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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復生態環境的量刑適用研究

2020-06-12 11:31:18楊紅梅
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20年3期

楊紅梅

摘要:環境犯罪中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對于實現刑罰目的和環境保護目的都具有重要意義。但司法解釋對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的適用設立了諸多門檻,以致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適用率低,不能發揮其應有的功能。犯罪嫌疑人修復生態環境體現其人身危險性和社會危害性在減小,這正是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的理論根據所在。同時,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適用亦是法益恢復理論和刑罰正當性理論發展的需要。為實現刑罰目的與環境保護目的,有必要界清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概念與內容,放寬修復生態環境的刑罰適用條件,促進修復生態環境發揮其應有的功能。

關鍵詞:修復生態環境;量刑適用;人身危險性;法益恢復;刑罰正當性

一、問題的提出

隨著環境問題的日益嚴重,修復生態環境的重要性也逐漸得到國家和社會的認識。在國家層面,黨的十九大報告將“實施重要生態系統保護和修復重大工程”作為“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的重要內容①。在司法層面,最高人民法院在2014年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全面加強環境資源審判工作為推進生態文明建設提供有力司法保障的意見》(法發〔2014〕11號)②,以及在2015年先后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環境民事公益訴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法釋〔2015〕1號)該解釋第18條規定:對污染環境、破壞生態,已經損害社會公共利益或者具有損害社會公共利益重大風險的行為,原告可以請求被告承擔停止侵害、排除妨礙、消除危險、恢復原狀、賠償損失、賠禮道歉等民事責任。第20條規定:原告請求恢復原狀的,人民法院可以依法判決被告將生態環境修復到損害發生之前的狀態和功能。無法修復的,可以準許采用替代性修復方式。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環境侵權責任糾紛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法釋〔2015〕12號)該解釋第13條規定:人民法院應當根據被侵權人的訴訟請求以及具體案情,合理判定污染者承擔停止侵害、排除妨礙、消除危險、恢復原狀、賠禮道歉、賠償損失等民事責任。第14條規定:被侵權人請求恢復原狀的,人民法院可依法裁判污染者承擔環境修復責任,并同時確定被告不履行環境修復義務時應當承擔的環境修復費用。均提到了修復生態環境的內容。這幾個司法解釋的出臺,確定了修復生態環境成為侵權責任承擔方式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在司法層面最高人民法院已經出臺與修復生態環境相關的司法解釋,但從這些司法解釋的內容來看,主要集中于民事領域,而對生態環境造成更大程度破壞的環境犯罪案件,修復生態環境內容卻鮮少出現。事實上,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在2016年11月聯合公布了《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法釋〔2016〕29號),該解釋規定了修復生態環境可作為量刑情節進行適用。這是刑事法領域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出現的司法根據。

但從該條解釋施行后的司法實踐情況看,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適用率并不高。筆者在中國裁判文書網輸入“污染環境罪”關鍵詞,選出54份污染環境罪一審判決書,這些判決書均是在2017年12月至2018年2月期間做出,確保判決是在法釋〔2016〕29號施行后做出,具有時效性。根據這54份判決書的描述,其中有6份判決書沒有涉及量刑情節,其余48份判決書均包含量刑情節。而在這48份運用了量刑情節的判決書中,僅有6份判決書包含“修復生態環境”的量刑情節

這6份判決書中“修復生態環境”內容包括魯(2017)0724刑初218號中的“積極籌集資金治理污染”、(2018)贛1030刑初8號中的“繳納場地修復費用,并植樹造林”、(2017)蘇8601刑初178號中的“預賠償環境修復費用”、(2017)魯0406刑初169號中的“交納環境整治費”、(2017)蘇0703刑初303號中的“主動采取措施以修復被破壞的生態環境,并繳納修復金”、(2017)蘇0706刑初995號中的“繳納危廢處置費用”。,其余量刑情節主要是“自首”“坦白”“認罪”“悔罪”等從寬情節,這些量刑情節或同時存在、或單獨適用。

從樣本反映出的司法樣態可知,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的情形并不多見。作為量刑情節的修復生態環境是指犯罪人在犯罪行為完成后主動修復被其損害的生態環境的行為。修復行為本身體現了犯罪嫌疑人對犯罪后果存在悔意,并主動控制和修復自己犯罪行為給生態環境帶來的破壞,體現了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危險性和社會危害性在減小。但是在刑事法領域,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情形卻鮮少出現。加之,我國刑法尚未規定修復生態環境作為環境犯罪刑事責任的承擔方式,導致我國因環境犯罪造成生態環境破壞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雖然,可以通過生態損害賠償制度或者刑事附帶民事制度解決生態環境修復問題,但生態損害賠償制度、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中的賠償與修復生態環境存在本質的區別

2017年8月29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三十八次會議審議通過《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制度改革方案》,確立了自2018年1月1日起在全國試行生態損害賠償制度。雖然,試行生態損害賠償制度的目的是為了修復生態環境,但由于該方案只是指導性意見,具體工作細節由各?。ㄗ灾螀^、直轄市)根據本地的具體情況作出規定,力爭到2020年在全國范圍內初步構建責任明確、途徑通暢、技術規范、保障有力、賠償到位、修復有效的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制度。所以,就目前而言,各地生態損害賠償制度還未成熟之前,依靠生態損害賠償制度解決環境犯罪造成的環境問題的想法并不現實。且在刑事司法過程中解決環境犯罪留下的環境問題相較于生態損害賠償制度、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制度有著自身的優越性。。如此看來,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適用,在實踐中適用率低的成因、適用的理論依據與實踐依據以及拓展適用途徑都是具有研究價值的問題。

二、修復生態環境量刑適用缺如的成因

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不僅對保護生態環境,建設生態文明具有重要意義,而且對犯罪人回歸社會也能起到促進作用。既然犯罪人對被損生態環境做出修復行為具有如此重大意義,且司法解釋已經確認“修復生態環境”可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然而,為何司法實踐中,其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的情形卻如此少見?筆者認為,可從司法解釋規定、修復生態環境的概念、犯罪人環保意識方面尋找淵源。

(一)司法解釋規定的適用條件過于嚴苛

根據法釋〔2016〕29號第5條的規定

法釋〔2016〕29號第5條規定:“實施刑法第338條、第339條規定的行為,剛達到應當追究刑事責任標準,但行為人及時采取措施,防止損失擴大、消除污染,全部賠償損失,積極修復生態環境,且系初犯,確有悔罪表現的,可以認定為情節輕微,不起訴或者免予刑事處罰;確有必要判處刑罰的,應當從寬處罰?!保谖廴经h境犯罪刑事裁量中,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適用應當滿足以下三個條件:首先,犯罪行為必須是剛達到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的標準,即輕微性污染環境犯罪是前提條件;其次,犯罪人系初犯;最后,犯罪人確有悔罪表現。其中,“修復生態環境”同“防止損失擴大”“消除污染”“全部賠償損失”是并列的關系,換言之,犯罪人在完成污染環境的犯罪行為后,實施了“防止損失擴大”“消除污染”“全部賠償損失”“修復生態環境”等其中的一項或多項行為時,還必須同時滿足前述三個條件,方能認定為情節輕微,進而作不起訴、免予刑事處罰或者從寬處罰處理。

不難看出,把修復生態環境限定在輕微污染環境犯罪的范圍內已是極大地限制了其適用范圍,且在這個范圍內犯罪人必須是初犯并有悔罪表現才能適用修復生態環境這一量刑情節。因此,從司法解釋規定的角度看,修復生態環境在適用上存在多重束縛,以至于無法在實踐中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此外,環境犯罪不僅包含污染環境犯罪,還包括破壞生態資源的犯罪。該司法解釋只是針對污染環境犯罪。對于破壞生態資源犯罪,如濫伐林木罪、破壞珍稀野生動植物資源等犯罪,無論是立法還是司法解釋均未對此進行規定。在此類案件的刑事裁量中積極適用修復生態環境也可對環境保護與犯罪人改造產生有益作用。

(二)修復生態環境的概念不清

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率低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其概念界定不清。當前,學術界和實務界對于修復生態環境的責任性質、責任主體、適用情形、適用對象,以及修復范圍等內容的認知沒有形成一致。有學者認為生態修復的概念應當同時包含自然生態系統的修復與社會經濟生態系統的修復,即生態修復是指“規范并保障國家統一組織實施的一系列自然修復與社會修復工程的法律制度的總稱”[1]。也有學者認為,生態修復概念模糊是因為在生態修復目標的制定上存在差異,主張修復生態環境的目標應包括兩方面內容:一是修復被犯罪行為破壞的生態環境系統;二是修復因生態破壞行為造成的人與自然之間以及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損害[2]。還有觀點認為修復生態環境不僅是對各個環境要素的生物、化學、物理特性的不利改變作出應對,而且更注重恢復生態系統的平衡和穩定[3]。

前兩種觀點雖然側重點有所不同,但均主張修復生態環境應同時包含對生態系統的修復以及對社會的修復。不同的是第一種觀點強調修復生態環境的主體是國家,而第二種和第三種觀點并未對此作出限制。的確,修復生態環境作為國家的責任是主流觀點,尤其是2018年3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修正案》在序言部分和國務院職權部分增加生態文明的規定,進一步強化了生態保護作為國家目標的屬性[4]。修復生態環境概念爭議的重要緣由是將修復生態環境放入不同的理論場域,而在不同的理論場域中,修復生態環境的性質不同。如在行政法領域,鑒于修復生態環境的責任主體是國家,故實踐中有修復生態環境需求時都是向政府提出修復請求或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在民事領域,修復生態環境作為民事責任承擔方式通過法釋〔2015〕1號和法釋〔2015〕12號司法解釋得以確定。在刑事領域,如前所述,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雖然在法釋〔2016〕29號中有所規定,但在實踐中少適用。不同領域內的修復生態環境,其概念應有所不同。然而從前述對修復生態環境的概念界定來看,理論場域沒有得到應有重視。

(三)犯罪人的修復生態環境意識不足

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率不高的又一原因是犯罪人缺乏修復生態環境的意識。犯罪嫌疑人自案發后到判決做出之前,即使對自己行為造成嚴重環境損害有認識,但在認識基礎上能夠自愿修復被損生態環境以緩解或彌補犯罪行為帶來的生態環境損害的情況卻不多見。從前述54份生效判決書反映的司法樣態來看,犯罪后主動修復生態環境的情形只在6份判決書中有所體現,涉及的量刑情節主要是認罪、悔罪、坦白、自首等。由此不難看出,犯罪人在造成生態環境損害后,主動修復生態環境的意識并不強。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意識之所以薄弱在很大程度上跟犯罪人環保意識薄弱有關。一般而言,公眾的環保意識受一個社會的經濟發展水平、政府管理體制、大眾傳媒滲透程度、環境教育普及,以及環保工作力度等因素影響[5]。除此之外,犯罪人從事修復生態環境的積極性不高還在于對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了解并不深入,換言之,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配套規定不完善或者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被普及的程度較低致使犯罪人缺乏修復生態環境的意識和動機。

三、修復生態環境量刑適用的理論根據

修復生態環境通常作為酌定量刑情節在環境刑事裁量中適用。酌定量刑情節包括“犯罪的動機和目的、犯罪的對象、犯罪手段、犯罪的時間和地點、犯罪人的一貫表現、犯罪后的態度、初犯、偶犯等”[6]。修復生態環境是犯罪嫌疑人犯罪后的態度,因此可以作為酌定量刑情節適用,同時,其作為酌定量刑情節有堅實的理論基礎。

(一)人身危險性與社會危害性理論

修復生態環境得以在量刑中適用的理論基點在于其體現了環境犯罪人的人身危險性和社會危害性在發生改變。就人身危險性而言,通說認為人身危險性主要是指犯罪人的再犯可能性。在環境犯罪中,犯罪人完成犯罪行為后,主動做出修復生態環境的行為,改善被其犯罪行為破壞的生態環境。這一行為表示犯罪人認識到自己的犯罪行為對生態環境造成損害,因此悔過進而主動修復被損生態環境,其主觀惡性減小。而主觀惡性是人身危險性的表征之一,故犯罪人在犯罪行為完成后主動做出修復生態環境、改善環境質量的行為是其人身危險性減弱的表現,將其作為從寬處理的量刑情節符合人身危險性理論的要求。因為“我們可以以行為人沒有人身危險性或者人身危險性較小為由,認定行為人的行為不構成犯罪,但不能以行為人存在著人身危險性或人身危險性較大為由,認定行為人的行為構成犯罪”[7]。

與人身危險性以行為人為中心不同,社會危害性以行為為中心展開。社會危害性不僅是犯罪行為造成的已然侵害,也包括未然損害,因為危險社會的到來,危害的內容也發生了轉變,不再僅限于實際的侵害,還包含侵害的危險。又由于生態環境系統具有流動性,導致環境損害也具有流動性特征[8]。然而,不能否認的是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具有獨特的優勢,因為“造成污染與否、污染能否排除、如何排除污染,擁有較豐富科技資源的企業本身最為清楚,如果以企業自行采取補救措施善誘,自然較易于掌握與控制污染情況,而落實保護目的”[9]。犯罪人在犯罪行為做出后,主動認識到自己行為所帶來的社會危害后果,而做出修復生態環境的行為,改善被損生態環境的質量。從這個角度看,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行為發揮了減輕或緩解犯罪行為社會危害性的功能。因此,作為影響犯罪人人身危害性和犯罪行為社會危害性的因素,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酌定量刑情節適用于量刑由修復生態環境的行為與酌定量刑情節的本質所決定。

(二)法益恢復理論

法益理論與社會危害性理論歷來為學界所爭論,但無論是法益理論,還是社會危害性理論,二者皆是規范性評價的產物,是基于抽象性的思維判斷和推理的結果,二者各有優勢。刑法的主要目的在于保護法益[10]?!胺ㄒ娴墓δ?,至少在刑法上有二:一是決定刑罰必要性之有無;二是處刑規定之合理性”[11]。換言之,刑罰的必要性建立在法益保護的基礎之上。法益保護不僅包括犯罪行為發生前的立法保護,還包括犯罪行為發生后的事后保護。犯罪行為后的法益保護通常指法益恢復。有學者依托類型化思維將犯罪劃分為法益可恢復性犯罪和不可恢復性犯罪,并主張“法益可恢復性犯罪的概念抽象、條件判斷及其從寬評價,在報應主義和功利主義懲罰根據的雙重視域均得自洽,在法益保護可逆性路徑以及恢復性制裁的論證視域理由正當,且系刑法從寬事由體系的有益補充,宜作為‘法益恢復 現象輕刑化或出罪化評價的理論基礎”[12]。同時,“將法益恢復作為量刑情節,不僅可以減輕犯罪所造成的法益損害,也符合寬嚴相濟刑事政策和刑罰輕緩化的國際趨勢”[13]。

對于環境犯罪侵害的法益,學界有純粹的人類中心法益論、純粹的生態學法益論,以及將二者結合起來的生態學的人類中心法益論。其中,生態學的人類中心法益論為主流學說,該說承認空氣、水、土壤、動植物可以作為獨立的生態法益,但這些環境要素只有與現存人或未來人基本生活利益相關時,才能得到刑法保護[14]。修復生態環境是對被損害生態法益的一種彌補,換個角度看,這種彌補有利于犯罪人與被害人之間達成諒解,而這種諒解是刑法體系所鼓勵的,因為“刑法的最終目的是讓犯罪人與被害人都重新社會化,而被害人的諒解恰恰表明沖突已經解決”[15]309-310。不難看出,現有的法益恢復理論主要是集中于恢復被害人被損害的法益。

事實上,早在20世紀70年代,美國就有法律規定法益恢復作為量刑情節適用,主要作為保釋、緩刑以及假釋的必要條件加以運用 [16]。例如1976年5月,由參眾兩院通過,州長簽署的《科羅拉多州被害人恢復法案》(The Colorado Crime Victims Restitution Bill)明確指出其目的在于對犯罪人量刑、假釋或在緩刑過程中將法益恢復作為量刑情節或條件考慮,并且鼓勵犯罪人進行法益恢復

House Bill 1237, 50th General Assembly, Second Regular Session, State of Colorado.。又如,1974年愛荷華州立法明確規定法益恢復是緩刑和保釋的必要條件

Senate File 26, 65th General Assembly(1973), State of Iowa.。到1982年,聯邦《受害人、證人保護法案》(The Victims and Witnesses Protection Act)的通過,從此確立了法益恢復成為量刑結構的一部分

Restitution, 31 Ann. Rev. Crim. Proc. 1832(2002), p1832.。后來,1996年發布的《被害人強制恢復法案》(Mandatory Victims Restitution Act of 1996)對1982年的《受害人、證人保護法案》的條文進行了重要修改。該法案規定:法庭在決定侵害人是否必須對被害人進行恢復時,必須考慮受害人的實際損害、侵害人的財力、侵害人賺取法益恢復所需資金的能力以及其他相關因素

Restitution, 31 Ann. Rev. Crim. Proc. 1832(2002), p1832-1833.。

就環境犯罪而言,在美國相關法案中含有法益修復內容的有《聯邦水污染控制法案》(The Federal Water Pollution Control Act)、《環境應對、賠償與責任綜合法案》(The Comprehensive Environmental Response, Compensation, and Liability Act)、1990年《石油污染法案》(Oil Pollution Act)等[17]。其中,在生態環境法益恢復上取得巨大進展的要屬1990年頒布的《石油污染法案》

1990年《石油污染法案》頒布的背景是發生在1989年3月24日的阿拉斯加灣漏油事件。該事件是當時欲前往加州長灘的埃克森油輪瓦迪茲號在阿拉斯加州威廉王子灣觸礁,導致1 100萬加侖原油泄漏,這起事件被認為是當時最嚴重的環境污染事件。該事故導致威廉王子港的魚和野生動物大量消亡,令當地漁民賴以生存的捕魚業亦不復存在(維基百科)。在訴訟中,??松静粌H繳納了巨額罰金,還要負責盡最大可能地將油污清理干凈(CHARLIE GARLOW. Environmental Recompense. Appalachian J. L.2002(1):10)。。這些法律形成了一套較為完整的生態法益恢復體系,包括恢復賠償、恢復時間、恢復程度等。類似的還有奧利地(環境)刑法第183b條關于修復生態環境的量刑適用規定,犯罪嫌疑人在行政機關知悉自己的環境損害行為之前,主動排除或控制其行為所引起的環境污染、危險以及其他環境損害,進而對未對人或動植物的生存造成損害,可以不予處罰。

(三)刑罰正當性理論

量刑過程是法院裁量犯罪人應當承擔何種刑罰以及何種程度刑罰的過程。刑罰理論對量刑具有重要的影響,尤其是最基本的刑罰正當性理論對量刑的影響更是不可忽視,因為“量刑問題是刑罰理論的縮寫圖”[18],也是“刑罰目的之展開”[19]。然而,一套滿足于唯一基本觀點的刑罰理論,不可能發展得很有說服力[20]。關于刑罰的正當性,學界存在報應論

報應論(Vergeltungstheorie)認為,刑罰的意義在于施以犯罪行為人刑罰惡害,以衡平其本身之罪責并重建正義。這種處理模式的正當性并非想要藉由刑罰達成任何目的,刑罰不屬于任何手段,其本身就是目的,故又被稱作“絕對刑罰理論”(absolute Strafttheorie)。參見:劉傳璟《論刑罰的目的——報應之綜合理論的再建構》(《臺灣刑事法雜志》,2015年第5期第40頁);王世洲《現代刑罰目的理論與中國的選擇》(《法學研究》,2003年第3期第107-131頁)。、預防論

預防論(Prventionstheorie)也稱相對理論(relative Straftheorie),其基本思想主張是為了使將來沒有犯罪發生而對犯罪進行懲罰。相對理論不同于絕對理論,認為刑罰不能以自身為目的。根據刑罰制裁手段所影響之對象來區分,可區分為影響一般大眾的“一般預防”,以及影響犯罪人的“特殊預防”。參見:劉傳璟《論刑罰的目的——報應之綜合理論的再建構》(《臺灣刑事法雜志》,2015年第5期第48頁);王世洲《現代刑罰目的理論與中國的選擇》(《法學研究》,2003年第3期第107-131頁)。、綜合論

綜合論(Vereinigungstheorie)是指處在報應論與預防論之間,試圖采納兩種理論的優點和排除兩種理論的缺點,從而實現最佳理論組合的各種理論的總稱。根據對報應與預防的側重程度不同,綜合論又可分為報應的綜合論(vergeltende Vereinigungstheorie)、預防的綜合論(prventive Vereinigungstheorie)。參見:劉傳璟《論刑罰的目的——報應之綜合理論的再建構》(《臺灣刑事法雜志》,2015年第5期第59頁);王世洲《現代刑罰目的理論與中國的選擇》(《法學研究》,2003年第3期第107-131頁)。以及后來發展起來的表達論和溝通論。無論是報應論、預防論抑或是主流綜合論都建立在“國家—犯罪人”二元模式結構上,換言之,“在傳統的刑法范式中,對于犯罪人的處分權由國家壟斷”[15]292-293。直到后來發展起來的表達論(Expressive Accounts)與溝通論(Communicative Punishment),被害人在刑事制裁體系中的主體性缺席問題逐漸得到關注。

表達論最先由美國法哲學家霍埃爾·費恩伯格(Joel Feinberg)提出。他認為“刑罰是一種表達怨恨與憤怒的常規手段,傳達出國家對犯罪行為持否定的態度”[21]。表達理論認為,刑罰的目的在于追求與人類相關的利益,而這種利益并非預防論提倡的控制未來犯罪率,是著力于適當處理過去的行為 [20]。表達理論的突出特點在于其強調判決的表達功能,根據其表達對象是否特定可以劃分為人導向的表達和規范導向的表達[20]。其中,人導向的表達是指通過刑事判決向特定人(犯罪人或被害人)表達譴責的訊息,而規范導向的表達理論則是指向不特定的對象(亦即抽象的、廣泛的大眾)強化道德價值和行為要求[20]。不難看出,表達理論同樣是在國家對犯罪人處置權具有壟斷地位這一背景下發展的,只是與傳統的報應、預防、綜合理論相比,表達理論注意到了當事人(犯罪人與被害人)對刑罰結果的相關利益性。

溝通論則更注重刑罰的溝通功能。溝通理論最早由英國刑法學教授達夫(R.A.Duff)提出。達夫教授認為,相較于刑罰的表達功能,刑罰的溝通功能更能讓刑罰具有“相互性”(reciprocal)與“合理性”(rational)[22]。溝通論主張,案件當事人(犯罪人和被害人)都應當作為積極的參與者參與到庭審過程,通過法官、被告人、被害人等當事人之間的相互溝通與交流,且最終作出的判決對“溝通與交流”接受或回應[22]。申言之,被害人與被告人的訴求能夠在最終判決中有所體現,而不再只是由國家壟斷對犯罪人的處置權。溝通背景下的刑事判決更容易獲得當事人雙方的理解和接受,這也是溝通刑罰論能夠吸引其他人的原因[22]。當然,我們必須承認達夫所構建的溝通刑罰論僅僅是自由主義政治社群的理想刑罰理論,并不具有普適性。但從刑罰正當性理論的發展趨勢來看,在刑罰中恢復被害人或修復被損法益越來越受到重視。這一點還可以從近年來被害人保護理論的興起以及恢復性司法運動的發展中得到佐證

被害人保護運動與恢復性司法運動的主要觀點有相似之處,即都是主張在刑事司法過程中引入被害人,關注被害人因犯罪行為所造成的法益損失。二者的不同點在于切入點不同,被害人保護是從實體法的層面主張在刑法應當保護被害人的利益,而恢復性司法則側重于在刑事司法過程中,通過犯罪人、被害人以及相關社區的會議協商形式,使被害人被損害的法益得到恢復、犯罪重新回歸社會、社區恢復秩序。(BRAITHWAITE J: In Search of Restorative Jurisprudence//edited by Michael Tonry. Why Punish? How Punish?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1:337-352;勞東燕《事實與規范之間:被害人視角的追問》,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版265-290頁)。。

隨著被害人在刑事制裁體系中地位的提升,被損害法益也愈發受到關注。從國家層面提出“實施重要生態系統保護和修復重大工程”到司法層面在司法解釋中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予以適用,都說明了環境犯罪中的修復生態環境作為恢復生態法益的形式得到了認可與鼓勵,同時印證了刑罰正當性理論愈來愈關注被害人以及被損害法益的趨勢。從另一個角度出發,修復生態環境作為環境犯罪量刑情節予以適用在刑罰正當性理論發展軌跡中找到了合理性根據,具有正當性。在環境犯罪發生后,刑事判決作出前,犯罪人主動承擔修復生態環境的責任,使環境犯罪受害人的環境法益得到修復或者緩解。修復生態環境不僅可以改善環境、保護環境、促進生態文明建設,同時,提倡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是在鼓勵犯罪人積極修復生態環境,促進犯罪人的重新回歸社會。

四、修復生態環境量刑適用的實現路徑

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適用既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又具有深厚的理論基礎。因此,有必要將修復生態環境引入環境犯罪的量刑程序中,在量刑過程中助力生態環境問題的解決。

(一)界定修復生態環境的概念

如前所述,學界對修復生態環境的概念界定魚龍混雜,是其在刑事司法程序中適用率不高的主要原因之一。有學者在分析學界對“修復生態環境”各種定義的基礎上,從環境保護全局出發,認為“生態修復是為適應生態文明建設需要,以生態系統整體平衡維護為出發點,由國家統一部署并實施的治理環境污染和修復受到干擾的生態平衡的系統工程;及在此基礎上進行的促進當地社會經濟轉型發展,逐步縮小地區發展差距,實現國家、社會、經濟均衡發展的一系列政治、經濟和文化等社會綜合治理措施”[1]。

不難看出,在該概念中,修復生態環境的出發點是建設生態文明,維護生態系統平衡,國家是修復主體,修復活動包括治理環境污染和修復失去平衡的生態系統,并賦予了修復生態環境推動社會經濟的轉型、縮小地區間發展差距,以及達成國家政治、經濟和社會平衡發展的遠大目標。的確,由于我國實行的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國家代表人民行使管理環境資源的權利,同時也要履行環境保護的義務。然而,國家無論在財力還是人力上均有限,不可能顧及所有被損害的生態環境,這也許是生態環境問題已然嚴重和生態損害賠償制度建立的原因之一。申言之,要實現環境保護的目的,修復生態環境的主體不應當僅限于國家,修復生態環境應當是多主體共同參與的生態文明建設活動之一。

本文所研究的修復生態環境,是犯罪人在實施犯罪行為后主動修復生態環境的行為,以緩解被犯罪行為損害的生態環境問題,修復主體是犯罪人。犯罪人,尤其是企業犯罪人作為修復主體相較于國家在反應時間、情況掌握、修復資金到位等方面都更具有優勢。且犯罪人從事修復生態環境活動,更能實現刑罰預防與報應的目的。因為犯罪人實施的修復生態環境行為本身就帶有懲罰性,犯罪人為修復生態環境付出了勞動或金錢,這在本質上就是一種讓人“不愉快的負擔”

關于修復生態法益是否具有懲罰性,關鍵在于如何定義“懲罰”。作為一種犯罪的回應形式,不同學者對“懲罰”有不同的定義。有人認為“懲罰”是一種有意的向犯罪人施加的痛苦,包括徒刑、罰金刑等,不包括矯正性措施與恢復性措施( WRIGHT M.Justice for Victims and Offenders. Philadelphia :Open University Press, 1991.)。也有人認為“懲罰”是指向侵害人施加的不愉快的、負擔性的任何措施(DUFF R. Penal Communications: Recent work in the Philosophy of Punishment // Tonry M. edited, Crime and Justice: A Review of Research.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6:1-99.)。筆者更認同后一種觀點,因為前一種觀點明顯將“懲罰”與“懲罰性”的概念等同起來。而后一種觀點更符合理論與實踐發展的邏輯。。

在環境犯罪量刑過程中,犯罪人作為修復生態環境的主體,應當將被損生態環境修復到什么程度,才能作為量刑情節予以適用?要確定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應當達到的程度,首先應當確定環境犯罪所造成的生態環境損害是什么。生態環境之所以愈發受到重視,是因為生態系統的功能對人類生存發展的重大意義得到社會的認識。據此而言,“對生態環境的損害不僅限于某個要素的污染或破壞,更在于通過某個要素的污染或破壞所產生的環境整體性能的嚴重退化或某種生態服務功能的喪生”[3]。為此,生態環境修復具體應當包括三個方面:一是清除環境破壞或環境污染中的破壞因素與污染物質;二是遏制環境破壞因素或環境污染因素的擴散;三是修復受犯罪行為侵害的生態系統[23]。

由于環境犯罪侵害生態法益和社會秩序的特點,故而在刑事司法語境下,界定“修復生態環境”的概念,不僅要結合自然生態系統的特點,還要考慮社會經濟因素。換言之,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功能或目的不僅包括改善被損害生態環境,還應當包括修復被犯罪行為破壞的社會關系,實現犯罪人重新回歸社會以及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綜上所述,作為量刑情節適用的修復生態環境是指環境犯罪人在犯罪實施后,主動修復被其犯罪行為損壞的生態環境,促使被損生態環境的功能得到恢復或改善,為了實現刑罰目的和環境保護目的,審判機關根據犯罪人對生態系統恢復的程度決定刑罰從寬程度,或能否適用緩刑、假釋。

(二)放寬“修復生態環境”的適用條件

為實現刑罰目的和環境保護目的,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進行適用必須在罪刑法定原則、罪刑相適應原則的基礎上進行,申言之,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適用的具體細節需在罪刑法定與罪刑相適應原則的范圍內確定。如前所述,現行關于修復生態環境量刑規定的規范要素是法釋〔2016〕29號司法解釋。但該解釋對于修復生態環境的適用條件規定得過于嚴苛,這也是導致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適用率低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有必要放寬“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的適用條件,充實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的內容。

首先,修復生態環境作為從寬處罰的酌定量刑情節適用條件應當放寬。法釋〔2016〕29號司法解釋規定的“修復生態環境”的適用前提必須是剛達到可以追究刑事責任的污染環境犯罪。從理論自洽和實踐需求層面,修復生態環境都不應局限于輕微的污染環境犯罪案件。即便是在重大的環境犯罪案件中,修復生態環境也可起到懲罰犯罪人、改善被損生態環境的作用。此外,除了在污染環境犯罪的刑事裁量中可以適用修復生態環境以外,對破壞生態環境的其他犯罪,如盜伐林木罪、破壞珍稀野生動植物資源罪等,均可以在量刑過程中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從寬處罰的量刑情節加以適用,同樣可以發揮恢復林木資源或野生動植物資源的作用。同時,該司法解釋還將“修復生態環境”同“防止損失擴大”“消除污染”“全部賠償損失”作為同等適用的量刑情節。但從行為分析可知,“修復生態環境”同其他量刑情節相比,體現出犯罪的悔罪程度更為深刻。因為,在量刑中適用的“修復生態環境”是犯罪人主動做出的行為,這種行為是在犯罪人認識到自己行為侵害了生態法益,相較于“防治損失擴大”“消除污染”和“賠償全部損失”,更能表現犯罪人的悔罪態度。

其次,除了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酌定從寬處罰的量刑情節以外,還可以拓寬修復生態環境的適用范圍,在環境犯罪刑罰執行階段,將其作為緩刑、假釋或減刑的必要條件。參照前述美國的做法,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緩刑和假釋的適用條件,即犯罪人要想獲得緩刑、假釋或減刑的處理,必須修復被其犯罪行為損害的生態環境。總體而言,我國環境犯罪刑罰適用普遍較輕,導致刑罰目的難以實現,這也是我國環境犯罪呈多發狀態的原因之一[24]。從前述54份判決書所反映出的污染環境犯罪司法實踐來看,污染環境犯罪刑罰普遍偏低,其中適用緩刑的有24份,占總數的44.4%,可見緩刑適用率偏高。將修復生態環境與緩刑、假釋和減刑的適用相結合,是實現刑罰目的與環境保護目的的雙贏辦法。例如,美國就將修復生態環境看作“整個生態環境”或整個社會,基于此,法院會將修復生態環境作為假釋或緩刑的量刑條件[25],如“United State v. Nanticoke Homes”案件

該案件發生在美國特拉華州,房地產開發商Nanticoke Homes 公司非法排放建筑廢棄物,最終法院判處其300 000美元的罰金,以及完成400個小時的環境恢復項目(Beneficial Environmental Projects, 簡稱BEPs)。See Harrell M.Organizational Environmental Crime and Sentencing Reform Act of 1984: Combining Fines with Restitution, Remedial Orders, Community Service, and Probation to Benefit the Environment While Punishing the Guilty. Vill. Envtl. L.J, 1995(6):267-268.。

再者,在操作層面,鑒于環境犯罪的犯罪人不僅包括企業單位,還包括自然人。雖然,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有著不可替代的優勢,不同犯罪主體由于其自身的財力、物力、技術條件所限,修復生態環境的能力自然有所區別,因為“生態環境損害樣態繁多,影響深遠,這種環境損害的修復需要強有力的資金支持、技術支持、人力支持和管理支持,往往耗時經年累月”[26]。 審判機關在對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進行考量時,應該綜合參考犯罪人的自身情況而有所不同。至于具體的修復形式,可以是犯罪人直接參與到修復活動中,也可以是犯罪人出資由第三方(專業修復機構)進行修復。對于無法修復的生態破壞,可以通過替代修復,即修復其他被損生態環境來替代修復被犯罪人損害的不可修復的生態環境。

需要強調的是,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量刑情節是法院在量刑過程中需要考慮的事實,并不是犯罪人所必須履行的義務。犯罪嫌疑人認識到自己所實施的犯罪行為為生態環境帶來了嚴重損害,悔過并主動修復被損生態環境的行為,是自發性的行為。在判決作出前,若犯罪嫌疑人具有主動修復被其損害生態環境的情節,則應將其作為酌定量刑情節予以考量,根據其對被損環境的修復程度決定其刑罰的從寬處罰程度。如若犯罪嫌疑人并沒有修復生態環境的行為,則依照法律規定判處其承擔相應的刑罰。此外,針對很多案件中,犯罪人缺乏修復生態環境的環保意識,審判機關或檢察機關可以作適當的建議,這不僅有利于促進犯罪人對生態環境的修復,而且也是司法機關參與環保意識教育的良舉。

五、結論

環境犯罪中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過程中的缺位,是環境犯罪案件中生態環境問題得不到及時解決的主要原因之一。犯罪人主動從事修復生態環境的活動不僅有利于刑罰目的的實現,也有利于被損生態環境質量的改善,進而促進生態文明建設。因此,將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作為酌定量刑情節進行考慮,既是理論發展的需要,也是實踐發展的所需。然而,法釋〔2016〕29號司法解釋對修復生態環境的適用條件規定得過于嚴格導致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適用率低。為提升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適用中的地位,促進修復生態環境在量刑中的運用,有必要放寬其在量刑過程中的適用條件。當然,環境犯罪是對人類賴以生存的生態環境實施的犯罪,這就決定了修復生態環境是一項技術依賴性很強的工作。因此,犯罪人修復生態環境的量刑適用中,環境損害評估、司法鑒定、環境修復程度與刑罰從寬程度的對應關系等具體問題期待進一步研究解決。同時,環境犯罪領域的修復生態環境同環境侵權責任中的“恢復”,以及生態損害賠償制度中的生態損害賠償責任之間的關系與銜接亦是需要解決的問題。只有將這些問題逐一解決,并綜合研究,才能更好地發揮刑法保護生態環境的功能。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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