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銀輝 陸智強



摘要:隨著我國經濟下行壓力增大,國內各金融機構的金融風險不斷累積,城市商業銀行(以下簡稱“城商行”)作為我國商業銀行的一部分,同樣面臨著與日俱增的金融風險。利用2015-2017年103家城商行數據,通過固定效應模型,研究發現:對地方政府持股的制衡無法降低城商行非系統性風險;高管薪酬的提高有助于減少城商行的非系統性金融風險,但只有較大比例地提高薪酬才能明顯地降低非系統性金融風險;董事會人數的擴大有助于降低非系統性金融風險,但一味地增加獨立董事人數并不能為降低非系統性金融風險帶來幫助。根據實證結果,城商行有必要對高管進行激勵,同時要適當擴大董事會規模,但不必刻意增加獨立董事人數。國家應進一步引導民間資本進入城市商業銀行,使城商行的股權分配趨于合理,同時應合理安排產權,完善了產權結構方能對治理結構進行改進。
關鍵詞:城市商業銀行;公司治理;地方政府;非系統性金融風險
DOI:10.16315/j.stm.2020.01.013
中圖分類號:F000.0文獻標志碼:A
城商行在我國商業銀行體系中處于第三梯隊,位于國有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之后。城商行的前身是城市信用社,成立于改革開放之初。由于體制、經營方式等歷史原因,各城市信用社發展參差不齊,積累了大量的風險。為了規避風險,1995年國務院規定,城市信用社在清產核資的基礎上,允許吸收地方財政、企業入股,組建城市合作銀行;1998年城市合作銀行全部改名為城市商業銀行。截止2017年,城商行在近20年的發展歷程中顯著提高了經濟實力。據中國銀監會數據統計,城商行營收從2016年第1季度的23.82億元增長至2017年第4季度的31.72億元;占銀行業金融機構比重則從2016年第l季度的11.42%升至2017年第4季度的12.57%;2017年12月,全國城市商業銀行資產總額達317217億元,資產總額占國內銀行業資產總額的12.57%。事實上,從城商行的股權結構、發展歷程以及分稅制改革來看,城商行的快速發展與地方政府密切相關。
1文獻綜述
黃建軍指出城商行成立之初,中央規定地方財政作為最大股東,入股比例為30%;單個企業入股不能超過10%;個人不能超過2%,這就決定了地方政府在股權結構中的絕對控制地位。隨著金融體制改革深化,例如2013年中國銀監會令第1號以及2015年中國銀監會令第2號均鼓勵民間資本進入城商行,地方政府的持股比例有所下降,但鄭榮年指出目前城商行股權結構中,第一股東近70%仍是地方政府。姚耀軍等認為從城商行歷史背景和我國分權制度來看,地方政府不會輕易放棄對城商行的控制。在近20年的改革發展中,地方政府對城商行的控制力度并未實質減弱。
城商行由城市信用社改組而來,成立之初有大量不良資產,需要尋求地方政府幫助以擺脫歷史包袱。據統計,自2002年杭州市商業銀行在地方政府支持下,通過資產置換方式處置了18億元不良資產以來,全國共有60多家城市商業銀行通過多種方式轉換和剝離不良資產達800多億元,其中35家城商行還獲得地方財政直接或間接注資,累計近170億元。這表明地方政府對城商行的發展起著重大的推動作用。
張光利等研究發現隨著1994年分稅制改革實施推進,地方政府經濟支出占財政收入的比重不斷攀升,地方財政壓力巨大。張軍等認為分稅制改革帶來的財政壓力使得地方政府對城商行的干預和控制意愿更加強烈,干預方式從直接的行政干預逐漸轉為間接的隱陛干預。地方政府需要履行發展地區經濟、維護社會穩定的職責,需要控制一定的金融資源。但在分稅制下,地方政府的稅收渠道有限,而發行地方政府債券等融資方式又受到法律方面的制約,由于我國間接融資占主導,地方政府必然尋求控制一定的信貸資金以促進地方經濟的發展。隨著國有商業銀行業務的收縮,貸款權限上收,地方政府對其控制力變弱,城商行就成了地方政府信貸來源的最佳選擇。同時,城商行也有著服務中小企業、發展地方經濟的任務。本文認為地方政府對城商行有著較強的控制力,兩者形成了緊密的關系。
在經濟處于上升階段時,城商行在地方政府扶持下的快速發展掩蓋了其內在的產權結構及治理結構不合理問題。現階段,經濟下行壓力增大,地方財政困難,趙尚梅等證明了地方政府作為大股東,對城商行存在著掏空行為。辛子波等認為地方銀行與地方政府的關系類似于此前國有銀行與中央政府問的關系,地方政府出于對地區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考慮,需要對地方銀行進行干預。但是地方政府相對獨立的目標與城商行的市場化經營目標嚴重背離,城商行因受到過多干預而陷入困境。城商行治理結構不合理主要表現為地方財政及地方國有企業占股比例大,基本決定了城商行的人事任免及經營策略(主要指信貸流向),張吉光指出即使地方政府持股比例不高,地方政府也可以以任免高級管理人員的方式實現控制。顯然,在城商行的董事長、行長和副行長均由地方政府任命的情況下,傳統的董事會對行長的制約將形同虛設。Gray強調目前仍缺少恰當的措施來監管和分析由于金融系統與政府部門千絲萬縷的聯系而帶來的風險;Aeharya等認為銀行風險與政府風險有很大關系,銀行系統的風險可以轉化為更高層次的政府風險,同時銀行的風險也可能由政府問題而導致。綜上,本文認為將城商行風險水平、地方政府、公司治理聯合考慮是具有理論意義與現實意義的。
現有研究主要討論的是政府股權對銀行經營及經濟金融的影響關系,例如shleifer等提出了“攫取之手”和“扶助之手”等觀點。但是政府股權僅反映城商行公司治理的部分特征,目前尚未有研究探討在地方政府因素影響下,城商行高管激勵、董事會特征等公司治理因素對銀行風險的影響。本文試圖在地方政府強烈干預城商行經營(主要指信貸流向)的理論前提下,將城商行公司治理分為3個維度:股權結構、董事會特征、高管激勵,驗證他們對城商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影響關系。
研究方法方面,本文將銀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分為4個維度,將4個維度的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的測算值與最高值的差距匯總,擬合成“非系統性金融風險”指標。而傳統的主成分分析法雖然能找出g(g<4)個主成分,但其綜合性太強,一般找不出實際意義,存在缺陷;通過因子分析法雖然能找出幾個有實際意義的因子,但最終未必聚焦于1個因子,也不符合本文實證要求。因此,本文研究方法的創新之處在于將4個維度的風險變量擬合成一個指標。
2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2.1非系統性金融風險
依據金融風險發生和影響的范圍,可以將其劃分為系統性金融風險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系統性金融風險主要指市場的全局性風險,即由金融環境中宏觀經濟、政治、社會等因素對整個市場所造成的影響。非系統性金融風險指金融業中的個別金融機構由于自身原因,在進行金融活動過程中造成的可能性損失,屬于分散性風險。宋凌峰等認為系統性風險不僅僅局限于某個部門爆發,而有可能沿著特定渠道在不同部門問傳染,表現出經濟周期變化特征和部門問結構特征。但是城商行作為區域性商業銀行,截止2017年12月,資產總額達317217億元,資產總額占國內銀行業資產總額的12.57%,這個占比與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相比而言相對較少;并且,城商行的經營范圍是受到天然限制的,其經營決策體現的是地方政府的意志,較小受到中央政府的直接影響。本文認為城商行的金融風險非系統性屬性大于系統性屬性。
2.2地方政府與城商行公司治理結構
公司治理為防止外部股東被公司內部人侵權的一系列機制的總稱。無論理論研究還是實務經驗都證明完善的公司治理將保護外部投資者,限制公司內部人侵害外部投資者合法權益的行為;凌玲等驗證了脆弱的公司治理會給公司內部人創造內幕交易等違法、違規的絕好機會,將嚴重侵害外部投資者的利益。Banh等、Arun等、Macey等和Ciancanelli等認為商業銀行的公司治理與一般企業不同,有一定的特殊性;第一,城商行有特殊的經營目標,既要確保在融通資金的同時實現收益最大化,又要求金融風險的最小化;第二,城商行的委托一代理關系復雜,除股東與銀行信息不對稱外,信息不對稱還存在于存款人與銀行之間、貸款人與管理者之間、監管者與銀行之間;第三,存款保險制度的存在損害了公司治理,容易誘發城商行高風險行為;第四,銀行產品具有特殊性,銀行資金的大量積累很難判斷究竟是負面信號還是管理者對風險環境做出的謹慎的反應,這使得無法判斷高管激勵的有效性。除商業銀行諸多的自身特殊性導致上述公司治理差異外,地方政府也會對城商行的公司治理產生較大影響。Porta等指出,商業銀行是經濟體中各部門資金周轉的中樞,銀行業對于經濟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政府對銀行的所有權在全世界范圍內是普遍存在的。中國目前的商業銀行業是從國有產權完全壟斷改革而來,政府對銀行經營的干預程度較強,盡管市場化改革使國有產權在銀行業的比例有所下降,但為了給國有經濟提供金融支持,政府存在干預銀行經營的內在動機。地方政府干預城商行經營,破壞了公司治理制度框架,引發內部人控制、機會主義行為等問題,最終表現為非系統性金融風險不斷積累。現代企業內部治理機制主要體現在所有權結構、董事會和管理者報酬,以往關于銀行業風險預測與管理的研究也從這3個方面展開。根據研究,本文將公司治理因素分為3個維度:股權結構、高管薪酬和董事會構成。
2.3股權結構
股權結構分為股權集中度和股權性質兩方面。許多關于公司治理的研究均認為過于集中的股權結構并非是一種有效的機制,其原因是大股東為謀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不惜采取違法、違規行為;股權集中度還會影響契約的性質,從而造成代理問題。例如,Haw等認為股權集中度對銀行治理產生負面效應。政府持有商業銀行股份對其發展可能產生兩方面影響:一方面政府持股有利于城商行借助地方政府力量獲得較快發展,這主要體現在銀行資本規模提升;另一方面,政府對城商行持股的目的性較強,希望通過城商行加快地方經濟發展、提升地區福利水平,從而可能對城商行產生較強的“掏空作用”,使城商行風險處于高位水平;Lannotta等、Figuers等認為大股東具有更強的監督動機而產生積極作用。在中國的背景下,城商行的最終控制方是地方政府,地方政府作為大股東是無法進行自我監督的,地方政府持有城商行股份主要產生“掏空作用”。股權性質方面主要考察政府持股的影響。LaPorta等通過研究指出,政府持股現象在金融體系不發達、政府效率低的國家更為明顯,并且由于發展中國家政府持股大多出于政治上的考慮,會導致銀行績效下降,存在大股東掏空行為。根據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設H1。
H1: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對地方政府所持股份的股權制衡水平越低,城商行的非系統性金融風險越高。
2.4高管薪酬
汪昌云等指出高管薪酬激勵合約是能夠有效避免經理人內幕交易、“偷懶”等謀求控制權私人收益的公司治理機制。Noe通過建立理論模型指出,顯性的經理薪酬與其內幕交易機會存在替代效應,這表明如果薪酬水平固定,內幕交易會提高經理人的努力動機;反之,當股東默許內幕交易時,會提供較低的薪酬。最優契約理論認為股東可以通過薪酬安排使企業經營者和所有者利益趨于一致。本文認為高管薪酬是解決第一類代理問題的有效舉措,高管薪酬的提高有助于緩解城商行復雜的委托一代理關系。城商行普遍存在以政府為終端的多鏈控制,由于地方政府的產權具有共有性質,地方政府也不是人格化的主體,并不具備行使權力的能力。地方政府必然選擇銀行官員作為代理人,該代理人可視為城商行的“內部人”,且有實施內幕交易的必備條件。行政化的目的往往背離城商行盈利性的目標,一定程度上損害了民營資本股東及自然人股東的利益,體現了“內幕交易”性質。綜上所述,在公司治理水平較高的情況下,城商行中的政府代表會約束自身的行為,減少對中小股東的侵害,非系統性金融風險水平會降低。提出假設H2。
H2: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高管薪酬水平越低,城商行的非系統性金融風險越高。
2.5董事會構成
董事會負責設計監督管理層的內控機制,并且董事會的組成對其監督管理層經營效率有著重大影響。Jensen研究認為有效的董事會組織模式應該保證董事會維持在較小規模,如果董事會規模過大,則董事會對管理層的約束會降低。此外,一般認為董事會中獨立董事占比越高,董事會的監督效率就越高。這是因為獨立董事不僅具有會計、法律或其他領域的專業知識技能,而且其參與決策過程中能保證獨立性,受地方政府影響較小。然而,現實中符合董事長或CEO利益的人往往更容易獲得獨董職位,地方政府顯然更愿意國企背景或政府部門背景的人士擔任獨董,此時獨立董事很難發揮積極的監督作用,獨立董事將不再獨立。目前,城商行獨立董事規模呈擴大趨勢,規模越大的城商行的獨立董事設置越符合監管要求。已上市的城商行中,獨立董事由來自于高校的法律及會計專業的專家學者擔任是普遍現象,他們的決策受地方政府干預的影響較小,保證了決策的獨立性與科學性。本文提出假設H3。
H3A: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董事會規模越大,城商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越高。
H3B: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獨立董事人數占董事會總人數比例越高,城商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水平越低。
3研究設計與數據來源
3.1樣本選擇
本文選取了2015-2017年度,全國東、中、西部地區103家城市商業銀行的相關數據,所用數據皆來自于各城商行官網上的報表,其中高管薪酬這一變量缺漏值較多,采用回歸補漏的方法進行彌補。
3.2研究變量與模型
3.2.1研究變量
1)因變量。本文的因變量為城商行的非系統性金融風險,非系統性金融風險包括如下主要類別:信用風險、流動性風險、資本風險、經營風險。非系統性金融風險衡量,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細分為4個維度,需要將其擬合。借鑒Sarma計算人類發展指數(HDI)的做法,本文先將這4個指標標準化,再求出變異系數,以變異系數作為權重,進行擬合。具體步驟如下:
2)解釋變量。根據上述理論總結,本文從股權結構、高管薪酬和董事會構成3方面衡量公司治理情況,解釋變量具體包括股權制衡(Balance)、獨立董事(Outsider)、董事會規模(BN)、高管薪酬(salary)。
3)控制變量。基于現有文獻研究成果及我國城商行現狀,本文選取如下控制變量:城商行規模(size)和城商行成長性(Growth)用于控制城商行的特征;政府干預(Gov)、地區經濟發展水平(GDP)和城商行所在城市的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disposa-ble)用于控制城商行所在地區的特征。因變量、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的定義,由表2所示。
城商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均值和中位數為0.58,方差較小為0.12,表明所選取城商行樣本的風險水平在均值上下波動;國有股的股權制衡(Balance)的均值與中位數均為負數,表明總體而言,非國有股對國有股有一定的制衡力,但是方差、最大值與最小值表明Balance差異較大;獨立董事占比(Outsider)的均值為0.26,表明10人規模的董事會中約有2至3名獨立董事;高管薪酬(salary)呈現出巨大的波動性,這是因為部分城商行是上市公司,部分城商行規模較小,城商行規模差異較大導致高管薪酬差異巨大;城商行成長性(Growth)最小值為-5.71%,最大值為22.63%,表明所選取樣本有經營較差的城商行,均值與中位數為正,表明總體而言,城商行保持了正增長;GDP、Gov和disposable反映了城商行所在的東、中、西部地區城市的經濟差異,如表3所示。
3.2.2計量模型
由于實證樣本是面板數據,則可選用的計量模型有混合回歸模型、固定影響模型及隨機影響模型。現有文獻多使用固定影響模型,本文以統計檢驗的方式對3類模型進行兩兩對比檢驗。Wald檢驗和LR檢驗的結果,兩者都拒絕了真實的模型為混合面板模型的原假設,表明在本文研究中,固定效應模型要優于混合面板模型,如表4所示。
B-P檢驗和LR檢驗都拒絕了橫截面個體的隨機影響不存在的原假設,隨機效應模型優于混合面板模型,如表5所示。表4和表5的結果表明:對于本文的實證數據而言,固定效應模型或隨機效應模型都優于混合回歸模型,本文將運用Hausman檢驗,對固定效應模型與隨機效應模型的優劣進行比較。
4實證結果分析
由于數據中有103家城商行,時問跨度僅3年,屬于大N小T型的面板數據,因此面板數據中可能存在異方差問題;并且,還需檢驗截面(城商行)之間有無相關性。檢驗結果,如表7所示。
從表7可看出,在同一時間點上,103家城商行的隨機擾動項對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的波動差異是顯著的,這是因為中國各省市的地區發展差異較大,導致各城商行的經營環境顯著不同。同時,表7表明,城商行之間存在著截面相關,這意味著在同一時點,各城商行之間的經營策略或對重大經濟事件的反應存在著相關性,原因可能在于各個城商行的經營政策受中央機構宏觀調控影響,即各城商行的經營活動是相關的、非獨立的。
為了克服異方差導致的參數估計量不具有最小方差性質及系數的置性區問和假設檢驗不可信賴的后果,本文使用White穩健性標準誤和bootstrap標準誤予以克服,并與原固定效應模型的回歸結果比較;同時,將考慮了截面相關特征的固定效應模型,如表8所示。
模型1為未使用White穩健性估計量方法的回歸結果;模型2為使用了White穩健性估計量方法的回歸結果;模型3為采用bootstrap標準誤法的估計結果,設定的重復抽樣次數為200次;模型4為考慮了截面相關性的估計結果。對比4個模型,各個變量系數的顯著性并未發生變動;考慮了截面相關性的模型4與其他模型的系數具有相同的顯著性水平,可以認為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股權制衡(Balance)在4個模型都不具有顯著性,表明非國有股對國有股份的制衡度(Balance)與城商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無統計上的因果聯系。可能的原因在于中國城商行具有穩定而集中的股權結構,且普遍存在以政府為終端的多鏈控制,因此股權制衡度的實際效果無法達到預期,表現為實證結果不顯著,拒絕假設H1。Gov的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地方政府對城商行干預程度越深,城商行積累的非系統性風險越高,也從側面造成股權制衡(Balance)不顯著。根據回歸結果,Salary的系數為負,意味著增加高管薪酬將有助于城商行非系統性金融風險的降低;接受H2。董事會規模(BN)系數為負且顯著,表明城商行董事會規模的增加將降低非系統性風險,拒絕假設H3A。原因可能在于隨著我國金融領域的開放,民營資本持有城商行股份增加,派駐代表參加董事會人數增加,使得董事會不再是大股東的“橡皮圖章”。獨立董事占比(Outsider)系數為正但不顯著,拒絕假設H3B。表明獨立董事占比與非系統性風險無關。原因在于城商行規模參差不齊,規模較小的城商行無意執行公司章程,獨立董事無法正常履職;并且大部分獨立董事以高校教授為主,他們雖有極強的專業知識,但未必充分了解城商行的重大經營戰略,其職能的發揮必然要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