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居民養老方式意愿選擇的影響因素研究①
——以南京市為例

巫穎瑩，楊 琦，唐兆玉，王 倩

一、 文獻回顧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不管家庭經濟條件如何，人們都追求闔家團圓，享受天倫之樂。 養老機構更像是老人因迫不得已，沒有子女贍養才去的地方，家庭養老思想根深蒂固。另外，家庭養老自身的一種特質便是有錢多花點，沒錢少花點，相對于其他養老方式，家庭養老起到一種緩沖器的作用。再言之，家庭外部的養老資源有限，國家力量不足以支持我國龐大的養老人群選擇其他的養老方式。 所以改革開放前，我國絕大多數人選擇的養老模式為家庭養老。 改革開放后，隨著經濟的發展、國民素質教育的提高以及計劃生育政策的實施，國家有更多的資金支持養老多元化發展，國民受傳統文化的影響更少，更容易接受其他的養老方式。 與此同時，家庭子女人數的減少增加了家庭的養老負擔，家庭養老的主體地位不斷弱化，機構養老開始受到大家的青睞。

然而，機構養老的投資主體很單一，主要依靠財政支出維持發展。 由于缺乏合理的籌資渠道、專業化人才以及完備的基礎設施，養老產業逐漸衍生出其他創新型養老模式。 根據馬洛斯需求層次理論，一部分老人在滿足了低級的需求后開始追求自我實現，因此，多樣化的養老模式逐漸發展起來，包括社區養老、以房養老，以及“醫養結合”“時間銀行”互助型養老等新型養老方式。 其中，社區養老廣受好評。

社區養老彌補了家庭和機構養老的部分缺陷。 現如今，年輕人由于工作關系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照顧老人，大批“空巢老人”的形成導致家庭自身的服務功能弱化，并且老人不愿意離開家庭去養老機構養老。 而社區養老則有效地承接了部分的家庭服務功能，讓老人享受到家庭服務的同時又能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中繼續生活，“兩難”問題得到解決。 于是，社區養老更多地進入大眾視野，成為熱門養老方式之一。

二、 數據來源和描述性統計分析

(一)數據來源

本文所采用的數據來源于本項目組2020 年1 月進行的南京城市居民養老方式意愿選擇的影響因素的問卷調查。南京是新一線城市，各種養老模式發展較快，相對于欠發達地區，養老模式較為成熟，故而，本次調查以南京市為例進行討論。 我們依據簡單隨機抽樣原則，選取浦口區、鼓樓區、建鄴區、玄武區、秦淮區、雨花臺區、江寧區此七個區進行問卷投放。 問卷調查采用分層抽樣方法，以年齡層劃分。 形式是實地發放和網上發放并行。 共發放問卷400 份，回收問卷344 份，有效問卷320 份，問卷有效率為93.02%。

(二)描述統計分析

1. 整體分析

表1 呈現了養老方式選擇的基本情況，其中，居民選擇傳統的家庭養老方式占比為45.6%，選擇機構養老和社區養老占比依次為25.6%和20%，其他養老方式如以房養老等占比很小，為8.8%，我國養老模式有待發展。

2. 局部分析

(1)如表2 所示的個人因素看，性別對南京居民養老方式選擇的影響并不大；不同年齡階層對養老方式的選擇中，家庭養老仍占據主流，但人們的目光也漸漸放在了社區養老上，有更迫切的養老需求的年長者也慢慢認可社區養老的方式；學歷對養老方式選擇的影響相對顯著，隨著居民學歷的提升，家庭養老占比有所下降，其他養老方式占比增加，居民養老方式的選擇趨向多元化；婚姻方面，無配偶的居民選擇家庭養老方式的占比減小，究其原因，應是沒有配偶的人對家庭的依賴小，選擇更加多樣化；身體狀況方面，身體不健康的居民大都選擇家庭養老；職業方面，政府公務人員較事業單位和企業職工選擇機構養老的比重更大，這體現出政府公務人員在養老方面待遇較好，對機構養老更有信心。

表2 個人因素影響選擇描述 (單位:%)

(2)如表3 所示的家庭因素看，居民家庭人口數量越多，選擇居家養老以外的其他養老方式比重越小；家庭有收入的人數越多，就有更多的資金用于贍養老人，相比于其他養老方式，居家養老會給老人更好的物質生活條件。

表3 家庭因素影響選擇描述 (單位:%)

(3)由表4 所示的經濟因素看，收入滿意度越高，越有足夠的資本進行家庭養老，對收入不滿意的人則傾向于社區養老；選擇銀行存款作為理財方式的居民比較保守，更偏好穩定的居家養老方式。

表4 經濟因素影響選擇描述 (單位:%)

(4)表5 呈現了退休預測因素對養老方式意愿選擇的影響。 越是想延遲退休或退休后簡單工作的人，越會選擇居家養老，這與居家養老需要一定資金儲備，而延遲退休可以有更多工資有一定關聯。

表5 退休預測因素影響選擇描述 (單位:%)

三、 討論

據所得數據顯示，經濟基礎對人們養老方式的選擇影響顯著。 相比于收入較低、家庭人口數量較多的群體選擇家庭養老，經濟條件越好，受教育程度越高的群體會越傾向于機構和社區養老。 未來隨著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提高以及傳統觀念的改變，社區養老作為新興養老方式，在精神生活以及文化娛樂方面更能滿足老年群體的需求，發展潛力不可小覷。 然而目前的社會發展并不能立即支持社區養老的普及，家庭養老在未來較長時間內仍是居民養老方式的主流，機構與社區養老僅作為輔助，而當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后，社區養老將會替代家庭養老成為居民養老的首要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