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以都市傳說為主題材的怪誕類動畫的藝術形式及其意義

摘要：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都市傳說就是我們作為認識世界的裝置之一。隨著世界科技以及文藝的發展，以都市傳說為代表的這類亞文化已然出現在世界范圍內互聯網上各類影視劇當中。而筆者作為一名資深怪誕驚悚類型漫畫動畫的愛好者，淺析一下已都市傳說為主的怪誕類動畫當前的藝術表現形式及存在的意義。

關鍵詞：都市傳說;怪誕;漫畫;動畫;民間傳說

“都市傳說”可能有些人會對這個詞感到陌生，如果換一個同義詞就好理解了，都市傳說有許多別稱，比如“怪談”、“現代民間故事”等等，不過一般學術界還是使用美國的學者提出的“都市傳說”這一專業術語。一直以來，由于各種原因，很多學者都不能準確地定性都市傳說，于是就有人將它定義為“伴隨著現代文明發展而衍生出來的一種特殊的文學體裁”。它的故事通常篇幅不長，一般以簡明扼要短小精悍的敘事為主體，題材內容多來源于現實生活，通過對某些曖昧模糊不明的事件或現象含糊其辭的表達、轉述、解讀，從而帶給人們不安、恐懼、害怕、憤怒、驚悚等負面情緒，用“細思恐極”來形容是對都市傳說所表達的思想內涵最精準的概括。

日本有一位叫柳田國男的民俗研究學者，他的作品我沒怎么看過，唯一看過的一本是在圖書館發現的《妖怪談義》，主要講述的是日本民間傳說各種的妖怪，有點類似中國的《山海經》。一位民俗學家去介紹妖怪，也是挺有意思的。而在他的另一本著作《世間話的研究》這本書中所說的世間話，其實就是指如今的都市傳說。又在書中說明了世間話和民間故事的相似于區別之處，雖然細微，可還是有差別的。因此世間話或者說都市傳說的研究價值就由此顯現，把都市傳說當作研究對象就從這里開始了。

而都市傳說往往和驚悚怪誕聯系在一起驚悚這個詞，現代漢語詞典中的解釋是“驚慌恐懼、震驚”，顧名思義，怪誕動畫電影便可以說是包含著各式驚悚元素的動畫片電影，但是怪誕動畫與驚悚電影的區別，并不僅僅是動畫和電影的區別。驚悚電影作為恐怖電影的一個十分重要的分支，需要表現出十分強烈的黑暗、恐怖、刺激性和懸疑性，同時還要帶著不確定性，讓觀眾一直繃緊著神經，期待著下一秒的劇情，這是一種獨特的觀影的審美體驗。但是由于驚悚電影會放大觀眾的感官感受，并將人心中的恐懼擴大到極致的電影類型，所以曾一度被認為不適宜兒童青少年觀看。

當動畫遇到怪誕驚悚，當偏向童真的表達方式遇到“少兒不宜”的影片類型，這兩個看似格格不入的事物卻最終被電影藝術家們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它出乎意料的成為了一種新的電影藝術的表現形式。大部分的怪誕動畫電影甚至并不屬于驚悚電影的范圍，它雖然帶有著恐怖的元素和詭異的氛圍，古怪神秘而哥特式的背景，甚至包含著鬼魂、吸血鬼、科學怪人、女巫、骷髏僵尸等眾多的恐怖角色，但它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可怕。與真正的驚悚片不一樣，怪誕動畫電影不會產生讓人置身在內的錯覺，題材甚至都偏向于童話幻想，觀眾可以清楚地意識到那都是假的，它不會像《大白鯊》、《午夜兇鈴》、《禁閉島》等那類驚悚片一樣讓人產生徹徹底底恐慌，雖然必定有略微驚悚讓人心弦一繃的地方，但它真正打動觀眾的地方從不在于讓人害怕，而在于通過它詭異夸張的美術風格，跌沓起伏的故事情節，和在整個黑暗氛圍中彰顯出來的氛圍去講述一個能讓觀眾們感受到愛以及真善美的故事，才是驚悚動畫或者一切動畫共通的那份美好和純真。

一般大眾的認知里動畫總是給小孩子看的，所以潛意識里都覺得動畫就是匯集純真溫暖美好于一體的低齡化影視。而怪誕動畫作為動畫界的一朵“奇葩”其實出現歷史已經非常悠久。曾經網上的一部怪誕動畫短片點擊率可以高達千萬次。就像鬼才導演亨利·塞利克，他的《鬼媽媽》和《圣誕夜驚魂》都是典型的黑暗哥特式定格動畫，其中也參考了在美國家喻戶曉的父母都會說給小孩子聽的都市傳說（比如家中角落是否會有著一個任何鑰匙都打不開的可以通往另一個奇異世界的小門亦或萬圣夜會躲在你的床底下的怪物。）這兩部影片上映時在全球引起熱潮，亨利用行動證明一部優秀的驚悚動畫一樣是可以票房口碑雙豐收的。

而在亞洲，將都市怪談與怪誕驚悚相結合的《暗芝居》是東京電視臺制作播放的一部原創驚悚動畫，本作品以日本昭和年代最知名的紙芝居（即連環畫的畫劇）為形式，將一個個令人背后發涼的民間恐怖怪談或者都市傳說展現給觀眾。蘭芝居這部動畫的畫風是十分的新奇，簡單粗糙，像定格剪紙一般的畫風，整體色調陰暗偏冷，也是能勾起不少的恐怖元素。我覺得這部電影的故事模式是比較單一的，不像那種常規的美式的驚悚恐怖片，有視覺沖擊的血腥暴力和道德淪喪的類型。像動畫里面講的怪誕故事，一般都是以超越自然的力量為主題，講述的是比較靈異的情況，而營造恐怖的氛圍是依靠幻覺的現實投射和人物的臺詞中，有時候是在人們內心深處反映出來的。這部恐怖動畫的環境渲染是依靠延長觀眾等待恐怖畫面出現的時間，讓觀眾時刻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分泌了足夠的腎上腺素，后來增加恐怖的畫面出現時觀眾反應的效果。還有就是給人一種非常出乎意料的形式，比如一個恐怖畫面剛剛消失的時候，人們在這個時候一般都會有一個平緩期，但是這部動漫會在有時候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又出現另一個非常恐怖的畫面，讓人更加的興奮。

最高端的恐怖來源于生活，尤其是那些平日司空見慣但又細思恐極的生活細節。伊藤潤二的驚悚動畫集對生活中的詭異怪談以及對人性細致入微的洞察，他筆下綻放著妖艷的人性之花，是人性的惡、陰暗和發自本能的恐懼的花。他總是會用一些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民間風俗或都市傳說作為故事的開始。故事的起因總是起始于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卻用了超乎常理，顛覆我們正常認知的做法去處理。期間通過主角不斷來回于夢境與現實之間各種心理斗爭的心態，把人心底最黑暗的心魔挖出來，與真實世界的法則相互呼應結合。然而在故事的最后，又有各種出人意料的結局，讓人感到無奈或嘆息。讓觀者在感受到驚栗的同時，去思考故事結局之外帶給我們的寓意。同時細膩流暢的線條，鮮艷卻陰暗的整體配色以及恰到好處的音效和背景音樂都給觀眾渲染了緊張恐怖的氛圍，給予觀眾深入其中的視聽體驗。

總之，無論是歐美的偏三維或偶動畫的類型亦或日本二維動畫的類型，怪誕類動畫能展現的技術方式遠遠不止這些，同時全球各地所流傳的民間傳說，都市怪談又為驚悚類動畫提供了豐富的腳本和素材基礎。在中國我們也不乏如《山海經》《聊齋志異》《太平廣記》《搜神記》這樣充滿古靈精怪的民間故事的資料，只是由于目前觀眾對于怪誕驚悚類動畫的認知還不夠多，所以國內這類型影片的數量都少之又少。如果可以加以研究和利用，一定可以做出精彩的有著東方特色的怪誕或驚悚類動畫來豐富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和傳遞價值觀，做到動畫界的百花齊放。

參考文獻：

[1] ?《蒂姆·伯頓驚悚動畫電影的審美情趣研究》/孫伯瀟-中國優秀論文全文數據庫

[2] ?《專訪|出道30年，在伊藤潤二眼中，恐怖是什么》-搜狐動漫

作者簡介：張順博，1995年6月出生，男，河南人，漢族，碩士，研究方向：廣播電視藝術。

（作者單位：南京藝術學院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