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昱穎,李小嬌,范雨露,劉毓林
(1.山西中醫藥大學中醫臨床學院,山西 太原030024; 2.山西省活血化瘀研究所婦科,山西 太原030001)
盆腔炎沒有獲得適當和及時的診斷或診療,可能造成炎癥性疾病后遺癥,主要表現為組織遭到破壞、廣泛的粘連、增生和疤痕的形成[1]。西醫根據不同的臨床表現選擇不同的治療方法,不孕癥患者需要生殖方面的技術協助,慢性盆腔炎患者找不到有效方法,反復發作得不到有效治療。中醫對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婦女腹痛)的認知源遠流長,選用中藥內服、針刺、艾灸、中藥灌腸、穴位敷貼、穴位埋線、刮痧等治療方式,卓有成效,且毒副作用較小,被眾多患者所接納和認同[2]。因此本文將近5 年公開發表的運用中藥內服治療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相關文獻,整理及分析其證候的分型、方證的關系以及加減用藥的,以待為臨床用藥提供相關的數據參考。
檢索萬方數據庫與中文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2014 年1 月至2018 年12 月的相關文獻。
以中文期刊全文數據庫為主,檢索年限:2014年1 月至2018 年12 月,以“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慢性盆腔炎”主題詞,以“中醫”和“治療”為關鍵詞。
研究目標為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臨床研究,理論探究類文獻;單獨運用中藥內服或以中藥內服為主配合其他中醫外治法治療方法者為文獻干預措施;中醫辨證分型或癥狀表現明確。
方藥及辨證不明確,以及信息嚴重缺失的文獻;中西醫結合治療的文獻。
以中文期刊全文數據庫為主要數據庫,根據上述搜索策略,結合名稱、摘要和關鍵詞,刪除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然后下載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全文。從文章中提取有關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證型、該證型中所用運方藥、伴隨癥狀及伴隨癥狀加減中藥等文獻信息。
關于中醫證型、癥狀參照中醫藥學名詞審定委員會編制的《中醫藥學名詞》[3]《中醫診斷學》[4]進行統一,方劑名稱、中藥名稱參照全國高等中醫學校規劃教材《方劑學》[5]《中藥學》[6]統一規范。對于不存在于書中的名詞術語,保留文獻中的原有名詞術語。方劑名稱規范時,統一將自擬方歸為一類,并保留其原方名稱,提取該方中所運用的中藥。
用Excel 2016 表格錄入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證型、方劑、伴隨癥狀、加味藥物等信息進行數據整理,使用統計軟件SPSS 22.0 進行描述性統計。對相關證型、方劑、相關癥狀及藥物加減情況等進行統計分析。
本研究CNKI 檢索到720 篇文獻,萬方數據庫檢索到120 篇文獻,刪除重復文獻73 篇,共計767 篇文獻,并根據納入和排除標準閱讀全文后刪除文獻560 篇,最終納入文獻207 篇。
在納入的207 篇文獻中,有關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中醫證候分型有17 篇,其證型和頻率如表1 所示。

表1 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中醫證候分型
2.2.1 用方頻次分析 在納入的207 篇文獻中,使用古人方劑或用古人方劑加減治療者172 篇,共39 方,其中使用頻率大于5%的方劑情況見表2。

表2 用方頻次分析
納入文獻中涉及自擬方27 首,使用藥物頻率位于前10 位的有:赤芍(27 次)、桃仁(23次)、丹參(19 次)、茯苓(18 次)、川楝子(19 次)、敗醬草(17次)、三棱(15 次)、莪術(15 次)、延胡索(12 次)、桂枝(11 次)、薏苡仁(10 次)、香附(9次)。
2.2.2 方證關系分析 根據“方證相應”理論,統計頻率前4 的證型與常用經典方之間的關系。結果見表3。

表3 方劑與證候的相關性
2.2.3 伴隨癥狀用藥情況分析 在納入的207 篇文獻中,其中涉及伴隨癥狀及加減用藥有53 篇。涉及的伴隨癥狀按降序排列如下:帶下量多色黃有異味(27 次)、腹痛甚(19 次)、腰骶酸痛(18次)、神疲乏力(17 次)、濕熱甚(8 次)、盆腔積液(6次)、腎虛(5 次)、大便秘結(5 次)、氣滯(5 次)、便溏(4次)、脾虛(3 次)、瘀血(3 次)、小腹冷痛(3 次)、輸卵管阻塞(3 次)、腹脹(2 次)、腎陰虛(2 次)、痰多(2 次)、惡心嘔吐(2 次)、腹脹(2 次)、失眠(1 次)、腎陽虛(1 次)。選擇伴隨癥狀出現頻次≥5 次者進行用藥情況分析。結果見表4。
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主要病機為沖任虛衰,胞脈失養,“不榮則痛”,沖任受阻,“不通則痛”。實則乃婦女先天腎氣不足,或房事過度,房事不潔,腎陽不足,或經期前后血室正開而攝取寒涼生食,感觸風邪,寒邪入里,損傷腎陽,沖任失于溫煦,胞脈虛寒,血液循環緩慢導致腹痛[7]。或因先天身體虛弱,氣虛血虛,或過度思慮,飲食不當,過度操勞,損傷脾胃,或由于大病慢性病,導致沖任虛損,胞宮失去營養導致腹痛,氣虛血虛造成氣血運行無力,血行緩慢也可導致腹痛,過度憂傷及煩惱,造成氣機不暢,氣滯血瘀,沖任阻滯,胞脈血運,不暢,引起腹痛。體內有濕熱蘊結,流入下焦,造成下焦濕熱,氣血運行受阻,或經期產后,余血未盡,感受濕熱之邪,濕熱與血相博結造成瘀血阻滯沖任,胞脈血運失暢,筋脈不通,導致腹痛。或經期產后,余血未盡,淋雨經霜,過食生冷,或久居寒濕之地,寒濕流注胞宮,血遇寒濕而凝,阻滯沖任,造成血行不暢,不通則痛,以致腹痛等[8]。故本文獻分析中多以濕熱瘀結證出現頻次最高,故濕熱瘀結證屬該病常見證候。

表4 癥狀與藥物相關性
本研究系統回顧了中藥口服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最近5 年的研究文獻,中藥內服治療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的處方藥多以“證”為依據,處方是相對應的。如濕熱瘀結證者多用桂枝茯苓湯、清熱調血湯、當歸芍藥散;氣滯血瘀證者多采用四妙散和膈下逐瘀湯;寒凝血瘀證者多用少腹逐瘀湯;腎虛血瘀證者多用消癥飲[9-11]。
除辨證遣方外,臨床用藥亦隨癥加減,在納入的207 篇文獻中涉及伴隨癥狀及加味藥物有54篇。配合加減藥物的癥狀多為次癥、兼癥。加味藥物治療針對性明確,如大便秘結加大黃、火麻仁,帶下量多色黃有異味加蒼術、白術、黃柏、車前子,腹痛甚加延胡索、川楝子、香附,腰骶酸痛加杜仲、桑寄生、續斷,神疲乏力加黃芪、黨參,濕熱甚加黃柏、蒲公英、敗醬草、金銀花,盆腔積液加路路通、車前子、益母草,腎虛加懷牛膝、旱蓮草、鹿角霜等。
辨證施治,對癥下藥是中醫內服藥治療盆腔炎性疾病后遺癥目前的主要思路,由于本研究以既往文獻為基礎進行研究,今后需進一步完成臨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