，從國家發展戰略出發，同黑龍江地方社會經濟發展情況相結合，制定了《中國（黑龍江）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以下簡稱《方案》），為高標準高質量建設黑龍江自貿區指明了方向。未來，黑龍江省將緊緊圍繞優化營商環境、發展創新型經濟、推動對外貿易轉型升級三個方面，通過探索體制機制創新、著力深化產業結構調整，打造一個營商環境優良、貿易投資便利、高端產業集聚、服務體系完善的高標準高質量自由貿易區。

（一）優化營商環境，大力吸引投資

近十年來，黑龍江省的社會經濟得到了一定的發展，但仍落后于全國平均水平。2018年，黑龍江省生產總值為16361.62億元，僅占國內生產總值的1.82%。2018年，黑龍江省人均生產總值為43274元/人，遠低于64644元/人的國內人均生產總值[2]。投資不足是造成黑龍江省社會經濟發展相對滯后的主要原因之一。2017年，黑龍江省固定資產投資拉動經濟增長僅3.99個百分點[3]。相對較差的營商環境則一直是令眾多投資者對黑龍江省望而卻步的重要因素。黑龍江省如想走出經濟發展困境，就必須持續改善營商環境，大力吸引投資，推動資本的加速形成。

為大力吸引投資，黑龍江省將著力優化營商環境，持續推進營商環境市場化、法制化與國際化建設。營商環境市場化，就是要破除不合理體制機制障礙、激發市場活力;營商環境法制化，就是要建立公正公開的法律監管體系、有效保障各類市場主體的合法權益;營商環境國際化，就是要持續擴大開放、對接國際經貿規則，大力吸引外資。對此，《方案》進行了具體說明：第一，轉變政府職能，深化放管服改革。實現“證照分離”和“最多跑一次”政務服務全覆蓋;調整完善省級管理權限的下放;建立健全監管體系，充分發揮事前事中事后的監管作用。第二，建立公平高效的法律制度，依法保護各類所有制企業權益。建立普通注銷登記制度和簡易注銷登記制度相互配套的市場主體退出制度;完善知識產權評估機制、質押融資風險分擔機制和方便快捷的質物處置機制;建立健全外商投資服務體系，完善外商投資促進、項目跟蹤服務和投訴工作機制。第三，進一步擴大開放，放寬外資的市場準入，深入金融領域的開放創新。全面落實外商投資準入前國民待遇加負面清單管理制度;允許外商投資企業將資本項目收入劃轉或結匯依法用于境內股權投資;完善盧布現鈔跨境調運體系。

（二）發展創新型經濟，加快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

黑龍江省能源豐富，能源產業給本省乃至全國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但黑龍江省的能源產業多年來主要處于自然資源的開采和初加工階段，相關設備和技術并未得到及時的更新和升級，以原料和初級產品為主的產品結構越來越不能適應經濟發展的需要。此外，近年來國際市場能源價格的不穩定也給黑龍江省能源產業發展帶來了巨大沖擊。大慶油田的后備資源儲備不足、油田開發效益形勢嚴峻，雞西、雙鴨山等地資源面臨枯竭，煤炭工業產值因煤炭市場持續低迷大幅減少，黑龍江省石油、煤炭等傳統能源產業領域出現了負增長，給全省經濟增長帶來了巨大壓力。為應對日趨加大的經濟下行壓力，黑龍江省必須推動實體經濟的轉型升級、發展創新型經濟，加快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

黑龍江省自貿區將以知識和人才為依托，以創新為主要驅動力，以發展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新技術和新產品為著力點，以發展創新產業為標志，積極發展創新型經濟。《方案》規定了以下具體發展任務：首先在人才方面，完善科技人才發現、培養、激勵機制。大力引進優秀海外高科技人才，開展海外人才離岸創新創業試點，允許在中國高校畢業的優秀留學生在自貿區就業和創業，對企業引進海外高科技人才給予立項支持;推動科研人員和企業家、企業技術人員之間的流動，分別在高校、科研院所和科技研發企業中設定一定比例的流動崗位，科研人員和企業家、企業技術人員可以分別到企業和高校、科研院所兼職;對高科技人才采取多種方式的獎勵制度，鼓勵企事業單位采取科技成果作價入股、股權期權激勵、優先購買股份等方式獎勵有突出貢獻的科技人才。其次在發展創新產業方面，積極扶持高端裝備、生物醫藥、信息技術、新能源、新材料等新興產業的發展。積極發展航空航天、海工裝備;加快國家新藥臨床試驗基地建設，加快創新藥品審批上市，允許開展免疫細胞研究試點，支持中藥材種養殖規范化基地建設;支持新建擴建黑龍江石墨新材料實驗室、哈爾濱網絡安全實驗室等創新平臺;建設深圳（哈爾濱）產業園區，支持哈爾濱片區設立國家級自主創新示范區。

（三）推動對外貿易轉型升級，促進對外貿易進一步發展

近年來，作為中國向北開放的窗口，黑龍江省同俄羅斯等多個國家和地區積極發展貿易，對外貿易額得到快速增長。據哈爾濱海關統計，2018年黑龍江省累計實現進出口總值1747.7億元，比2017年增長36.4%[4]。但當前黑龍江省對外貿易仍存在進出口嚴重不平衡，貿易結構不合理、貿易水平較低等問題，嚴重制約了對外貿易的進一步發展。2018年，黑龍江省進口總值達到了1453.7億元，占進出口貿易總額的比重高達83.2%，而出口總值只有294.0億元，占進出口貿易總額的比重僅為16.8%[5]，進口額遠高于出口額。2018年黑龍江省進口的石油價值達到了1050.1億元，占當年全省對外貿易總額的60.1%[6]，能源貿易額占總貿易額比重過大。對此，黑龍江省必須積極推動對外貿易的轉型升級，進一步促進對外貿易的發展。

為加快對外貿易的轉型升級，實現對外貿易的跨越式發展，黑龍江省將大力優化貿易結構，推動進口與出口、貨物貿易與服務貿易、貿易與投資、貿易與產業協調發展。以上在《方案》當中得到了進一步明確：第一，積極培育對外貿易新業態新模式。推進跨境電子商務發展，支持自貿區內企業開展跨境電商進出口業務，逐步實現自貿區內綜合保稅區全面適用跨境電商零售進口政策;支持自貿區的汽車整車進口口岸建設，允許自貿區內汽車整車進口口岸開展平行進口汽車試點;支持哈爾濱片區申請設立國家文化出口基地。第二，提升對外貿易便利化水平，深化服務貿易領域改革開放，完善促進服務貿易發展的管理體制和政策體系。優化通關作業流程，加快建設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國際貿易“單一窗口”，優化鮮活農副產品檢驗檢疫流程、優化生物醫藥全球協同研發試驗所需要的特殊物品的檢疫查驗流程;改進海關監管制度，在海關特殊監管區域全面實施貨物狀態分類監管，擴大第三方檢驗結果采信商品和機構方式。第三，建設面向俄羅斯及東北亞的交通物流樞紐，加快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建設的步伐。進一步擴大內貿跨境運輸貨物范圍和進境口岸范圍;支持哈爾濱片區設立內陸無水港;對綏化—黑河鐵路段、綏芬河——俄羅斯格羅杰闊沃鐵路段進行擴能改造;加快推進哈爾濱國際航空樞紐建設。

三、黑龍江自貿區建立對中俄經貿合作發展的影響

近年來，中俄兩國愈加重視經濟領域的務實合作，不斷擴大合作領域，提高合作質量，中俄經貿合作取得了豐碩成果。2018年，中俄貿易額創歷史新高，超過了1000億美元。同時，中俄地方合作蓬勃發展，為中俄兩國經貿關系深入發展提供了新動能。黑龍江省作為對俄合作第一大省，積極開展同俄羅斯的經濟合作，2018年對俄進出口額達到1220.6億元，占當年全國對俄進出口總額的17.3%[7]。自貿區的建立不僅將推動黑龍江省對俄經濟合作的深入發展，還將對中俄經貿合作的發展產生重大影響，進一步賦能中俄經貿合作。

（一）加快中俄相互投資增長，促進中俄投資合作發展

近年來，中俄兩國投資合作不斷向前推進，中國已成為俄羅斯重要投資來源國。2015年，俄羅斯實施新一輪遠東開發戰略，中方企業積極跟進，充分利用俄羅斯建立遠東超前發展區及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等契機，擴大向俄羅斯遠東地區的投資規模，帶動了中俄投資合作的發展。2018年，中國向俄羅斯遠東地區的投資占俄羅斯遠東地區外國總投資的80%[8]。2018年，中國在俄羅斯的直接投資額達到了41.893億美元[9]。能源、農業和林業、建筑業、貿易、輕工業及紡織業、家用電器及服務業成為中國向俄羅斯投資的主要領域。黑龍江省作為我國對俄投資的主要省份，充分發揮同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地緣優勢，不斷加大對俄投資。2019年前5個月，黑龍江省實現對俄備案投資3.7億美元[10]。當前，黑龍江省正圍繞市場化、法制化、國際化三個方面，加快推進營商環境的優化，努力打造營商環境優良、貿易投資便利、服務體系完善、監管安全高效的自貿區，以吸引更多對俄企業及項目落戶龍江，引領我國對俄投資合作發展取得新進展。黑龍江自貿區黑河片區自揭牌以來，新入駐登記企業達100多家，形成了黑河橋頭區基礎設施、月星集團中俄跨境物流樞紐、中俄跨境木材產業園等一批重點項目。中俄跨境木材產業園項目計劃在黑河、布拉戈維申斯克分別建設木材加工基地，將在布拉戈維申斯克投資2億元以上建立木材收儲、初深加工綜合體。

同時，隨著中俄兩國投資合作的不斷發展，俄羅斯對中國的投資也有了明顯增長。2018年，俄羅斯在中國直接投資額達到2.47億美元[11]，創近十年來歷史新高，但這一數值仍相對較小。俄羅斯對中國的投資主要集中在生產、建筑及交通服務領域。作為俄羅斯對華投資的主要省份，黑龍江省將通過放寬外資的市場準入、健全外商投資服務體系，減少對外商投資的限制、增加對外商投資的保護，加速外商投資的便利化，將自貿區建設成為俄羅斯對華直接投資的重要聚集地，加快俄羅斯對華直接投資的增長，助力中俄投資合作。為打造一流的國際營商環境，吸引更多的投資者，黑龍江自貿區黑河片區不久前推出了跨境商事登記全程幫辦服務新舉措，實現了商事登記的跨境受理、遠程代辦，1個工作日內辦結。俄羅斯艾維基綠色食品有限公司利用跨境商事登記全程幫辦服務，從申請材料到受理審核僅用了半個小時就取得了營業執照，成為首家成功落戶黑龍江自貿區黑河片區的外商獨資企業。

（二）推動創新型產業合作，優化中俄貿易結構

近年來，在中俄兩國共同推動下，中俄經貿合作得到了快速發展，雙方貿易額得到明顯提高。但目前，中俄貿易結構不夠合理，貿易層次較低。俄羅斯向中國出口的商品主要是原材料和初級產品，中國向俄羅斯出口的主要商品為資本密集型產品及勞動密集型產品，雙方貿易缺乏技術密集型產品，國際貿易往來等級不高。在2018年俄羅斯向中國出口的商品結構中，礦產資源產品所占比重為76.19%，木材及木制品所占比重為8.62%，糧食和農業原料所占比重為4.50%，機械、設備、交通工具所占比重為3.26%，化學工業品所占比重為2.83%，金屬及金屬制品所占比重為2.38%。在2018年中國向俄羅斯出口的商品結構中，機械、設備、交通工具所占比重為57.12%，服裝和鞋子所占比重為11.17%，化學工業品所占比重為9.19%，金屬及金屬制品所占比重為7.75%，糧食和農業原料所占比重為3.64%[12]。盡管雙方當前的進出口結構反映了中俄兩國經濟結構的互補性，也大致符合兩國經濟的發展水平，但從長遠來看，這種低層次的貿易結構將會制約中俄貿易額的快速增長。此外，以能源貿易為主的中俄貿易受國際油價波動影響大，有礙于雙方經貿合作的平穩健康發展。面臨中俄經貿合作中存在的挑戰，兩國應擴大科技創新合作，優化雙方貿易結構、提升貿易水平，推動對外貿易穩中提質。

在自貿區建設框架下，黑龍江省將在已有的對俄科技合作基礎上，扎實推進同俄羅斯在新一代信息技術、新材料、高端裝備、生物醫藥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合作，一方面繼續通過促進對俄科技人才交流、增設對俄科技合作機構、完善對俄科技服務體系，進一步開展同俄羅斯的科技協同研發活動，打造更為廣闊的中俄創新合作平臺;另一方面通過許可貿易、特許專營合同、顧問咨詢、技術服務與協助、承包或“交鑰匙”等多種方式擴大同俄羅斯的技術貿易，加大對俄羅斯技術引進的力度，提高對俄羅斯科技成果消化吸收及再創新的能力。黑龍江省擴大對俄科技合作、加大對俄技術引進力度，并將對俄技術與工業合作作為提升龍江企業技術水準和工業競爭力的重要切入點，有助于推動本省實體經濟的轉型升級，有助于加快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此外，對俄科技合作項目特別是大型科技合作項目不僅將在很大程度上帶動中俄兩國貿易額的增長，還將有效改善雙方貿易結構，提高中俄貿易合作水平。

（三）釋放中俄跨境電商發展潛力，培育中俄貿易新增長點

近年來，得益于互聯網技術在中俄兩國的快速發展和應用、俄羅斯網民數量的不斷上升、中俄跨境運輸通道等基礎物流設施的不斷完善、中國商品在俄羅斯市場競爭力的不斷增強，中俄跨境電商呈現快速發展的態勢，并成為中俄貿易新的增長點，為兩國經貿關系的發展注入強勁動力。2018年前三個季度中俄跨境電商貿易額達到了37億美元，與2017年同期相比增長了23%[13]。但目前中俄跨境電商的發展仍受到諸多因素的嚴重阻礙，物流效率低、成本高就是其中的一個。一方面，由于俄羅斯國土面積大，中俄跨境運輸通道等基礎物流設施仍不健全，跨境電商貨物運輸在面臨遠距離投送時，會產生拖延交易時間、增加交易成本的問題。另一方面，中俄跨境電商在貿易管理、通關、稅收等方面的服務水平仍不高，貿易條件不夠便利化，這也加劇了物流速度慢、成本高的問題。目前，中國發往俄羅斯的包裹航空全程寄遞時效需要5—21天，陸運全程寄遞時效則需要15—25天，快遞成本也較高。為提高中俄跨境電商物流效率、降低物流成本，需要加快完善中俄跨境運輸通道等基礎物流設施，提升中俄貿易便利化水平。

黑龍江省是我國面向俄羅斯及東北亞地區的窗口，建設面向俄羅斯及東北亞的交通物流樞紐成為黑龍江自貿區重要發展任務。黑龍江省將不斷加強中俄地區間鐵路、航空及國際交通運輸走廊的建設，暢通中俄跨境運輸物流通道。當前，作為黑龍江自貿區黑河片區啟動的標志性項目，月星黑河中俄跨境物流樞紐項目已經正式開工建設。該項目位于中俄阿穆爾河公路大橋中方一側，占地一平方公里，投資總額約30億元。該項目建成后，其集散轉運功能將把中國公鐵運輸網與俄羅斯西伯利亞公鐵運輸網連接起來，在中俄貿易中發揮骨干物流樞紐的作用。此外，黑龍江省還將在貿易管理、海關、稅收等領域提高服務水平，加快落實提升貿易便利化水平這一自貿區建設任務。跨境運輸物流通道的建設及對外貿易便利化水平的提高將明顯提高中俄跨境電商物流效率、節約物流成本，有利于激發中俄跨境電商發展潛力，帶動中俄經貿合作的進一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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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Объём электронной торговли КНР и РФ за 9 месяцев 2018 года достиг 3.7 млрд долларов[EB/OL]. https：//ria.ru， 2019-03-01.

（責任編輯：張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