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春
從短期來看,我們會看到疫情是在一種“非預期沖擊”下產生的類似休克的停擺效應。若從中期角度,特別是全年角度來看,疫情又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呢?從歷史上特別是近百年的歷史來看,任何一場疫情所引發的經濟沖擊,本質上是外生的、短期的和局部的,不會造成一個大型經濟體的潛在增長速度發生系統性偏離。
理論上講,一個國家中長期的發展趨勢和潛在增速取決于以下幾大因素:一是資本存量及其增長速度;二是勞動力及其人力資本積累的狀況;三是技術進步以及資源配置效率的改進。
物質資本存量不會因為疫情而消失,不會因為短期的疫情而導致其積累的方式和更新的速度發生根本性變化,因為資本積累速度取決于國民的儲蓄率。
疫情雖然會引起死亡,但現代社會已經將死亡率控制在很低的水平,因此對勞動力市場及人力資源的積累影響是短暫的,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決定人力資本的核心因素是教育,教育發展的步伐不會因為一場疾病而停止。
更為重要的是,人類技術進步從來沒有因為疫情而中斷或者弱化,反而會在疫情的刺激下引發人類對于技術創新的更加重視,更為重視各種公共衛生和城市基礎建設的投入。從中期來看,疫情往往還是促進人類進步的“推進劑”,疫情過后“大破大立”,引發人類反思,倒逼制度調整和治理水平改善。
我們必須充分認識到,當前中國經濟具有巨大的彈性和韌性,對疫情沖擊有著很強的防御和自愈能力,能夠克服當前各種困難和風險,快速重返正常發展軌道。原因如下。
第一,中國經濟的最大彈性和韌性首先來源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
第二,實力雄厚的物質基礎和生產能力:100萬億GDP,數百萬億固定資產、接近9億的勞動力以及全世界規模最大、品類最齊全的生產體系。
第三,超大規模市場和內需潛力巨大: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已經超過41萬億,固定資產投資超過55萬億,出口超過31萬億。
第四,豐厚的人力資源和人才資源。
第五,新經濟和新動能的蓬勃發展為緩沖疫情沖擊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第六,中國政府對于經濟調控的強大能力、足夠的工具箱和廣闊的調控空間決定了中國經濟具有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
所以我們認為,疫情帶來的短期沖擊大概率不會造成中長期的一些系統性變化。
同時,我們更要看到,當前科學的疫情應對舉措和恰當的經濟對沖政策,決定了中國將快速打贏這場百年未有之大戰,快速恢復國民經濟運行的正常秩序。一方面,是疫情在全國已經得到有效控制。另一方面,復工復產得到超預期快速推進,將大幅度降低疫情帶來的各種損失。同時,在各類政策的充分對沖下,市場恐慌已經開始消退,悲觀性預期得到大幅度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