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杰 許繼琴



摘要:為全面了解農村居民人均收入的決定因素,針對性的提出增收舉措,對于一個地區經濟發展至關重要。本文選取農村居民收入相關的16項指標,采用浙江省2001-2017年相關指標數據,運用主成分分析、灰色關聯分析、多元回歸模型,對農村居民人均收入決定因素進行綜合分析。得出結論:農村居民收人決定性的因素主要聚焦于農村經濟發展水平、要素投入水平、發展環境水平,其中關聯程度最強的是經濟發展水平。
關鍵詞:農村居民收入;主成分分析;灰色關聯分析;多元回歸模型;經濟增長
DOI:10.16315/j.stm.2020.01.002
中圖分類號:F061.5文獻標志碼:A
“務農重本,國之大綱”。改革開放40年來,黨中央高度重視“三農問題”,先后以中央一號文件發布了20個關乎三農的問題,從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到鄉村振興戰略,持續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取得成績顯著。浙江作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萌發地,也是踐行習近平關于“三農”工作重要思想的先行省份,始終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堅定不移深化“千村示范萬村整治工程”,扎實推進美麗鄉村建設,鄉村振興邁入了新征程,走出了一條具有鮮明浙江特色的“三農”發展之路。1978年全省農林牧漁業總產值僅有65.7億元,相對于建國之初,年均增長4.3%,農民人均純收入165元,大多數農民依然生活在溫飽與半溫飽之間。進入21世紀,強農惠農富農方面推進力度不斷加強,各項配套政策持續落實,我省“三農”發展大踏步向前,2001年浙江省農村人均純收入達4582.34元,2017年農村人均純收入高達23856元,相較于1978年農村人均純收入擴大145倍。浙江省已在全國率先消除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4600元以下的貧困現象,人均可支配收入連續34年穩居全國省區第1位。
國內外對于對于居民收入相關研究較大,總結歸納起來,大致聚焦3個方向,一是收入分配理論研究,在理論研究方面,國外相關研究成果產生的影響力較大,劉易斯的二元經濟結構理論,隨著技術進步和社會分工的發展,非農產業率先實現快速發展,農業和非農業從業人員收入差距逐漸擴大,促使農業剩余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城市的現代經濟部門逐漸演變形成,城市和農村形二元經濟結構逐步顯現。Kuznets主要提出倒“U”型假說理論,重點說明收入分配差距和經濟增長的階段有關系,不同經濟增長階段對收入分配產生直接影響,呈現正相關關系。Clark提出的“配第一克拉克定律”,Lampman的研究成果,說明財產性收入分配不平等是社會不公平的根源之一。二是經濟增長對城鄉居民收入影響的研究,亞當·斯密是較早開展了經濟增長的相關研究,提出經濟增長與勞動分工、資本積累、生產技術等因素有著相互促進的作用。楊俊等的研究表明城鄉收入的不平等分配不利于經濟持續穩定增長;徐澤民等以黑龍江省為例,表明經濟增長與居民收入之間存在著相關影響。王慧等研究提出經濟發展與城鄉居民收入呈正相關關系,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加快經濟快速發展,有利于提高城鄉居民收入。何春霞等基于重慶市1979-2016年的經濟數據,分別對重慶市經濟增長對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純收入的影響因素進行綜合分析。范從來通過研究指出在經濟發展的不同階段,收入增長與經濟增長之間可能存在相互制約或相互促進關系。三是城鄉收入差距問題研究,陳斌開等。指出教育財政投入的不均衡導致城鄉教育水平差異較大,從而引起城鄉收入差距擴大。馬磊主要通過回歸分析方法對城鄉收入差距與人力資本、技術進步之間的關系加以研究。武小龍等研究發現城鄉收入差距受到經濟發展、經濟干預、政策偏向、金融發展等多重因素影響,既有促進作用也有制約作用。穆紅梅運用實證分析方法,論證了城鎮化率和國內生產總值的環比增速都會對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比值產生顯著影響。潘立群選取1988-2017年紹興市相關數據,運用實證分析方法,指出了金融發展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相關關系。楊夢冉等通過分析北京市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的現狀與原因,提出有針對性的對策舉措。羅小蘭提出了在互聯網金融的背景條件下,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相關對策建議。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均對居民收入分配、收入差距以及經濟增長對居民收入影響等問題做了深入的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對農村居民收入決定因素等問題研究較少,基于多年份時間序列數據,運用多種計量模型對農村居民收入和不同類型收入影響因素進行研究的成果較少,以及關于浙江省農村居民收入相關問題研究文獻更是少之又少。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采用2001-2017年浙江省相關數據,構建16項指標體系,同時運用主成分分析、灰色關聯分析、多元回歸分析等多種計量模型對農村居民收入影響因素和不同類型收入影響因素進行分析,著重分析影響浙江省農村居民收入的決定性影響因素,并提出增加農村居民收入的對策建議。
1數據來源、指標選取及模型設定
1.1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2001-2017年浙江省16個指標來對浙江省農村居民人均收入決定因素進行綜合分析。所有具體指標的原始數據來源于2002-2018年《浙江省統計年鑒》,以及浙江省年度統計公報,對于一些農業相關數據來源于EPS數據庫中的《中國三農數據庫——省級》。
1.2指標選取
指標體系的構建緊扣農村經濟發展內涵,著實反映浙江省農村農村居民收入的各個方面,本文在借鑒相關理論的基礎上,結合浙江省的實際情況,遵循系統性、科學性、可比性、可測性原則,從農村經濟發展、產業結構、要素投入、發展環境等4個方面作為主要因素,選取了16個具體的指標全面解釋浙江省農村居民收入變化情況,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1.3模型設定
1.3.1主成分分析
1)原始數據標準化處理。由于本文選取的原始指標反映了農村經濟發展的不同方面,既含有“極大型”指標、“極小型”指標、“居中型”指標和“區間型”指標。“極大型”指標是對于某些取值越大越好的指標,取值越小越好的指標叫做“極小型”指標,有些指標取值既不是越大越好,也不是越小越好的指標稱為“居中型”指標,有些指標的具有不同的單位和不同數量級,所以要對指標進行一致化和無量綱化。
2分析與結果
2.1農村居民收入影響因素轉換綜合指標分析
本文利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對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影響因素的16項指標進行降維處理,在損失很少信息的前提下把多個指標轉化為幾個具有代表性的綜合性指標,利用降維后的指標進行后續的論證分析。在進行分析之前,需要對原始數據進行KMO andBartlett檢驗和數據標準化處理,主要是檢驗構建的指標體系是否適合進行主成分分析方法進行降維處理,以及消除不同單位、不同數量級的數據對分析結果產生影響。本文運用SPSS20.0對原始數據進行KMO和巴特利特球形檢驗,如表2所示。KMO為0.673>0.6,說明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可以被其他變量解釋,適合做主成分分析;巴特利特球形檢驗的顯著性P值為0.000<0.05,表明選取的數據滿足正態分布,亦說明數據適合做主成分分析。
本文收集2001-2017年浙江省能夠代表農村居民收入的16項指標,首先把原始數據帶入上文所述的式(1)~(3),對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和一致性處理,并運用SPSS20.0對標準化后的數據進行測算,提取綜合性指標,計算其特征值和累計貢獻率,如表3所示。計算結果可以看出,初始特征值大于1的有3個主成分,第3個主成分特征值為1.007,且前3個特征值的方差累計貢獻率已達93.036%,說明已基本可以體現原始數據的大部分信息,因此提取3個主成分是完全合理的,可以進行后續的分析。
通過旋轉變換后,不同指標在3個主成分變量上產生不同的載荷值,根據各主成分變量所含有的各指標載荷值的大小,進行主成分劃分,并結合所含原有變量的意義對各個主成分進行命名。第1個主成分F1在水產品人均產量、人均財政收入數額每人平均、糧食人均生產量、非農產業占鄉村從業人員比重、農村第一產業占地區GDP比重、農村居民家庭生產性固定資產原值、家庭經營費用支出等指標上的載荷值較大,這些指標主要反映浙江省農村經濟綜合實力和農村經濟產業結構程度,因此對主成分F1命名為經濟發展水平。第2主成分F2包括農村用電量、耕地面積、養殖水面面積、農業機械總動力、非農戶農村固定資產投資等指標上載荷值較大,主要反應的是農村經濟發展過程中要素投入的情況,可以命名為要素投入水平。第3主成分F3主要代表大專及大專以上占農村勞動力比重、人均財政支出每人平均、農業貸款、農產品生產價格總指數,可以命名為發展環境水平。
對主成分進行劃分后,在根據上述主成分系數aij計算公式,分別求出3個主成分在16個指標上的成分系數,再由獲取的17年數據,分別計算出17組F1、F2、……、FM的值,結果如表4所示。
2.2農村居民收入與主成分之間關聯度分析
按照上述灰色關聯分析模型的步驟,對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工資性收入、家庭經營純收入、財產性收入、轉移性收入等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然后和已求得的3個主成分進行關聯度測算,主要經過構建序列舉證、求絕對差序列、求關聯系數、關聯系數的平均等四個步驟。測算結果如表5所示。
由表5結果所示,農村居民人均收入與F1的關聯度最強,與F3關聯度次之,說明一個地區農村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低是對農民增收起到最主要的作用,所以說加快區域經濟增長是各級領導需要大力謀劃的事業,農村教育水平、農產品價格、農村金融普惠力度等因素也是決定農村居民收入穩步增長的重要決定性因素。從居民收入的4個構成類型收入和農村居民人均收入與不同主成分的關聯度表現出強烈的一致性,說明經濟發展水平作用>發展環境水平作用>要素投入水平作用,這一結論適用不同類型收入增長,是政府作出最優決策的參考依據。
2.3測算各主成分對農村居民收入影響程度的大小
將經濟發展水平F1、要素投入水平F2、發展環境水平F3等3個主成分作為自變量,農村居民人均收入Y工資性收入Y1、家庭經營純收入Y2、財產性收入Y3、轉移性收入Y4等分別作為因變量。根據上述多元回歸分析模型中的相關分析步驟,構建多元線性回歸方程。如下所示:
由回歸方程可以看出,當經濟發展水平F1每增加一分,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增加5908.671元、工資性人均收入增加3583.733元、家庭經營性人均收入增加1360.298元、財產性人均收入增加183.79元、轉移性人均收入增加780.855元,要素投入水平F2對各類型收入的影響為負值,要素投入增加反而會減小人均收入水平,發展環境水平F3對財產性人均收人增長是正向關系,每增加一分Y3增加0.316元,對其他類型收入的影響是負值。
3研究結論與對策建議
3.1研究結論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習近平新時代“三農”工作重要思想的指引下,浙江“三農”發展全面貫徹落實中央決策部署,堅持“干在實處永無止境、走在前列要謀新篇、勇立潮頭方顯擔當”,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扎實推進,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鄉村振興新篇章,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水平是首要戰略目標。本文綜合運用主成分分析法、灰色關聯分析法、多元線性回歸方程等模型對浙江省農村居民人均收入的增長決定因素進行全面分析,得出對農村居民收入起到決定性的因素主要聚焦于農村經濟發展水平、要素投入水平、發展環境水平,其中關聯程度最強的是經濟發展水平,區域經濟持續穩健發展是拓寬農民增收渠道、提高居民人均收入的重要路徑。
3.2對策建議
按照中央、省有關“三農”的方針政策和總體部署,堅持目標導向和問題導向,抓關鍵帶全局,抓重點促全面,抓改革促創新,統籌協調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和城鄉融合發展,力求有效提高農村居民收入。
1)發展村級集體經濟。全面落實進一步促進村級集體經濟發展壯大的政策意見,以產業帶動經濟發展,打造村級“造血”功能,建立村級集體經濟項目庫,加快推進項目建設,構建村企聯動機制,力爭村民形成穩定的經營性收入來源。集中開展消除集體經濟薄弱村專項行動,結合區縣(市)總體規劃,對薄弱村的產業進行規劃布局,力爭在村集體經營性收入上尋找突破。
2)延伸鄉村經濟產業鏈。打造“鄉村旅游+”發展模式,整合鄉村產業鏈條,打通游客消費節點,提升經濟效益。依托農林產品和基地,開發特色美食、農事體驗、教育培訓等鄉村服務業產品,逐步實現一二三產融合發展。引導鄉村產業優化空間和線路布局,實現消費環節有機銜接,促進鄉村產業問的有機融合和價值實現。
3)大力普及農村教育。從目前的教育發展水平來看,城鄉教育資源不均等,農村教育資源匱乏,亟需大力發展農村教育,投入資源,促進農村人才的積累。除了基礎教育的投入之外,還應建立內容多樣化的職業培訓,實現“產業+教育”雙互動模式,打造一批農村專業技術隊伍,提高農村居民的綜合素質,進而提高農村居民人均收入。
4)實行優惠三農的金融政策。隨著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PH確權工作的開展,積極鼓勵銀行對農業生產提供貸款,圍繞承包經營權進行權益抵押、擔保貸款等方式開發銀行貸款融資產品,拓寬農民的融資渠道。同時,金融主管部門亟需創新農村的金融服務模式,建造寬松的農村信貸環境,加大對農村金融的政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