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影響分析

熊小奕 丁少群 西南財經大學保險學院

本文基于我國家庭結構的演化，從理論上分析了不同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傳導差異，并運用2017年中國家庭金融調查（CFHS）數據，采用Probit模型實證研究了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購買需求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單人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影響不顯著，直系家庭結構將會顯著抑制商業健康保險的購買，而核心家庭結構會促進家庭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行為，且具有較高繳費水平。本文的研究結論有助于更好地認識家庭結構對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影響，對保險公司產品設計和我國商業健康保險未來發展具有一定的政策啟示作用。

一、研究背景與文獻綜述

隨著我國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個人及家庭對安全與健康保障的需求出現快速增長，商業健康保險在參與社會民生工程和醫療保障體系建設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2014年10月，國務院辦公廳出臺《關于加快發展商業健康保險的若干意見》，要求商業健康保險要在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發展健康服務業、促進經濟提質增效升級中發揮“生力軍”作用。隨著《“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的推進實施，全民健康作為一項重要的國家戰略為商業健康保險提供了難得的發展機遇。商業健康保險產品涵蓋了疾病、醫療、失能收入損失、護理四大類，逐漸多元化的產品進一步滿足了居民對于健康保障個性化的需求。2018年我國商業健康保險保費規模首次突破5000億元。與此同時，由于我國人口老齡化加劇、城鎮化的加速發展，我國家庭結構近十年來也在不斷變化。不同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的購買需求會產生不同的影響，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與家庭結構密切相關。

家庭是社會生產的基本單位，其承擔著子女的撫養、老人的贍養及弱勢群體的照料等多方面的責任。因此，家庭是影響商業健康保險購買決策的重要因素之一。Hong Li（2013）通過研究發現，人口較少及收入更高的家庭對于健康保險的需求會更大。Lewis（1989）分析，家庭收入、孩子數量、孩子年齡和家庭的壽險保單所有權顯著相關，由于商業健康保險相關研究匱乏，本文將人壽保險和健康保險進行類比，可預測上述因素同樣可以影響家庭對于健康保險的需求。張磊、牟路平（2014）認為，家庭結構日益呈現出以核心化家庭為主的發展趨勢，人們面對的健康風險隨之增加，這將直接推動健康保險需求空間的提升。

通過梳理國內外文獻發現，目前關于商業健康險或人壽保險需求的研究性文獻很多，但大多數學者都是通過家庭收入、相關政策以及人口老齡化角度進行探討，很少從家庭結構角度探究其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影響。隨著我國經濟不斷發展，老齡化問題日益嚴峻，越來越多的家庭通過商業健康保險來分散隨年齡而增加的健康風險是可行的。同時，對于每一個微觀家庭來講，不同的家庭結構將會帶來不同的健康風險，其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不盡相同。綜上，本文擬使用2017年中國金融調查數據（CFHS），通過建立Probit模型，嘗試從家庭結構的角度分析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以彌補現有研究的不足。

二、家庭結構及其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影響的理論分析

（一）家庭結構的分類

我國對家庭結構的劃分有多種，目前最常見的是將家庭分為六類，即核心家庭、直系家庭、聯合家庭、單人戶、殘缺家庭及其他家庭。本文參考該分類進行簡化，按如下標準將家庭結構分為三類：

1.單人家庭。即一人獨居家庭，其中包含獨自生活的鰥寡之人，也包含未婚配或已經離婚而獨自生活的人。

2.核心家庭。即家庭成員人數為2至4人的家庭，包含未婚子女和父母所組成的家庭，也包含殘缺家庭，即家庭中的配偶一方因離婚、死亡等原因使家庭成員不全的家庭。

3.直系家庭。即家庭成員人數大于等于5，包含父母、已婚子女、未婚子女、孫子女等三代以上的人共同住在一起的家庭。該類家庭人數較多，結構較復雜。

結合2011年、2013年、2015年及2017年CFHS調查數據，整理分類可以看出：我國單人家庭和核心家庭占比呈上升趨勢，直系家庭占比呈下降趨勢。總體而言，我國家庭呈現小型化趨勢，家庭戶規模總體下降。現代社會民眾婚育觀念變化，導致單人戶、核心家庭比例增加。未來保險行業應更加關注單人家庭及核心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對直系家庭也應持續跟進。

（二）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影響

1.不同類型家庭成員對健康保險需求的差異

?圖1 2011、2013、2015及2017年我國各類家庭占比變化

家庭結構決定了家庭的投保順序。投保順序的不同會決定家庭對于商業健康保險的不同需求。一般而言，合理的家庭購置保險順序首先是青壯年人，再是老年人，最后是幼年人。青壯年人是家庭主要的收入貢獻者，肩負贍養老年人和幼兒的重任。在青壯年中，家庭最先考慮的是家庭的收入支柱，其次考慮次要收入者。因此，在核心家庭和直系家庭中，一般會先根據家庭中主要收入者的情況進行投保。而在單人家庭中，若一人獨居的家庭成員為鰥寡之人，其對于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很有可能小于未婚配或已經離婚而獨自生活的一人家庭。家庭投保的優先成員不同，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即會產生變化。一人獨居家庭由于贍養壓力較小，對于商業健康保險的投保意愿也可能降低。但另一方面，一人獨居家庭成員由于家庭成員少，未來健康風險只能由自己承擔，這一點可能刺激其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以獲得未來的保障。在核心家庭和直系家庭中，夫妻倆的健康關乎全家的生活，一般會率先為其規劃保險。一旦家庭主要經濟來源罹患重疾或是遭遇意外，對于整個家庭的打擊都是很難承受的，因此對于夫妻倆，保障要完善，保障程度也應該較高，保險需求也應符合夫妻的實際具體情況。除此之外，結合投保順序和家庭實際狀況，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也會隨著保障對象的增多而增加。

2.不同家庭結構通過家庭收入和儲蓄水平影響商業健康保險需求

家庭結構能夠通過影響家庭儲蓄水平影響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在宏觀經濟學中，家庭收入水平決定了家庭的消費、投資以及儲蓄行為。若一個家庭的收入水平較高，那么其盈余的可支配收入也會隨之提高。在單人家庭中，若家庭成員為尚未婚配的青年人，其儲蓄能力會因為收入水平有限，生活開支較大而處于低水平；若家庭成員為鰥寡之人，其日常生活由養老金維系，收入水平處于較低水平，儲蓄能力較弱，無力支付保費。同時，該類家庭規避風險意識較為薄弱，因此其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不大。在核心家庭中，人數通常為2至4人，通常是未婚子女和父母組成的家庭。此類家庭中父母一般處于壯年，且都為在職人員。家庭收入足以保證日常開支，且有較高水平的盈余，儲蓄能力較強，對于能夠降低健康風險的保險產品需求較高。在直系家庭中，家庭成員人數較多，且代際關系較為復雜。一般該類家庭中存在不具有勞動能力的老年人以及需要贍養的幼兒，消費支出水平較高，儲蓄能力較弱，無法負擔商業健康保險所需保費。

?圖2 2011—2018年城鎮基本醫療保險年末參保人數（萬）

3.不同家庭結構通過健康風險的差異影響商業健康保險需求

家庭結構由家庭成員決定，不同的成員構成導致家庭所面臨的健康風險不同。當面臨較大的健康風險時，風險厭惡型家庭會增加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以規避風險。一人獨居家庭由于沒有子女贍養，須由自己承擔全部健康風險，因此可能會在社會醫療保險的基礎上購買商業健康保險予以補充。核心家庭成員大多處于青壯年時期，身體狀況良好，免疫能力較強，對于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不高，一般只選擇繳納社會醫療保險保費。直系家庭成員結構較為復雜，存在需要贍養的老年人，且家庭支出較大，若僅僅依靠社會醫療保險可能不足以應對重疾等事故的發生，因此，會選擇為老年人購置商業健康保險，以在特殊時刻獲得一定程度的補償。

此外，風險偏好型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會小于其他能帶來更高收益的投資產品。該類家庭在儲蓄水平充足的情況下，會通過投資其他收益較高的金融產品以獲得更高額的利潤，提高家庭生活水平。在這種情況下，家庭對于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較小。

（三）其他社會因素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影響

1.我國社會醫療保險制度的覆蓋程度和保障水平

社會醫療保障制度的推進促使我國建立了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基本醫療保障網。全國城鎮基本醫療保險參保人數從2011年的47343萬人增加到2018年的134452萬人，參保率由2011年的68.5%增加到2018年的95%。社會醫療保障制度的普及使得更多人了解到購置保險是降低健康風險、補償醫療花費的有效途徑，這也促使更多人選擇商業健康保險作為社會醫療保險的補充，以備不時之需。另一方面，社會醫療保險和商業健康保險的承保范圍存在重合，這也導致了許多家庭在繳納“五險一金”以外不會再選擇購買額外的商業健康保險。

2.我國體檢、健身及大健康行業的發展狀況

隨著國家鼓勵和規范健康體檢行業發展的政策相繼出臺，體檢行業正逐步規范，全社會健康意識也不斷提高。2011—2018年我國健康體檢人次數由3.44億增長至5.75億，體檢覆蓋率由25.5%增長到37.3%。體檢人次數的增長趨勢證明了在當今社會人們更加懂得進行自己的健康管理，這從側面刺激了商業健康保險市場的發展。與此同時，健康體檢的日益普及能夠促進人們樹立良好的風險意識，也使人們更加注重自己所面臨的健康風險，針對自己身體狀況選擇適合自己的商業健康保險產品，降低未來可能存在的風險，為家庭增加一份保障。

三、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影響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來源

中國家庭金融調查（CHFS）是中國家庭金融調查與研究中心在全國范圍內開展的抽樣調查項目，旨在收集有關家庭金融微觀層面的相關信息，主要內容包括：住房資產與金融財富、負債與信貸約束、收入與消費、社會保障與保險、代際轉移支付、人口特征與就業以及支付習慣等相關信息。

?圖3 2011—2018年我國健康體檢人次數及體檢覆蓋率

目前已經分別在2011年、2013年、2015年、2017年成功實施四次調查。2011年第一輪調查樣本分布在全國25個省（自治區、直轄市），82個縣（區、縣級市），320個村（居）委會，樣本規模為8438戶。2013年第二輪調查樣本覆蓋全國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267個縣（區、縣級市），1048個村（居）委會，樣本規模為28141戶。2015年第三輪調查樣本覆蓋全國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351個縣（區、縣級市），1396個村（居）委會，樣本規模為37289戶。2017年第四輪調查樣本覆蓋全國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355個縣（區、縣級市），1428個村（居）委會，樣本規模為40011戶。

本文擬使用2017年中國家庭金融調查（CFHS）數據進行整合篩選。本研究最終使用的有效樣本量為127012個，參加商業健康保險的家庭樣本數為3404個，占總樣本量的2.79%；未參加商業健康保險的家庭樣本數為118567個，占家庭樣本數的97.21%。

（二）變量解釋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商業健康保險，解釋變量根據上文分為單人家庭、核心家庭、直系家庭。

根據國內外已有文獻資料，本文認為家庭是否參加社會基本醫療保險、身體健康狀況、平均月收入、身體健康狀況、戶口所在地、婚姻狀況、性別、學歷和年齡均會影響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因此對這些變量進行了定義。

（三）利用Probitrobit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下面利用Probit模型分析家庭結構對于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

其中，被解釋變量Commer-endownment表示是否購買商業健康保險；主要觀測的自變量Fmlyi表示家庭結構，其中Fmly1為是否單人家庭結構，Fmly2為是否核心家庭結構，Fmly3為是否直系家庭結構；控制變量以Controlj表示，本文選取的變量有受訪者是否購買社會基本醫療保險、平均月收入、身體健康狀況、戶口、婚姻狀況、性別和學歷。

根據單人家庭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之間關系的Probit模型分析結果可知，主要觀察的解釋變量是否為單人家庭的回歸系數為負，但是并不顯著，表明相比于其他類型的家庭結構，是否為單人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影響并不顯著。變量是否購買社會基本醫療保險系數為負，但是不顯著，說明是否購買社會基本醫療保險并不會影響商業健康保險的購買行為；變量戶口的系數為正，但是不顯著，說明戶口類型不會顯著影響居民購買商業健康保險；變量婚姻狀況系數為正，并且在0.05水平下顯著，說明已婚的人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更多；變量性別系數為正，并且在0.001水平下顯著，說明相比于女性，男性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行為較多；變量學歷的回歸系數為正，并且在0.001水平下顯著，說明受訪者的學歷越高，越容易購買商業健康保險；變量年齡的回歸系數為正，并且在0.001水平下顯著，說明年齡大的人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行為顯著增加；變量收入的回歸系數為正，并且在0.001水平下顯著，說明隨著收入的增加，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可能性增大；變量身體狀況的系數為負，但并不顯著，說明在該類家庭中，身體健康狀況不是影響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決定性因素。

根據核心家庭和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之間關系的Probit模型分析結果可知，主要觀察的解釋變量是否為單人家庭的回歸系數為正，并且在0.001水平下顯著，表明相比于其他類型的家庭結構，核心家庭結構會顯著增加商業健康保險的購買行為。其他變量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影響同上，不再贅述。

根據直系家庭和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之間關系的Probit模型分析結果可知，主要觀察的解釋變量是否為直系家庭的回歸系數為負，并且在0.001水平下顯著，表明相比于其他類型的家庭結構，直系家庭的結構會顯著抑制商業健康保險的購買行為。其他變量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影響同上，不再贅述。

?表1 變量解釋

?表2 單人家庭與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基于Probit模型

?表3 核心家庭與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基于Probit模型

?表4 直系家庭與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基于Probit模型

四、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結合上述分析，運用Probit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得到以下結論：

1.核心家庭結構會促進家庭購買商業健康保險，且年繳費水平呈上升趨勢

核心家庭的結構較為簡單，一般家庭成員為2至4人。一方面，這類家庭大多父母正值中年，處于工資收入階段。此時家庭收入一般大于家庭消費，有較強的儲蓄能力。另一方面，在此類家庭中，夫妻是收入的主要來源。為分散風險，能夠保障未來事故發生時子女的生活質量，父母會額外購置商業健康保險。除此之外，從回歸分析結果我們看出，在核心家庭中男性比女性購買商業保險的行為更多，這說明大部分家庭中男性收入要高于女性，家庭會首先為主要收入者購買保險，這也印證了上面對于核心家庭促進購買商業健康保險原因的推測。根據2011年、2013年、2015年及2017年CFHS數據也可以發現，此類家庭年繳保費額呈上升趨勢。2017年核心家庭年繳保費最高達到50萬元，這也反映了人們愈加重視健康風險，商業健康保險發展態勢良好。

2.直系家庭結構會顯著抑制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購買能力脆弱

直系家庭人數多，結構較為復雜，家庭成員大部分同時包含了老人和小孩兩類無收入者。一方面，直系家庭贍養負擔較重，家庭中的夫妻既需要負擔老人的衣食住行，也需要負擔小孩的成長和教育費用，開銷較大，家庭資金結余不夠充裕，無法負擔商業健康保險所需保費。另一方面，社會醫療保險對商業健康保險具有一定的替代作用。對于老人，購置養老保險而非健康保險成為了很多家庭的選擇。現如今，社會醫療保險系統愈加完善，國家提供醫療救助減輕了很多老年人的后顧之憂，為保障家庭未來生活質量，許多老年人會選擇購買商業養老保險作為補充。對于小孩，學校每年例行繳納學費中一般都會包含相關醫療保障。同時，兒童身體素質較好，患重疾概率較低，許多家庭在學校已購置的醫療保險基礎上，也不會再另行補充商業健康保險。綜上，直系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可能被抑制。

3.單人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影響不顯著

此類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可能受以下方面的影響：（1）對于家庭成員較年輕的單人家庭結構，由于儲蓄能力較弱、生活壓力大、日常開銷多，導致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負擔商業健康保險。同時，青壯年身體素質較好、免疫力強，患重疾可能性較低，其對于健康問題的認識較為模糊。對于大部分鰥寡的一人獨居家庭，由于不再具備工作能力，收入來源單一，生活大多由養老金維持，因此也無盈余資金繳納商業健康保險保費，商業健康保險需求被抑制。（2）由于家庭成員單一，風險來臨時個人承擔能力較弱，為自己添置商業保險可以有效降低未來風險發生時所需負擔的損失，因此部分收入水平較高的獨居者會選擇購買該類保險來保障事故發生時有能力應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增加。綜上所述，影響單人家庭購買商業健康保險的因素較為復雜，因此其對是否購買商業健康保險呈中立態度。

4.我國商業健康保險的家庭參保率總體較低，但呈快速上升趨勢

根據2017年家庭金融調查數據，我國城鄉家庭的商業健康保險參與率不到3%。但綜合2011年、2013年、2015年及2017年CFHS數據不難發現，我國整體家庭商業健康保險參保率呈上升趨勢。隨著國家政策的大力支持、全民健康意識的不斷提高、科技的不斷進步以及相關健康行業的蓬勃發展，民眾愈加重視健康管理，規避風險的意識也有所提高；與此同時，了解商業健康保險的渠道也愈加多樣化，全面化。這些因素都有力地推動著家庭對商業健康保險需求的增長。

（二）政策建議

通過篩選數據我們發現，在選擇的樣本中，僅有2.79%的家庭選擇參加商業健康保險，由此可見，商業健康保險在中國家庭中實際擁有率并不高。隨著我國步入老齡化社會，商業健康保險作為社會保險的補充需要引起足夠的重視。結合上述分析，本文提供以下幾點建議：

1.保險公司的產品設計應適應不同家庭結構的健康保障需求差異，更加注重產品的多樣化和針對性

當前，我國不同保險公司健康保險產品同質化現象嚴重。鑒于不同的家庭結構對商業健康保險的需求產生不同影響，保險公司在推出產品時應關注被保險人所在家庭的結構，將產品細化，以滿足不同被保險人的需求。多樣化、細致化的產品將一定程度地改善當前商業健康保險參保率低的現狀。加強大數據的深度挖掘和分析應用，結合影響商業健康保險的多方面因素，打造“+互聯網”的服務平臺，充分利用公司移動客戶端、手機APP等應用的便利，不斷提高在線醫療保障服務專業經營和服務能力，打造保險公司的核心競爭力。如針對單親家庭，推出單親家庭綜合健康保障計劃，可選擇短期交費、零存整取的保險產品。這種產品風險較低，雙倍返還可作教育金，不但能保證收益，而且具有高額保障功能，真正達到保障兼儲蓄的目的。針對直系家庭中不同身體狀況、不同年齡階段的老年人提供定制健康險。針對生活困難家庭，提供低費率、高保障的互助保險等。

2.推動商業健康保險與基本醫療保險的有效銜接，提高商業健康險的家庭參保率

二者具有重要的功能互補性，因此部分民眾認為投保基本醫療保險就無須再重復投保商業健康保險。提高商業健康險的家庭參保率離不開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部、衛健委、國家醫療保障局等相關部門的支持與理解。正如原中國保監會副主席周延禮所說，保險業及其監管機構要進一步加強與相關部門的溝通合作，不斷完善相關制度，與基本醫療保險形成合力，夯實多層次醫療保障體系，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的健康保障需求。2020年2月25日發布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醫療保障制度改革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中提到，到2030年，全面建成以基本醫療保險為主體，醫療救助為托底，補充醫療保險、商業健康保險、慈善捐贈、醫療互助共同發展的醫療保障制度體系。同時，加快發展商業健康保險需用足用好商業健康保險個人所得稅政策。《意見》強調了實現商業健康保險和基本醫療保險有效銜接的重要性，也體現了國家對商業健康保險未來發展的重視程度之高。

3.推動商業健康保險和健康管理的融合發展，提升家庭健康保障效果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2019年重點工作任務》中，擴大了服務在保險產品中的比重，使得健康管理的費用可以納入到保費當中的比例有所提高。健康管理是以預防和控制疾病發生與發展、降低醫療費用、提高生命質量為目的，針對個體及群體進行健康教育，提高自我管理意識和水平，并對其生活方式相關的健康風險因素，通過健康信息采集、健康檢測、健康評估、個性化健康管理方案、健康干預等手段持續加以改善的過程和方法。從前文我們可以看出，一方面，我國體檢行業近幾年來蓬勃發展，民眾對于健康管理也愈加重視；另一方面，對不同家庭結構中的家庭成員提供特定的健康管理是預防疾病的有效手段，持續推進“保險+健康管理”，也可以降低家庭未來所面臨的健康風險。

4.加大商業健康保險的宣傳力度，提高風險規避重要性的認識

根據廣發銀行與西南財經大學聯合發布的《2018中國城市家庭財富健康報告》，我國大部分家庭更多地還是在為自己的子女投保，而忽略了自身作為家庭經濟支柱對保障需求的迫切性和首要性。同時，大部分收入較低的家庭會選擇冒著保障“裸奔”的風險來節約金錢。但越是低收入家庭，越需要重視風險保障，規避風險的必要性需要進一步普及。現如今網絡發達，保險公司能夠選擇的宣傳方式多種多樣。針對老年人，保險公司可以通過實地搭建宣傳點，吸引中老年人更多地了解商業健康保險；針對青年人，可以通過微信公眾號、微博等平臺，以及廣播電視廣告等形式進行宣傳。多渠道、多角度普及商業健康保險知識以及規避風險的重要性，可以有效改善民眾對于保險的“刻板”印象，促進健康保險業的蓬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