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嫣
我總會想起在我十來歲的平常的一天,那一天我和媽媽在一個小小的屋子里,她正在寫詩,我出于無所事事也拿起筆來。那天我的詩寫的就是這個情景,詩題也就叫作《在寫這首詩時》,詩中我寫到媽媽頭發(fā)上的燈光,以及她的筆尖在紙頁上的躍動,這首詩為我記錄和凝固下了那個時刻,使得這樣的記憶在多年后仍如此溫情又如此清晰。毫無疑問,在一種自然而然間,媽媽與詩歌的聯(lián)結在童年的我的身上產生了某種延續(xù)性。但事實上,媽媽從來沒有刻意訓練我寫詩,甚至也從未對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當我開始動筆,那完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順理成章,而不是一件有意為之的事。但這種順理成章似乎又是某種意義上的必然,因為當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開始給我講故事,教我認字讀書,我在書籍里獲得了遠遠大于現(xiàn)實生活的閱讀樂趣,于是童年的我就已經成為一個“書蟲”,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未來也會成為一個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的人。回頭看來,父母對于子女的教育,苦口婆心的道理講述總是不如身體力行的潛移默化,正是因為有一個對詩歌無比熱愛的媽媽,我才在年少無知的恍然中就已然走進了詩歌王國的大門,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幸運。時至今日,經過多年的寫作,詩歌之于我也已然從一種蒙昧的狀態(tài)成為一種自覺的選擇,或者,也許可以這樣說,它是我的命運。是我作為媽媽的女兒,從胚胎里就已經開始醞釀的命運。
責任編輯? ?馮艷冰
特邀編輯? ?陸輝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