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為例"/>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李雅娟 方曉玲
(西藏自治區社會科學院農村經濟研究所,西藏 拉薩 850000)
針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關鍵節點——“三農”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作出了鄉村振興的統籌部署,鄉村社會治理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內容之一。改革開放后,我國廣大鄉村地區邁著大步伐發展,經濟基礎、社會結構都發生了巨大變化,相比經濟發展的強勢趨向,鄉村“弱治理”特征普遍存在。為此,習近平總書記始終強調關注社會治理的核心——人,將社會治理的重心落在城鄉社區。鄉村社會治理是我國社會治理的基礎和關鍵,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社會問題日益復雜、利益與價值取向不斷多元化的社會轉型期,鄉村社會的治理任務十分艱巨;西藏鄉村社會由于人口集中程度較低、宗教因素影響較大、影響民族團結與社會穩定的外來干擾因素較多等原因,其社會治理更是面臨諸多困難與挑戰。認識并把握好西藏鄉村社會的歷史性變遷及時代需求,在鄉村振興戰略中構建好鄉村治理體系,以精細化治理視角推進鄉村治理創新,切實提升鄉村治理能力,是一個重大的理論及現實命題。
鄉村振興,治理有效是基礎,精細化治理是路徑。近年來,精細化治理已經成為國內學術界的熱點討論話題,關于精細化治理的已有研究較為豐富。精細化治理是一個廣義概念,它秉承精細化理念,運用精微技術,推進實踐細致過程。在社會治理中,精細化治理轉變被動回應的原有模式為主動適應,力求達到治理精準、精細和精致的目標。精細化治理涉及社會治理、大氣污染治理、河湖治理、區域交通治理等多方面,形式多樣,其中網格化治理是被廣泛應用的一種形式和手段。在越來越追求精細化目標的社會治理研究與實踐中,網格化治理成為諸多學者的研究主題。
國內關于網格化治理的研究路徑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以從政府層面的網格化治理創新為切入點探索網格化治理實效提升問題。孫濤、韓清穎[1]在針對廣州市越秀區社區“網格化管理”的研究中指出,社區“網格化管理”在技術系統、管理流程、業務網格、監督控制等環節與傳統社區管理有明顯優勢,為政府網格化治理創新提供了工具,但目標的復制性和動力的被動性、資源配置中資源的依賴性和技術的非相宜性、效果評估中效率的狹義性和不佳的自治性等,又彰顯了某種程度的行政管理“回歸”,成為政府網格化治理創新的挑戰所在;曹軍輝[2]將對網格化治理的研究延伸到反腐領域,提出廉政風險網格化防控的創新做法,認為這將是借鑒網格化社會管理經驗積極探索基層反腐倡廉工作創新的一種嘗試,預期能為落實全面從嚴治黨向基層延伸提供一條有效路徑。二是從社會治理視角出發探索網格化治理創新方法。葉敏[3]基于對流動社會背景下的科層制困境研究指出,網格化治理代表了一種在流動社會背景下形成科層體系內部協同的制度創新,相當于對傳統科層治理進行了全方位的基礎改造,構建一套制度性的協同治理機制,以此克服政府碎片化問題,適應流動社會背景下的公共治理需要。三是結合“互聯網+”模式對網格化管理創新的探討。莫家勤、吳偉武、聶延磊[4]對如何實現新型智慧城市的研究發現,管理機制的創新與城市網格化綜合治理平臺的結合,有利于實現各種治理資源的整合,達到城市管理精細化以及服務精細化,提升治理智慧化水平的目的。
網格化治理作為精細化治理的實踐代表,在西藏基層社會治理中被廣泛應用。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是西藏基層網格化治理的一種,是具有西藏特色且符合西藏鄉村實際的社會治理模式,針對西藏城鎮社區、寺廟社區、農村社區三大社區的文化、經濟、生活習慣等影響因素,三大社區的網格化治理模式既有共同點,也有差異。
西藏的網格化治理研究以網格化治理創新及城市社區網格化治理研究為主,針對鄉村社會的網格化研究較少。白瑪朗杰、孫勇[5]將西藏的網格化治理范圍分為城鎮社區、寺廟社區和農村社區,城鎮社區以復合網格化管理模式實現治理,通過居委會、便民警務站、宗教活動場所、單位和社區警務五個層次構成城鎮網格,鄉村網格治理則強調應充分發揮村兩委班子的作用,以便捷扁平化的管理模式實行治理。在《拉薩法治發展報告(2013)》的專題報告中,次仁德吉[6]認為可以把“雙聯戶”社會管理模式納入網格化管理中,形成轄區網格化管理的維穩、服務工作管理辦法,從而消除鄉村社會管理中的各種隱患,實現社會管理的精細化、信息化、動態化管理。在《拉薩法治發展報告(2015)》的專題報告中,次仁德吉、劉紅娟[7]認為拉薩市創新社會治理要積極探索“共治共享”社會治理模式,要結合堅持依法管理與社會管理、屬地管理、民主管理相結合,把人、地、物、事、組織等內容納入網格進行管理,最大限度發揮廣大群眾群防群治、聯保聯防的集體優勢。次仁德吉[8]認為拉薩市在以往“雙聯戶”工作基礎上,進一步健全體制機制,實施“七個舉措”,打造“四個平臺”,實現基層社區(村)多元治理,為更好發揮“雙聯戶”在網格化治理中的作用,要從依法加強服務和管理的角度進一步完善“雙聯戶”基層治理模式的體制機制。在《拉薩法治發展報告(2017)》的專題報告中,鐘慧、次仁德吉[9]認為要健全蟲草采集工作保障體系,采取“營、連、排、班”管理模式,由區域負責人、戶聯長、網格格長各司其職,協調配合。楊亞波、劉紅娟[10]提出居委會應積極參與物業管理,按照“分級回應解決”的原則,建立健全社區居委會——街道辦事處——縣(區)住建部門——市住建部門四級聯動機制,推動物業管理朝法制化方向發展。次仁德吉、譚嘉玲[11]認為把拉薩市僧尼管理納入社會化管理,通過網格化管理模式,制定工作責任制,把寺廟的管理責任落實到基層組織。這3篇專題報告打破了對網格化治理的固定思維,創新性地把網格化治理運用到蟲草采挖、物業管理、僧尼管理中。鄒賢祥[12]以拉薩市網格化治理為研究對象,將其分為街面防控警務網格化管理、村居社區網格化管理、單位社區網格化管理、派出所網格化服務管理和寺廟網格化服務管理5種模式,強調通過不同模式的縱橫交接,搭建“社情民意一傳到頂、政策措施一通到底”的社會管理服務平臺。針對城市社區網格化治理的研究還有多杰熱旦[13]對拉薩警務網格化管理的專題研究、王娟麗[14]對西藏L市C區網格化治理平臺系統的評估研究等。
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方面,冉昊[15]從鄉村警務站、雙聯戶制度和駐村干部制度3個角度探討了西藏鄉村基層治理創新及網格化實踐問題,認為鄉村警務站對不同群體的網格關聯具有重要意義;方曉玲[16]通過對城鄉結合部、文化產業發展、農業產業發展、整體搬遷村落、傳統農業村落5種典型的實地調研,分析認為拉薩市鄉村社會治理中基層政府、社會組織、鄉村民眾之間尚未建立常規性的溝通機制,需進一步構建服務型基層黨組織、優化鄉村網格管理設計、完善鄉村網格治理模式的服務功能等。
上述各類研究成果為本研究提供了開闊的思路,但縱觀諸多已有研究,關于邊疆民族地區的精細化治理研究較少,針對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的研究成果更少。為此,本研究以西藏L市M縣R鄉為基本調查點,以精細化治理理念為指導,立足西藏鄉村治理現實,對現有被動管理模式進行審視考察,以積極發揮群眾主動性為主要方向,力求西藏鄉村治理由傳統、單一、結構化向多元化、差異化、個性化轉變[17],實現西藏鄉村社會治理量的精細和質的精細的協調統一,促使西藏鄉村社會治理向資源共享、無縫對接的現代化治理模式演進。
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本身是精細化治理理論范疇內的一種實踐活動。在西藏這個反分裂斗爭的主戰場和前沿陣地,西藏鄉村社會治理的重要性更加突出。西藏鄉村治理,具有民族性、邊疆性的西藏社會治理總體特征,又面臨脫貧攻堅、改善民生、鄉村振興等西部鄉村治理的一般特征。長期以來,西藏各級黨委和政府高度重視鄉村社會治理工作,落實了一系列適合本地的治理措施,取得了良好的治理效果。
最早提出網絡化治理概念是在2014年,并在北京市東城區進行試點。2005年,在上海、深圳、武漢等10個城市推廣試行,并在27個城市推行管理經驗。2011年,中央綜治局確定拉薩市為全國加強和創新社會管理的綜合試點之一[18]。2012年,網格化管理在西藏得到普遍推廣,47個縣(市、區)達到自治區平安縣(市、區)級標準。西藏鄉村網格化實施的7年間,由最初的“三級平臺、四級管理”的城鎮網格化管理模式深入發展到“聯戶平安、聯戶增收”的“雙聯戶”鄉村網格化治理模式。鄉村網格化實踐,對西藏基層社會治理的組織結構、管理模式作出了大膽創新,且精細化治理提升了西藏基層社會治理能力,有力地推進了平安西藏的建設。西藏鄉村實施網格化治理以來,農牧民群眾的安全感、幸福感大大提升,在2012年群眾安全感問卷調查結果中,西藏群眾安全感居全國首位,拉薩市公共安全感在38個主要城市中第一。
2012年以來,隨著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的不斷發展,維穩責任片區機制的不斷深化,社會協同、公眾參與的治理新格局建設迫在眉睫。群眾自愿、互助、互信的組織形態——“雙聯戶”,作為基層民主法制和公民自治的一種新型實現形式產生。西藏鄉村“雙聯戶”機制(見圖1)的運行特別強調群眾主體、民生優先的原則,各地實事求是、因地制宜地通過扁平化管理模式展開工作?!半p聯戶”工作在西藏鄉村全面展開后,鄉村社會服務更加完善,社會動員更加廣泛,社會環境更加文明,社會關系更加和諧,社會秩序更加穩定,整體安全性大大提升,“雙聯戶”制度以及駐村駐寺人員的駐派等一系列工作的落實,使精細化治理在西藏鄉村社會得以實踐,有力地提升了西藏鄉村社會的治理成效。
圖1:鄉村“雙聯戶”工作機制

第一,“雙聯戶”工作促進了農牧民需求的及時反映。“雙聯戶”制度的實施使農牧民上下聯動的傳達速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群眾反映的社情、輿情、民情通過聯戶單位及時得到收集,拓寬了農牧民反映訴求的渠道,更好更快地滿足農牧民對具體社會事務處理與服務的需要。通過鄉村聯戶單位定期排查、治安巡邏等工作的落實,很多基層矛盾得到化解,社會重點部位得到整治,安全事故隱患得以消除,群眾安全生產生活得以保障。在助推脫貧攻堅戰中,雙聯戶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實行小額信貸聯保聯擔,致富項目聯建聯營,把聯戶增收與脫貧攻堅結合起來,采取“聯戶+公司+農戶”等方式,增收致富,促進共同發展,實現共同富裕[19]。
第二,鄉村網格化治理充分發揮了強基惠民作用。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實踐中始終強調與強基惠民的深度結合,特別在寺廟治理和農村社區治理中,強基惠民作用更加凸顯。自2011年西藏駐村、駐寺派駐工作開展以來,每年,每批駐村駐寺人員都進行走村入戶,深入群眾,著力解決群眾最關心、最迫切的問題。駐村駐寺工作的首要任務就是了解當地的雙聯戶長及聯戶長下的管理人員,搭建良好合作關系,幫助雙聯戶迅速在解決實際問題和扶貧政策的落實上作出反映,從而密切了黨群干群關系,強化了社會穩定根基,發揮了強基惠民的現實作用。
第三,“人防”與“技防”的協同治理提升了西藏鄉村社會治理效力。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是精細化治理和信息化治理協同作用的實踐探索,三級網格化治理的劃分使操作更加便捷,提升了西藏鄉村社會治理的速度和能力,治理更加規范化。信息化治理的普及,在增強“人防”的同時更加強了“技防”,信息化治理的運用減少了治理人員、時間和費用的損耗,信息流的上下聯動極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第四,鄉村網格化治理促進了西藏鄉村民主政治的完善。網格化治理未深入到鄉村社會時,西藏鄉村處于自然化的管理狀態,極易出現村中大小事都由村長說了算、缺乏民主性、搞裙帶關系、收受賄賂等現象。村民的實際需求難以反映,村民的監督信息難以上傳,上下聯動渠道狹隘,政府很難接收到真實信息。鄉村網格化治理實施以來,促進了從“管理”到“治理”的轉變,增加了民主政治的渠道,特別是“雙聯戶”制度、駐村駐寺干部的派駐、民情日志、村民基本信息檔案建立等措施的推行,使村民充分享受到公平、公正,推動村干部更加深入群眾,從實際出發解決更多村民的切身利益問題。
鄉村網格化治理在西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隨著鄉村社會的發展變化及其對治理實踐不斷更新的現實需求,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仍存在不少未能有效解決的問題。
(一)鄉村網格工作人員文化素質普遍不高
2012年以來,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以“雙聯戶”“1+5+X”(1)“1”為網格格長,“5”為網格流動人口服務員、網格宗教事務服務員、網格村民事務聯絡員、網格治保員、網格警員,“X”為X個村民個體或村民組成的基層團體。對接形式具體實施。這種網格化治理模式的設計理念,從理論上來說沒有問題,但從西藏鄉村發展現狀及特點看,現有的人員配備與技術利用等方面都未能達到設計要求。以西藏L市M縣R鄉為例。R鄉的鄉村網格化治理,構建了三級網格,全鄉劃分為14個網格,下轄46名聯戶代表,從鄉到村到組分別成立了鄉網格化辦公室、村網格化管理站、組網格負責人,形成了鄉黨支部——村委會——村組片區長——聯戶代表——村民聯絡員的工作網格,治理全鄉497戶村民。該鄉雙聯戶、村兩委成員普遍年齡位于35—55歲之間、文化程度以小學畢業為主,有些聯戶單元人員甚至是半文盲程度。R鄉網格化治理經過數年的實踐,突出反映了鄉村網格團隊離“雙聯戶”與“1+5+X”設計理念存在一定差距的問題,主要表現在網格工作人員的配備無法真正達到設計需求,存在“一員多崗”、配備不齊的現象;網格工作人員文化水平普遍不高,能雙語交流的很少,能網絡化辦公的人員更是少之又少;信息技術手段普及使用率不高,日常臺賬記錄和上報都是駐村干部和村干部在執行,基于技術手段的信息流受到人為因素干擾,信息真實性大打折扣。
可見,差距的根源在于每個環節的運行在理論上都需要一個技術支撐,通過技術運用實現環節之間的信息流動。但西藏鄉村的實際情況在于縣級財政的自身實力有限,縣、鄉、村專業人員缺乏,信息化技術水平低,就目前情況看,人、財、技術這些支撐平臺運行的核心要素難以完全達到設計要求,導致各環節在真正運行中難以達到預期效果。
(二)鄉村網格工作人員工作方式單一,工作效率低
網格工作機制雖然設計精細,但支配機制運行的人,如果不能發揮主觀能動性,就無法達到預期設計目標。西藏鄉村網格工作機制主要由聯戶單元、雙聯戶長、村兩委班子、鄉政府、鄉派出所組成。其中聯戶單元人員與雙聯戶長發揮作用的實際情況與預期設計存在差距,未能達到精細化治理對治理主體在法律知識、服務意識等方面的要求,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網格工作的有效性。
以L市M縣R鄉調研結果為例,該鄉網格服務團隊分網格核心團隊和網格輔助團隊兩部分。核心團隊主要由1—2名鄉干部、各村第一書記和網格格長組成,負責走訪群眾、收集民情、召開例會、解決基本訴求等職責。輔助團隊由黨小組長、聯戶代表組成,負責信息收集、發現問題等職責。現實情況是黨小組成員、聯戶代表等對信息收集缺乏主動作為,無法以服務精神、大局意識開展工作,部分人員存在惰性行為、懶政現象。在解決問題時,有些人遇到不是自己責任領域的事就不管,存在推卸責任等現象,導致訴求渠道不暢。
(三)鄉村網格化體制機制不完善
“雙聯戶”績效考核以信息化績效考核辦法為基本手段,初衷是為了提高綜治信息系統的應用效率,提高聯戶代表的工作積極性,但這種基于信息平臺的考核模式在現實中極易產生形式化問題。L市M縣R鄉調研發現,有些聯戶代表將每日下午某個時間作為微信平臺報平安操作的固定時間,以此為職責核心,反而忽略了日常職責的具體落實。
考核獎勵機制中,聯戶代表通過宣傳員、治安員、信息員、調解員、申報員、幫教員、監督員、聯絡員等職責的劃分,實行分類積分制,按不同分值區間考評出差、一般、較好、優秀四個等級,以此為依據發放當月補助,每個等級補助差額在100元。這種獎勵區分幅度過小,大多數聯戶代表表示沒什么差別,即使認真努力工作也感受不到額外的自豪與滿足。在自治區級、市級、縣級等的不同層次評獎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學生高考加分優惠政策,這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聯戶代表的工作積極性。但調查發現,一些聯戶代表短期表現積極,只為了孩子考學加分,發自內心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不高。
(四)鄉村網格化權責界定模糊
在鄉村“雙聯戶”工作制度安排中,對聯戶代表的職責要求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依據上級部署開展排查與宣傳,收集新情況向上級聯絡人報告,承擔鄉或村交辦的其他工作。這些職責要求中缺乏現場解決問題的細則說明與權責界定,使“雙聯戶”的實際實施充滿行政色彩,“任務感”較強。L市M縣R鄉調研訪談表明,遇到問題時,大多數情況下由一級網格(鄉政府)處理,二級網格(村級)視情況邊處理邊匯報,三級網格(組級)則主要負責信息收集和上報(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具體工作流程見圖2),不涉及問題解決有關事項。處于三級位置的雙聯戶和組長在收集信息時,即使遇到能及時解決的問題,也無法確定自身是否有權限或職責去解決。
圖2:西藏鄉村網格化工作流程

(五)鄉村村委網格化配套工作制度貫徹落實不到位
西藏的網格化治理總體方案中安排了村(居)委會相應的配套工作制度,主要包括負責“先進雙聯戶”的創建評選工作、設立便民服務點并利用宣傳工作點、開展民族團結移風易俗等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活動、做好綜治防范以及重點人員幫教等社會管理工作等。實際情況顯示,城鎮居委會的配套工作制度落實較為全面有力,相比之下,鄉村村委會的配套工作制度貫徹落實不到位,其中便民服務點的設立與利用差距最大,鄉村公共衛生、優撫救濟、殘疾人保障、婦女兒童合法權益保護等社會服務工作以及各種形式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活動,基本在鄉鎮行政工作的序列中完成,村級治理主體對此缺乏自覺關注,進而影響聯戶代表對聯系群眾、服務群眾的認知,將自身職責狹隘地理解為由警務室牽頭的治安聯防巡邏。
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要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推進社會治理精細化,以解決一些地方治理實踐中存在的重管控輕治理、重政府輕社會、重大概輕細節等問題[20];黨的十九大報告在闡述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社會治理格局時,也強調要推動社會治理重心向基層下移,實現社會矛盾的基層化解決與精細化治理。構建精細化社會治理新模式,處理好不同治理主體之間的關系,并以信息化技術推進社會治理的精細化[21],是解決好當前我國社會治理突出問題的三個著力點,這三個著力點講求的是制度、人、技術三者的互相融合、彼此助推,在合理的制度框架下,盡可能地發揮人的自覺性,加上技術手段的適當運用,達到治理目標。西藏鄉村社會治理精細化是一項復雜的社會系統工程,需要在精細化理念指導下,結合自上而下的行政動員,以及自下而上的群眾訴求,實現政府行政管理與村民自治的有機銜接,通過服務為先的治理理念、治理主體的多元化和協同化、治理手段的數字化和智能化、治理標準的規范化[17]等,不斷完善西藏鄉村網格化治理的機制與運作,能為西藏鄉村治理提供堅實的制度保障和廣闊的自發空間。
(一)從實際出發,加強鄉村網格機制建設
對于網格機制的完善,國內其他省區已有很多成熟的經驗,各地根據地域、經濟、社會問題等不同情況創新了不同網格化治理模式,如江西省南昌市南昌縣建立了“定點、定人、定時,定責”的“四定”模式,模式依托“人、地、事、物、組織”五大要素,規模適度,無縫覆蓋,圈定“責任田”,銜接各領域,并根據社會矛盾的多少、工作任務的輕重等因素,將所有網格進一步劃分為重點網格、一般網格兩個類別[22]。西藏鄉村網格工作機制在建成后經歷了幾年的實踐,哪些是好的模式值得保留,哪些方面存在不貼合實際的情況,應及時做好總結整理,根據西藏鄉村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情況,及時調整完善鄉村網格工作機制。其中要特別注重完善鄉村網格組織建設,切實拓寬群眾的利益訴求渠道,保障暢通,力求對群眾訴求的行政解決快速而有效。為努力實現防治結合,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鄉的目標,需建立結構合理、職責清晰、獎懲分明、規范治理、協調合作的網格組織體系,結合西藏鄉村實際情況,發展人的主動優勢,補齊人才與信息短板。規范三級網格治理工作流程,明確各層級職責細則,提升上下聯動的效率,重視民情日志、管控人員、糾紛調解以及每級網格臺賬的建立,從組—村—鄉形成規范化的收集—上報—分流—交辦—反饋—辦結的工作流程,注重建檔、歸檔、存檔。明晰每個網格長的治理責任和范圍,強化履職,確保網格長知道什么事件該盡力處理,什么事件該上報處理,避免“意思一下”、反正要交給上級解決的懶政思想。完善的網格機制還應注重多部門的協調配合,建立鄉鎮與公安、交通、食品安檢等部門之間資源共享、共同治理的平臺。
(二)加強人才隊伍建設,提高鄉村網格工作人員各項能力
網格工作人員的能力對事件的處理、工作效率起著關鍵性作用,要加強業務、信息技能的培訓,以培訓促提升,整體性地提高網格工作人員綜合素質、政治覺悟和服務意識。建立完整的培訓體系,通過培訓、考核、繼續教育、中期檢查等方式全面掌握每級網格治理主體的能力狀況,定期開展普遍性、針對性兩種模式的培訓。豐富培訓內容,把法律知識、國家政策、政治思想、專業技能等納入培訓知識點,參照大學上課模式分為公共課和選修課兩類,集中強化學習,同時針對村組干部文化程度低等問題,繼續深入開展夜校教育。拓寬學習人員范圍,把有覺悟、服務意識強的村民納入到學習培訓對象中,重點培養思想積極、執行力強的村民代表和先進帶頭人。促使培訓方式多元化,除了組團式上課方式、宣講方式外,組織開展趣味知識競賽活動、田園交流學習、以點帶面口口相傳式學習、內地參觀學習等多元化學習方式,提高網格工作人員參與培訓的積極性。
(三)完善獎懲機制,發揮“縱向到底”的作用
“雙聯戶”在鄉村網格化治理中具有基礎性作用,是最貼近廣大人民群眾的,也是廣大人民群眾反映訴求的最直接渠道,要以更具吸引力的獎勵機制切實解決聯戶級的網格工作人員“等、靠、要”思想以及執行網格化工作缺乏積極性等突出問題,真正實現網格治理的“縱向到底”。明確獎懲制度,根據評價等級進行獎勵,同時配設相應的懲罰機制,取消兩年內績效考核不合格撤銷職務的一刀切式做法,在建立獎懲機制時要注重民眾意愿與滿意度調查,把人民群眾滿意度納入獎懲機制。針對目前獎懲機制設置不合理、刺激力度不大、有些獎勵措施容易造成聯戶網格人員工作目的不純的問題,要著力構建相對平衡的獎懲機制,加強優秀工作者的獎勵力度,相應增強懲罰機制的威懾力。如補助核發機制中,每年根據績效考核的結果,按照優秀、合格、不合格三個等次實行以獎代補的獎勵措施,扣除不合格者補助,作為優秀者的獎勵。適當增加自治區級、市級、縣級的優秀名額,降低高考加分分值,保證高考的相對公平性。補充群眾滿意度作為考評指標及獎懲依據,對網格化治理實效具有顯著效果。以上海市N縣的考核制度為例,上海市N縣的考核制度建立了區域及崗位“兩結合”的評價標準,日??己伺c年度考核相結合的考核體系,以及鄉鎮社區、縣直部門與群眾評價共同構成的考核方式,對工作存在問題及群眾滿意度不高的工作人員,添加追究責任細則,有效地提升了網格工作人員的責任感[23]。
(四)提升鄉村數字化精細治理水平,打造智慧鄉村
智慧鄉村,雖然目前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被廣泛認可的定義[24],但依據“智慧地球”“智慧城市”的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可將其理解為信息技術在鄉村經濟發展、鄉村社會治理、鄉村生態保護等方面的廣泛運用,創造性地解決鄉村面臨的矛盾與問題。智慧鄉村概念在社會治理領域的運用,就是以數字化技術提升精細治理水平,促進鄉村治理能力現代化。西藏鄉村社會同國內其他省區鄉村一樣,面臨著社會轉型的快速變遷。傳統的社會治理模式已滿足不了人民群眾對社會治理多元化、多變性的需求,在推進治理體系及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大環境下,亟需打破傳統的鄉村社會治理模式,建立鄉村網絡化治理、信息化治理。根據西藏鄉村信息技術基礎差、人口居住分散等特點,在西藏智慧鄉村的打造過程中,應著重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克服、解決村組通電難、電壓不穩、網絡信號不強等基礎性問題,爭取把有條件并入國家電網的地區并入到國家電網中,無條件并入的地方通過小型水電站、太陽能電站等解決通電問題,努力為鄉村信息化治理打好基礎。充分發揮自媒體平臺功能,以“雙聯戶”為一單元格在信息媒體中介上建立聯絡小組,方便群眾反映問題、接收上級發布通知等。同時開拓縣鄉級電話熱線、短信編輯、公眾號平臺等多樣化治理渠道,實現“粗放機械式治理”向“靈活精細式治理”[25]轉變。引進專業信息技術人才,著力解決鄉村數字化治理平臺建設與維護問題,建立“一口受理”、多部門協作的共建共治共享信息處理平臺,使群眾少跑冤枉路,提高辦事效率。通過信息數據的歸檔調度工作,分析數據的發生緣由,提高問題預測能力,在出現問題的臨界點之前,及時將問題解除在萌芽狀態,防治結合,建設平安鄉村、平安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