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崇拜

田宏

蒸汽朋克到底是什么？很多人或許一下子說不出蒸汽朋克的意思，但一定不會陌生。HG Wells 在1895年寫了他的第一本小說《時光機》，當時他只有29歲，但到1960年根據這本書改編的電影《時間機器》問世之后，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個長得像雪橇一樣的時光旅行機器，那是經典的蒸汽朋克。再想一想1999年的電影《狂野西部》中巨大的蒸汽動力戰機，還有2003年《非凡紳士聯盟》中華麗的車輛和船只，甚至小時候你可能坐過的蒸汽火車。此外，還有各種管道、齒輪、鉚釘等大量機械元素，這可能是很多人腦海里關于蒸汽朋克的片段記憶。

蒸汽朋克的起源

縱觀歷史，蒸汽工業最發達的地區和時代，當屬十九世紀的英國維多利亞時代。在維多利亞女王統治的1837年到1901年，是大英帝國的巔峰，工業革命的齒輪已隆隆作響，蒸汽作為主要動力來源迅猛地推動著科技的發展。那個時候，各種古怪理論和發明層出不窮，機器解放了大量勞動力，蒸汽火車和蒸汽輪船等交通工具的發明讓旅途時間縮短，大量資源被運往英國。在物質飽滿后，人們自信心極度增強，在探索新世界的浪漫主義思想中，從而產生了“瘋狂的”極端樂觀主義，蒸汽朋克的靈魂也隨之產生。

雖然蒸汽朋克的精神存在一百多年了，但蒸汽朋克一詞的出現并不是很久。在1987年的《軌跡》雜志上，蒸汽朋克由美國科幻、恐怖作家K·W· 杰特爾正式提出。他試圖將維多利亞時期的科幻小說，貼上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標簽”——這就是現在稱作的“Steampunk”。這類小說多以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倫敦或狂野的美國西部為背景。在該時期中，工業革命已經開始，但電力尚未普及。“蒸汽”的力量被發揮到了極致，工業革命被賦予了迷幻色彩，蒸汽朋克的創作者們打造出了一個極富時代特征的架空世界，這是那個時代的烏托邦理想。這讓我想起了海子的詩《以夢為馬》，把夢想作為前進的動力和方向。

在蒸汽朋克小說的世界里，盡管有些場景在真實的維多利亞時代從未發生，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卻滿足了人們對于那一特定歷史時期的好奇。很快這種藝術形式滲透到藝術、時尚、音樂以及電影等其他世界。尤其對電影影響巨大，比如《海底兩萬里》、《蒸汽男孩》、《非凡紳士聯盟》等一系列我們熟知的蒸汽朋克電影。據說2004年發行的電影《地獄男爵》直接讓Steampunk這個詞進入了詞典。

蒸汽朋克的進化

其實，在生活中，有很多蒸汽朋克文化存在我們身邊。尤其在很多舊工廠改造的創意園里，有很多舊工業時代的痕跡，比如北京的798、廣州的紅磚廠。除了建筑，蒸汽朋克還以小說、繪畫、雕塑、音樂、動漫、文學、游戲、電影、時尚等藝術形式占據著我們的生活。在汽車領域，蒸汽朋克運動也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被汽車設計師賦予個性、奢華和未來派的標簽，后面文章我們會詳細談到這一點。

如今，蒸汽朋克已經從單純的書籍和電影發展為擁有龐大狂熱分子的亞文化。在國外，新西蘭的Oamaru 小鎮被譽為“蒸汽朋克之都”，一些城市會有很多蒸汽朋克風格的酒吧、咖啡館，有些家庭的室內裝修甚至也走蒸汽朋克風。此外，還有以蒸汽朋克為主題的聚會和活動，粉絲們可以花大量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來扮演角色，這些角色扮演將維多利亞時代時尚中最浪漫的元素與由齒輪和發條制成的奇異裝置相結合。

魔法與科技并存，先進與落后并存。蒸汽朋克是充滿創造力和想象力的靈感運動，但很難以一種感覺來描述。它可能是魔幻、維多利亞時代、美國狂野西部、哥特式、夏洛克、福爾摩斯等等。可以看出，雖然蒸汽朋克起源于小說，但題材和表現方式上都在日新月異的創新，蒸汽朋克的精神內核隨著時代不斷演化，保持著前衛形態的同時營造懷舊的氛圍。

隨著充滿想象力的藝術家不斷給這個詞匯增加新的特征，蒸汽朋克的未來還會遠遠超出當代的框定。進入21 世紀，煤炭、石油、風力、水力等能源形式并存，電力更是眼下新興科技存在。各個行業大量出現一些造型古樸但結構復雜，形式古典但功能現代，甚至超出現代的蒸汽朋克設計，充滿了金屬審美快感。蒸汽朋克沒有因為工業2.0的到來而消逝，它不斷進步的樂觀與科學發現的結合精神仍在說服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